第1天(1)

第1天(1)

李允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不得不說他睡得還是很舒服的,如果不考慮昨夜的那令人感到不安的燈光的話是沒錯的。

在這一家吃過早飯後,李允青向兩位老人連連道謝。李允青真的很感謝兩老的照顧。

“小夥子,你打算去那別墅啊?”老太太問。她的表情還有些凝重,讓李允青略感不適。

“是啊,我想調查一些東西。”李允青答道。

“老婆子我還是不希望你去哪裏,那可是一個凶宅啊。你會很危險的,你年紀輕輕不能就這麼去啊。”老太太語重心長地勸道。

李允青看了看一臉嚴肅的老太太不覺笑了起來說:“沒事的,我不怕。”

“小夥子,這不是你說不怕就沒有事的。這別墅是有詛咒的!”老太太的聲音一下變得沉重起來。

李允青倒是很好奇地問:“這詛咒是什麼呀?”

“老太太我也不瞞你了,這麼多年來我們村也有人因為好奇就去那個別墅一探究竟。結果第一批去的那群人大多都瘋了。有幾個看起來正常的人,一兩個月後也莫名自殺了。所以說你還想去那裏嗎?”老太太再次勸道。

李允青對老太太說:“我必須要去那個地方,那裏有我想要尋找的真相。這對於我來說是不可拒絕的。”

“小夥子,你不要聽她瞎說。世界上哪裏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既然想去,那你就去吧。”老翁激動地說。好像李允青把他的熱血都給弄沸騰了。

李允青笑着點了點頭,“多謝照顧。”說著便轉身向山林更深處走去。

“果然是警察的兒子,好奇心旺盛啊。只可惜好奇害死貓。”老太太將手放在臉上,隨後用手一撕撕下了那張臉皮,露出了一張冷艷的臉。

“您果然猜對了,只是他真的會助我們一臂之力嗎?”老翁疑惑地問。

“他不是助我們一臂之力,而是被我們利用。叔叔,你可以把那撕下來了。畢竟戴着那玩意兒也是不舒服的。”

老翁將臉皮撕下后,露出了更為蒼桑的面容。

“我們走小路。”兩個人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之中?

李允青走在路上,時不時會有車輛從他的身旁駛過。車輛形形色色,李允青卻認不了幾個。這些人大多也是來赴約的,李允青是真的很羨慕他們這些有車的人。自己之所以認不了車,主要的原因是性能其實還不錯,只是價格實在太氣人。李允青自知與富貴緣分難料,於是乎從沒有打過車的主意。直可恨自覺已經很狼狽,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捎自己一程,李允青也只有羨慕的份。

李允青走了許久,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走累了吧,要不要搭一下我的電瓶車呢?車費不貴,只需九塊九送你到永久。”

李允青往後看了看,發現是一騎電動車的。那人的年紀與李允青相仿,長得一張俊俏的臉龐,只不過他打量李允青的表情中充斥着猥瑣的壞笑,讓李允青不覺打顫。

“怎麼樣,要上車嗎?”那男子對李允青問隨後還挑動了幾下眉毛。彷彿他很缺這九塊九,“放心,坐墊是舒服的。”

李允青看了看電瓶車后所安放的相機,對那名男子說:“你們記者可真不容易,這世道都要賺順風車的外快啊!”

“就問你上不上,哪裏來的那麼多話。”那名男子似乎已經沒有了耐心。

李允青其實考慮了一下,自己的腳實在是走麻了,卻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便上了車。

電瓶車給李允青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速度較之前有了質的提升。迎面吹來的風也讓李允青涼快不少。

“喂,你是八卦記者吧。”

“你才是八卦記者,我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大記者從來不理會那些小八卦。”男子似乎有了一些憤怒。

“對對對,你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實習記者。”李允青語氣中充斥着嘲諷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看我工作牌了?”

“不然呢。”李允青輕鬆答道。

兩個人,一輛車。穿行在深山的道路上。忽然李允青想到了一個問題。“只有一戶人家嗎?”。說實話自己當時走了這麼久,的確只碰到了一戶人家。李允青覺得還是挺奇怪的,他向那名男子問:“你上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一戶人家?”

“大哥,你不是在逗我吧?你也知道‘血腥別墅’那件事的影響,基本上是把暮林山的村民給整散了。再加上論壇上的一大堆傳言搞得暮林山被詛咒了似的。外地的遊客都不敢來了,各位村民紛紛搬家到現在誰會住在這裏啊?”那名男子有點嘲諷地說。

“你們記者知道的還真不少啊。”李允青有點假感嘆道。

“那是自然,也是你運氣好遇到了我這個可以拿普利策新聞獎的男人。”那名男子自戀地道。引得李允青心裏一陣噁心。接着便在想“那他們是誰呢?”

兩人行駛了許久的電瓶車,停下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把李允青照得大汗淋漓。襯衫又被汗水浸透了,他明白劉銘輝的疑問了。不得不說自己的衣服是有一點厚,這實在是太熱了。

李允青終於看見了那棟別墅,遠遠望去一座白色的別墅被幾顆巨大的槐樹圍繞着。在陽光的照耀下到別有一番生命的氣息,但那生命氣息不是由人類所創造的。

李允青下了車慢慢到了弔橋邊,對岸便是那座宏偉一時的別墅。時間賦予了它太多的故事,而它仍然屹立於這暮林山之巔。如果你拋開那恐怖而悲慘的故事,它在今時依舊是一個值得眾人欣賞的美景。

李允青的身旁停靠着幾輛車,應該是之前那幾位的。汽車看上去還不錯,可是不是搭自己的。一陣無奈感又從李允青的心中冒了出來。

“喂喂,該交錢了。沒想到你也是來這兒的呀?這樣吧,我只收你二十塊錢。不多吧?”那名男子對李允青說。

李允青一臉疑惑地問:“你不是說只要九塊九,送我到永久嗎?你還想訛我,信不信我告你?”

“不信”那名男子淡淡地說—“大哥,宣傳語你都信的嗎?再說了九塊九那有什麼好東西?你還是長點心吧。”

李允青說:“最多我只能給你十塊,你就說你要不要吧。”

“就多給我一毛呀,憑什麼呀?”

李允青的回答很簡單。“沒錢。”

一番辯駁后,李允青取得了勝利。最終以十塊錢拿下車費。

“你可真能扯,交個朋友吧。我叫白宇飛,你呢?”那名男子對李允青說。

“李允青。”說著李允青便將手伸了過去,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望着那棟華麗的別墅,心中都有難以言明的激動。搖搖晃晃的弔橋,那弔橋的木板發出一陣腐朽的味道,木板上有許多痕迹,而這發出的氣味便是它經歷歲月滄桑的最佳的證明。山谷里吹着呼呼的風,弔橋下的溪水孱孱,一切都顯得那麼空寂。李允青心中忽然想到黃昏時這裏肯定更加的詭異。兩個人走過弔橋,感受着山谷的風,匆匆走到了對面。

李允青看着這棟別墅白凈的外壁,牆壁上雕刻着幾隻帶着金邊的,癩蛤蟆?實在是有點破壞氛圍。本以為這別墅就是宏偉龐大,沒想到還是很接地氣的嘛。

“你不要看啦,那的確是癩蛤蟆。但是你要用另外一個名字—蟾蜍,招財用的。”白宇飛向看着壁畫出神的李允青解釋道。說完便敲了幾下門,等待着來應門的人。

李允青看着門上雕刻的兩頭獅子,又感嘆道:“這傢伙還挺喜歡動物的嘛!”

過了一會兒,能被打開了。出來的是一位老人,滄桑的臉龐上鋪滿了皺紋,蒼白的頭髮。下巴上掛着一柄白色的長髯,穿着黑色的禮服一副端莊而優雅的姿態便出來了。這一點是李允青自愧不如的。

“兩位客人,我是雅心院的管家。歡迎兩位來到雅心院。快快請進,其他客人已經恭候多時了。”這個管家的聲音沙啞而又滄桑。

李,白二人走進別墅時立馬便被震驚了。華麗的裝飾看得人眼花繚亂,不得不說這個樓層,對於李允青和白宇飛總會有讓他們感覺開眼的東西。兩人還是需要故作鎮定。

“請問,那個關於‘七大懸案’的討論活動什麼時候開始啊?”白宇飛向管家問。

管家笑了笑道:“你就是蔡記者吧,想不到資深的記者竟然長得如此年輕。”

白宇飛有些尷尬的說:“那個,蔡芸蔡記者是我的師父。而且,我師父她老人家是女的。”

“那個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好了。還請不要介意。”說著管家的目光又移到了李允青,“那麼這位就是李允青偵探了吧。”李允青笑着點了點頭,表示他並沒有認錯人。

“還請兩位跟我來,為了這次七天的活動我們為各位準備了單獨的房間。願大家住得愉快。”管家緩緩地說。

兩人跟着管家遊覽着第一層,豐富的內置叫人看的心動。客廳中間放着一張紅木長桌,牆壁上掛着好幾副名畫但李允青認為基本上都是假的。因為畫這種東西對於錢金寶主要來說就是擺門面的,他不需要用太多的錢去拍真品。那樣對於他來說並不划算,因為他們這一類將對於財富的慾望刻在住所上的人。藝術品對於他們來說只是附庸風雅的工具,無疑贗品是最佳的選擇。將這個用金錢裝飾的房屋多了幾分所謂的“高雅”。

畫上並沒有太多的灰塵,應該是經常打掃的,而這功勞自然是屬於這位頭髮花白的管家這可能真的就是忠誠了。而一些村民看到的“怪異現象”應該是和這個管家有關了。

李允青和白宇飛跟着管家登上蜿蜒的長梯,紅木的扶手害得李允青不敢去觸碰它。李,白兩人顯得小心翼翼,生怕會弄壞什麼。有一種現代版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那樣子實在是有些令人發笑。

三人來到二樓,入眼的是一條長廊。和一樓的牆壁一樣掛着的是一張長畫。當李允青看到那幅畫時他立馬就驚了,倒立着的層級說著有點像旋轉的陀螺,每一層的人都受着惡魔的懲罰,表情痛苦。李允青知道這是什麼,所以才如此震驚。

“這是波提切利的《地獄圖》啊!這幅畫都是有贗品的嗎?”白宇飛率先把感嘆嘆了出來。使管家顯得很尷尬,最後只能笑笑打發兩人。

兩人被帶到了各自的房間,管家笑着對他們說:“應活動要求我們需要對你們的手機進行保管,以便獲得更好的體驗,還希望二位能理解。”這時管家的笑容在二人眼中充滿了怪異。

李允青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提前給老李他們說一聲果然沒有錯。他乖乖地交出了手機,然後又問了一句“其他人也一樣吧?”

“當然。”管家微笑地答道。

現在李允青只希望那群警察可以快一點。

白宇飛對於保管手機這件事有很大的意見說自己要發文章,做報道自己又沒有帶電腦,自己必須要有手機。

管家卻是這樣勸道:“您依舊保留着自己的照相機,依然可以做記錄。等到活動結束時再發表有何不可呢?”

白宇飛想了一下覺得管家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便放棄了糾結,將手機交給了管家。離開時管家還對他們說:“對了,請你們不要在晚飯前離開房間,如果你們需要有什麼吃的,只需要你們按一下各自房間的訂餐鈴就可以了。”

“其他來賓也是呆在他們自己的房間裏嗎?”李允青問。

“當然,各位來賓都在自己的房間裏面休息,直到下午開飯。”管家答道。

“還有一個問題,我該如何稱呼你啊?”李允青又問。

“你叫我老金就可以了。”

李允青心想“這一家人的名字都和錢有關嗎?”

“那個最後一個問題,”李允青見管家要走,又把他叫住。“你們這兒的訂餐免費嗎?”

“當然。”說著便走了,走的時侯管家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李允青和白宇飛走進了各自的房間,李允青的房間內陽光還算充足,窗戶是落地窗視野極佳,透過窗戶可以看着整個暮林山的風景。在太陽的照耀下一切事物都是展示自己的生命力,可能它們知道等到太陽下山後,便不是如此了。黑夜總是讓事物失去光彩,對於黑夜來說世界都是無盡的黑暗。

沒有了手機這對於年輕人來說是不可想像的災難,李允青百無聊賴只能通過思考來消耗時間。最讓他感到疑惑的無疑是長廊牆壁上懸挂着的《地獄圖》,那玩意兒可不是什麼祥瑞之物。《地獄圖》是波提切利為但丁的《神曲》所作,放那麼一個東西實在讓人有點不舒服。在這個有着血案的別墅里倒又憑空添了幾分詭異,不知道那委託人要玩什麼花樣……

而李允青的隔壁的白宇飛更是一頓抱怨,“老師給我說的不是這樣的呀?”他至今記得蔡芸是如何忽悠自己的。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小白啊,老師我這裏有一個不錯的邀請,我知道你一定會相當感興趣。你要不要替為師我跑一趟呢?”蔡芸一臉笑容地對白宇飛說。

這詭異的笑容讓白宇飛很不適應,因為放在平時她的狀態是這樣的—“小子,那邊出了點事,你就去跑跑腿。也算給你小子一個長見識的機會。”白宇飛若想要拒絕便會得到一個惡狠狠的眼神“這種小問題,身為我的徒弟你不許拒絕。”

之後蔡芸又給他描述了這次活動的美好,說成了豪華別墅七日游。各種對案件的討論都會在其中。是挖新聞的大好機會,如果成功絕對給他轉正。白宇飛是越聽越激動,心中大覺自己事業的春天就要來了。於是乎屁顛屁顛的就被忽悠來了。“她可沒說手機要被沒收啊!”白宇飛大叫一聲,對於白宇飛來說這是一件不可饒恕的謊言。

看着房間內牆壁上的掛鐘,鐘擺慢慢地搖動,白宇飛看着掛鐘似乎又回到了久違的校園生活——度日如年啊!

昏暗的房間,一個女人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位老人恭敬地看着她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

“你是說蔡芸沒有來?”

“是的,來的好像是她的徒弟挺年輕的一小伙。”

“看來,她還真懶了不少。明知道我這個局的重要性。卻還讓她的徒弟跑腿,倒不失為一個聰明的選擇。”

女人停頓了一會兒道:“晚餐都準備好了嗎?一定要豐盛一點,因為對於某人而言這可能是最後的晚餐了。就像樓下那幅達文西的畫作一樣。”

南燕市警局。

一片鍵盤敲擊的聲音,現在的警局到了他們最苦惱的時候了,關於“雨夜假面”系列案的調查雖然明朗了不少,至少前六年的事件弄的清楚了。但是轉折也是在第六年,第六年發生了多起“雨夜假面”殺人案。這一點是不符合之前的作案規律的,所以警察認為這是“模仿殺人”但是到這兒,警察又卡殼了。模仿殺人的動機是什麼,模仿犯的一點線索都沒有。然而再一次梳理被害人的時候在前六年的被害人中發現了微妙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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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尋者之掩密血腥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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