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天(2)

第1天(2)

黃昏漸漸來了,整個暮林山都昏沉了下來。整棟別墅與中天空中的晚霞柔合在了一起,別墅背後的天空被染成殷紅。在夕陽的照射下別墅顯得絲絲落寞,它將迎來屬於它的黑夜。

白宇飛看著鐘擺晃動,他在心中千盼萬盼終於盼來了管家的晚餐邀請。他的肚子實在是撐不住了,隨着六聲鐘鳴管家也敲開了他的房門。

“客人,吃飯了。”管家的語氣略顯低沉。白宇飛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好相處,一張臉上總帶着冰冷的表情有一種機械人的感覺。但是晚餐的力量已經讓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晚餐做得好那麼一切都沒有那麼複雜。便一臉笑容地跟着那管家走了。

到了樓下,白宇飛看着圍坐在紅木長桌的人們他忽然意識到他是最後被叫出來的,這實在是有點過分……想着想着白宇飛又看了一眼管家,不得不說他現在很難對這管家有什麼好感,他疑惑地問了管家一句“你是最後叫我的?”

管家一臉嚴肅地說:“客人,你有沒有考慮過是你走得有點慢嗎?”

“這……”白宇飛一陣無語。接着他看了看圍坐在一起的人,有光鮮亮麗者,有衣着樸素之人,還有一個非主流的。他看了看李允青發現他似乎也愣在那裏,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驚訝目光直直地看着與他對坐的一位老人。老人戴着一個草帽,身着白色的短袖神情有些悠閑,一副純純的老大爺的樣子。

李允青看着他面前的這個人心中吃驚不小,他就是住在自己對門的王大爺。可是他怎麼會到這裏,他知道這是一場復仇,可王大爺為什麼會被牽扯進來?李允青心中疑惑不少。

白宇飛看着愣在一旁的李允青,直接拍了他一下。“喂,你發什麼愣啊?現在可是吃飯的時間,不應該高興一點嗎?你就不用擺着一副思索的樣子了,多裝啊。”

“那你應該看看他們。”李允青淡淡地說。

白宇飛用打量的眼神看着那群人,神情似乎都沒有吃飯的喜悅,倒是和李允青的思索狀有幾分相似。這種狀態對於白宇飛這個話癆是真的難受,於是他抱着“敢為記者先”的精神率先提出了一個問題。“請問諸位都是為什麼來到這兒的呢?”如果再如此沒有人聲的寂靜,那白宇飛也是彆扭十分,教他甚是難受。

這一問倒也確實問出了一些效果,眾人紛紛將目光移向了白宇飛。無疑,他成功的引起了關注。

“你是誰啊?用得着你來問我們嗎?”一個一頭紅褐色捲髮女人不屑地反問。

“難道就是你把我們叫到這破地方的人?”一個染着藍綠色頭髮的小夥子掏了掏耳朵顯得有些無頭腦地問。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快點結束。為了這次旅行我可是向學校請了假的,我的那群小鬼還等我回去呢!”一個戴着眼鏡的女人推了推眼鏡說。

顯然這句話是對白宇飛說的,一時之間白宇飛被反客為主他顯得就更加的尷尬了。他望了望李允青希望給他圓場,可是最終李允青沒有什麼反應。

這時管家緩緩地推着一輛餐車來到了桌前,他又緩緩地將銀灰色菜盤放在了餐桌上,在吊燈的光照下銀盤顯出了獨特的光亮,他將盤子一個個擺放在長桌上隨後又一個個的都被揭開,菜真的是色香味俱全,白宇飛大恨自己沒學相聲不會《報菜名》又恨自己沒有吃過那麼多的菜一時叫不出名字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垂涎欲滴。

“各位來賓,菜已上齊請各位慢慢享用。

”管家不急不慢地說。

白宇飛立馬就憋不住了,將飢餓的雙手釋放出來。其實在座的各位都已經餓了許久看着白宇飛如此吃相一時之間多少有些看不起他,一方面要顯示出自己的文雅。於是乎所有人(除了白宇飛)都顯現出一派儒家的吃飯作風。一派儒雅之中參雜着一點粗魯,情景實在是有些尷尬。

餐畢,一群人感覺心滿意足。這等菜品實在是美味。只是當人吃得太撐時便就會有一陣莫名的睡意,但是他們並不能得嘗所願。

管家將桌子收拾了以後,又來到了桌前。“各位來賓,今晚我們會有一個遊戲。這個遊戲的名字叫‘劇本殺‘,這是一個相當有意思的遊戲。我的主人還有一些話想對諸位說。”說著他緩緩地拿出了一個收音機緩緩地按了下去。

李允青看着老金心中突然出現了不久之前上映的電影《瘋狂動物城》裏的樹懶實在是有些叫人難受。

收音機里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聲音還有一些雜音。“很高興…你們會接受我的邀請……或許…你們會覺得有些無所謂……至少……有些人是會這樣認為的……你們都有自己的利益……為相對大的利益與相對較小的犧牲當中……如何選擇自然是沒有疑問的……但是你們邁出了這一步就是無法……回頭了。等待你們的只有………就說這些吧,祝你們玩得愉快。對了,……做個自我介紹吧……”

“聲音能明顯聽出是經過變聲處理的,不得不說這個委託人心機多啊。或者,他就在這裏。”李允青這樣想着。

“請各位做一個自我介紹吧。”管家傳遞着他主人的命令。

白宇飛一臉喜悅,自道是自己有先見之明。回味以後才發現似乎有些不對,但還是身先士卒打開話匣子道:“我叫白宇飛,我是一個記者,一個要拿普利策新聞獎的記者。我是來做案件交流的,希望可以挖出大新聞順便見識見識一下‘豪華別墅七日游’是什麼樣的。”說完以後他又長舒一口氣。

聽完白宇飛的自我介紹后眾人沒有太大的反應。李允青不想白宇飛如此尷尬便接著說道:“我叫李允青,是一名不知名的私家偵探。”聽到“偵探”兩個字時臉上的吃驚都表現了出來。李允青又說:“我之所以來到這兒是因為我收到了一封委託信,叫我來參加這個聚會調查多年前的案子,委託費對於我來說實在是讓我難以拒絕,所以我便接受了這個挑戰。”

“好傢夥!你還是偵探啊!藏的夠深的呀!還是說,你並不是一個厲害的偵探啊?”白宇飛有些懷疑地說。

其他人都面面相覷,似乎他們來的原因都有些不同。這時一個老者緩緩地站了起來,他取下了頭上的草帽放在了桌上。“我叫王建國,一個大眾的名字。我沒有什麼職業,也許曾經有過但是後來還是沒有了。我之所以來到這個有故事的別墅,是因為一個人寫信給我說只要我到這個地方自然會有我所要的答案。我好奇於是我就來了。”李允青看着老王,他感覺他似乎變了。也許他也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在李允青看來老王似乎沒有往日的風趣,在他的嗓音中多了幾分滄桑。

“我叫肖婷,是一名老師。我來這裏的原因也是收到了一封信。和大家差不多。”那名戴眼鏡的女人快速地回答道,似乎不願多說。

坐在李允青旁邊的男人臉上寫滿了“嚴肅”二字。李允青甚至以為他是不是“面癱”,一身正裝顯出了他的職業感。李允青靜靜地看着他,他或許有些彆扭說:“不好意思,……我不喜歡說話。還請各位見諒”說完之後他又搓了搓手,端起了他面前的水杯有些顫抖地喝了下去由於手抖一些水也撒在了桌上。看得出來他實在是有點緊張。

“沒有關係的,如果你實在患有社交恐懼症的話也不用勉強自己。是吧,醫生。”李允青看着他說。

那人似乎更加緊張了,緊接着又疑惑地問:“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醫生呢?我沒說過自己是醫生吧?”

“這其實沒什麼,因為你的食指已經告訴了我答案。”李允青吊起了眾人胃口心中大快於是又解釋道,“剛才你夾菜時我注意到了你兩手食指上的細痕,我想你應該是個外科醫生吧?而那種痕迹是因為你們外科醫生在手術時通常需要用兩手的食指固定細線,久而久之便在兩手食指上留下了這樣的細痕。我想我應該沒有說錯吧?”說完李允青還向他眨了眨眼,以示得意。

“你…真不愧…是偵探啊!這……這真的是可…可以看出來的嗎?”那名醫生還是掩不住自己的驚訝地問了一句。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所謂推理就是把細節放大罷了。”雖然李允青嘴上這麼說互相深沉,其實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我…我叫杜源。的確……的確是一名醫生。我…我之所以來這個地方。是因為有人在我家門口貼了這麼一張紙。”說著他便從他的黑色挎肩包拿出了一張印刷紙,然後放在木桌上面。紙上有些塗鴉看起來像是惡作劇,但是紙上的內容便沒有那麼簡單了,文字畢竟是打印就顯得極其工整。內容如下:

醫生你好,你還記得三年前你那一台失敗的手術嗎?一個鮮活的生命就在你的手上消失了,我知道你因此內心飽受折磨。你在輿論的壓力下一度造成了你的心理出現了問題,甚至你嘗試過自殺但是你失敗了。你的妻子也與你離了婚,最讓你難受的是你的女兒因為同伴的排斥。那是一種可怕的冷暴力,最終你的女兒選擇了自殺。我知道你心中的難受,幸運的是你有一個不錯的好朋友他幫你挺了過來。

我知道你心中是有疑問的,而我就是給你答案的人。望你可以到“血腥別墅”,或許在這裏你會解開你心中的疑惑。

“所以,你究竟有什麼疑惑呢?”李允青向杜源問。

杜源選擇了沉默,這是他所不希望被揭開的過去。

李允青見杜源不願意多說只好作罷,他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名西裝革履的胖子,說實話若不是他長得如此臃腫天靈蓋上又是油光可見卻又“寸草不生”典型的油膩中年的外表。不然光看他的肚子當真會以為其乃十月懷胎之果。

那個自帶“果實”的男人見李允青望着他立馬說:“你看什麼看,老子叫徐文國,老子就是工作太累來度假的。沒有什麼狗屁理由!”那男人似乎感覺是自己受到了來自李允青的冒犯。

李允青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跟這種人對話是浪費自己的口舌。那“果實”可能真的成了他豪橫的突出表現。

“好了好了,到我說了。”染着藍綠色頭髮的非主流男子突然說,“我的兄弟們都叫我小六,你們也可以這樣叫。說實話,其實誰想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啊!是有一個人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來參加一個活動,還說只要我來他就給我轉兩萬塊錢,我一聽就心動了。兩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我正愁沒錢花想既然有錢賺我何樂而不為呢?於是我就來了唄。大家都叫我阿毛,你們如果願意也這樣叫吧。”

“我叫高剛,是一名法官。我是在我的電子信箱裏收到的邀請,大意是叫我來這裏避避暑,我想如此其實也不錯正好休息休息。”穿着一身花格子衫的中年大叔起身說。沒想到法官竟然可以穿起如此休閑的衣服,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我叫倪英傑,我是一名退伍軍人,我到這裏來的原因是調查我兄弟的死,給我寫信的人說他會告訴我答案我就來了。儘管那個人說這是一場危險的旅行,但那是難不了我們軍人的。”發言的人極其有力地說。看着他健碩的身材,不得不說確實是一個擁有威武的軍人之風的人。

那名女教師聽完倪英傑的介紹之後眼神有些飄忽,-不過那只是短暫的表現很快她的眼神又恢復了平靜。

“我叫牛風,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一個雜誌社的編輯。我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因為有一個人說他寫了很有意思的劇本希望我們可以連載,我還是疑惑的為何要讓劇本連載在雜誌上。但是那個人說一定要讓我來親自體驗,最後我就來了。”戴着眼鏡的男子推了推眼鏡小聲說道。

李允青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疑問“是不是戴眼鏡的人都喜歡推自己的眼鏡框?”

而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了一個女人身上,她的穿着光鮮亮麗。紅色的長裙,精緻的妝容。眼神之中似乎又透着撫媚,有一絲讓人心醉的感覺。

“你們看着我幹嗎?我叫黃玲,是一名作家我來這兒的原因和那位編輯先生差不多的。”女人答道。

“請各位開始玩‘劇本殺’吧。”金管家提醒眾人道。說著便將一本厚厚劇本的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這時大家有些又開始疑惑這“劇本殺”為何物?在李白二人和女作家的合力解說下終於明白如何玩這個“劇本殺”。看着桌上的劇本,他們的遊戲即將開啟。

老余剛買完菜回家,在樓道里他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正當他尋思是不是自己買的菜和肉發臭了還是誰家的廁所又堵了,這種事在他們這種老舊小區見怪不怪。他又發現對門的門是虛掩着的,他想這臭味恐怕是從對門來的八成又是下水道堵了想去幫忙,可是當他進入那間房時,他看到了一生都沒碰到過的場景一個腐爛的屍體躺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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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尋者之掩密血腥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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