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荒蕪場
“師父,蟄伏怕是要輸給那陸天寧啊。”見眾人都出去,許澤川身後唯一的八品開道。
事實上,錦衣衛是在許澤川的帶領下才如此興盛的,幾乎所有高手都出自他的門下,一聲師父也不為過。這次比式要是輸了,不僅會給許一鳴帶來打擊,更別說讓朝中那群早已對錦衣衛覬覦許久的世家,抓住個教子無方的把柄。
許澤川盯着杯中的茶葉,沉沉浮浮,許久,道:“蟄伏於盛夏,藏華於當春。該讓那小子長點教訓了,況且一鳴也不一定會輸。”他揮了揮手,讓身後的人退了出去。
此時,主廳內只剩許澤川一人,他起身突然向身後的屏風下跪,“微臣教子無方,還請陛下責怪。”“無妨,年輕人狂妄點好啊。只是朕想知道,許都督為何不會輸,莫非鎮撫準備了後手。”屏風後傳來陣陣咳嗽聲,除了許澤川,誰也不知道當今秦帝親自參與了此次求資令。
許許川就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裏,“論實力,一鳴不敵陸天寧,可這裏是京都,那陸天寧不是個莽夫。”
“好好!”孝帝此時也開始好奇起來,陸天寧在不得罪錦衣衛的情況下該如何收場,“聯讓卿查那些人的背景來歷,查得如何了?”
“微臣幾乎查明,只是有一人身份空白。”
“哦?”
“正是陸天寧。”許澤川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清京寺的後院有一演武場,硬石地基可抵擋住下三品的所有招式。遠遠看去,整個場地如同一片**,波濤洶湧,近看才知是花紋逼真罷了。
“這裏是荒蕪場,平日錦衣衛就在這裏訓練。”許一鳴走在最前,時不時給眾人講述他父親是如何發展錦衣衛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豪,畢竟這裏是他長大的地方。
許一鳴走到荒蕪場的另一端,轉身對陸天寧說:“這地畫名為《觀滄海》,若是陸兄贏了,我可以將原畫贈送給陸兄。”
“都是身外之物而已,只求一戰。”陸天寧收起了笑容,放下了刀匣,取出了霧。時值正午,在陽光照耀下,霧若有若無,蒼灰色的刀柄顯得古樸大方。縱使見過眾多奇兵的許一鳴也不禁眼睛一亮,越發想痛快戰一場。
許一鳴向前邁出一步,如開鋒的利劍,七品之勢全部暴發。刀出鞘,通體青綠,竟看不出是木製還是金屬制的。
“許一鳴,字蟄伏,刀名梧檟。”
“陸天寧,字九淵,刀名霧。“陸天寧絲毫不懼,黑白真氣噴涌而出,佔據了半個荒蕪場。
好強!許一鳴暗道。青藍真氣覆蓋住梧檟,沒有猶豫,出刀奔襲向前。刀降未至,刀芒已破開黑白真氣,沖向陸天寧面首。
陸天寧並未出刀,雙瞳眨眼幻為一黑一白,剎那間,場內真氣化作一隻巨鯤,輕鬆吞掉刀芒,又化為一隻鵬鳥撲向許一鳴,瞬息飛至許一鳴面前,正在奔襲的許一鳴躲閃不及,心一沉,梧檟刀身頓時迸發青芒。
[滄海·逆流]!
許一鳴彷彿與荒蕪場融為一體,真氣隨着地紋涌動,化作巨浪伴隨梧檟斬向鵬鳥。
砰!
真氣碰撞產生巨大氣旋,場外眾人紛紛釋放真氣抵禦,而中三品只得退到最邊緣以肉身承住壓力。
此時身處氣旋中心的許一鳴,正苦苦抵禦鵬鳥的衝擊,那黑色真氣可以不斷侵蝕對手的真氣,而白色真氣可以創生新的真氣,生生不息,況且上三品每相差一個小層次,都如隔天塹,若不是有地畫加持,恐怕他一招都接不住,可如今連一隻真氣所化的鵬鳥都斬不破。
這就是七品巔峰嗎?許一鳴持刀多次揮砍,巨浪一層高過一層,漸漸有着吞沒鵬鳥的趨勢。
遠處的陸天寧看着這一幕,沒有選擇出手,這麼消耗下去得以平局收手了。
突然,一道刀茫閃過,斬滅了鵬鳥,許一鳴沒有作罷,身後巨浪匯聚在梧檟上,青芒越發耀眼。
[滄海·一栗]!
許一鳴攜梧檟一躍而起,向陸天寧劈去。
[太乙玄法·太極生兩儀]!
一道由黑白真氣凝聚的太極圖擋在陸天寧身前,可許一鳴依舊斬出了梧檟。
在眾人的期盼中,許一鳴竟破開了太極圖,刀鋒直逼陸天寧。陸天寧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慌的神色,一時不知該如何抵擋。
“可以了。”許澤川不知何時出現在荒蕪場邊,一聲子規啼叫,子規啼入手,隨手一道劍氣,便擋住了梧檟。陸天寧也緩過神來,向許澤川抱拳道:“多謝許老出手相助。”
“老夫果然沒有看錯小友。”許澤川看向一旁的許一鳴,“沒練到家就敢顯擺,還嫌不夠丟臉嗎?”許一鳴訕訕一笑,向陸天寧抱了抱拳,跑到了許澤川的身邊。
“犬子不懂禮數,讓小友見笑了。”這句話讓眾人十分驚訝,一名九品竟對陸天寧如比和善。
“還是許老教子有方。”陸天寧的回答讓許澤川更加滿意。
“父親,明明是我贏了…”許一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澤川給瞪了回去。
“那副《觀論海》稍後老天會差人送到小友的住處。”
“不知住處是?”陸天寧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考核。
“諸位,還請隨老夫前往群英樓。”許澤川並沒有回答,轉身向門外走去。
不遠處的闊樓上,孝帝站在窗邊,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子就站在他的身旁。
“子,陸天寧和許一鳴,孰強孰弱?”
“陸天寧的真氣十分古怪,在湮滅與創造中生生不息,最後一招應是放水了,而且在整場對決中,他沒有出刀,恕老奴直言,陸天寧當屬同階無敵,恐怕可以躍階挑戰。至於許一鳴,潛力也屬上品,算是得了他父親的真傳。”
“哦?是嗎,”孝帝笑了笑,“回宮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