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降災禍

李小樹跟着王叔緊趕慢趕回程，天上雷聲轟隆不斷，部分迫不及待的雨點已經俯衝下來。

王叔今天的生意不錯，幾隻雞鴨全賣光了，車上的空籠子裏只殘存了幾根鴨毛。

他特意一輛小玩具翻斗車放在籠子裏。

“小樹啊，還是你小時候懂事，我家那娃兒，成天吵着要買玩具，我都被他快煩死了，這次給他帶個回去，不知道能消停多長時間。”

王叔嘴上抱怨着，其實心裏美滋滋的。他老年得子，寵溺的很。

李小樹應了了一聲，擔憂地望着天空。

“沒事，相信王叔的車技，這條路只要不是下刀子，都能開回去。”

“荷花塘邊的姑娘欸，我想見你一面欸”王叔一路哼着小曲，不知名品牌的農用三輪摩托在山路上騎得飛快。

終於到了村口，天空陰沉的可怕，時不時劃過一兩道炫目的閃電，“咣咣咣”的炸雷聲激起一陣陣狗吠，雨像瀑布傾倒在這小山村。遠處突然冒起了黑煙，越來越大，李小樹有種不詳的預感。

“快救火啊，快救火啊。”到處是村民的喊叫。

“雷把張家點着了，大夥快拿水缸救火。”年邁的村書記在奮力喊着。

張大叔的房子燃起了熊熊火焰，儘管下着瓢潑大雨，火勢卻沒有絲毫減弱的意思，木房子吱嘎吱嘎地發出燃燒聲，幾個年輕小伙正努力地拿着各類水桶往裏潑水。

李小樹看到自家着火了，連滾帶爬翻下三輪車，向房子裏衝去。

“小樹，你大嬸還在裏面，剛剛都跑出來了，不知為何又沖回去了。這可怎麼辦吶。”對門的徐老太顯得手足無措。

“小樹你在這裏等着，我進去找人。”王叔二話沒說，扔下三輪摩托，把雨披在門前水坑一盪，重新蓋在身上，就往房子裏沖。

李小樹救人心切，也不顧一切往裏沖，徐老太和幾個小年輕都沒來得及拽住他，張大嬸可還在裏面啊，小樹自幼喪母沒有體會過母愛，心裏早就把張大嬸當成母親了。

屋內黑煙籠罩，到處是竄起的火苗，灼熱的空氣，混雜着傢具燃燒的聲音，空間都在扭曲，難以分辨方向。

李小樹一不小心吸了一口黑煙，瞬間喉嚨一陣難以忍受的燒灼感讓他劇烈咳嗽起來，視線和腦子都開始模糊。

他彎腰摸索着往前，只見王叔背着意識模糊的張大嬸往外沖，張大嬸手裏還緊緊攥着一個大鐵罐，裏面全是幫小樹攢下的錢。

“嘎吱”突然一根被燒斷房梁從屋頂掉了下來，正衝著王叔的方向砸去。

時間彷彿暫停了，小樹沒有半秒停頓，此刻他感覺他的反應是出生以來最快的一次，屏住呼吸，飛身一躍，瘦小的身子用盡渾身的力氣撞開王叔。

“咣”的一聲，房梁結結實實砸在李小樹身上，深入骨髓的疼痛從腰間傳達到大腦，這一下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怕是脊柱也折了。

李小樹本能的慘叫了一聲，他已經失去了對下半身的控制，火焰嗞啦嗞啦地燒灼着他的肌膚，毒煙侵蝕着他的喉嚨，他卻動彈不得。

“小樹，小樹……”大夥的叫聲越來越遙遠，小樹已經被疼痛剝奪了其他感受。彌留之際，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抬頭看了一眼，王叔應該是背着大嬸衝出了房子，他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李小樹渾身被火焰燃燒着，眼見着就要成為一具焦屍，他褲子裏的三顆火靈丹漸漸開始發出橙紅色的光，光芒越來越亮，將李小樹整個籠罩了起來。光滅了，李小樹也不見了。

遠方的屋檐下，一位邋遢老頭望向小山村的方向，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火靈丹這麼快就被激發了，小夥子，能不能在那個世界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咯。”老頭邊喃喃自語邊走進了雨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