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新婚
酒後亂性計劃失敗了
那天自然是不歡而散。
接下來幾天,謝宴依舊不厭其煩地來找荊戈,只不過,他似乎總是不得方法,每每有所緩和,卻總是三兩句話就惹荊戈翻了臉。
小管家聽他說完,覺得可能是他把荊戈逼得太狠了。而且,在天闕星上,像謝宴這樣以強權壓迫Alpha結婚的,幾年也找不出一個例子。
在信息素的驅使下,Alpha本就比Beta、Omega更不容他人冒犯和威脅,謝宴的行為無異於拔老虎鬚。
小管家勸他,可以先適當地拉開一段距離,再慢慢靠近,一步一步培養感情。甚至,可以把婚禮放一放,等兩人真好上了再提這件事。
謝宴當然也知道這才是健康的感情發展模式,但是無論是主觀還是客觀,他都做不到。
很快來到婚禮當天,謝宴在天闕星給自己弄的身份是孤兒,沒有親朋好友。反觀荊戈倒是有一堆親戚、戰友、老同學。
當然,王室也派人來參加了。
兩人對於天闕星都有很高的價值,荊戈是從天闕星的軍事學院一路培養上來的,自然可靠。
但謝宴卻是平民出生,從天而降,對於天闕星的忠心尚待考察,是王室想要拉攏的對象。
王室的集權對於謝宴來說也是利用對象,不然他也無法強制荊戈和他結婚。所以,至少表面上,謝宴和王室派來的人是和和睦睦的。
謝宴順勢讓他們作為自己這邊人脈的代表,主持了婚禮。
參加婚宴的人太多了,各個儀式過後,酒宴開始沒多久,荊戈就不見了人影。
後半場結尾的時候,人陸陸續續離場了,小管家才找到荊戈的蹤影,說是在樓上某個包廂里跟人拼酒。
荊戈並不是一個嗜酒的人,謝宴想了想,難道是因為跟他結婚太苦悶了,才要借酒消愁?
這兩周的相處,似乎並沒有讓兩人的感情增溫多少。兩人發生肢體接觸,荊戈一直是僵硬的,如果是他索吻,荊戈則像是有了應激性一樣,每每都反應很大地後退,摔門而去的次數更是已經數不過來了。
謝宴也清楚,荊戈現在約莫是不喜歡他的,至少,沒有到達可以結婚的程度。
所以,產生荊戈是在借酒消愁的想法時,他心裏很平靜,並不覺得傷感,反而鬆了口氣。
白天他們已經領了證,現在婚禮也辦了,無論世俗意義還是法律意義上,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
謝宴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夠多了,再磨下去也會像之前這兩周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發展。
他沒時間消磨時間了,還不如趕緊把事辦了,給孕育元魂爭取更多的時間。
所以,他決定今晚就跟荊戈滾床單。
喝酒正好,最好喝醉了,可以發生一些「酒後亂性」的關係,不會搞得他好像霸王硬上弓一樣。
這樣想着,謝宴把其他人都送走了,來到小管家所說的包廂。
門虛掩着,包廂里亂鬨哄的聲音此起彼伏,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
謝宴皺了下鼻子,原地站了兩秒,推開了包廂門。
包廂里的吵嚷聲持續了半分鐘后,像是被按住了暫停按鈕,全員不約而同地噤了聲。
謝宴看着坐在對面的荊戈,他剛喝下半杯酒,手裏還拿着酒瓶,胳膊撐在桌子上,低着頭看着酒杯。
大概是喝多了,向來凌厲的目光有些發直,可他臉上沒有任何被酒熏出的紅光,身體也沒有絲毫晃動,又不像是喝醉了。
桌上的人估計都是荊戈的戰友,雖然沒有穿軍裝,可那身形、姿勢都透着一股軍隊裏磨鍊出來的痕迹。
謝宴輕輕一笑:“抱歉,打擾你們喝酒了。”
桌上這些人大都聽說過謝宴的傳聞,知道是謝宴違背荊戈的意願,強行與荊戈締結婚約,心裏多多少少對他有些不滿,今天拉着荊戈拼酒,也是想給荊戈撐個場子,給謝宴一個下馬威。
但謝宴的笑容太溫和了,沒有絲毫攻擊性,讓人聽着這聲音,看着這張臉,就讓他們如沐春風,醉得更深了一點。
他們尷尬地笑了笑:“沒有的事,弟妹別跟我們客氣。”
謝宴緩緩走到荊戈身邊,“今天太忙了,沒來得及招待大家,我自罰一杯。”
說罷,他就倒了半杯酒,舉了一下,一飲而盡。動作行雲流水,優雅流暢,那半杯白酒入喉,也沒有絲毫失態。
眾人直接看呆了。
荊戈微微側目,看向那空白的酒杯,臉色有些緊繃。
謝宴喝盡后,緊接着又倒了兩杯:“今天本該是我和荊戈輪流給大家敬酒的,估計是荊戈看到你們,太激動了,忘了這回事,大家諒解一下。”
桌上的人見狀,紛紛道:“小事小事。”
“但這酒還是要敬的,不過荊戈喝多了,就別讓他來了。這兩杯酒,就由我來敬大家,一則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荊戈的照顧,二則敬大家為守護天闕星的平安興盛做出的貢獻。我一直以來,都很仰慕你們。”
他話語懇切又溫柔,說得十幾個人臉都紅了。
見謝宴又舉起酒杯,他們再也不好意思繃著,紛紛站了起來,紅着臉回應謝宴。
謝宴喝完第二杯,就要去拿已經倒好的第三杯。荊戈旁邊的人手疾眼快地搶了過來,正當謝宴訝異地看向對方時,他把荊戈拽了起來。
“弟妹,你別看荊戈這樣,他可能喝了。你就放着,讓荊戈自己來敬這杯。”
旁邊的人也起鬨:“就是,弟妹啊,你已經喝了兩杯,臉都紅了,再喝該撐不住了。就讓荊戈喝。從來只聽過給媳婦擋酒,我可沒見過讓媳婦替酒的。”
謝宴掃了荊戈一眼,他倒是想讓荊戈幫他喝,但這是敬酒,意義不同,荊戈都不想跟他結婚,這具有象徵意義的酒怎麼可能願意喝?
謝宴笑着說:“大家就別為難荊戈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酒量還是不錯的,這點酒還撂不到我。”
話落,他就要去拿那杯酒。
一隻手卻突兀地擋住了他,並拿過了那個酒杯。
謝宴愣了一下,抬眼看向荊戈。荊戈面色不改,抬頭灌下了那半杯白酒。
氣氛因為他的這個舉動瞬間熱烈起來,旁邊的人給謝宴讓開一個位置,讓他入了局。
荊戈坐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
半個小時后,桌上的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摸着肚子仰靠在椅背上。
謝宴看是時候了,讓人過來安排車輛把人都送回去。自己卻攙扶着荊戈回他佈置好的新房。
荊戈全程一直在喝酒,雖然臉上不顯,但喝了這麼多,總歸是會醉的。
事實也似乎的確如此,謝宴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撐着他走,荊戈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全壓在謝宴身上,嘴裏一直發出意義不明的囈語。
謝宴湊近聽了,聽不出來是什麼。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把人搬進了卧室,放倒在床上。
身上酒味很重,還混着飯桌上的飯菜味,謝宴雖然擔心他完全醒了會不願意配合他,卻還是敵不過心裏的嫌棄。
他權衡了一下,搬來一盆熱水,脫掉荊戈的衣服,給他擦拭了兩遍身體。
謝宴滿意地看着平躺在床上的荊戈,毫無心理負擔地捏了捏他鼓脹的胸肌和腹肌,然後進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后,他心裏頓時一驚。
荊戈睜開了眼,坐在床邊定定地看着他的方向。
清醒了?
謝宴升起一絲懊惱,他走過去,試探着喚了一聲:“荊戈?”
沒有反應。
他鬆了口氣,鬆開浴袍的系帶,抱住了荊戈。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人喝醉了酒,不僅是沒有意識。
在這方面,向來是荊戈做主導,他幾乎都是隨波逐流,眼下面對這樣的荊戈,他又沒人引導,左右不得章法。
慢慢的,謝宴搞清楚了關鍵問題在哪裏。
可能是荊戈醉得太深了。
原本,喝點酒混沌一下意識,還能起一些助興作用。但喝過頭,就不是意識不清醒,而是根本沒有意識了。
謝宴更懊悔了,他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在敬酒後就不讓荊戈再喝了。但由於他擔心荊戈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會拒絕他,那之後他絞盡腦汁又讓荊戈喝了不少。
一半是被他灌的,一半是荊戈主動給他擋的酒。
沒想到弄過頭了。
謝宴望着陷入沉眠中的荊戈,親了親他的唇,又伸手摩挲着他頸后的腺體,還向下摸了摸。
謝宴嘆了口氣。
可惡,「酒後亂性」計劃失敗了。
但是,他又不想放棄這個新婚夜。
該怎麼辦呢?謝宴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從床上下來,穿好睡袍,出去讓小管家準備醒酒藥。
十分鐘后,小管家拿着沖好的醒酒藥過來了。
謝宴接過來后,囑咐他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上門都不許接待,小管家稀里糊塗地應下來。
謝宴反鎖上房門,後背抵在門上,他將手放在胸口,一抹白光緩慢地浮現在他的手心之上,光芒之中,似乎有什麼絨白色的物體。
片刻之後,那光芒暗淡下去,謝宴手中多了一份瑩白色的晶體。
作者有話說:
前兩天有點忙,這兩天陸續補一下周末沒更的內容;
感謝「是橘不是桔」灌溉的2瓶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