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一一章 招親

第百一一章 招親

中秋第二日,公子無知到高府探望外祖母和舅舅們,一頓寒暄之後,就被高條帶進自己院裏的書房,無知發現大舅舅高棱的兒子高沖、二姨丈曲集的兒子曲甲、二舅舅高極的兒子高冶都在,心想小舅舅不知又要和他們玩什麼新鮮有趣的遊戲,心中好奇。

小舅舅高條頓頓嗓子,問:“作為長輩,我問你們以後應娶什麼樣的妻?”

四兄弟面面相覷,曲甲先開心地問:“小舅舅是要送給我們每個人送一個妻嗎?”

高條看看高頭大馬的曲甲,搖了搖頭:“這孩子性格不錯,缺少學識氣度,而且出身低微了點,他父親至今只是王宮廩人,掌管王室的東廚罷了,偏偏曲集在給兒子擇親這件事要攀高枝,可哪有那麼容易呢?”

高沖的早已經娶了妻,可妻子難產而亡,便是孩子也未能保住,高府張羅給續弦,也一直沒有合適的女人,高沖憨憨地說:“要是送我一個貌美的妻子,那感情好。”

高條看着從小就和自己玩到大的侄兒,又是搖搖頭:“高沖還不如曲甲呢,高沖胖胖的,說話也是傻裏傻氣,自己大哥高棱是個白丁,只關心吃喝。”

高條看看高冶,高冶沒有遺傳父親細絲般的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他比宣容小一歲,高條問:“高冶,你以後想娶什麼樣的妻?”

“娶妻當娶賢。”高冶少年老成,氣定神閑地說。

高條滿意地點點頭:“怎樣才可以稱得上賢?”

高冶說:“必是一心想着自己的夫君,一心在內輔佐夫君。”

高條陷入痛苦:“如果宣容和高冶成親,宣容可能一心只想着高冶嗎?”

高條轉身又問公子無知:“公子,您想要什麼樣的妻子?”

無知苦笑:“舅舅,我哪有得選,舅舅知道我已經訂了親,來年就要迎娶莒國的公主,如果舅舅有美人賞賜,就只能是側夫人了。”

高條心想:“宣容那脾氣,絕對當不了側夫人。”

四位小伙都伸長脖子好奇問:“舅舅/季父,你到底想給我們兄弟推薦誰家的美女?”

高條煩躁起來,伸出手驅趕:“都走,都走,去前廳玩,美女,有美女你們恐怕招架不住。”

四位小伙垂頭喪氣地出去了,高條等着他們午後離開,也駕着馬車去了屈府,聽聞宣容昨日賞月,喜得抓耳撓腮。高條如同年輕小伙衝進宣容卧房,宣容正在查看自己首飾,高條說:“宣容,你看你這些首飾,是不是就是小舅舅我給買的最美?”

宣容抬眼看了一眼舅舅:“嗯嗯。”

高條又從身後拿出一塊瑩潤的玉璧說:“你看我都打好孔了,正可帶在脖頸上,你小舅母都沒有看到,如果她看到了,定會佔為己有。”

宣容說:“那你就給小舅媽唄,我這已經很多了。”

高條說:“青春年少戴着才好看。”

宣容拿着這塊玉璧,對着陽光看了看,高條問:“宣容,舅舅以後定會給您找到天下第一好夫君?”

昭節在旁,心中一驚,怕宣容聽到此話不開心,她小心翼翼看着宣容的臉,果然宣容聞此,臉上如罩一層寒霜。昭節連忙含羞帶怯地說:“小舅舅可否想到了奴,夫人總說讓奴24歲匹配他人,奴今年都21了。”

高條也注意宣容神態變化,也自覺唐突了,就接過昭節的話對宣容說:“宣容,你看把昭節許配給你大表哥高沖做繼室,可好?”

宣容沉默不語,昭節卑微地說:“奴只是一個奴罷了,怎能許配高門,便是平頭百姓也是不被准許的。”

大家都默然不語,午後暖陽照進房內,隔着窗紙只有亮沒有光,昭節只是女奴,不能如寒族的奴們還有上陣殺敵建功立業的機會,任是誰,都無法燒毀她的丹書。

宣容似有所思,憐惜地問:“昭節,你現在跟着我,委屈嗎?”

昭節眼中含淚說:“能跟着姑娘,便是讓我做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兒我也不願,奴心甘情願為奴。”

宣容說:“既是如此,我定會在相等的人家裏給你找一個如意郎君,多送嫁妝,讓你衣食無憂。”

昭節點點頭,笑中含淚,轉身出去了。宣容望着她的背影感嘆這個時代的等級制度多麼不合理,而自己身在貴族,看來高高在上,可一切也不那麼盡人意。

高條感嘆:“唉,舅舅原以為唐突了你,偏偏是唐突了昭節姑娘。舅舅這麼大的人了,話還是信口就說。”

宣容白了高條一眼:“舅舅能說出這句話才是真正長大了。”

“哎,你這個小丫頭,竟敢如此說舅舅。”伸手便去掐宣容的脖頸。宣容側身躲,高條竟將手轉了一個方向,欲拍宣容的肚子,終是沒敢摸下去,說:“唉,我終是長大了,可不能如此輕薄。”

宣容忍不住呵呵笑了。

高條還是忍不住問:“宣容,你說你什麼樣的男人,舅舅定會幫你找到。”

宣容說:“舅舅,我有心上人了。”

高條說:“唉,一個人的心上可以住很多人呢!你再給別人一個機會。”

宣容看看自己的肚子,說:“鷺羽夫人現又身懷六甲,還能大言不慚說給別人機會嗎?”

高條說:“屈府的姑娘,高家的外甥,杞國的嬌女,你說這話也太看不起屈府,看不起杞國了。你就說你喜歡什麼樣的?”

宣容調皮地說:“一定要能打過我的。”

高條興奮走出屈府,對着自己車夫說:“我高條要為宣容弄個比武招親。”

比武招親馬上傳遍了昌樂,傳遍杞國,進而是列國。

宣容本覺得自己只是一句玩笑話,結果舅舅竟然如此快地操辦起來,有些哭笑不得;高極也在家痛罵高條:“胡鬧,真胡鬧。”

高條梗着脖子說:“怎麼胡鬧了,宣容為杞國征戰廝殺,以至於淪為敵手,難道這麼好的姑娘就應該一輩子孤苦伶仃,你別忘了這麼好的姑娘還是你的外甥。”

高極說:“你這是鼓勵列國成壯年男子都習武?難道打得過宣容就是好兒郎?如果這個男子心術卜正怎麼辦?”

高條說:“也不是打得過宣容就必是她的夫君,還得能入贅,還得能愛宣容的孩子如自己親生。”

高極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高條說:“如不是良人,驅逐出府不就可以了嗎?”

高極覺得自己弟弟不可理喻,在廳中踱來踱去,說:“宣容現在有孕在身,再有三個多月就臨盆了,怎能再拿刀劍。”

高條說:“那就生完再比。”

高極生氣道:“比比比,你是想把外甥女累吐血嗎?屆時她一個剛生產的弱女子,和來自各國的兒郎車輪戰?”

高條啞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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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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