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正的推理
劉青來到我房間:“以我們昨天的推理,兇手在那小巷進行殺害,為更好的讓吳寶做替死鬼,把屍體運到五三大院不遠處,並把殺人兇器和快遞的那把刀換了一下,而快遞小哥並未察覺,將兇器交給了吳寶。”
我邊聽邊寫:三問:①如何搬屍體,②死者、兇手活動線索如何,③兇手為何一定讓吳寶做替死鬼?三線索:①親友殺害,②20:30-燒烤,11:30-收快遞。
劉青在房間裏踱步,繼續說:“親友說明兇手、死者是熟人,這最後一消息體現出。”
我停下手中筆,說:“走夜路的叫朱能,那麼兇手或幫凶就是他。”
“可那消息顯示湯爍也走夜路。”
我點了點頭,說:“是,也就是說,參與此次謀殺的可能有5人。”
“那掃地大媽排除4個人。”
“掃地大媽說很平常…”
我略微思考一下,就聽見劉青冷笑聲,說:“十點多收快遞很平常,哼。”
不過很快,我們倆都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幾乎異口同聲說:“送快遞的是幫凶。”
我呼出一口氣,說:“看來是,所以他不是沒注意到兇手,而是因為他是幫凶。”
“不過還要推理,我認為多了兩問題,一是送快遞的憑啥來幫他,二是你說和上星期四那神秘人有關,雖是猜想,但我認為應去我們學校那調查。”
我擦擦頭,笑道:“監控過一星期會自動刪除,查不到,所以我們現在首先要搞清一小時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兇手搞清了,死者呢?怎麼死的?”
“吳寶不是參與者,兇手兩人大媽說沒看見,也就是說湯爍當時不在小區散步。”
“沒錯,不然大媽肯定會說,何況在她那麼緊張的情況下。”
“消息說明湯爍在散步。”
“也就是說湯爍自個走到第一現場。”
“但湯爍在散步還是別人猜想的。”
“你說的別人是吳寶,你說吳寶約湯爍幹嘛?”
我想了想,說:“多半是想炫耀刀吧。”
“提前一小時?”劉青質問。
“不知道,”我站了起來,“去問吳寶本人。”
來到警局,這時,誰也沒理我,但見我一再堅持,只好告訴我關押的房間。
推門進去,整個房間被鐵柱隔成兩半,周圍沒有窗,只有我們這邊暗淡的燈光,令我忍不住的顫抖,給人一種壓迫感,但對於我們一方而言,其實是對嫌疑人施加壓力的。
吳寶抬頭,把眼瞪了一下我,卻沒了昔日的銳氣,復又把頭低下。
我讓警察看着,坐下,說:“你幹嘛這樣,抬頭,抬頭。”
“下午死刑,我認了。”
我聽此話,笑道:“你犯罪了嗎?”
“犯了。”
聞聽此言,我忍不住大笑,說:“到底有沒有?”
“有!”他終於抬起頭,眼裏似乎有火光,正欲細看,卻又消失了。
“好了,不問這些,案發前一天發生了什麼?”
“作案。”
“請把整個殺人過程說一遍。”
結果吳寶真說了,和昨晚警察說的過程幾乎照搬。
我喝了口水,說:“既然是你犯的,請問…”我故意頓了頓,說,“刀在哪?殺人兇器在哪?”
空氣似乎凝固了,他答不出來,沉默良久。
我笑着說:“你那晚收快遞了?”
“是。
”
我一步步引導着,說:“當時情況怎麼樣?”
他一被問住了,如實答了句:“收了刀,約湯爍來燒烤…”
他很快閉了嘴,瞥了一眼旁邊警察,又低下頭去了。
我見不能問出什麼,就和劉青出了警局。
劉青說:“時間好像不對。”
“是不對,差一個小時。”
“等等,那條消息只持續了5秒鐘。”
我聽此,呆了兩秒,隨後興奮起來,說:“對呀,也就是說那條消息是幫凶後來假冒的,為防止吳寶聽到聲音,偷偷把吳寶手機調成靜音,後來又換了回來,不過應該戴着手套,所以沒法取指紋,何況有的話就用不着我們了。”
我們倆見快成了,但還不敢鬆懈,劉青說:“至此,殺人犯罪名就扣在吳寶頭上,死者湯爍按習慣出門后,被騙到第一現場被殺。”
我摸了摸下巴,沉思道:“朱能會是誰呢?”
劉青認為警局的人知道,讓我先買些烤串,他回警局去問。
我買好烤串他也出來了,說朱能是快遞小哥。
“奇怪,院裏的大半夜送到自己院子裏人家,警察也不是傻啊。”
我聽此,大笑道:“他們都這樣,認為我們肯定錯,把我們話反聽,既然有這樣的心理,發現漏洞也不會怎樣。歸為個人工作喜好,大媽說沒看見朱能,是因為朱能對那大媽熟悉,容易躲開。”
但劉青很快又發現漏洞:“朱能走夜路,誰跟蹤他,他是幫凶啊。”
“兇手,兇手后動手,為方便做事,當然在後面,何況還有謠言的可能性。”
劉青這時說:“我整理一下思路,首先,兇手將湯爍殺害,並搬至院門口。再將殺人兇器調包,讓朱能以快遞名義送給吳寶。吳寶在燒烤店等了一會兒,見湯爍沒來,就走了,然後被污衊。”
我很快在其中發現了一個問題:“湯爍沒赴約,吳寶卻沒說,難道我們的推理是錯的?”
心裏忍不住慌亂,又看到昨晚夢到的情景。
劉青笑着說:“放心,我從警察那偷聽到湯爍確實沒赴約。”
我聽此才長呼一口氣,擦擦冷汗,說:“兇手還不確定。”
“去朱能那公司調查,必有結果!”
見已十一點,只剩下三小時了,不敢拖延,但到那家公司時,卻又過了半小時。
從主管那裏得知,朱能確實已辭職跑路。我要了關於他的消息,出來時為十二點半。
飛跑到警局,此時一點。
慌忙跑到局長辦公室,見有人闖入,局長差點把槍拔出來,見我們才收手,但仍警惕,問:“你們倆是誰。”
我忍不住心中的興奮,雙手拍到辦公桌上,筆都跳了五六厘米高。把自己關於吳寶的案子講述了遍,要求重審。
局長聽了我們的話,覺得有理,可為難的說:“這事我做不得主,我打幾個電話問問看。”
說完,給其他機關打了電話,得到暫緩死刑的決定,下午開會討論此事,我們見如此,長呼一口氣,對局長道謝。
局長擺擺手:“這是我們辦案不周,不要謝,反而要我給你道歉。以及道謝。我也才發現,我們的破案小組確實應該得到整改,你們也算立功了!”
說著,握了握我們倆的手,讓我們走了,臨走前,讓我們參加下午會議。
我們興奮至極,連走路都蹦蹦跳跳的。
這時黃文又打來電話:“現在2點了,真沒水平,害我白忙了,劉源,你這人情,以後給我還了啊。”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就掛了。
到了四點,應邀去開會,我們倆站在場外,知道沒我們的份,等該說時再說。
到會的人對這件事都很驚訝,以為不需要重審的,會前,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見了我們,更驚訝,還以為是來玩的。
這會開了半小時,大家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此大家都認為應該重查,但對局長的話有質疑。
有人問,你不是參與此案的,怎麼推理出這個結果?
這時,我們不出場都不行了。
局長笑着說:“請問這兩位有什麼看法?”裝作不認識我倆,把我們看成局外人,裝的挺像的,我心裏暗暗發笑,讓劉青去說。
大家都以為是我們是串客,誰都不認為是主角,可惜劉青剛開口就脫俗了:“我認為這案子追起責任來,最要負責的,是負責此案的警察。”
我一聽此話,心中忍不住大笑,總算出了一口惡氣,想想他們臉對臉嘲笑我們的模樣,以及自以為是的斷案的模樣,現在終於要他們負責,我怎能不喜?
劉青第二句是:“第二責任人是群體,聽說某校有個偵探團也參加此案,像這次這樣的誤判,容易扭曲他們價值觀,所以解散了他們易於成長。”
我一聽此話,蹦了有一米高,嚇得周圍人都忍不住朝我這兒望。
太好了…我緊握緊雙拳,情緒有些失控,不過想他用某校等詞還易於樹立我們是中立的這一形象,這話說的實在太高了!
接着劉青又說了幾句閑話就收場了,所以說大家知道我們倆與此案有關,卻都只認為我們是中立的,也沒多看向我們。
到家寫作業,全身心都是輕鬆的,很快便寫完了。
睡前,我接到聊天消息,吳寶已取消死刑了,重回到嫌疑人這位置上,而不是兇手。
我關了機,倒頭就躺下睡著了,畢竟還是累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第一節下課,大家一下都知道“偵探大會”解散了。
秦完人苦眉愁臉,一邊喃喃:“怎麼散了呢?明明好好的,怎麼就散了呢?奇怪了,太奇怪了…”
哼,這種事還奇怪,真不愧“大偵探”。
我心裏忍不住這麼想,至於其他班級,其他年級也搞出了軒然大波,一下三十多人成了無業游民,只好再去報別的社團。
到了黑板旁,見到三十幾人被我和劉青兩句話搞成了“無業游民”,心裏卻忍不住笑。
最後一個是秦完人,我一臉奸笑着看着這個名字,目光往上移,嗯,不錯,許的,湯的,宋的,不錯不錯,再往上看,我還是不過癮,名單繼續往上看,接着看到一直都是無業游民的我和劉青。
我把眼看到第三個名字,姓徐的,哦,名欣潤,我正笑着,卻止住了,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她好像也沒參加過社團,徐欣潤,好像在哪裏聽過…我卻想不起來了,只好放棄。
到了下午大家都報好了新社團,又只剩下三人,我忍不住問了解別班的幾位同學關於徐欣潤,他們都表示沒聽說過,還打趣我有沒有特殊感情,我懶得和他們多煩。
到了放學,劉清先我走了,整個教室就剩我一人。
整理好書包,關燈下樓,我一時心血來潮,想着怎麼慶祝破案成功,不如操場上跑兩圈。
我想到這,跑到操場,書包往草坪上一扔,就跑起來。
跑完已是九點多了,我背好書包,深吸幾口氣,準備回家。
“你的包。”我回頭一看,同年級一女生站在我包旁,我道了謝,說:“你幹嘛不回去?”
她沒回答,只是笑笑。
我背好書包,拎着包,笑着吟唱:“磨牙飲血,殺人如麻,學堂本極樂,卻為利慾壓。”
“故為此言心灰冷,死灰復燃又何時?”
我愣了一下,出此言的正是那女孩。
我又笑唱道:“萬里雲霄中入地,五朝至今都丟命。與其讓人開懷笑,不如沉默保凈身。過時不知此事理,被欺被壓只抗命。”
那女孩聽完,又回道:“夜傍三更常人睡,不知我睡不如醒。雖說勞逸合為好,實是心燥不可寧。”
我笑道:“倒會回,不過我不來對詩的,走了。”
回到家,複習一下,把手機翻翻,查了一下警局情況,就睡了。
到了星期四,終於找到幫凶和兇手所在的地點。
幫凶已跑到外省,被通緝了,但兇手還大膽的在這城市裏遊盪,但不知怎的就是找不到具體位置。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可到星期五,見警方還沒動靜,劉青忍不住去問,卻又被罵了,想想也是,他們不知道我倆是背後主謀,還高高在上望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