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發現
我把別人的推理跟自己在現場和屍體上的發現說了一遍。
我們三人都盤腿坐在床上。劉青爸若所思想了一會兒,說:“關於這個案子,大致方向你們是對的,我們首先要查的是殺人動機,如果不殺也要理清前因後果。不然一切為零。”
這時劉青搖搖頭,否認說:“可現在根本沒這條件去查這殺人動機。”
劉青爸笑笑,說:“當然了,先不用,也沒法,所以我們要把現有的線索整理一下。”
劉青這時又抱怨道:“主要在吳寶和走夜路的是否為同一人,走夜路的那人與此案是否有關,這些都是一個謎。”
劉清爸說:“破案啊,不能看到什麼就找什麼,浪費時間。”
我見他評的頭頭是道,問:“你破過案?”
他笑了,說了聲:“沒。”
接着劉青爸拿出一張大紙,把線索整理了一遍,我見他忙完,便問:“你覺得這個如何找呢?”
“我認為那小區可以再去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走夜路的無非三人,吳寶,死者,兇手,吳寶不大可能,兇手次之,死者最大,若是死者,兇手因他走夜路這一特性將其殺害。”
“第一刀在後背,兇手在他後面…”我喃喃。
“我覺得問題很大在於為什麼大家懷疑是吳寶。”劉青說。
“不是說了么,無不在場證明,可是吳寶真的沒看到什麼?”我說。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兇手操縱了吳寶。”劉青爸說話從感覺上似乎也是初中生,使我親近了幾分。
“明天去問問。”我說。
“等等,”劉青爸叫住我,“這事和那大媽會不會有瓜葛。”
“不大可能,不然她幹什麼說吳寶的好。”我右手托着下巴,思忖着。
“我沒說兇手是他。”劉青爸笑笑。
“幫凶是他?”劉青這時插嘴。劉青爸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等了半分鐘,劉青忍受不了,終於開口:“我聽說人以類聚,最為破案,我們把三人分成兩組,吳寶一組,另兩人一組。”
我躺下的身體又坐直,說:“或許吳寶是不參加進來的。”
“對,吳寶有可能是被污衊的,你們不認為嗎?假若這個成立,我們可要想想兇手為什麼要加害於吳寶。”劉青爸說。
劉青這時查了下筆記本,說:“吳寶當過兵,現在是工人,可那人看起來更像腦力勞動的人。
“還有那把刀為何沒留在現場,若留在自己家,不更容易找到人嗎?兇手肯定想好了藏匿自己指紋的絕佳方法,這一般人大概會想不到。”我接著說。
劉青爸豎起食指,說:“再聯繫吳寶被懷疑這線索,刀可能是在吳寶家。”
“也是,不然他們也不會那麼懷疑吳寶了,不過刀如何轉移到他家呢?”劉青說。
“那大媽你可別忘了,”我回應說。
“若是她送的,吳寶不會對你們說嗎?”劉青爸笑笑。
“對了,報案人是誰?”那兩人都沒回答,我知道我問錯了,也不言語了。
“對了,吳寶他可是在現場的,但未看到任何線索。”我說。
劉青爸站了起來,說:“然後又有新疑點,他大半夜出去幹什麼。”
我和劉青都沉默了,又是死胡同,畢竟線索還是太少了,只能晚上查了。
劉青爸拉開窗帘,打開燈,說:“這個案子接下來只能靠你們自己,我不能幫你們,
你回去吧,晚上再來。”
我點點頭,回家繼續寫作業了,晚上劉青爸出去休閑了,作為高級機械師的他好休閑。我自己心裏默默感慨。
我和劉青又來到吳寶家,吳寶不在,婦人在家做家務,我和劉青到訪使她有些惱火,劉青忙指些疑點,說出自己的立場,她才安定下來。
我們倆坐到沙發上,我問:“在那晚,吳寶幹什麼了?”
“你們怎麼就不相信,又沒幹什麼。”
“哎,按順序一個個說嘛,不急不急。”劉青忙安頓。
“七點吃飯,看半個小時電視,看了會兒書,陪孩子睡覺,然後取了下快遞,就回來了。”
我思考一下,覺得沒什麼不對勁,只是問了句:“收什麼快遞?”
“日本軍刀。”她隨口說了一句。
我心裏咯噔一下,兇器也是日本軍刀。
“他喜歡兵器,家裏有好多,加起來至少兩三萬,不過不知怎麼,他說軍刀被用過,要投訴。”
“被用過。”劉青自己嘀咕,眉頭緊鎖,顯得吃驚又着急。
“是的,”那婦人說,“上面有擦痕。”
我和劉青對視一眼,向他道了謝,到了樓下,又看到那掃地大媽。
劉青對我說:“兇手應該是借吳寶拿快遞,把刀送到他家。”
我點點頭,指着大媽,說:“我們去問問她看到了啥。”
我們走去,我遞去十塊錢,問:“那天,你看到了什麼嗎?”
“沒有的,平常,就掃掃地。”大媽接了錢,放口袋裏。
劉清這時說:“你知不知道你有重大嫌疑,招了還能從輕!”
不得不說,這效果還不錯,大媽一聽就慌了,冒出汗來,說:“不是我,真不是,我殺他幹啥啊。”
我們一見如此,只好走了。
我說:“看樣子她確實不知道,那怕是第二現場。”
“那第一現場呢?”
“慢慢查吧,現在還真急不得,只好靠我們自己。不足20小時了…”
“你認為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想想,說:“查查那周圍的監控。”
“好吧。”
來到小超市門口,那監控可以拍到路上情況。
我讓劉青和老闆說明情況,自己從貨架上拿了兩袋瓜子,付了錢,老闆見劉青說的如此誠懇,凜然之氣外露啊,(我暗暗覺得好笑),答應了。
我們為了防止有差錯,特意看了三遍,確定沒線索后,才向老闆道了謝,走了。
接下來兩個超市也是如此,一看時間,已八九點了,竟浪費了好些時間,我努力是自己平靜下來,卻沒法平靜。
這時劉青對我說:“三個監控代表三個路口,只剩下最後一條路了,可這怎麼找?”
我聽了這話才有所振作,半開玩笑說:“你知道做選擇題不會該怎麼辦嗎?”
“憑感覺。”
“沒錯,我們練了8年第六感第七感是有用的。”
劉青見我這麼說,目瞪口呆,但確實沒別的辦法,回過神后,手指點着我,說:“你這人,罷了,只好這樣了…”
這時劉青大半張臉被黑線遮住了,我卻抱着瓜子啃得起勁,說:“走吧。”
我們隨意在這條街道上走,而我們倆有如心靈感應般,走向一條小巷子,我們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巷子不足兩米寬,長不足四十米,確實是藏物品的極佳方位。甚至旁邊樓也連續五六年空了。據說這附近的人稱這條巷子叫鬼巷。連垃圾桶都沒有,很難想像五百米外,是喧鬧的市中心。
我們踩着灰,留下一道道白鞋印,我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旁人在附近,才找起刀來。
我們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很快,我們就找到了一把刀,從質地上,感覺是新的,但有好多螞蟻爬在上面,顯然,刀上沾血。
劉青端詳着刀,對我說:“對了,這個案子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
“什麼?”我也打量着這把刀,沒抬頭。
“就是兇手如何搬屍體的,從這到那八九百米,一己之力般怕太吃力了吧。”
“這簡單了,要麼有幫凶,要麼有車子。”
“還有…”
我打斷了他,說:“你是想說死者為何大老遠跑到這,兇手又不符常理的來?”
“是。”
“這是這是倆疑點,可還有一點,為什麼兇手一定要讓吳寶做替死鬼,而且…”我頓了頓,說,“總感覺跟上星期四的神秘人有關。”
劉青表示同意,說:“兇手找吳寶,一,可能有仇,二,吳寶真的有什麼。可惜我們現在推理建立在猜想之上,若是猜想崩盤,只好認輸。”
現在已9點多了,為了防止我被害,劉青和我一起走到我家,寫了兩個小時作業,他又和我深更半夜到警局。
一開始,那看門的以為是什麼殺手,一見我們,才沒多說,讓我們進去。
我們倆找到了負責此案的警察,正在躺椅上睡覺,我們推了門就進去了。
我拍了三下桌子,他醒來,見是我們,氣不打一出來:“幹啥啊?半夜不睡覺跑我這幹啥?”
“吳寶那案子我們倆還在調查,請問死者手機在哪?”
“哎喲,明天都結束了,你們還…得得得,這兒。”
他從柜子隨手扔了部手機,我翻了翻微信,找到那晚最後一條消息,上面寫着:楊爍,你在散步吧,我在××店吃燒烤。
那位警察閉着眼睛,說:“這確認過,現在推理是吳寶借燒烤之名,把死者約過去,半路襲擊。那把刀吳寶取了,而且據快遞的說,吳寶確實不從院子裏來取的,吳寶把刀放家裏,至於那殺人兇器,多半丟了。”
“兇器找到了?”我雖知道答案,還是這麼問。
“沒有,不過相信很快的,只要找到,我們就是對的,不再需多說什麼。”
我對此冷笑:“沒找到就結案,怕太早了,何況怕是你想的太簡單了。”
“你們這幫小孩就會把事情複雜化,何況是吳寶已經認罪了,現在關着呢。”
我愣了一下,進來也不久,想想他從抵抗,到無奈,到屈服的歷程,實在為他感到惋惜,可惜了。我心裏默默想。
我又很快自我強迫的振作起來,放心,還有半天。我和劉青離開警局。
劉青問:“十點半到十一點,一小時,但整個殺人過程,從吳寶打電話,到襲擊,再到走回去,時間絕不超過半小時,所以那把刀根本不可能找到,因為他們思路就是錯的。”
“不過那把刀會不會是兇器?”
“你說的是第一現場找到的那刀?不會,那把刀頂多是殺豬殺出血,刀上螞蟻並不多,而且都不停留,說明血跡什麼的是沒有的。”
“反正我思路亂了。”劉青眉頭緊鎖,顯然在不斷思索。
“慢慢理,走吧。”
由於已經一點,所以回到家我稍微洗洗就睡了,想着明天劉青來我家推理案情,不過是在七點半,不知我能不能按時醒來。我這麼想着就迷迷糊糊睡了。
夢裏自己抓住了兇手,可發現有遺漏給人抓住了,推理失敗,我忍不住的走動,急得要跳牆,翻來覆去,警察們見狀哈哈大笑,笑聲越來越刺耳尖銳,穿破耳膜,穿透一切,視線也模糊起來,似乎天與地都顛倒了,忍不住的噁心,警察和秦完人他們的臉也扭轉起來,似方似餅,似魔似人,籠罩着我周圍,旋轉,我不再轉,他們的笑卻在轉,笑我,還在笑我。
“不——”我一聲怒吼。
畫面卻變了,我醒來,驚出一身冷汗,忍不住喘粗氣。
只有六點半,卻不敢再睡了,免得再遇到那個可怕的夢境,我寫了會兒家作,吃了早飯,就等劉慶來了。
門外傳來鈴聲,我開門一看,正是劉青,不過今天裝扮不似往日,不似以前的隨意,露出冷的氣息,他今天特地穿了福爾摩斯圖案的衣服,鞋子是特工型的,髮型也不亂,但看得出睡得少,卻比我香的多,精力也充沛,既然如此,我們的推理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