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八節 孟童修鍊紫陽金丹功
卻說孟童與眾弟兄去大山中轉悠,尋找仙石。巫雪兒等了一天,不見回來。傍晚時分,便與姐妹們在東陽山珍珠洞中相聚議事。巫芳道:“昨ri此事,老姐意下如何?”巫雪兒道:“幫人亦是幫己。仙石王能安天下,也能庇護我巫族,孟童此人大有痴念,我等何不助他?”巫容兒問道:“老姐要如何幫他?”巫雪兒道:“我只是有此意思,至於如何幫他一時也未有主意。”巫明道:“有了,咱們何不用那些魔連石幫他?”巫雪兒一拍前額道:“不是你提起,我卻忘了。”
原來,巫邦數年前曾於殊星山野河灘上拾得一塊魔石,經仔細分辨,確認是魔連石。後由邦主巫雪兒保管。當時巫雪兒對眾人道:“五方魔石雖然能力霸道,可是本xing嗜血,難免殘害生靈,並非大道正寶,只可秘藏,不可流之於世。”將魔連石保管甚緊。蔭內莎雖然覬覦魔連石,無從下手。
正說著,孟童一干人回來,只見人人面有倦sè,個個筋疲力盡,好象爬了一千回泰山。巫雪兒又吩咐丫環安排宴席。眾弟兄上桌,揮箸大吃。席間,巫雪兒向孟童問道:“公子尋找仙石之事如何?”孟童道:“大山莽莽,哪裏找去,若說穿入大山深處,就偶這菜鳥功夫,這輩子就別想了。”巫雪兒笑道:“這又不象公子說的話了。”孟童一副委屈之甚的賴樣,道:“姑娘不告訴偶如何練成紫陽金丹,偶如何樂得起來?”巫雪兒道:“好xing急的人。”因輕抬玉臂,纖豎茅尖,指那妙峰山方向道:“你以前救過一隻穿山甲吧,再去找他吧。”孟童喜道:“還是那道仙!”即時便放了碗筷,起身與巫雪兒告別。巫雪兒道:“此處去妙峰山可不近,又且天黑路遠的,公子再住一晚,明天去也不遲。”孟童道:“偶修仙之人,不怕趕夜路,姑娘不必擔憂。”巫明笑道:“這人做事,分分鐘鍾都趕着;此人大有痴念,邦主說的不錯。”巫容兒指孟童叫道:“你的食宿費都不曾有!”孟童聽了,一拍大腿道:“是偶失了計較!食宿費若不給,偶不是成了那個什麼短嘴豬吃白大了?”急掏褲兜,並無一文。那賴子陪個笑臉道:“偶爬山爬得緊,把錢袋子爬掉了。”因指一指劉保家和李漢墩,向巫雪兒道:“這樣吧,為表示偶的誠意,留他兩個在此,待偶上山還了錢,再領他回去。”孟書靈在一邊只是笑。那兩人確實不想趕夜路,見孟童如此說,也不吭聲,落得輕鬆。巫雪兒笑道:“公子但去不妨,還真的讓他倆做人質?”巫容兒道:“你自個吃了喝了,拍拍屁股走人,現如今又留下兩張嘴;真當咱們是開飯店酒家的啊?”
孟童無奈地笑笑,便看巫雪兒,眼神兒巴巴的。巫雪兒道:“不說什麼食宿費不食宿費的了,辱沒殺我巫邦。公子此一去,難道就不來了?”孟童暗道:“偶要的就是她這句話,偶走了心裏便踏實。”因故意道:“偶若是再來,難道只為還錢?”那巫雪兒面上微微一紅,嘴裏應承,身子卻酥酥地起來。兩個眉眼來去,心裏都如明鏡似地。當下孟童離了席面,與孟書靈、孟祖銘一起去屋裏收拾些東西,向眾美道個別,三人撒開那踏雲乘風跨溝越壑步,趁着月光朗朗,便趕往妙峰山。
又說當晚妙峰山道觀中,無為上真與空明師叔方室閑坐飲茶。上真面有笑意。空明問道:“師傅何故微笑?”上真道:“那賴子又要上門了。”空明道:“他來又有何事?”上真道:“必是求取仙石王之事。”空明道:“莫非師傅有意讓孟童求取仙石王?”上真笑道:“此人心志或許未堅,我且再試他一試。”
須臾,果見孟童一行三人快步奔入。上真不等他坐下,便問道:“孟童,你來又有何事?”孟童道:“偶想取仙石王,但需修成紫陽金丹之功,此事不易,特來求助於仙師。”上真道:“你要取仙石王,憑什麼?”孟童道:“不憑什麼,只憑偶想取仙石王。”上真緩緩搖頭,道:“修成紫陽金丹之功,此事極難。”孟童道:“就因為它難偶不修還奇了怪了。”孟書靈和孟祖銘把個大姆指翹着,異口同聲道:“孟哥志誠,仙師必允!”
上真道:“修練紫陽金丹功委實不易。”孟童道:“如若師傅說不易,想是不易。”上真道:“所以你便打消那念頭吧。”孟童道:“師傅說打消那就打消吧。”上真道:“真箇打消了?”孟童道:“真箇打消那可是奇了怪了。”上真道:“你個賴子,要練紫陽金丹那就等着吃苦吧。”孟童道:“那紫陽金丹到底多恐怖,請師傅明言。”
上真道:“修練時猶如萬千金針穿身透心,輕者經脈崩斷,重者一命鳴呼。不算恐怖吧。”說罷便瞧那賴子臉sè。孟童若無其事般,道:“確實不算恐怖,能讓人一命鳴呼的事很多嘛,有何恐怖!師傅是要考驗偶嗎?”猶一臉笑盈盈地。上真道:“不須自作多情,貧道不想考驗你。”孟童道:“既然師傅不想考驗偶,想是已經默許了。”上真面sè甚詭,叱道:“你個賴子!本道正經告訴你:身懷此功,將失真愛,豈可隨意!”孟童問道:“哦,此話怎說?”上真道:“現在說了你也不信,將來必驗。”孟童道:“仙師若說的有理,偶自然相信。”
上真道:“金丹換骨,將成至陽之身,你想:現今魔女妖女極多,個個都爭強好勝,若與紫陽金丹合壁,魔力定會狂增,如若徒兒身懷紫陽金丹,哪個魔女不追?如此成了眾矢之的,豈有真愛?況且至陽之人,難免濫情;你又怎能保證不受美sè誘惑?反不如普通男女也。”那大師叔空明從旁勸道:“‘酒是穿腸葯,sè是刮骨刀’;又道‘掉進閘井兒出不來’;自古以來,多少英雄好漢吃了這虧!紫陽金丹,助陽之功,師傅何必引他入此途呢?”這二師叔虛雲也向上真道:“此人面相輕狂,言語浮浪,一看就是個招蜂的,惹蝶的,路邊採花的,師傅不可教他。”孟祖銘和孟書靈皆側目而視。
那賴子暗想:“是否濫情,有無真愛,難道偶自己還不會把握?豈不是笑話?偶偏要試試。”嘴上卻道:“若不是仙師指點,偶實不知。”上真道:“明白了你如今還要不要練紫陽金丹?”孟童皺眉不語,似有退縮之意。上真道:“你要為難,趁早退出。”孟童囁嚅道:“是啊,趁早退出,趁早退出。”
上真捋須笑道:“你果有自知之明。”孟童卻大叫道:“仙師錯也,偶若退出,怎麼尋獲仙石王?”上真訝然,道:“原來你還是要去啊。有道是世上之事可為即為,何必強求?徒兒想好了:活於世間而失卻真愛,實非尋獲仙石王所能彌補。”孟童道:“偶本來沒那麼想修此功,可經仙師這麼一說,偶還真的非紫陽金丹不可了。”
上真笑道:“果然是一超賴!看來你已認定紫陽金丹功非你莫屬?”孟童道:“自然非偶莫屬啊。”上真道:“看不出你還挺自戀嘛。”孟童道:“不是自戀,是自信,仙師也有用錯詞的時候哩。”上真小慍,道:“你取笑本道,豈有此理。今ri所請之事,斷無可能。”孟童狂急,道:“仙師相助,誓以死報!”上真直搖巴掌:“別說誓啦,此事斷無可能。”
孟童獃想片刻,搖搖頭道:“如此偶還呆在這做甚,不如回家打游。”拉着孟書靈和孟祖銘就走。上真看也不看,道:“走便走了,誰要管你!”孟童略行幾步,又轉身上前給上真鞠一大躬,方才走去。
上真暗笑,待孟童他們走至懸崖邊小路上,即手指三人背影急咒。只見那三人一路狂嚎着從百丈懸崖墜落,手腳亂舞。孟童心中道:“仙師誤偶!”慌亂之中似乎抓着枯枝野草。落地后自顧其身,竟然毫髮無損。孟書靈和孟祖銘也安然無事。孟童看看手上,原來剛才抓住的枯枝野草竟然是一本顏sè灰暗的遠古秘籍。他想:“難道紫陽金丹在此?”立馬駐足翻看,打開秘籍扉面,只見首頁所載:“修練紫陽金丹功需口銜小仙靈石,午時ri熾之時,登高山之巔,臨淵吐納,盡采陽氣。凡九九八十一天,其功始成。”孟童道:“原來如此!那小仙靈石先前已在這裏,偶修得紫陽金丹功便可找仙石王了。”心中甚喜。
正待要走,只見一道紫光閃爍,上真衣袂飄飄,倏然而至。孟童問道:“師傅來又有何事?”手攥秘本,笑得兩眼沒縫。見上真趕得氣喘,連忙向旁邊找塊青石,用衣袖拂一拂,便請上真坐。上真眼睛微閉,豎掌胸前道:“方才倉促,貧道忘了一事,你須謹記:女媧造人,千年有憾。你既要求取仙石王,ri后不可虐生,否則必將與仙石王無緣。切記切記。”
孟童一手捂着心口,賭咒發誓般道:“仙師放心,偶喜歡世間一切動物,自然是不會虐生的。偶這樣的人會虐生那倒是奇了怪了。”上真搖搖頭,道:“只怕難以保證,世上邪魔甚多,某ri受了誘惑,身不由己,也未可知。”孟童一下子蹦了起來,麵皮漲紅,道:“仙師沒來由作此假設又是為何?若是個全真烏鴉嘴,豈不壞偶大運!”上真捋須而笑道:“你這賴子,倒也xing急坦蕩,好吧,權當貧道沒說就是。”說罷輕移腳步,飄然而去。
孟童把手摸臉,沉思片刻。孟書靈道:“仙師趕此一程,特囑此事,想是極為重要。他話中:‘女媧造人,千年有憾,’莫非與仙石王有關?”孟童點頭道:“想必是大有關係,或許仙石王即將面世?將有大用?”孟書靈道:“孟哥所想,正合我意。”
時光茬苒,轉眼秋去冬來。孟童自得秘籍,每天若見ri熾陽盛之時,便登山臨淵,盡采純陽。凡九九八十一天,riri不漏,如期修滿。初時雖有渾身灼熱口乾舌燥之感,卻也並非不可耐受。孟童因對孟書靈笑道:“都說紫陽金丹功難練,偶這一試,卻也平常,什麼‘經脈崩斷,’什麼‘一命鳴呼,’什麼‘萬千金針穿身透心,’統是唬人的。人自無膽,嚇怕了。仙師嚇阻,也無非是試偶心志而已。”孟書靈道:“一語中的,孟哥犀利。”
那孟童從前既學了諸般法術,現在又練了紫陽金丹功,又懷小仙靈石,法力大進。那紫陽金丹功又有豐形壯骨之效,使他相貌漸趨偉岸,變得英俊倜儻,可謂面如滿月,目如朗星,狼腰猿臂,聲雄力猛,象煞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