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決戰前夕

「船」，清晨還在忙碌着製作早餐的老年炊事兵從蒸汽瀰漫的炊煙中聞訊抬頭努力望向聲音的來源。

「哈，是那個滿臉麻子的年輕馬夫，我認識他，他可是以莽撞冒失聞名于軍營中的傢伙，青綠之年的小傢伙都這樣冒冒失失。」老伙夫搖了搖低下的頭加快了早餐製作速度，不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老炊事兵都知道與他無關，他只是個打工的。吃瓜？不存在的，至少也得把手上工作做完，才好心安理得的吃瓜。.

「船，長湖上有船」，莽撞的馬夫一邊飛奔一邊高喊，引來無數人的矚目，直到其身影隱沒在中軍大帳，眾人才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

人頭攢動，長湖的湖岸邊擠滿了原本休假的北境士兵—吃瓜群眾。

「來了，來了」，伴隨着北境士兵的興奮好奇的喊叫聲，從遠處的地平線處駛來一支艦隊。先是桅杆上隨風而動獵獵鼓舞的旗幟，接着是高聳的桅杆，直到整艘大船完整的出現在遠方的地平線上。大船的兩翼有兩道高速敏捷如游魚般的影子緊緊相隨。

起初，因距離較遠加之湖水波光粼粼，嚴重影響人們的視線，直到大船開到僅有大約兩百碼的距離。人們才看清了桅杆上高懸的黑狼旗。「是黑狼旗，凜北城艦隊」，「敵襲，敵襲」，「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人群的喧鬧聲此起彼伏。

「大副，通知下去，給他們來一發。注意，不要打中人，嚇唬嚇唬他們就成」，留着一副濃密深黑色的蜷曲的大鬍子末江總司令福利斯，口氣輕快地對座下旗艦北方人號（拉德亞戰船）下令道。

「好了嗎？你倒是快點啊。」大副又一次催促道。領導一張嘴，下面跑斷腿。大副接下船長的命令后就直接跑到炮手位置，一遍遍又催促起炮手。

「快了，快了，再讓我測一遍，保證能圓滿完成任務」，面淌汗水，雙眼炯炯有神的炮手直盯着湖岸邊的北境人，不停的用大拇指比來比去。

「發射」，投石器粗大的臂桿猛地揮向天空，石彈帶着凄厲的呼嘯聲直衝遠方。

「砰」，石彈重重砸在距離北境人只有兩米的湖面上，濺起三尺高的浪花將附近的北境人全身打濕，來了個透心涼。

「撤，快撤！」，被濺了一身水的北境吃瓜群眾此時方知吃瓜有風險，吃瓜需謹慎，板凳要遠離。

人群間彼此推搡，咒罵聲、斥責聲，命令聲，大聲懇求隊友讓路聲音浮蕩在整個湖岸上空。所幸的是，得益於軍人良好的服從性與紀律性，僅僅只是慌亂片刻后，湖岸邊所有的北境人便已無傷退回軍營。

當所有北境人還在因思考長湖中為何會出現敵人的艦隊時，長湖堡內的守軍卻陷入了歡樂的海洋。

三日前，當信鴿飛到北方后，末江艦隊總司令緊急召集艦隊並向壁爐城駐軍尋求幫助。砍伐樹木作為滾木，並在船底塗滿油脂，耗時兩天，終於將拉德亞戰船成功用兩天時間的陸地行舟從末江運送到長湖中。至於護航的那兩艘維京長船則更簡單了，一群維京大漢和另一群身材同樣魁梧的船員輪換着直接抬起來就跑，輕鬆運到長湖邊。

現在，長湖上現有一支由兩艘維京長船及一艘拉德亞戰船組成的小艦隊。至於末江上僅剩一艘柯克戰船作為水上防務力量，不過，屢經匪禍的卡霍城已無力再派兵西進，防禦到是不成問題。

「奈德，你也感受到了嗎？決戰的時刻要來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桃花石並沒有加入士兵們的狂歡，而是獨自一人登上長湖堡城牆，望向遠處的北境軍營。

早在數月前掀起叛亂后，奈德史塔克率白刃河以北的北境貴族平亂時，桃花石就預料到了雙方必有一場真正的決戰，只是不知道會在何時，會在何地？現在看來，無疑就是這裏了。

那時，桃花石的腦海中就已經想到了北境征服戰爭將會劃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驕傲而自大的北境貴族註定不會低下高貴的頭顱向外界求援，這一階段的桃花石所對抗的敵人只有北境聯軍。第二階段，當擊敗北境聯軍后，王國聯軍勢必會介入北境內亂，這一階段桃花石除北境殘餘敵人還要應對源源不斷的其它北上王國領主們的軍隊，無疑，此階段的戰爭將會異常艱辛難以取勝。而當奈德史塔克僅率白刃河以北的領主們北上平叛后，桃花石更是確認這第一階段還需再細分為兩個階段。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成王，還是敗寇，就在此一舉。臨冬城的公爵你做好準備了嗎？」

「原來是這樣啊。你的意圖是這個，對嗎？」，此時的北境公爵可絲毫沒有心思理會長湖堡上某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相反，他的眼裏只有面前的一片爛泥地。「來吧，北境從沒有被征服過，讓我看看你的能耐能否配的上你的野心」，一股豪氣頓生於奈德史塔克的胸膛。

北境，長湖堡以北。一支5000人部隊，正在一面黑狼旗帶領下，蜿蜒穿行在狼林中逐漸逼近長湖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