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牧玄2行淚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再度恢復時牧玄已經躺在了病床之上，他費力的睜開眼睛，厚重的窗帘下絲絲微光閃爍着，看來此時已是深夜。牧玄呆坐了一會，隔着病號服輕輕摸着胸口，感受着微弱而有力的心跳，“當時，我看到的是幻覺還是……什麼？”他喃喃自語道。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位醫生走了進來，牧玄剛想發問，便被醫生按住了肩膀。“小夥子，叫……牧玄對吧，有沒有感覺什麼不舒服的？”牧玄摸了摸後腦“這倒是沒有，不過醫生，我昏迷時發生了什麼？”，醫生揉了揉眉頭“你們坐的車在山路上失控翻滾了下來，事故挺嚴重的，你已經在這躺了三天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的運氣倒是救了你一命，除了幾處皮外傷之外毫髮無損。”“那醫生，我……”“先休息吧，你剛經歷過這種事故心情很不安，我能理解，但我對這件事也是真的不知情。”醫生擺了擺手，便走向了下一張病床。牧玄只好再次躺回了床上。

“我居然沒有受傷？不對……當時有什麼的確砸到了我。嗯，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牧玄默默的躺在床上，腦海中無數的思緒劃過，但離真相似乎越來越遠。“算了，看樣子這個晚上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了，我得想想那段空白的記憶里可能發生……”“人類！在午夜時分居然敢打擾吾的安眠！”清脆的聲音突然在牧玄的腦中響起，這般突然使得他從病床上蹦了起來，抓住一旁的護欄警覺地看着四周，不如說是萬幸，前來查房的醫生早已離開，不然自己高低得被拉去再檢查下大腦。

“別找了，吾早已寄居在汝的靈體之上，汝能直接聽到聲音並不奇怪。”不顧牧玄此時的驚愕與十餘年形成的世界觀碎裂的迷茫，腦海中的聲音又打了個軟軟的哈欠，“算了，人類，就先原諒你的這次僭越，不準再打擾吾了。”牧玄連忙深吸了一口空氣，略帶消毒水味的涼爽空氣灌入他的肺中，讓牧玄暫時穩定了下來。“等等，別走！那就是說，當時所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覺是嗎！我的傷，還有你到底怎麼……”

話還沒說完，牧玄只聽一聲飽含怨氣的尖叫，隨後腦海中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力，他的神情猛然恍惚，隨後便如觸電一般直挺挺的倒回了床上，再度喪失意識的前一刻，他似乎聽到了一聲略顯驚訝又驚慌失措的小聲驚呼。

再度睜開眼時，牧玄茫然的望着天花板，在花費數分鐘才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后，他用略微顫抖的雙手慢慢支撐起了自己，然後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小臂，沒錯，不是做夢，確實很痛。直到現在，牧玄仍然對他所經歷的一切充滿了迷茫，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依照他的性格是不可能去放棄的。在稍微平靜了一下心情后，他輕輕的在腦海里問道“請問，如何稱呼您？”

在聽到牧玄的呼喚后，那個聲音再度突兀的出現於腦海之中“嘛，這次還算禮貌，吾的本名是人類無法理解之物，汝可暫且稱吾為‘紅’。”“那麼……紅，你好。雖然暫且不知道你的目的，但還是先感謝你救了我一次。”紅沉默了片刻，再度發聲時明顯帶上了幾分欣賞“還不錯，看來那場車禍並沒有影響你的智力，那麼，給汝三個問題的機會，一窺這世界的真實吧。”

牧玄盤腿坐在了床上，理了理那略顯雜亂的頭髮，單手抵住下巴沉思了片刻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選擇我呢？比起其他可選擇的對象，除去我的厄運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吧。

”“那汝有沒有想過……汝被這個世界排斥的原因呢？”紅輕笑着，像是在耳邊低語一般緩緩道來。“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排斥本不屬於它的事物，而有些人類，則天生便更加親和這種被視作異類的力量，換而言之，你便是天生的‘載體’。”“另一個世界……你們來自哪裏！或者說，你們是怎麼來的！”牧玄似乎在寥寥幾句話中，抓住了一絲思緒的線頭。

“這點……很抱歉，在漫長的沉眠過後，吾對那原初之時碰撞的記憶已經被消磨殆盡，不過吾唯一所能回憶起的，便是在此之前我們也曾行於大地之上，不過在人類文明出現后不久，我們便紛紛陷入了沉眠。”牧玄摸了摸下巴，突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等等，你說……沉眠，那既然紅你都醒來了，那其它的……”

“是的，雖然吾的狀態不佳，無法感應到其他同類，但依據常理來說，他們恐怕離蘇醒已經不遠了。雖然他們的能力對全盛時期的吾來說不堪一擊，但對於人類來說，可能依然無法招架。”聽到這句話，牧玄愣住了，他輕輕翻身下了床，走到了窗邊，伸出手輕輕按在了玻璃窗上，望着窗玻璃上的倒影，他輕輕問到“那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紅對於他的反應絲毫沒有意外，在思考了片刻后回答到“嗯……吾的情況汝也見到了，與其說是沉眠不如說是被人趁機封印在了那張王座上，所以，汝的使命就是找機會把吾的本體帶出來，很簡單吧。”牧玄不禁揉了揉眉頭，面部接近崩壞的表情充分證明了他現在糾結的心理活動。“不是我說啊，我既要躲着那些馬上要蘇醒的怪物，還要幫你找到方法，就算是生產隊的驢也不是這個用法吧？”紅不禁笑了出來“哎呀，真的以為吾的力量虛弱到了如此地步嗎，汝的傷可是吾所賜予的能力恢復的。”

也就是說……我的恢復速度很快？算了，倒也算是一種能力吧。牧玄無奈的搖了搖頭，在體會過昨晚的那一擊之後，對於和紅談條件這件事，他覺得大可不必去再經歷一次80重鎚。因此，現在的問題就只剩下了……

“所以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啊……”牧玄猶如一條脫水的鹹魚一般無力的倒回了床上，雙目無神的凝視着天花板，看來，無論多大的偉業，都要等到自己被放出去后再從長計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