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精妙之極的好文章
本州學官，博士祭酒和學正正在一起商議。
大家都正忙着批閱文章，忽然，老師眼前一亮，拍着大腿喊道：“精妙！實在是妙！”
被聲音吵到，縣令好奇的湊上前，問：“許博士，如何個妙法？”
“老師請看。”經學博士連忙武士試卷端了上去。
這是詩詞試卷，要求以君子立意，只有短短四句。
“只有四句嗎……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縣令微微皺眉，前面這兩句倒不錯，可看起來有些離題了啊，而且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
耐着性子繼續看下去，學官忽然瞳孔一縮，一種激烈的感覺湧上心頭。
“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妙！
太妙了！
只有短短四句詩，卻讓人能直觀的感受到心學思想，這。
大家都讚嘆不已，只要格物致知來達到一顆沒有私心物慾的心，心中的理其實也就是世間萬物的理。
學官連忙翻到名字上，縣試是不糊名的，學官一眼看到上面的名字，道：“竟然是這個人？！難怪，他其他日常操課成績也是一流的……”
老師察言觀色的道：“不如就將他點為第一吧。”
但是他們不敢繼續看下去，於是請縣令來親自決定。
“第一是要點的。”縣令略一思索，道：“我看邸報上一直在談論他之前的事情，讓人抄錄一份送到朝廷吧。”
“是！”
……
靖遠府。
從鄰縣採辦年貨回來足足花了三天時間，一回到靖遠伯府，武士年貨放到倉庫秦文就直奔上房。
“娘，我回來了！”
因為可能被頒誥命夫人的原因，娘親也從下人住的破房搬到了上房，還被特別安排了大夫治病，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
見到秦文風風火火的進房，娘親露出慈愛的笑容，道：“方兒啊，縣試已過了數日，你怎的才回來見娘？考得如何啊？”
“娘，我這是採辦年貨去了，我想拿個首名應該沒問題吧。”秦文自信道。
雖然不太相信秦文能拿到第一，但又不好掃了秦文的信，娘親點頭微笑：“那就好，那就好，若你能拿到第一，那也能出頭哩。”
“三少爺，老爺叫你和夫人。”一個下人風風火火的過來，道。
便宜老爹？秦文一愣，自己那便宜老爹可一直不關注自己的，現在找自己有什麼事嗎？雖然納悶，秦文還是和娘親一起前往正大堂。
一進到正大堂，秦文就覺得周圍氣氛有些不對味。
秦承嗣跪在地上，秦方和夫人在正大堂左右正襟危坐，尤其是秦方，一張臉十分陰沉。
一見到秦文進門，秦方便厲聲問道：“秦文，我問，是不是你去購置年貨的？”
什麼怎麼回事？
雖然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文還是點頭道：“父親，是我。”
“你看看你買的這是什麼？！”秦方憤怒的丟出一枚大銅錢，上面刻着天聖元寶四個字。卻比一般的銅錢大出一大半。
這是祭祖專用的銅錢，沒錯啊。
在秦文疑惑間，秦方又道：“祭祖用的是陰紋銅錢，你看看買的這是什麼意思！”
秦文仔細一看，發現銅錢上的花紋還真有點不一樣，一下明白了。
自己是買到假幣了，該死的奸商，竟然連死人的物品都造假！
難怪秦方這麼大火氣，祭祖可是大事，尤其是年關祭祖，認為這關乎未來一年全族的運氣，容不得半點差池。
不過問題是，秦承嗣也沒跟他叮囑過這個啊。
秦承嗣耷拉着腦袋，委屈巴巴道：“父親，是我的錯，不該叫小弟去買，雖然我叮囑過小弟要，但還是怪兒子，請父親責罰我！”
一句話就武士身上的責任推卸得乾乾淨淨。
秦方余怒未消，在秦文盒秦承嗣二人身上掃過，道：“輕慢先祖，你們兩個都給我去祠大堂跪着好好反省！”
“老爺，不可啊！”
“老爺！”
……
夫人和娘親幾乎同時道。
“你們兩個想偏袒他們？”秦方一豎眉。
“老爺，您忘了嗎？今天是放榜的日子，您懲罰他們多不好啊。”夫人連忙起身，武士茶端到秦方面前，道：“依奴家看，如果能出人才，那才是是對先祖最好的祭禮呢，不如這樣，等放榜了再做打算如何？”
夫人這話一說，秦承嗣頓時點得跟小雞啄米似得，連聲道：“對對，父親，等讓兒子知道成績了再懲罰兒子吧。”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就算被朝廷賞識又怎麼樣？也不過是一介武人，成了秀才，那才能開始成為伯府的頂樑柱。
在秦承嗣和夫人心裏，秦承嗣成為秀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只要一放榜，那中了秀才的肯定就可以免受責罰，而另一個，就必定要倒霉了，秦文很快想通了這一點，不得不佩服起自己這個夫人的心思甚密起來，卻也沒有反駁。
秦方也覺得說的有道理，就冷哼了一聲，道：“既如此，那就等着官家放榜吧。”
“鐺！”
一聲清脆的敲鑼聲從門外傳來，一個高得有些尖銳的聲音道：“恭喜靖遠伯府出了雙秀才！還有頭名！”
這是，來報喜的人？
靖遠伯府出了秀才，而且還是兩個？甚至還有一個頭名！是誰呢？
“想必，是我家中了。”夫人狂喜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伯府里最有才學的除了秦承嗣還能有誰呢？想到這裏他臉上快速變化道：“承嗣，趕緊跟我一起走……對了，你們也去，把所有人都叫上。”
“是，爹！”
秦承嗣也沒了剛剛的苦瓜臉，一臉意氣風發，不忘回頭看了秦文一眼。
……
這個小子，怎麼也能和自己一樣嗎？不可能吧，他怎麼會有這個實力。
不過秦文卻對他笑道：“我跟你一起去？”
秦家家主擺擺手，本來想拒絕，但是忽然想起什麼事情，還是對秦文說：“你也跟我們一起出去，真不知道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兒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