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試製成功
第十四章試製成功
2001年6月17日下午6:00時，王國慶如約而至，向來以技術精準為名的他，把承諾當作一組參數進行有板有眼的執行，打了電話，與姜永貴一同來到紅十月西區靠近和平渠橋頭的13號樓三單元二樓，敲開防盜門，52歲已經退休的馬英貴開門，很麻利將早已準備好的新拖鞋擺在腳踏布上，很鄭重地邀請進屋，王國慶謙讓的讓老大哥姜書記先進，隨後提溜了兩瓶年久的紅色伊力王，並把購買的珍果花籃一併送上，讓馬占海直接羞愧不已。
馬占海托着邊疆昌吉回族口音：“來都來了，還帶東西做啥？坐快向里坐。”說著牽引着二位領帶脫了拖鞋，踩踏着純羊毛編織十二木卡姆地毯上，在大沙發並排入座。
饊子、小麻花、巴哈力、小切糕、油果子一字排開，葡萄乾、紅棗、核桃、杏干、巴旦木、無花果、酸梅、哈密瓜干應有盡有，一碗桂圓、冰糖、紅棗、杏干、葡萄乾、枸杞、銀耳等泡製的三炮台蓋碗茶，雙手呈上，吹吸一口蓋碗，濃香四溢，清目提神。片刻，四角蒸、煮、拌、燴肉熱氣騰騰啟上，而後東邊牛肉丸，西面羊肉丸，南邊雞肉塊，西面夾沙肉，正中央一鼎牛羊肉小火鍋，精美至致，一道待客第一道：“九碗三行子，吃了跑趟子”端上，品味無窮。油塔子、酥油餅、換上一道飄香奶油茶，醉了。
三尊一兩杯，馬占海欲開早已準備好的藍色伊力王酒，王國慶示意：“來，喝我的，陳年良久，算是犒勞我們勞動服務公司旗開得勝！哈哈，喝一瓶，另一瓶，留下，你自己慢慢品嘗。”說著就打開紅鐵盒子，將中間小瓶72°高度酒取出，一次平分三個酒杯，再將53°的低度酒依次斟滿，端起酒杯與馬占海和姜永貴一碰，一口而盡，吃一口牛肉夾砂，濃香回口，絕了。
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三張臉都紅彤起來，尤其是馬占海，姜永貴摸了一下脖子，直呼過癮，面色越發粉白，在火鍋霧氣騰騰下，嬌嫩紅潤。
馬占海一個勁招呼吃，馬英貴還在廚房忙活着，下一道菜。
“來王總、姜書記，敬二位領導一杯，真心感謝領導提攜支持，此次有驚無險的確保勞動服務公司16個下屬單位廠房、庫房、門面全部清空，按期完成了拆遷搬離階段性工作任務，我這面是完成任務。”停頓了一下，說著一口而干。
王國慶聽音還有故事，問道：“怎麼還有尾巴嗎？”
馬占海看了姜書記一眼，紅着眼絲說道：“在搬離吳軍車床和一卡車軸承座鑄造件時，是姜書記出妙計，當天邀請吳軍吃午飯喝酒時，動員了200多人，一輛卡車，兩輛鏟車，四輛吊車，還有法規部派出公證處、派出所、街道辦事處工作人員維護持續下，搬離到遠在幾十公里的租賃一年汽車廠小倉庫中，還是姜書記有面子，汽車廠季軍書記給足面子，明明知道是坑還是幫助了兄弟單位忙，化解了無處放置問題，當天他們父母出面干涉，被社區及拆遷公司人員勸離，按照清障拆違法定程序搬離。居然是吳軍的發小夏暑輝在酒桌上慣翻了，才確保任務完成，完美。來，老書記，敬您老一杯，我先干為盡，您隨意，您隨意。”
“沒那麼簡單，集團將相關情況給市委領導彙報，是政法委和公安局兩級領導找了吳兵談話后，做了他父親工作才完成的。吳世民家裏也卻是可憐，38歲的弱智大女兒一直是老伴照顧，28歲的吳軍又是小兒麻痹症殘疾，
32歲的小女兒上了幼教，已經在農機廠幼兒園工作，至今未婚，聽說可能因為近親造成無法生育，唯獨37歲的吳兵聰明伶俐，報名參軍后，上了軍校，後來轉業分配到派出所，一路走上刑警隊大隊長崗位，不易啊！可憐天下父母心！難得，難得，真是有故事的一家人啊！不易，真不易。”姜永貴也喝了一杯酒，繼續說道。
“此事，還沒完，吳軍可能要起訴勞動服務公司和紅十月公司，已經提起訴訟，可能要花費一部分精力，可能要賠償，等着吧。”姜永貴喃喃說道。
“喝酒，喝酒，來吃粉湯。”馬占海趕忙幫助老伴將熱騰騰的三碗粉湯端上。
吸溜吸溜，一人一人一碗下肚，王國慶和姜永貴已經騰雲駕霧起來，滿身滿臉汗水滲出，爽，真爽！
兩人扶着牆走出時，馬占海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一瓶酒，一大一小，空空的擺在窗台上，望着彎月，一片繁星點點。
王國慶在送完姜永貴回家后，回到家已經是晚上12點一刻鐘了，愛妻桂芙蓉已經將熱腳盆和醒酒茶準備好，只等着魚兒上鉤入睡。
6月26日早晨，一大早，王國慶就往辦公樓走去，剛剛以上二樓樓梯，就聽到二樓有一堆人在說話，踏上向南延伸的木板走廊，看到李廣智一群技術員時，他開懷舒心的笑了。
“王總，成功了，兩台300A試製成功！各種運行參數達標！按期完成技改試製！”李廣智興奮叫道，但喜悅依然遮不住一夜疲憊憔悴的容顏。
王國慶衝上前去，雙手緊緊握住李廣智的雙手，激動的顫抖着，又一一向技術中心一同前來賀文金、胡安國、柳絮和李向前年輕的技術員捂手表示祝賀。
“走，去看看！”王國慶迫不及待地說道，轉身就往辦公樓外衝去，一幫子年輕人一同闊步跟上，幾乎是小跑的方式衝進新產品研發中心實驗室。看着紅艷艷，已經整裝待發擠着紅繡球紅絲帶的兩台300A型東方紅拖拉機，王國慶衝上前像撫摸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扭動着轉向盤，直接跳上駕駛座，打開馬達，“吐吐……”拖拉機發動機轟鳴聲，蒼勁有力。細聽着聲音，感受着拖拉機的震動按摩，王國慶開懷大笑，彷彿又回到了童年。
“好，好，快，快把測試數據給我。”王國慶“貪婪”執着看着動態參數，“太好，太好！”“啪！”的一拳打在李廣智胸口，“好樣的獎勵！”說著下了拖拉機，就拿起電話向工業園齊國勝總經理報告了喜訊，同時，要求綜合部曹進飛部長通知經營班子及部分中干來參加300A拖拉機試製成功的現場再動員會議，現場會議由技術副總經理韓家研主持，當著公司領導和中乾的面，技術研發中心全體工作人，現場做了駕駛調試的彙報演示，並對3個月零10天的工作進行的小結，對未來三個月內搶抓時間、搶抓任務、搶抓市場，在全廠範圍內全面開展“大幹一百天”生產勞動競賽，確保生產上線，爭取9月底小批量試製生產300A東方紅拖拉機一批，最少保障10台下線銷售，為全年全面完成扭虧增盈總目標做了準備，並安排佈置了具體工作推進計劃，要求技術、供應、生產、車間、銷售各個環節一條龍，力爭規模量產實現。韓家研副總今天是神采飛揚，一臉油光，彷彿第二次青春再一次燃燒起來。
消息很快傳到集團高層，傳到市高官處，集團文化宣傳部記者，市晚報記者，邊疆電視台記者都紛紛前來採訪報道，甚至季敏書記還親自打來電話向王國慶表示祝賀，一時間，綜合部曹進飛忙碌的不亦樂乎，韓家研作為總工和項目技術副組長，更是風光無限，還上了邊疆電視新聞，看着這一切，王國慶打心裏高興，但他卻統統將露臉機會和榮譽都讓給在一線勞動的技術骨幹身上，甚至每年的先進指標統統讓給了一線，他心裏明白，榮於新聞，也會毀於新聞，一切的一切都要看真抓實幹才是根本，新聞報道越多，輿論壓力就越大，但無論如何，為了紅十月廠的全力拚搏、全面進步、全速發展，王國慶決定就算自己赴湯蹈火，也要在所不辭。他打內心很想用***總理曾經用過的宣誓誓言：“不管前面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將勇往直前，義無反顧，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只要為了紅十月廠的技改，為了紅十月廠的明天。他明白，此次小勝只算戰爭的開始，真正改制的戰役才剛剛打響。
很快沒多久，百忙之中的王國慶就是接到集團通知，邀請他和姜永貴書記兩人一起參加匯民集團7月份戰略規劃研討會，聽說此次研討會匯民集團大手筆邀請國內外知名專家參加研討，整個戰略研討會將要投入3800萬元之多，將聘用技術專家、經濟學者和金融專家組建房產置業、能源開發、汽車服務等三大智能團，全面展開房地產、煤油氣、汽車營銷領域板塊戰略規劃的系列科研，制定三大子集團未來十年戰略規劃計劃書，為今後匯民全面參與西北大開發做準備。看到了製作精美的邀請函，選擇在星級鴻雁賓館召開，為期3天的高規格研討會，收集了有關匯民報的相關報道，王國慶隱隱約約感覺到一股心寒氣息，匯民集團不會將機械工業作為未來集團主導產業板塊進行發展，也許或者可能對紅十月來說也許就是權宜之計？王國慶開始心中收緊，參加完研討會再說吧，興許還會有其他機會和發現，心裏打鼓自我安慰着自己。辦公室多出兩股騰飛起來的煙圈，旭旭從老闆桌的轉椅背後騰起又消散了，外面的陽光透過寬敞明亮玻璃窗，斜照在大葉海棠花上，一串串紅撲撲花穗層層疊疊的，縱擁在一起，海棠葉也泛着紅光，彷彿在與窗外停放不遠的三兩台“東方紅”拖拉機的紅色鬥着氣，爭鋒嬌艷着。王國慶有點累，有點心累了，每天都是三點一線，家、辦公室、車間，天天如此往複，朝朝相守，日日不息。好，會一會所謂國內外專家瞧瞧再說吧，三天，也算是一次放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