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救藥的蛻變(中)

無可救藥的蛻變(中)

高二的時候,徐飛揚選擇了文科班,而陳三選擇了理科班。

徐飛揚繼續跟邱明光一個班,邱明光依舊是他們高二文三班的班長,而他們班主任仍是高平進。

儘管當時徐飛揚跟陳三“分道揚鑣”了,卻還是時常往來。

開始一段日子裏,他倆一如既往的一起混跡壞學生的圈子裏,抽煙喝酒,翹課打籃球,打網吧。。。。。。

直到後來有一次,他倆因一點瑣事大吵了一架之後,徐飛揚突然發現陳三那人有點自私自利且翻臉不認人,他倆後來便基本斷絕了往來。

而後,徐飛揚便時常跟他們班上的幾個壞同學整天形影不離着繼續他之前的各種不良行徑。

有一次,徐飛揚他們幾個像往常一樣翹課去學校操場打籃球,一翹就是連續兩節課。

翹第二節課的時候突然聽說上一節課的老師打算要向他們班主任高丸去告發他們幾個翹課之事。

當時恰巧他們班主任高丸那久中風在住院,高丸讓他們那個跟徐飛揚一個姓的男英語老師暫時替他打理着班主任的日常事宜。

說起他們那個英語老師,那傢伙當時還給了徐飛揚一個比較貼合他當時狀況的一個外號:老油條!

事情是這樣的,一次英語課上,那個英語老師突然就把還在睡夢中的徐飛揚叫了起來,問他雪糕“icecream”去掉前邊那個“ice”部分,後面的“cream”中文是什麼意思?

徐飛揚當時想都沒想,當即隨口便是,“激凌的意思!”

全班同學笑得人仰馬翻,滿眼淚花。

然後英語老師無語萬分的又問他椰子的英文怎麼讀?

當時的徐飛揚哪知道那個,只能是照葫蘆畫瓢的用漢語拼音的方式應付着,“ye—zi?”

全班同學又是一陣大笑。

英語老師隨即一臉鄙夷,沒好氣的對他說道,“徐飛揚呀徐飛揚,你也姓徐,我也姓徐,你是直接是丟我們徐家人的臉!你簡直就是一個老油條!”

自此,“老油條”便成了徐飛揚當時的外號,伴隨了他好長一段時間。

也正是當時班主任高丸住院不在,讓英語老師暫時代理的原因,徐飛揚他們那次才敢那麼肆無忌憚的連翹兩節課。

於是他們幾個歪腦筋一轉,與其讓那個老師去告發他們翹課,倒不如他們索性去醫院看望班主任一趟!

一來,班主任高丸絕對感動,對他們心生好感,二一個,還名正言順的就把翹課變成了看望老師,豈不兩全其美!

儘管,當時徐飛揚他們幾個是巴不得班主任高丸病重的,恨他還來不及,更別說去看望他了,但他們似乎也別無它法,只能是勉為其難的出此下策了。

商量罷,他們幾個便翻牆來到了學校外面。

你幾塊,他幾塊的東拼西湊了百十塊錢,然後買了一些水果便去了高丸所住的那家醫院。

後來的事,完全不出他們所料,高丸當時還真就感動萬分,至少之後一段時間裏都對他們幾個挺友善,也挺照顧有加的,當然那次翹課之事也便順理成章的變成了看望班主任。

那之後沒多久,徐飛揚又因頂撞語文老師被班主任高丸請去了辦公室。

有一天下午,一節語文課上徐飛揚因為幫同學扔遞指甲剪被語文老師當場逮獲便無理要求徐飛揚保持住扔指甲剪那個動作。

徐飛揚不但沒照做,反而自顧自的收回動作一副不屑的樣子,

淡淡的回應語文老師,“我遞指甲剪。”

語文老師自然不樂意了,用他平時招牌式慢吞吞半死不活的說話語氣諷刺道,“我—讓—你—保持—住—剛剛—那個—動—作!遞—指甲—剪,你—還—有—理—了,你—是—來—蹬—茶館—的—嗎?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

徐飛揚本想還擊他一番,但卻出乎意料的沒跟他一般見識,只是一副你講你的我全當沒聽見不以為然的姿態相面對。

語文老師似乎更不樂意了,直接氣憤的命令他“出—去!立馬—給—我—滾—出—去!”

但他說話的語氣卻緩慢的有些軟綿綿的感覺,跟開玩笑似的,毫無一點氣憤的氣勢可言。

徐飛揚頓時也不樂意了,隨即回懟道,“我不出去!我憑什麼要出去,學校又不是你家的!”

他鏗鏘有力的說話語氣與語文老師慢吞吞軟綿綿的說話語氣形成了巨大反差,彷彿他是一個抗日戰爭時期面對敵人毫無畏懼的英勇戰士,而語文老師則像是一個對敵人俯首帖耳的賣國漢奸一樣。

語文老師一時顯得有點不知所措,而後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你—到底—出—不—出—去!”

徐飛揚無語至極,“我不出去!你講你的課,我不聽就是了!我也不會影響其他同學聽課!”

語文老師似乎是鐵了心要讓徐飛揚離開教室的,“好—你—不—出—去,我—出—去!”

這種在徐飛揚看來多少有點老套且滑稽的威脅伎倆讓他哭笑不得,“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

說罷,他便大搖大擺着在同學們看神一樣的眼光中大義凜然的走出了教室。

自那之後,只要是語文課,才行完上課禮,就見語文老師匆忙神經兮兮的探着頭看向徐飛揚所在的位置,然後一如既往的慢吞吞軟綿綿的命令道,“后—面—那—位—同—學,出—去!”

徐飛揚只得哭笑不得着一次又一次在同學們的笑聲中大搖大擺的離開教室。

當然,兩三天後他自然也就被高丸請去辦公室了。

此次,高丸卻沒了以往的凶神惡煞,而是一副慈眉善目樣,盡跟他好好講着道理。

弄得徐飛揚當場差點沒習慣過來,簡直是浪費了他去面見高丸之前的各種心理準備跟話語對策。

後面也正是在高丸的極力求情下,徐飛揚那個小肚雞腸的語文老師才勉強原諒了他。

代價當然是少不了的:一個誠懇的道歉附帶一份八百字的深刻檢討書,外加語文老師一個看似親切實則已然是蓄謀已久想發泄出氣的大巴掌報復性的重重拍打在徐飛揚的肩膀“哈—哈—哈,你—終於—來—道歉—了,老師—等—你—這個—道—歉—等了—好幾—天—了!”

之後的徐飛揚依舊是整日跟壞同學們廝混在一起,抽煙喝酒,翹課打籃球,打網吧,照樣時不時的頂撞一下老師。

班主任也都對他們還算照顧,至少沒讓叫家長去學校。

大概任何事物都會過期吧,反正後來徐飛揚他們班主任高丸對他們的友好跟照顧是過期了。

高丸又變回了之前凶神惡煞蠻不講理,屁大點事就要求叫家長去學校一趟,不去就不讓讀書的卑鄙惡毒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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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死在水裏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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