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榮華與學長

榮華董事長在會上沒有發表過多的意見，更多的是聽了聽公司財務狀況，更多地是觀察高管人的表情，像是用一個話題試探別人的想法。

榮華和學長之間是有交易的，他也相信學長與新入職的其他也是有交易的。他不關心交易的內容是什麼，只關心學長找來的這些人能不能幫助公司上市。

一個會議下來，他知道學長誇大了公司的業績，也誇大了總經理的能力，誇大了他找來的這些人的能力。

一幫擁有陳舊管理知識和經驗的人，一群從破產企業出來的人，一群沒有管理經驗的政務管理人員，一群不知道如何汲取經驗和教訓，而又不願意讀書的人、自私又固執的人，這就是榮華對清新世界公司人員的認識，過去的、現在的都是如何。

對於清新世界公司，他榮華的初步印象里，似乎也沒做什麼正經業務。

環保業務更多的是政府補貼，房地產只是倒賣了幾套房子，在城市周邊的落後城市拿到了幾場商品房開發用地。公司的有限資金，幾乎都被土地佔用了。

至於新風設備製造公司，細說起來就是一個笑話。在吳運當了公司總經理之後，學長要求他尋找合作廠家。那幾年的吳運一直在街邊賣菜，他不接觸設備製造行業，不認識這個領域的人。他在機械領域唯一認識的人就是王為。吳運認為機構行業是相通的，所以他找到了王為，讓他註冊成立了新風設備製造公司，然後清新世界公司把王為的公司收購了，王為和吳運在這次交易中都賺到錢一些錢。從此以後，王為唯吳運馬首是瞻。

對於王為和吳運私下的交易，榮華並不知道，他他從這筆交易的定價中能夠感覺到裏面存在的問題。

三年下來，公司只是爭取了一些政府財政補貼，並沒有確立主營業務，也不用說主導產品了，建立公司治理運營體系更是妄談了。

在公司會議結束后的第二天，榮華和學長在一家私人會所見面了。榮華直接談了自己對清新世界公司和公司的人的認識和看法，他有些責怪學長沒有和他說實話。

榮華和學長兩個人並不是特別熟悉，他們兩個人有一個共同的領導，他們都聽命於那個領導。或許是學長私下找到了領導，要求領導給推薦一個人，領導就推薦了榮華。

要說榮華完全聽命於那位領導，也不客觀。榮華知道自己來清新世界公司犯了和上次同樣的錯誤。榮華一直強調人們面對三種規則，即政治規則、生活規則、商業規則。在對待不同的事情的時候，三種規則要區分開。現在，他用生活規則代替了商業規則，用情感代替了商業判斷，所以才加入了清新世界公司。我們每個人深知政治規則和生活規則，但對商業規則知道的不多，以至於還沒有達到自然而然應用商業規則的地步。

如果他能夠用商業規則來判斷清新世界公司，可能就會決定不來這家公司，也不會同意領導投資這家公司。現在，自己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要為領導的投資負責。

他不知道自己說起來都清楚，做起來就糊塗的毛病什麼時候能夠改掉。或許他吃的虧還不夠多，受的累還不夠多，沒有多到他能夠自己運用自己知識的地步。

商業上的權謀，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榮華覺得自己入錯了行，他應當去做一個純粹的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