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
“昭遠的就是我的。”
譚戍十一歲的時候葉溫懷了第二個寶寶。
她和聞顧原本就打算要兩個孩子,第一個隨葉溫姓,第二個隨聞顧姓。現在聽雨已經四歲,又經常奶聲奶氣問自己為什麼沒有小弟弟小妹妹可以玩,備孕的事就順理成章提上了日程。
備孕是私事,可兩人決定后第一時間告訴了譚錚。
葉溫工作能力強並且一直沒停過腳步,這麼多年譚錚身邊最得用的助理還是她。
安昱產假半年起步,根據母嬰不同狀況可以延長一到三個月,並且從懷孕起到產前有逐步減少工作量和工作時長的相關規定,私事與公事互有影響,不能拆開單論。
不過譚錚對此沒多說,只道:“提前恭喜。”
聞顧做過臨床,後來還是轉回了自己更擅長的領域,現在在醫學科學院,工作家庭都和順。這次兩人備孕也順利,葉溫次月就測出懷孕,不僅沒有反胃和食欲不振之類的孕期反應,氣色還越發好了。
直到懷孕五個多月的時候,葉溫有段時間明顯情緒不好。聞顧兩隻眼睛就只關注她和女兒兩個人,葉溫一有異樣聞顧就察覺到了,只是起初葉溫說沒事,聞顧以為是孕期正常的情緒波動仔細哄着就好,後來葉溫氣哭了聞顧才問出是因為工作。
安昱規模持續擴大,總部新招入了許多員工。新員工里有好事八卦的,老員工里也有眼紅嫉妒的,許多流言蜚語不脛而走,等葉溫聽說時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個版本,那些煞有其事的言論葉溫複述都嫌臟口。
相處多年的男總裁和女秘書,這樣無傾向的話都容易讓人多想,何況是許多人口口相傳的「肯定」、「大家都知道」、「親眼見過」。
這些言語葉溫不是第一次聽,但正是孕期情緒更敏感,那些言語裏又涉及孩子,她自己竭力忽視也沒能不受影響。
葉溫從來不混淆工作和私人關係,和聞顧說只是受了委屈回到家裏被丈夫追問時再正常不過的傾訴,沒打算做什麼,可聞顧看不得她委屈,立刻找了譚錚。
任昭遠看着譚錚電腦里的郵件不禁蹙眉:“還有部門經理。”
這份郵件是譚錚讓人調查出來的涉事人員里的主要名單,全部附有截圖視頻等證據,許多刻意編織的言論倘若任昭遠不知情恐怕也要信個三兩分。
從錯位的偷拍到葉溫這些年在安昱的「特例優待」,能力換取的高薪變成立身不正的佐證,甚至連葉溫的懷孕都和之前一次因公出差對上了日期。
譚錚知道后沒有立刻動作,一周後有了任昭遠正在看的名單。
幾百人里不足十個好事者,就能個傳十十傳百攪渾整池清水。
這種事其實不好處理,沒有鬧到明面上,譚錚身為安昱的最高領導人出面解釋有失身份,暗中警告的通知不能根除反而可能導致愈演愈烈。
但又不能放任不管,於公這種風氣對安昱沒有半點好處,於私不能讓葉溫在安昱白受委屈。
任昭遠對管理公司不拿手,沒想出兩全的辦法:“你想怎麼處理?”
“全部開除。”
任昭遠一下抬起頭看譚錚,滿臉不可置信:“你認真的?”
譚錚回答之前先笑了,俯身一手撐着桌邊一手扶在任昭遠頸側親他。
任昭遠習慣了隨時隨地可能出現的親吻,分開后才低聲說:“聊着正事呢。”
“沒忍住。”
“你忍得住的時候不多。”
譚錚又笑着在他臉上親了下:“確實。”
任昭遠的催促也禁不住帶了笑:“快點。”
這件事情雖然惱人,但沒有嚴重到需要開除的程度,況且這些人里還有安昱的老員工。
譚錚應了一聲,手臂從任昭遠後背繞到前面,環着人,臉挨得很近:“下面六個裏四個新人兩個實習生,現在就不安分沒必要留。上面三個,財務部門泄露同事薪資水平是大忌,第二個利用職務之便散播我的出行住宿情況不可取。”
譚錚分析的角度不止在傳謠,任昭遠聽着有道理,輕輕點頭,問餘下的最上面一個:“這個經理呢?”
“需要敲打。”
“用開除敲打會不會重了?”
名單的名字後面不僅備註了職務和入職時間,還概括了在這件事裏的行為。這個經理雖然因為職務和工齡排在最上面,但相對而言沒有工作方面的錯處,是仗着自己資歷老在背後常說些所謂「內幕秘辛」,被人錄音發給了交好的同事一起八卦是以越傳越廣。
這些人是能查到的參與者里活躍程度和影響程度大的,不能保證沒被抓住證據的人里沒有人比經理行為更惡劣。不是說經理無辜,只是人才是公司的可貴財產,一個人從普通員工走到經理和安昱是互相成就的事,在能給機會改正的情況下為了警示他人開除一個經理,不值得。
況且改正才是敲打的意義,直接開除不能算敲打。
任昭遠心思一轉:“這個人你沒打算開除?”
“會一起發辭退通知,但如果想爭取留下,項目上有空崗。”
“打算好了還不直說,故意和我繞彎。”
譚錚側頭親他耳尖,輕聲喃語:“哪有。”
他一說話呵氣掃得耳廓生癢,任昭遠躲開一點下一秒就被追上,齒關咬住耳釘又含住耳垂邊緣。
“明天下午有時間嗎?”
任昭遠呼吸不太穩:“嗯?”
“想讓你帶小戍去接我下班。”
“好。”
“關電腦。”
“好。”
可不等任昭遠動作譚錚先分出只手把電腦合上了。
任昭遠轉頭看他,沒防備騰空發出聲低呼:“譚錚——”
“嗯,”譚錚穩穩抱住人往房間走,低聲笑着,“聊完正事,該辦正事了。”
——
第二天安昱有季度大會,譚錚會參加,不過一向只是旁聽。
這次會議結束后譚錚少見開口:“耽擱大家幾分鐘。”
偌大會議室鴉雀無聲,譚錚抬手示意葉溫到前面去替他宣佈。
葉溫腹部已經顯懷,但她行走動作間一概利落如常,很快切換好大屏幕的投影內容。
“大家好,下面由我代譚總宣讀通知..”
“以上人員全部予以辭退處分,如對上述違規內容有異議者,可於會後向直屬上級提交報告。”
一時之間,哪怕大家再克制也有隱私隱語聲傳出。
由總裁直接開除,囊括人員從尚沒資格坐在這裏的實習生到位置靠前的部門經理,這本身就夠不尋常。
譚錚沒在意,也沒有就此解釋,轉而說了別的。
“安昱中高層管理人員內部晉陞佔比90%,相信大家清楚這個數字代表什麼,S城沒有任何一家和安昱同水平的公司能做到。”
“我看重每一位和安昱並肩前行的夥伴,期待每一個人的進步提升。安昱向來珍惜人才,不吝機會,但很遺憾不是誰都值得。”
譚錚起身,視線淡淡掃視眾人:“對於以上諸位,人遲早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這是安昱給你們上的最後一課。”
先前的竊竊私語早已銷聲匿跡,會議室中落針可聞,譚錚率先離開,葉溫緊隨其後。
她略略低頭,迅速將眼窩的酸熱壓下,可恢復到最佳工作狀態的殼子在看到遠處的人時瞬間瓦解。
聞顧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她抬頭的時候聞顧就已經在看她。
畢竟是在公司,工作地點工作時間,葉溫正要先和譚錚解釋,就看見譚錚比她更早走過去。
不過中途轉了方向。
任昭遠正在另一邊打電話。
葉溫走到聞顧身邊不自覺紅了眼:“你怎麼來了?”
“哥讓我過來,”聞顧輕輕嘆口氣,弓着身給她擦眼淚,“別哭啊,譚哥給你出氣了嗎?都怪我沒早發現,讓你受委屈了。”
葉溫搖搖頭,很快收整好情緒:“不是說了別告訴譚總。”
“我臉皮厚呀,自家人的便利這種時候不佔什麼時候占。”
葉溫被他逗得輕笑,接着聽見奶聲奶氣的一句:“媽媽!”
譚戍拉着葉聽雨從茶水間出來,鬆手讓她小跑到葉溫身邊,自己落在後面走上前稱呼:“嬸嬸。”
會議室里一眾人魚貫而出,這一層是安昱最大的會議室,足夠容納數百人,整層樓除去會議室外沒有其他辦公場所。
譚錚幾人在與會議室遙遙相對的空閑位置,有段不近的距離,但出來的眾人看見譚錚還在紛紛噤聲,譚戍那聲「嬸嬸」大家聽得清清楚楚。
當下沒人敢議論,一直忍到了各自樓層。
“小譚總管葉溫叫嬸嬸?”
“葉溫是譚總的弟媳?那旁邊那個是譚總的弟弟?”
“聽前台說父女倆是和任老師還有小譚總一起來的,男的管任老師叫哥。”
“是任老師的弟弟?”
“不知道,反正是一家子,誰的弟弟都差不多。”
“我都沒往那邊看,怎麼樣?好看嗎?”
“我看見了,譚總這一家就沒有不好看的人,不過感覺和譚總長得不像,和任老師也不太像,不是一種風格。”
“陽光帥氣的弟弟款,和葉溫挺般配的。”
“之前不是都說葉溫和..”
“噓!你也不想幹了?譚總今天那是明擺着給撐腰呢,再說她結婚這麼長時間怎麼老公偏偏今天來了,一家人商量好讓咱們看,你還敢亂說..”
七嘴八舌的低聲討論陡然安靜,隔了會兒一個新人岔開話題:“任老師是哪個學校的老師啊?我上學的時候連他十分之一好看的老師都沒遇見過。”
“他不是老師,是AL珠寶的創始人,你可以搜一下。”
“啊?我一直聽大家這麼叫他,還以為是老師。”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這麼叫就跟着叫了。”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老員工這時候才開口:“是譚總要求的,當年任老師第一次來安昱譚總就說了,遇見不讓叫任總,都叫任老師。”
“為什麼呀?”
“可能任老師喜歡吧。”
“譚總對任老師真好..”
“是啊,這麼多年譚總身邊哪有別人,不知道哪個心眼壞出水的瞎說,傳人家當哥的和弟媳婦,造不造孽。”
老員工這話像吐槽又像有所指,周遭又安靜幾秒,剛剛一直拿着手機搜索的新人忽然感嘆:“任老師好厲害啊..”
“就是很厲害,而且他人真的好,之前我有次不小心撞到他他還幫我撿手機。那麼有氣質聲音還好聽,我那天晚上做夢都是他說話。”
幾人一下笑開,讓她當心被譚總知道暗殺。
“哎,要不然譚總喜歡成這樣呢,放誰誰不喜歡。”
“以後誰再亂說我第一個反對,人家兩對多好啊,兩個小孩一個懂事一個可愛,看着都羨慕死了。”
“你們剛剛看見沒?任老師在打電話,譚總就站在旁邊等,盯着任老師的眼神簡直能溺死人。”
“我沒敢抬頭,早知道悄悄看看了..”
任昭遠電話打完時樓上已經沒有外人,譚錚和譚戍在跟前站着,葉溫和聞顧看他掛斷電話便向這邊來,小聽雨「噠噠噠」一路跑到兩人跟前,抱着任昭遠的腿仰頭喊「譚叔叔好」。
葉溫想說許多,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聞顧先環着她的腰笑着對譚錚說:“謝謝譚哥。”
“應該的,葉溫準備下班吧,晚上大家一起吃飯,正好商量商量今年怎麼給舅媽慶生日。”
葉溫習慣性應:“好的譚總。”
小聽雨仰着頭,瑪瑙似的眼睛在幾個大人身上轉,後來到了譚錚辦公室又因為譚錚一句話被譚戍帶到邊上去玩時才忍不住了,扯着譚戍衣袖小聲說:“哥哥,我發現一個秘密哦。”
譚戍越來越有譚錚的樣子,在外面時很少咋呼笑鬧,這會兒在葉聽雨面前更是一個十足十的大哥哥。
“什麼秘密?”
“在我們家裏面原來是譚叔叔最大!爸爸怕媽媽,媽媽好像怕譚叔叔呢。”
譚戍抬頭看向辦公桌后一坐一站的兩個爸爸,譚錚站在旁邊習慣性抬手給任昭遠捏頸肩:“我原本想着你如果在會議結束前到了再讓你們上去,沒想到不用我說。”
“你讓我帶聞顧過來不就是這個意思,我聽前台說人都在頂層開會,應該很快結束,就直接上去了。”
“心有靈犀啊任老師。”
任昭遠一笑:“你打算好了不提前告訴我,如果來晚了怎麼辦?”
“晚就晚了,沒必要因為他們趕時間。”
“你真是..”
“真是怎麼?”
任昭遠笑着躲:“不知道。”
譚錚俯身要纏,任昭遠推他:“兩個小孩在。”
聽他這樣說譚錚也沒分給另一邊兩個小孩眼神,轉了方向倚坐在厚重辦公桌邊緣擋住任昭遠:“看不見了。”
譚戍收回視線,認真對葉聽雨說道:“我覺得你發現的秘密不完整,還需要繼續觀察。”
——
譚許清和Clear不願意要小孩,家裏沒人催她們,可譚許清聽說葉溫每次生小孩都能收一堆禮覺得虧,過年時和Clear在路邊撿了只小奶貓回家,硬是說這是家庭新成員,要譚錚和任昭遠兩個做舅舅的給見面禮。
譚錚懶得理她,任昭遠手裏剛好有塊成色不錯的帕拉伊巴藍碧璽,找出來放在了貓窩旁。
譚許清一蹦三尺高,連聲說任昭遠都給了譚錚不能不給,譚錚屈指在她頭上給了個響。
“昭遠的就是我的。”
譚許清瞪大眼睛:“你吃軟飯吃得一點都不害臊。”
譚錚理所當然:“我就愛吃軟的。”
譚許清氣呼呼趴在貓窩邊戳弄小貓:“許許你記着,以後跟任舅舅好,譚舅舅是小氣鬼,長大就抓他。”
小貓的名字還是譚母取的,她說譚許清和Clear名字裏都有個許,是緣分。
取名字的時候還說起譚許清名字裏的「許」是怎麼來的,譚許清撲在譚母身上捂她嘴巴也沒擋住,只能任由自己從前的黑歷史再一次被翻出來。
“那我後來還想改回去,你和爸不給我改。”
“你想一出是一出,誰知道會不會過兩天又要改,”譚母晃着背上的譚許清,笑說,“現在不攔着你了,你想改就改去嘛。”
先不談已經用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只說中間的許剛好和Clear的姓相同這一點,譚許清哪裏還能捨得改,只哼哼唧唧纏着譚母撒嬌。
譚戍正用相機給小貓拍照,這是只白橘黑相間的三花貓,可能因為還小,顏色淺淺的,腹部和四條腿雪白,臉上一邊橘色另一邊帶着黑色花紋,後背白底上有幾塊圓圓的或橘或黑的顏色,尾巴黑色為主中間夾雜了許多白毛。
相機是譚戍自己新買的,配了幾個不同的鏡頭,他最近在跟着老師學攝影,任昭遠蹲在旁邊,聽他說拍動物和拍景物時怎麼調節參數更好。
譚母樂呵呵看了會兒,提議說:“我們拍個全家福吧,老譚,你去找老劉家來幫忙給咱們拍一個。”
“奶奶,不用找人幫忙,”譚戍拿着相機起來,“我帶三腳架了,可以定時拍。”
“那好那好,咱們就在客廳拍一張,昭遠新換的這幅《紫氣東來》做背景剛好。”
譚父想了想:“譚錚跟我把沙發往前抬,坐一排站一排,一排太長了不集中。”
“沙發這麼重,不用抬呀,”譚許清指着邊上的蒲團坐墊,“我們盤腿坐沙發前面,只挪開左邊這個茶几就行。”
家裏有許多能拍照的寬敞地方,不過譚母想在客廳大家就在客廳這兒想辦法,譚錚和任昭遠把茶几抬到一旁,譚戍去拿三腳架,譚父譚母整理沙發,譚許清和Clear一人拿了兩個草編蒲團。
譚許清數了數人:“三個坐墊就夠了,哥哥坐爸媽兩邊,我們和小戍坐前面。”
“沙發不重,”譚錚說,“抬出來吧,坐地上太低不好拍。”
“哦,好吧。”譚許清答應着把坐墊摞起來,Clear接過去放回原處,再回來時譚錚和任昭遠已經把沙發安置好了。
譚錚任昭遠譚許清和Clear站在後排,譚父譚母坐在沙發上中間給譚戍留了個空位置:“小戍坐爺爺奶奶中間。”
譚戍把相機設置好后坐到沙發上:“還有七秒。”
小貓從貓窩出來走到譚戍腳邊喵喵叫,譚許清在後面拍譚母肩膀:“把我們許許給忘了!”
譚戍彎腰把小貓抱起來,譚父笑着戳它:“成精了,還知道找存在感。”
小貓在譚戍腿上翻了個身,四腳朝天長長「喵」了一聲。
一家人注意力全落在這個憨態可掬的小東西身上,聽見快門聲才想起相機的定時。
“沒事沒事,”譚戍抱着小貓坐直身子對大家說,“十秒之後還會拍,閃的紅點是秒數,五,四,三..”
這次照片拍得整整齊齊,連小貓都對着鏡頭瞪圓了眼睛。
譚許清在電腦上看導出來的照片,指着前面沒拍好的一張說:“這張也好看,沒看鏡頭但是都笑着看我們許許呢,就我哥沒。”
譚錚也在笑,只不過視線都在任昭遠身上,沒看那隻貓。
“天呀,”譚許清忽然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呼,把屏幕里的合照放大,重點展示譚錚和任昭遠中間的兩隻胳膊,“受不了你們,拍個照片還要牽手啊?”
有沙發靠背擋着,兩人又挨得近,原本看不出。只是那張任昭遠微微傾身看小貓的明顯,他胳膊和自己身子空出來點距離,一看就是手在譚錚那裏。
譚錚光明正大牽着任昭遠到一邊去:“管得多。”
照片下午就洗好送來家裏,譚母找出相冊把照片放進去,翻着從前的照片和大家講,中間還有譚許清的小學畢業合照。
Clear看了會兒,問譚許清:“你喜歡的小男孩是哪個?”
照片下面有相同排序的名字,不過有兩個男孩姓許。
“天呀,”譚許清瞪圓眼睛吐槽,“你怎麼還記着,我早忘了。”
譚錚在旁邊伸手一指:“這個。”
譚許清舉着貓撓他,任昭遠笑着把故意找事的某人拖離現場去廚房榨果汁。
譚錚邊切水果邊往任昭遠嘴裏放,投喂新剝的紅柚時任昭遠輕輕「嗯」了一聲:“飽了。”
他剝的這塊太大,任昭遠咬了一半,譚錚把另一半放嘴裏吃了。
打算給譚戍做杯水果奶昔,任昭遠擰開一瓶酸奶倒進料理機,餘下幾口,譚錚不愛喝任昭遠自己順便解決,扔掉瓶子和譚錚說話時輕輕打了個嗝。
譚錚一下笑出來:“這是打了個奶嗝嗎?”
任昭遠怕一說話又打嗝,遮着嘴抬腳踢他。
廚房外想過來看果汁進度的譚許清當場石化。
她剛剛聽見的是什麼?奶嗝?
許許都不打奶嗝了好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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