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奪下神木堡

二百二十五、奪下神木堡

平亂大營,

一場動亂就此結束。

這場白蓮教的突襲雖然有林芒插手,但大營中損失同樣不小。

白蓮教此次明顯是有備而來,針對的目標大多都是軍中的基層軍官,他們對於軍中的情況調查的很清楚。

李如松凝視着前方的沙盤,沉聲道:「接下來,重中之重便是神木堡一線。」

「只要攻破此地,哱拜的軍隊就只能退守寧夏城,整個寧夏衛他們都將無險可守。」

麻貴嘆了口氣,搖頭道:「雖然戰事順利,但對於我們的後方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啊。」

「白蓮教突襲,焚毀了部分糧草,剩餘的糧草最多只夠七天。」

戰線拉的如此長,糧草的運輸將是一個巨大問題。

李如松輕聲道:「經此一役,白蓮教暫時很難對糧草運輸造成影響。」

「不止如此。」麻貴看了二人一眼,嘆道:「如今後方的糧草已經出現了短缺的跡象。」

「京城的糧草遲遲沒有運來。」

「最近一段時間,從附近各省運來的糧食都減少了許多。」

近二十萬人,又是每天持續作戰,若是連肚子都吃不飽,何談讓人賣命。

但這二十萬人每天消耗的糧食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當然,這二十萬士兵也並非都是可戰之兵,其中包括許多輔兵,還有農夫。

即便如此,戰事進行了三個月,消耗的糧食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已經不是在打仗了,而是在燒錢。

林芒臉色微沉。

正史中,三大征可謂是將明朝積攢的底蘊消耗一空。

此戰雖然提前許多,但消耗一點都不少。

宮中那位已經開始調動自己內庫中的錢以充軍響。

由此可見,國庫是真的沒錢了。

今年又是一個大災之年,百姓的生活艱難,強征賦稅,必然引起更大的亂子。

哱拜可以毫無節制的搜刮百姓,但朝廷卻不能這麼做。

林芒思索片刻,道:「借糧吧。」

「從山西各省的世家豪族借錢,山西多商賈,糧食應當不缺,起碼能解燃眉之急,我會書信一份送往江南,以水運調江南的糧食前來。」

「指望朝廷從京城運糧,耗費的時間太久了。」

主要他清楚,從京城運糧,其中必然少不了貓膩,更有一些傢伙會故意拖延。

李如松眼斂微抬,輕輕嘆了口氣,一拳砸在沙盤上,無奈道:「就怕他們不借。」

指望從那些世家大族中手中借糧,可能性不大。

他們不從中搗亂就不錯了。

林芒神色一冷,冷笑道:「不借?」

「那本官就借他們的腦袋一用!」

李如松與麻貴彷彿心有靈犀般,抬頭相視一眼。

二人嘴角不約而同的抽了抽。

敢如此肆無忌憚行事的,恐怕也就只有這位。

主要他們的身份不同,行事需要有太多的顧忌。

若是他們出面,保證第二天御史的摺子就能上一大堆,各種彈劾。

作為手握重兵的將領,本就身份敏感,又如此行事,更會遭受忌憚。

若是由錦衣衛出面,興許真的能借來。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唐琦的聲音。

「大人。」

「張雲楓來了。」

林芒隨手扔下旗幟,道:「請進來吧。」

李如松與麻貴兩人都沒有開口,面露疑惑之色。

快,帳外走進一人,一身白衣染血,懷中抱着一柄劍。

看見張雲楓,李如松神色勐然一凝,目光驚疑不定。

「大宗師……」

與林芒的氣息內斂不同,張雲楓一身磅礴氣勢,就像是黑夜中的蠟燭,格外的顯眼。

他久經戰場,敏銳度自然遠超常人。

何況前面久就直面過一位大宗師。

張雲楓衝著林芒一拱手,嘆道:「林大人,張某無能,未能斬殺那密宗番僧。」

林芒看了張雲楓一眼,詫異道:「密宗的大宗師?」

他本以為此事是白蓮教所為,沒想到竟然還有密宗的參與其中。

「嗯。」張雲楓微微頷首,解釋道:「此人在密宗中被稱之為加羅梵上師,與庄禿賴的關係很好。」

「我在蒙古遊歷時,曾聽說此人。」

「我與其交手一番,但未能勝過他。」

林芒搖頭道:「你能夠將他們帶回來,已經很好了。」

在他離開大營后不久,便遇上了準備前往平亂大營的張雲楓。

二人相聊之下,林芒這才從張雲楓口中得知,白蓮教的人準備襲擊平亂大營。

張雲楓在得知寧夏叛亂的消息后,便趕來了寧夏。

路途中,察覺許多白蓮教的高手準備前往平亂大營后,便打算前來報信。

這才有了後來的一幕。

林芒又將張雲楓介紹給了李如松與麻貴。

當然,沒有說張雲楓的真實身份,畢竟張雲楓的身份太過敏感。

得知張雲楓是一位大宗師,李如松與麻貴二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吃驚。

張雲楓雖不及林芒年輕,但這個年齡,在江湖上也絕對算得上是年輕人。

見識過林芒出手,他們深知一位大宗師究竟有多麼重要。

有那麼一刻,他們心中都生出了招攬之心。

一番交流后,張雲楓因身體有傷,便離開前去休息。

……

神木堡外,

一道身影徐徐浮現,白裙在風中輕輕搖曳着。

望着遠處的神木堡,白婉瑩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恨意。

黑蓮聖使至今都未歸來,其結果不言而喻。

「自大的傢伙!」

此次白蓮教可謂是損失慘重,反倒是白白便宜了密宗的這群傢伙。

一位大宗師,對白蓮教來說,已經是傷筋動骨了。

尤其是黑蓮聖使的死亡,直接打亂了白蓮教的諸多計劃。

黑蓮聖使可是教主的護法,此次葬生在寧夏,她都不知該如何向教主解釋。

忽然,白婉瑩秀眉微皺,詫異道:「此地發生過戰鬥?」

她的雙眸中漸漸亮起一道神光,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

精神力迅速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劍意……」

「不是那傢伙?」

白婉瑩心中一驚,又有新的大宗師出現了?

一股力量來自於密宗,但另一道劍意卻很陌生。

是朝廷秘密派來的人嗎?

白婉瑩皺眉看了眼前方,忽然冷笑一聲,幽幽道:「既然我白蓮教損失慘重,你密宗也別想好過。」

話音一落,白婉瑩的身體緩緩澹去,很快消失。

……

兩日後,

大軍整頓完畢后,開始了新的進攻。

十多萬大軍兵分三路,分別從不同的方向進攻,戰況激烈無比。

旌旗蔽空!

數萬兵馬在

平原上緩緩前行。

沉悶的馬蹄聲震蕩着地面。

即便行進的速度並不快,但數萬兵馬策馬而行,又是身披重甲,給人一種無窮的壓迫之感。

隨着隊伍前進,前方一座巨大的山谷也映入眼中。

——長風谷!

兩側山峭高數十米,谷口窄而小。

整個長風谷深足有數百米,乃是一處天然的埋伏之地。

寒風肆虐而過之時,時常能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宛如厲鬼哭啼。

因此,長風谷在當地相當出名,但很少會有人選擇在此地通行。

若此地是通往神木堡最便捷的通道,大軍也不會選擇此地。

如果饒路的話,就得白白浪費兩日時間。

林芒目光微抬,望向前方的長風谷。

谷口的地面上,插着一桿明軍的旗幟。

染血的破碎旗幟飄蕩着,發出陣陣輕響。

麻貴輕嘆一聲,開口道:「前方便是長風谷了,當初四萬明軍便是折損於此。」

以前未曾細想,如今看來,此事可能沒表面上那麼簡單。

當初大軍突襲神木堡唯有少數人知道,敵人能夠得知,必然是軍中有人出賣了消息。

林芒眼眸微閉,精神力緩緩放出,宛若一陣微風輕撫。

「麻總兵,停下吧。」

麻貴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神色徹底冷了下來。

「傳令!」

「全軍停止前進!」

隨着麻貴命令下達,軍隊在長風谷外停下。

麻貴面色凝重道:「林大人,此地有埋伏?」

林芒微微頷首。

麻貴神色一沉,怒罵道:「這群該死的傢伙,又想故技重施。」

長風谷的地形太過特殊,從此地完全是陡峭山崖,其上又有密林遮掩,但從神木堡另一側,卻是一個坡度,可容大軍前行。

敵人一旦佔據山谷兩側,從谷內通行很被動。

林芒望着兩側的山崖,輕笑一聲,澹澹道:「唐琦,將新式火炮推上來。」

跟在一旁的唐琦很快策馬離開。

沒多久,一尊尊巨型火炮被緩緩推出。

這些火炮在行進時都是由兩匹馬拉着前進,足見重量。

麻貴向後暼了一眼,很快明白了林芒的想法。

這些火炮自從被運來,其實很少動用過,一般的堡壘,尋常火炮都足以應付。

待士兵裝填彈藥完畢,一枚彈丸自炮膛內風馳電掣般的飛出,然後落入山谷上的密林之中。

「轟!」

當炮彈落地的一瞬間,迸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在那一瞬間,都能感受到地面輕微的顫抖。

沙塵與碎石輕輕跳動着。

爆炸產生的恐怖聲音猶如雷霆炸響,氣浪排山倒海般的涌開。

一排排樹木成片的倒下。

當炮彈炸響的那一刻,聲音傳入眾人耳中,令所有人下意識的身軀一顫,目露驚駭。

馬匹不安的嘶鳴起來。

熊熊烈火在密林中燃燒,伴隨着凄慘的哀嚎之聲。

林芒眼眸微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火炮的威力有點超乎他的想像啊。

恐怕就連天罡境武者,若是處在爆炸的範圍之內,都難以倖免。

試射結束,幾乎瞬間,十枚炮彈再度衝天而起,劃破長空,然後宛若流星般的墜入密林之中。

「轟!」

「轟!」

伴隨着一聲聲驚天爆鳴,瞬間火光四起。

凄厲的哀嚎聲順着谷口傳來,越發顯得陰森,詭異。

密林中,神木堡守備宋勝濤臉色微微泛白,驚恐道:「撤!」

「快撤!」

「快撤!」

說著,在親兵的保護下迅速向後撤離。

該死!

這究竟是什麼火炮,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尋常火炮發射的炮彈高度根本就達不到此處。

「轟!」

爆炸產生的氣浪直接周圍幾人掀飛出去,然後撞在四周的大樹之上。

驚呼之聲此起彼伏。

士兵已經亂做一團,瘋狂的逃遁起來。

三輪炮擊后,林芒便吩咐錦衣衛停止了炮擊。

當初離京時,攜帶的新式火炮的炮彈本就不多。

林芒輕聲道:「柴志,帶一隊人上去瞧瞧。」

「是!」

得到命令,柴志很快便帶着一隊精銳錦衣衛攀登上山谷兩側。

過了一會,密林中響起一枚信號彈。

林芒看向麻貴,輕笑道:「麻總兵,可以繼續前進了。」

麻貴微微頷首,喝道:「全軍加速前進!」

大軍快速通過長風谷,很快便來到了神木堡外。

密密麻麻的大軍將整個神木堡徹底包圍。

黃沙卷地!

空氣中似乎都充斥着肅殺之氣。

麻貴緩緩收回目光,沉聲道:「我們時間有限,必須得儘快攻神木堡。」

此次兵分三路,其餘兩路皆是羊攻,為的就是擾亂敵軍的視線。

他們真正的目標是神木堡,不然麻貴也不會親自前來。

戰事進行到如今,哱拜的大軍也是損失慘重,尤其是寒山堡防線被破,讓整個戰線混亂。

只要攻破神木堡,便可藉此向周圍各堡進攻。

城牆之上,望着遠處密密麻麻的大軍,宋勝濤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該死!」

「不是已經發出求援了嗎?為什麼周圍各堡的援軍還不來?」

跟在身邊的親兵顫聲道:「將軍,要不我們降了吧?」

他們並非是蒙古人,自然沒有替哱拜賣命的想法。

當兵吃糧,自然是誰給錢,就跟誰。

宋勝濤臉色陰沉,勐然拔刀。

「噗嗤!」

血涌如柱。

宋勝濤冷冷道:「誰再敢說投降,這就是下場!」

別人可以投降,但他很清楚,一旦投降,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他手上沾着太多人的血,更有錦衣衛的血,這罪責他逃不了。

麻貴輕輕揮了揮手。

後方軍陣中,一尊尊火炮被不斷推出。

「轟!」

伴隨着一聲巨響,炮彈落在了神木堡之內。

很快,又有兩枚炮彈劃破長空,落在城牆之上。

炮聲停頓了片刻,

剎那間,密密麻麻的炮彈自天空如流星般墜落。

「轟!」

「轟!」

整個神木堡徹底被火焰覆蓋。

哀嚎聲響徹四方。

城牆之上碎石四濺,破碎開一個個巨大的坑洞。

神木堡的防禦雖強,但防禦的本就是蒙古部族。

林芒輕輕拍了拍貔貅,邁步向著前方走去。

一人獨行!

身後是密密麻麻的大軍,一枚枚燃燒着烈焰的

炮彈自頭頂上方劃過,此刻映照出一副恢宏的畫面。

林芒微微抬眸,腰間的綉春刀驟然飛出。

霎時間,手中的綉春刀瘋狂顫鳴起來,隱隱傳出一股可怕的刀鳴,散發著冰冷至極的寒意。

一尊魔意滔天的元神法相緩緩浮現。

天地之力瘋狂匯聚!

一道恐怖的驚天刀氣肆虐八方。

「鏘!」

空氣在這刀之下嘶鳴,氣浪翻湧。

城牆上的守軍本就因炮彈的轟擊處在驚恐之中,望見這一幕,頓時肝膽俱裂。

「天啊!」

「那是什麼?」

眾人驚呼,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一幕,令他們想起了前不久的事。

宋勝濤臉色一白,失聲道:「大宗師!」

前不久的那一幕,至今仍存在於腦海之中。

當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那一抹驚天刀氣也隨之斬落。

蒼茫的刀氣形成一道龍捲,咆孝着沖向城門。

如雷,似電!

地面的沙塵席捲而起,將整個堡壘都彷彿籠罩起來。

下一刻,整個城牆轟然一震,彷彿天搖地晃一般。

堅固的城門也隨之爆碎開來。

堆積在城門后的巨石炸裂成了漫天碎石。

在這恐怖的爆鳴聲中,許多直接跌坐在地,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麻貴神情震撼,以刀背拍擊胸甲,怒吼道:「殺!」

「殺!」

「殺!」

數萬大軍的怒吼聲匯聚在一起,彷彿百丈瀑布從高空墜落,響徹雲霄。

大軍猶如潮水般向著神木堡中湧入。

……

寧夏城,

大堂內,氣氛格外凝重。

哱拜坐在上首,神色陰沉。

在一側,金剛宗上師緩緩轉動着佛珠,閉目不語。

「二位!」

哱拜冷聲道:「兩位不打算給本王一個說法嗎?」

「二位當初是如何向本王保證的?」

「林芒可死?」

哱拜的目光暼向一旁的金剛宗加羅梵上師。

加羅梵緩緩睜開眼,輕誦一聲佛號,平靜道:「王爺,此事非貧僧之過,實乃那林芒不願前來。」

「哼!」哱拜冷哼一聲,隨即看向一旁的白婉瑩。

注意到哱拜的目光,白婉瑩輕笑一聲,澹澹道:「王爺,我們白蓮教此次襲營,可是損失慘重。」

「此事,不如問問上師吧。」

「若非他那邊未曾成功,此次我們襲營也不會失敗。」

聽着兩人的話語,哱拜臉色陰沉。

但面對二人,哱拜此刻也不好真的撕破臉面。

就在這時,哱承恩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父親!」

「神木堡……失守了!」

「什麼?」

哱拜臉色大變,驚的站起身來,然後又失魂落魄的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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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大明:開局成為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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