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談合作（二）
張玉蘭拿起發圈和髮飾認真的看了起來。看到美麗好看的東西都有種想要據為己有的衝動，張玉蘭此時就有這種想法。
髮夾髮帶款式是從沒見過的好看，有鑲着閃閃水鑽的，有粘着圓潤珍珠的，還有可愛的小球或小貓咪，髮帶款式很特別，新穎，還沒戴在頭上就已經心生喜歡了，最讓人心動的是這些小東西應該都不貴。她可能沒錢買貴价的鏈子或者其他昂貴的首飾耳環，但她肯定能買得起這些漂亮的可愛的發圈和髮飾，只要想到能擁有這些東西，甚至戴上去出門逛街或赴約，心情都跟着雀躍了起來，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購買慾望。
張玉蘭對着這些小東西雙眼發光的樣子讓一旁的金輝看了，信心十足，果然女人孩子的生意很可為。讓金輝更有信心的是做出這些小東西的小唐婕，夠淡定，也有范。合作的這短短一個多月都保持着出新品沒斷過，他們如今積累的不同產品的數量已經夠短期甚至一年內推銷運作和經營銷售了。金輝要跟唐婕簽約的心從沒變過，如今更是堅定不移。
“真不錯，都是小婕想出來的嗎？”張玉蘭忍不住驚訝的看着唐婕，這小女包不僅審美不錯，還心靈手巧呢。
“嗯，小姨，幫我看看合同唄。”唐婕提醒張玉蘭做正事。
“好。”張玉蘭拿起了合同看了起來。這是張玉蘭第一次看合同，具體要注意些什麼，重點條款什麼都不懂，但是她還是很認真的像看書像鑽研似的，一字一字的看了起來。
小女包還是個孩子呢。這是合同，又牽扯法律的，聽起來是很正路，也很能嚇唬人，但誰知道會不會是個坑呢。她這個大人什麼都不懂的，也只能先認真的看看，回頭找朋友找個懂的幫忙看好了再簽也不遲。張玉蘭已經打定要推遲簽合同的主意了。
張玉蘭看了許久的合同，或者一個小時，或者更久，桌上的茶水已經換過三四杯了。金輝和唐婕都毫無不耐地坐旁邊等待着，間或小聲地討論着這一個多月的進展和往後的計劃。
合作的時候，金輝是把唐婕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對待的。雖然很多生意上的事情可能說出來小唐婕未必懂，但金輝還是把事情都簡單化，都掰碎了，都換成小孩能懂得的打比方，來一樣樣，不厭其煩的解釋和說與小唐婕知道。其中有金輝的為人坦誠的原因，當然也有因為小唐婕時常會提出些出乎意料的可行的解決思路。金輝的心裏已經好多回感慨過小唐婕是個小妖孽了。
“金老闆，合同我看完了，裏面的合作的分成，權力，義務都寫得很清楚了。但是，有些條款我需要回去再看看，我們改天再簽吧。怎樣？”張玉蘭很直接的問道。
金輝立即應允。金輝想着，要談的事情也和唐婕談得差不多了，和張玉蘭約好了後天再來店裏簽，便送她們出去了。
剛和唐婕聊完，金輝知道他往後還有得忙了，現在店鋪都是他老婆和他老媽輪着來看店的多。估計簽完他就得恢復東奔西走到處跑，忙得天昏地暗，倒頭能睡的日子了。那種累人但有盼頭有衝勁的日子，也是會讓人發光發熱的日子。
唐婕這邊沒忘記買糖，抱着一包夾心糖回到店鋪。
打發了唐婕到一旁畫畫后，張玉蘭把事情都和張淑蘭說了，張淑蘭也被震驚得久久回不了神。兩姐妹拿着合同討論了半天。
其實唐婕會看一些簡單的合同，未來的法律宣傳很到位，人人法律意識都增強了，而且她工作多年，經手過不少商業合同。和金輝簽合同，以及如今金輝走得商業正常途徑都是她想辦法旁推側敲的提醒的。不過，如今的她還是不認識字的歲數，什麼也做不了，乾脆就不看不聽，由着大人幫忙了。
最後張玉蘭拿着合同出去了，唐婕也不知道她們打算找誰幫忙看。
時間過得很快，好像一眨眼就已經到了再次約定簽合同的日子了。
這次的會面，張玉蘭也沒和金輝說些什麼，很乾脆的簽了名，合同一式兩份生效。若不是手中還捏着那份簽了名的合同，張玉蘭牽着唐婕走在路上，還是感覺有些不真實。
這麼個小女包，小小年紀就已經能賺錢了呀，不管賺多賺少，那時切切實實的有賺錢能力呢。張玉蘭不禁自問自己這般小的時候還在幹什麼呢？一，沒小女包有能耐，二，沒小女包的好運氣，還是別想了，想多了給自己添堵。
張玉蘭忍不住再次瞄了瞄手中的合同。合同的條款和分成都很好，責任和義務不多，約束唐婕的條款可以說幾乎沒什麼，反倒是約束金輝的寫得詳細詳盡。當時幫忙看合同的朋友的朋友看完還一臉驚訝的說，這種合同對乙方太好了，不怕簽。朋友也捧場奉承了幾句苟富貴勿相忘的話。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是乙方，她家小女包才是。
“小婕，這事得和你爸你媽說說，回頭小姨跟你去打個電話去。”張玉蘭這兩天光顧着驚訝了，才想起這種大事得和小女包父母通氣。
“小姨，不用打電話了吧，之前就說他們這幾天回家的。到時候再說給他們聽就好了。”思想成熟的唐婕完全沒有小孩的意識，思想做事都獨立慣了，真沒覺得有必要。
“不行，這必須得馬上說，這可是大事。”張玉蘭都沒給唐婕再猶豫的機會，直接拉着唐婕走去附近電話亭了。
這年頭電話還沒普及，都是通過傳呼機留言，再兩邊用公共電話聯繫。
這兩天，服裝店重新整理后，上門的顧客確實比往常多了些，而且也多了不少爽快的買衣服的顧客，光靠張淑蘭一人可能會忙不過來，張玉蘭也趕着快些回去幫忙，張玉蘭打到傳呼台留了言，便利索的帶着唐婕回店鋪了，晚上準時帶唐婕過來接電話就好了。
另一邊，縣城北面的一棟行政大樓里，今天的張妙妙穿上了好看的新裝上班，吸引了辦公室所有人的目光，心情很不錯，一早上都小聲哼着歌工作着。
“喵喵，你這衣服真好看，哪買的呀？”一個女同事忍不住拿了份文件做借口，湊了過去，悄悄問道。
聽到有人先問出口，坐張妙妙旁邊的另外一個女同事也忍不住羨慕的插嘴道：“是啊，好看又特別顯氣質，說不出具體哪哪，就特別吸人眼球的好看。說說，快說說唄，是去哪裏買回來的呀？”
“好看嗎？”張妙妙神情有些驕傲，“我朋友送的。”
“哎呀，朋友送的呀，男朋友是專門去哪裏給你買來的呀？是省城嗎？”這回辦公室里的人都雙眼冒着八卦的精光，盯着張妙妙看了。
“不是啦，女的，好朋友送的。我朋友開服裝店的，她眼光可好了，專門從外地精心挑選進的貨，店裏的衣服呀，都特別好看，款式獨特，別的地方都找不到的。”張妙妙的聲音進了辦公室里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真的那麼好看？你這身衣服那裏也有賣嗎？”
“那是，特別好看。我身上這套當然也有賣啦，你去看過不就知道了。不過，我朋友進貨都不會進多的，一款就幾件，最近新進了一批，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了。”張妙妙朝着靠過來打聽的女人眨了眨眼睛。
“哎喲，我最近有場親戚的婚宴要參加呢，正想買兩件衣服，你朋友的店在哪裏呢？我今天下班就過去看看去。”女人被說得心動了，好像去慢了就會錯失寶貝似的。
辦公室里聽着的人里有大部分都心痒痒的，她們年紀不大，而且大多數的家庭環境都不差，結了婚的更不必說，家裏有老公養着，就更不差錢打扮了。往常，大家的打扮都是差不多的。張妙妙的長相最多算清秀那類，但偏生骨架比較大，見不到絲毫的小鳥依人，平日裏往着淑女方向穿着打扮還是掩蓋不了骨架大的事實，感覺很普通，也沒有什麼女人味。
而今天早上見到張妙妙的時候，大傢伙都被美到了，驚呆了，腦海里只有光鮮奪目，姿態迷人，氣場十足這類形容詞了。頓時，這群辦公室里的女同事們心中的滋味感受複雜了起來，有羨慕的，也有些眼紅，還有更多的好奇。好奇張妙妙是如何做到這麼大的改變的，怎麼會變得這麼美麗動人的。
她們都紛紛的偷瞄了一次又一次，眼光像掃描機一般仔仔細細的把張妙妙從頭到腳都研究了一遍。結論是張妙妙與往常不同的就是那身衣服了。原來衣服出彩，衣服合適，真的能襯得人更養眼，也能遮蓋人的缺點短處，改變人的氣質，甚至氣場的。
豎著耳朵聽的基本上都在心中立下下班就去買衣服的決定，誰不想要美美噠呀。
“我今天沒約，要不，下班帶你過去？”張妙妙很主動的邀約。
“哎呀，太好啦，就這麼說定了哈。我先去工作了。”女同事一臉高興的離開了張妙妙的旁邊。
其他人見此也忍不住出聲了：“喵喵，我也一起去，行嗎？”“行啊。”“喵喵，算上我。”“我也去。”“喵喵”......
聽到這麼多人想一起去，張妙妙心裏暗喜。她早兩天得到張淑蘭贈送的衣服時還忐忑不安了好久，衣服都很好看，質量也不錯，一送就幾套，真的不便宜。雖然聽張淑蘭的意思讓她不要有負擔，只當是朋友相贈，順便做的真人宣傳，有沒有效果都隨意，但她還是會很不好意思，衣服好看，自己穿着上身效果也很好，她不捨得推拒，若真的沒能帶動客人去店裏買衣服，她都想過之後想辦法塞錢給張淑蘭了。如今真的幫忙宣傳了，還帶動了這群辦公室的同事去買衣服，張妙妙可算是寬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