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籠中鳥的洒脫

第6章 第六章 籠中鳥的洒脫

“你已經被韓瑞盯上了”劉英淡淡的說,看到謝吻欲言又止,又說道“你以為過了這關就算完了?你以為已經擺脫韓瑞的懷疑了?你錯了,大錯特錯!”

劉英點上一根煙“沒有人能逃過韓瑞的追捕,一個都沒有。這是韓瑞在當刑偵隊長時隊裏流傳的話。在那之前,他是個特戰隊員,去過非洲,呆過東南亞,還去米國學習交流過一段時間。至今五角大樓里都有他一尺高的資料。”

“你說這樣的人可不可怕?”劉英轉向謝吻,看着他的眼睛,像在詢問,更像在質疑。你怕嗎?很怕嗎?怕,就只有死!

“你知道他為什麼被調到國賓館?因為他太敏感,太聰明,也太執着,他把身邊的每個人都當做特務,看成間諜,身邊的每個人他都要去懷疑,去調查。所以他當特戰隊員的時候他的隊友受不了他,因為他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更不願和任何人真正的合作,在關鍵時候甚至可以把槍口對準自己的戰友。他當刑偵隊長的時候,他的領導害怕他,因為他不但對罪犯夠狠,對自己的領導也毫不留情,任何領導的面子他都不給,任何的徇私舞弊,貪贓枉法都會被他檢舉揭發。他在的部門連年被揭發大貪特貪的案件,他在的團隊,工資都少得可憐,所以他們把他調來這裏,調到這個無關痛癢的部門。”

“算我倒霉”謝吻又習慣性的撇了撇嘴,滿臉無奈。

“當然,也有種說法是他是特別來保護米國總統的。”劉英不以為意“好像他們早就收到了情報我們要在米國總統這次訪華其間動手,所以也早有準備,當然動作不能過大,否則會影響國家形象,韓瑞很有可能就是國安局釘在國賓館的一步棋子。”

“那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謝吻不解。

“因為我不想你出錯”劉英解釋道“洪偉明在這個時候突然請假,然後又提前回來,這本來就是件很可疑的事情。所以韓瑞一知道這件事,就極力反對,要不是我一再強調人手不夠,又在你的資料上做了手腳,你根本不可能進來。我就是怕你見到韓瑞后不自覺的感到緊張,所以才沒告訴你。你在他面前表現出的任何一點不自然都是致命的,不但會連累你,還會連累我,連累整個行動。”

“那又為什麼要在我的儲物箱門上貼出‘小心韓瑞’的字條?”謝吻依然不解。

“字條?”劉英一驚“什麼字條?”

“你不知道?”謝吻更吃驚。

“不知道,我要是要告訴你,一定親口對你說,何必故弄玄虛搞個字條?我難道不怕別的什麼人打開你的儲物箱看見?”

謝吻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字條不是劉英留的,那會是誰呢?誰知道“洪偉明”今天回來?誰會懷疑這個剛回來的後勤?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韓瑞自己!他自己留字條,讓謝吻小心自己。如果謝吻只是一個普通的服務員,那麼當他看到這張字條的時候,多半會當做惡作劇置之不理。就算當做一回事,那麼頂多會去找自己的小老鄉問個究竟,再不濟就是找領導打個小報告什麼的。可如果謝吻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或者是潛伏進來的特工,那麼當他看到這樣一張來歷不明的字條時,想到的問題就多了,韓瑞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小心他?他知道些什麼?他會怎麼做?等等,這些需要考慮的問題都會在他見到韓瑞的時候寫在臉上,更要命的是,韓瑞根本不給自己考慮的時間,他突然間就出現在自己面前,要看的就是自己臉上的表情,或懷疑,或恐懼,或害怕,或驚慌,總之緊張的心理一定會表現出來。而一旦有了不自然的表情,哪怕是一個閃避的眼神,或者嘴角一次不自然的抽動,那麼都是致命的。韓瑞就可以判斷出自己有問題!

而被看出有問題的自己絕不可能再在他面前刺殺總統,甚至連逃走都不可能。

換句話說,他就是要謝吻緊張,而謝吻一旦緊張,那就只有一個結果——死!

這是個多麼可怕的人,他心思的縝密程度甚至已經到了算人之所想,料人之所懼,制人於先機,殺人於無形的境界!

在這場生命的狩獵中,他才是真正的獵手,他狩獵的,就是殺手!

殺手在他面前,也不過自斷其首而已。

謝吻感到喉嚨一陣發乾,他從來沒想到過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他更沒想到的是這樣的人就在他身旁,還正在針對他。

“我只問幾個問題”

“你問”

“我現在能不能把那兩百五十萬退回去?”

“不能。”

“我能不能逃走?”

“來不及了。”

“我能不能不要見他?”

“想都別想。”

“總統什麼時候來?”

“具體的時間我也不知道。”

“我要用什麼武器殺總統?”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最後一個問題。”

“你還想知道什麼?”

“李子為什麼要幫我?他為什麼要說假話?”

“不是我安排的,我也不知道。”

“那麼我走了”謝吻說完頭也不會的走了。

劉英一驚“你要去哪?”

“睡覺,今天我不用上工,所以我要好好睡上一覺。”謝吻彷彿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這時候去睡覺?”這次到劉英不解了。

“睡覺,好好地睡他個天昏地暗海枯石爛。”

“你不害怕韓瑞了?”

“怕。”

“那你還睡得着?”

“我要是怕得睡不着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不能。”

“那我又何必瞎操心。”謝吻走向走廊的另一頭“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麼就只有兩個結果,要不我死,要不我殺了總統后再死,我想不到別的結果了,既然都要死,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我為什麼不抓緊時間好好的做個春-夢呢?鬼知道死了還做不做夢。”

這個很長的句子說完的時候,謝吻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既沒有特意壓低聲音,也沒有注意四周情況,好像刺殺總統不過是和修身治國平天下,洗臉刷牙打dota同等級別的事,根本不怕別人聽到。

“好,你很好”劉英看着走廊深處,眼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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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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