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的境界
之後就是下午隨茉白出去到城中溜達了一圈，世奕一下午都在犯困也不知道她到底幹了些什麼事情，等到晚上他們終於回到了王府。
“哈——啊。”茉白很可愛地伸了一個懶腰，“——好了，我要去睡了......那麼，晚安奕......”她推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兩名女侍跟在她的身後。
吼吼吼，好耶，我終於可以休息一會了......世奕心中一陣狂喜，邁着歡快的步伐向後罩室走去，他還是很喜歡自由的。
兩顆月亮在黑幕中相互盤旋，周圍點綴着繁星。快走到門口，世奕在一片黑暗中看見龐大的身軀探頭探腦地扒在窗戶面前，可以藉助房間裏橘黃色的燭光看清楚：
“嗯？阿五重？你怎麼在這？”阿五重轉過頭來，看見是世奕便用低沉的聲音回答：
“噓——我正要給這群小崽子來個突擊檢查——還有，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應該去守在小姐屋前嗎？”世奕往上挑了挑眉毛，不自覺地翻了一個白眼，
“誒呦......這一天多累啊，歇一會......”“誒呀，快去快去，給你的手冊上沒寫嗎？”阿五重眉間擰出一個疙瘩。
“哦，對了，你這一整天都去哪了？”世奕並沒有動身離開，而是強行轉移話題，“我去干一個侍衛長應該乾的事......誒呀！你就別管了，快點回去。”
“哎......”世奕太失望了，以至於語重心長地嘆息一口，又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回到茉白屋前。
抬頭看着倒映在窗帘上的橘黃色燈光和屋內隱隱約約模糊不清的低語，世奕好像觸摸到了夜色中的一絲涼風，“我也想......好好的休息一會啊。”
他一把坐到了樓梯下段，木梯用鉚釘連接的地方響起怪異的聲響。
黑暗中他感到一陣強烈的孤獨感，這種作息讓他想到了自己和師傅訓練時候的一些軼事。藉著月光和身後的燈光無所事事地掃視黑夜裏的小院子：
與白晝里的情形大相逕庭。噴泉聲從拱門裏傳到他的耳朵中里去。
燭光在身後搖曳着，所映出的倒影打在草地上——橘光不祥地搖曳幾下然後熄滅了，只留下一地不可觸的暗色。
世奕回過頭，房子的木門就如回應他一般發出金屬相互碰撞的聲音：門被人上鎖了。他心底一種被拒之門外的感情頓時油然而生。
他站起身，輕巧地蹦下台階，彎腰蹲下鑽進木梯底下的空地，背靠石質地基，扶住地面向右挪了挪自己身下的位置，頭倚在牆壁上，雙腿為了適應這個透空的“樓梯間”而蜷縮了起來，兩隻手臂輕搭在膝蓋上面。
話說今天一天都沒有拔刀出鞘啊......也不知道這裏沒有刀油，我的會不會生鏽啊......？世奕把刀立在身旁，開始了胡思亂想：
先是——將魔力聚集在手臂......呃，然後是什麼來着？......先是擺出居合架勢，然後......所以採購員怎麼去買東西啊？走着去還是騎車......那個壓縮餅乾差點噎着我......閏臣多大歲數了啊？......這個木樓梯看起來好舊啊，到處都是損壞的痕迹......
“哈啊——”世奕捂着嘴，因為樓梯擋住了頭上，所以手臂無法向上伸直，“一天都在外奔波......休息一會兒應該，沒關係的罷.......”
他抹掉眼角的淚花，困意悄悄地籠罩了他。所以這個世界上有魔族嗎......？世奕這樣想着，不知不覺中昏睡過去。
接下來的十幾天平淡無奇，都是在和茉白練習凝聚大氣中的魔力和學習釋放魔力。
“凝聚的魔力會隨着時間而消逝，但速度緩慢且揮發量小，所以我們要學習主動釋放儲蓄的魔力配合吟唱式來形成魔術。”
茉白是這樣說的，雖然她時不時做出一些出格或者出乎世奕預料的言行舉止，但世奕還是默默的接受了。
阿五重在中途幾天還被茉白叫了過來盯着他們兩個訓練：“這小子底子還不錯，就連魔法學習的也是奇快......”
阿五重在某一天的訓練中曾這樣評價世奕，“阿五重又不會魔法，為什麼讓他來看啊喂。”這是世奕曾在訓練中的某一天被阿五重盯着看了近乎一整天而發出的牢騷。
“好了，我覺得你魔力匯聚和魔力釋放已經差不多合格了，現在可以來，練習吟唱了。”茉白對着蹲在地上的世奕講道，像個講枯燥課程的老太太。
“......啊，好啊......”世奕顯得有氣無力，這十幾天他一直都在練習魔力相關的知識，“吶吶，奕可是要打起精神哦。”
茉白走過來梳理着世奕頂着的馬尾說，世奕他雖然心裏邊很抗拒這種行為，但還是強忍了下去。
“我們要先記住一切術式的基礎吟唱式......”茉白抬手就展開一張無色半透明的法陣，上面盤踞着一圈用細長字體鐫刻的奇怪字符。
“別看他只有一小圈，但這是一切魔術的基礎吟唱式。”聽得世奕贊同地點點頭。
“奕現在已經基本掌握了魔力匯聚和釋放，只需要吟唱式就可以施展出這個魔術基礎式。”世奕想到了早上看的那本厚書里的那串又長又臭奇怪的“吟唱語”。
“......我先來給你念一遍——”茉白一字一頓地吐出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語言，雖然不算很長，甚至可以用很短來形容，但咬字吐字的發音就像是在給舌頭打結，聽完後世奕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可以充分掌握吟唱式。
“.......先將匯聚好的魔力發散出去，可以使用手臂來當作媒介，將魔力像一條條細線一樣從身體內抽出去，同時配合著吟唱的速度節奏就可以成功生成法陣。”
茉白大白手一揮消除了無色的法陣，“——嗯？為、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我有說錯什麼嗎.......？”
世奕好像聽懂了，但又好像沒有完全聽懂，“沒，沒什麼......”看着略帶委屈巴巴的茉白，他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我，試試先......啊。”已經經過過幾天的練習，世奕已經可以達到單手凝聚與揮發魔力的程度了，驚人的學習速度讓周圍人都不禁感慨。
排除雜念開始聚集魔力，將魔力的負擔隨着血液循環到身體各個部位，然後重新將魔力彙集到手臂上釋放出去，而且必須以平均的速度和劑量釋放出去，配合著釋放魔力的速度有節奏地讀出吟唱式，怎樣的節奏不限。
欸，等等......那玩意怎麼念來着？......
見世奕遲遲未能念出最後的吟唱式，茉白開口再次提醒他基礎吟唱式到底怎麼念，世奕一邊匯聚魔力一邊釋放魔力給他的身體帶來較大的負擔，他強撐跟着茉白念完了拗口的吟唱式，然後——
那是一道花白的法陣，半透明懸浮在空中，但上邊的花紋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形狀也是那種不規則的往下掉的趨勢，看起來就像是一塊正在融化的玻璃。四周好像出現了奇異的“嗡嗡”聲。
“啪——”陣法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破碎掉了，圍在周圍的眾人瞬時默然了，“嗯......看來問題出現在吟唱之上......”
茉白看起來正在仔細思考着，“啊......沒關係，第一次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她上前安慰着世奕。
但世奕並就此沒有傷心難過，因為他也不會：哇，這個魔術真的有點神奇啊......他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但很快被他壓制下去。
“哈，沒事沒事。”世奕挺直身形淡淡地回道，“這樣嗎？那我們今天就多多練習吧。”“嗯。”世奕沒想到是這句回答，沉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