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劍士的魔力
“奕別胡思亂想！”世奕回過神來，發現茉白看着自己，眉間多了幾道淺淺的皺紋，“......什——”“聚集魔力時大腦總會蹦出一些奇怪的東西來干擾你，不要受他們的誤導，下意識忽略他們。”茉白對他發出警告，世奕領會似的點點頭。他將視線落到手臂上：清空大腦的雜念對於他來說並不算難，多年練習劍術的經歷讓他很輕鬆就做到了。
將注意力集中在其他的地方，感受器官正在貪婪地品味外界的信息，這次倒是成功排斥了其他的雜念，周身的空氣開始吸附在世奕兩條手臂上，裏面參雜着一些涼涼的或者是熱熱的東西。
“蕪湖——”茉白驚嘆一聲，雙眼放射出興奮的光，“不錯不錯，繼續。”但世奕感到自己快要到達極限了，他感到手臂沉沉的，現在是發熱抬不起來的樣子，“呼——呼......”世奕垂放下了手肘，但炙熱的沉痛感仍附着在手臂上。
“第一次就能凝聚出一點魔力，天賦很高嘛，嘿嘿嘿。”茉白她走過來笑嘻嘻的誇獎道，世奕嘴裏呼出了幾口濁氣，“呼.......這，這就是‘魔力’嗎？”他朝着茉白的方向問道：她點點頭，“術士就可以感受到四周的魔力，一旦可以熟練感受四周魔力之後，同理就會清晰的察覺其他術士的魔力流動。”世奕想到了之前的那名攔路的老人。
他沒有他所期望中的興奮感，正當他正在思考怎麼感受到他人身上的魔力時——“已經很不錯了，繼續繼續。”茉白看起來很樂觀，“第一次嘗試應該會感到一點灼燒感，嗯......你嘗試一下將凝聚在手臂上的魔力向四周發散，我想想啊......”她托住下巴，頭向一旁斜去，“對了，你將手臂上的一部分魔力轉移到心臟部位，進而可以平均運送至全身。”
聽完她的話，世奕不是很明白：將聚集在手臂上的魔力分擔到其他地方就可以了吧......真就絕了......他再一次擺好了之前的架勢，這次他有了之前的經驗，聚集魔力開始漸漸地心應手起來。
之後便是一次一次凝聚魔力的練習：將魔力凝聚於手臂，由血管帶動到心臟部位，進而成功運送到全身，完成對於魔力的分擔工作。世奕感到一陣暖流流入胸腔，然後以奇快的速度流遍全身。
“嗯~奕很有天賦嘛，感覺比我還天賦異稟。”茉白拍着小手，“現在你需要練的是魔力凝聚的時間長短，還有魔力的多少.......”世奕疲倦地抬首望了望天，手臂感到脫力酸痛，這讓他喚起了之前一次次揮劍練習時的痛苦記憶。真的，有那味了......
“現在我要求你持續凝聚魔力三十秒。”茉白以這句話來收尾。三十秒！？看來要熟練的將多出來的魔力分擔到身體的其他部位.......以免我的手徹底廢了......雖說已經練了整整一早上了，但世奕心裏還是沒底。
“加油哦，奕。”茉白輕聲給世奕打氣，世奕他點點頭，開始重新凝聚四周空氣中的魔力，像之前一樣將凝聚的魔力分均到身體各處......幾秒從指間滑過，感覺和平時一樣，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被誅之腦後；十幾秒過去了，世奕開始眼暈，眼前一切都在發黑、旋轉，源源不斷的魔力像膨脹氣球一樣充盈着他的身體。
二十幾秒流逝了，他開始感覺到了難熬，時間流速似乎變慢了好幾倍，手臂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身體裏面是來自魔力的灼燒感，雖然比較輕微但還是讓人感到不舒服，渾身上下開始泌出汗水，風鑽過衣縫一吹涼絲絲的很舒爽。
已經三十秒了，世奕停下了凝聚魔力，魔力的充斥感就和之前的一樣，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發麻發軟，但還是可以感覺到魔力像水一般在體內涌動的異樣感；手臂也是使不上勁，軟綿綿地垂在腿根。
“呼——哈——”世奕雙手撐住膝蓋，“沒事吧......？”茉白走過來擔心地問道，“難道是......是我要求的太高了嗎？......”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溫柔般的自責，“......沒、沒事的。”世奕笑着擺擺手，立直了身形：還以為學習魔法真輕鬆呢......
“好吧......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對了，下午我要出去一趟。”茉白最後補充道一句，世奕沒有出聲，只是無言地點點頭，“該回去了，現在已經到中午了。”茉白示意身後兩名女傭跟上自己。世奕現在才發現：兩位女僕盯自己的眼神中少了剛才輕蔑與仇視。
往回走去，經過側門世兩名侍衛又是一陣驚嘆：“嘿，你可真是牛逼啊！”，一路上茉白時不時向世奕問道身體是否難受，換來的都是世奕否定的答案。這讓世奕感到有些不自然：明明是我服務他們家，怎麼搞得跟我欠他們八百塊錢似的.......
再次穿過大大小小的門，沿着來時的道路回到王府一角的那座小四合院，現在正是午餐時間，光芒照在黑色吸熱的衣服上很是悶熱。看着茉白吃過午飯之後，經由茉白主動提出，世奕終於可以在忙碌之中抽出時間休息一下了，但是必須在下午一點之前及時回去。
“哈——我的作息時間全部都由那位......茉白決定嗎？”世奕回到后罩室，發現裏面擠了半屋子人，其中的大部分已經昏昏地睡去了，發出震耳的呼嚕聲，聽見門外皮靴踏地的聲音，還醒着的侍衛聞聲將頭轉過來張望着。
“啊這......大、大家好，我名為世奕，是個新來的，是王府里那位小姐的近身侍衛，哈，哈哈哈......”世奕沒想到后罩室里這麼多不認識的大漢，這讓他想起了昨天下午在屋前聽見的打鼾聲，“誒喲，新人。”“誒喲，新人！？”“誒喲，新人？”“嚯哦——”呃......看來這群人和早班那群也差不多......世奕苦笑環視着正狂笑不止的眾人。
“媽的，都閉嘴老子要睡覺了！”一個躺在床上的聲音怒吼道，着實把世奕嚇了一跳，“嘁，叫你值夜班時不聽勸，我們都是先睡一會再值班，你倒好，一站就是一整個晚上。”“快去你的吧，等侍衛長來了全給你們逮走！”“哈哈哈哈，可是，阿五重溜不到王府的後面啊。”“我他媽的在大門值班！”“哈哈哈哈哈——”
“對了，那個什麼......”世奕小心翼翼地環顧周圍人：正在對着躺在床上的人發牢騷，“現在還有午飯嗎？我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沒吃飯。”“啊——你就是值早班的那群貴物說的那個新侍衛吧？”聽到問話世奕肯定地點點頭，“這樣啊......現在這個時間飯點已經過去了，近身侍衛應該都是沒有固定時間的，你可以在空閑的時候或者徵得主人同意的情況下休息吃個飯啥的......”幾秒前還在驚呼“新人”的一個高個子男子抖腿說。
“如果你還餓的話——”他從口袋裏扔出兩塊黃褐色的長方形包裝，世奕接住了：這個觸感看起來像是餅乾。手摸在包裝袋上還能發出“吱吱”的動靜，“——這是壓縮餅乾，你餓的時候可以來兩口，可以管飽很久的。”
世奕有端聯想到了小時候師傅經常給他吃的壓縮食品，“啊，謝謝......呃，我問一下這個東西在王府哪裏可以拿到？”“這個東西是我們集資托採購員外出採購時買的，一般在我們餓的時候，但沒趕上飯點的時候吃，阿五重也，不會管我們。”瘦長男子很自然地翹起了二郎腿。
“如果你要跟我們一塊的話就等下周吧，或者和值早班的那群貴物說......”“哦，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