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十月飛花 第八章 沙場鐵花

第三卷 十月飛花 第八章 沙場鐵花

死寂。

天地間忽然變得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酒樓里彷彿只能聽到他們自己的心跳聲、緩緩死肉般屍體鮮血在地板上流淌聲,這聲音彷彿是地獄裏飽受寂寞、空虛的厲鬼在森森擂鼓中痛快的呻吟、嘶叫,享受最大的樂趣、歡愉。

陣陣冷風帶着遠山萬木、群花的芬芳、馥郁進了酒樓就硬生生消失,彷彿被神秘、詭異的惡鬼活活的扼死、咬死。

冰冷、無力令人厭惡的陽光照在人面桃花死肉般沒有一絲活力的臉上,更顯得蒼白、透明。

一隻蒼蠅離開屍體到外面屁一掉的功夫回來,就變成了一大群,它們興奮的飛向屍體上,卻發現螞蟻比它們更早......。

荷花溫柔的摟着楊晴。

他的胸膛溫暖、堅硬、穩定。

她的胸膛冰冷、柔軟、抽動。

他說道:“不要怕。”

她強迫自己點頭,卻無法強迫自己不怕。

他說道:“是不是很刺激?”

她強迫自己看了看他,又眨了眨眼。

他說道:“是不是很過癮?”

她強迫自己又眨了眨眼。

他說道:“是不是還想要?”

她沒有說話,臉上彷彿有點苦惱,忽然在他手臂上咬了一下。

他說道:“你為什麼咬我?”

她說道:“我怕。”

“你怕?為什麼咬我?”

“一來我只是想看看這是不是在做夢?”

“那你應該咬自己才是。”

“我怕疼,所以就咬你了。”

“二來呢?”

“做個記號。”

“記號?”

“是的,要是再來一個什麼花變成你的樣子,我就容易區分了。”

“你......。”

“我是不是很聰明?”

“你的確好聰明。”

她摸了摸他的手臂,上面的青筋忽然毒蛇般翹起,彷彿因某種神秘的慾望驅使的。

楊晴還沒來得急問,就被他抱起掠了出去。

小樓忽然齊腰而斷,倒下。

不遠處現出一個人。

一匹馬,一把刀、一個人。

盔甲在陽光下栩栩生輝,眸子冷冷的盯着荷花。

冰冷的眸子、漆黑的長刀。

荷花道:“沙場鐵花?”

鐵花道:“是的。”

荷花道:“你要殺我?”

鐵花道:“是的。”

荷花道:“你殺得了我?”

鐵花道:“也許。”

荷花道:“你有把握?”

鐵花道:“也許。”

荷花不在說話。

鐵花也不在說話。

話的盡頭就是手中的刀,刀就是拼殺。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其中沒有別的選擇。

人生就是這樣的,這也許是人類最大的痛苦、悲哀。

荷花將懷裏的楊晴放下,看了看她。

他看她時,眸子裏依然還帶着壞壞的不懷好意,大多數女士看了都會憤怒、會打破他的雙眼。

他鬆開手,她拉得卻更緊。

她的軀體莫名的抽動,想對他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

她忽然感覺自己並不是想像中那麼聰明,那麼堅強。

他看着她面對自己的眸子,嘆息。

他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所以他心裏只有默默感激,默默在她額角親了親。

他們走進花海。

這裏是很好的地方,他們都是花,緣起於花,緣落於花。

這時正是群花留戀人間最瘋狂、最強烈的時刻,也是群花凋謝、枯萎最殘酷、最凄慘的時刻。

他們人呢?

是不是也跟群花一樣,拚命留戀、享受最後的時光。

荷花道:“沙場鐵花?”

鐵花道:“奪命荷花?”

荷花笑了。

鐵花笑了。

笑聲中,群花飄起、扭動、舞動、搖曳着,彷彿再也忍受不了他們帶來的殺機、殺氣,又彷彿是在為兩位拼殺特地增添情趣、快感,慶祝他們就要即將死去作最後的送別。

“請。”

“請。”

兩道刀光閃過。

同樣的速度。

同樣的力度。

同樣的光芒。

天地間忽然變得死寂,群花死肉般死死落下,沒有了生機,沒有了活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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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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