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劍道(十)
第十回:小童獨身遇群狼,滿樓飛羽巧現身
清晨太陽未升時的風最為清冽,捲起聞不一的衣角,衣薄的人定會覺得有些刺骨,但聞不一此刻的眼神中還有更刺骨的恨意,聞不一看着樹下的一夥賊人,面無表情,像似看着已死之人。
“閣下也是譚風島的人?”首領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用譚風島語與聞不一交流起來。
“我不是譚風島的人。”聞不一躍下樹梢,一邊走一邊說:“之前跟我家主人,去過譚風島,去過飛淵門,見過你們的劍客。”
“閣下的主人是?”
“聞劍道,朝聞。”
“聞劍道!?朝聞?!失敬失敬!”那人將刀橫放在手中,緩緩蹲下,低頭做出一個抬刀的動作,“吾乃飛淵門景佑堂飛淵皆上,您既是朝聞的僕人,那便必須與您一戰了。”
“為何?”聞不一疑惑的問。
“不知為何,這是我的命令。”飛淵皆上起身將刀掛在腰間,緩緩拔刀。
“看來,當年那件事,你們飛淵門也有參與了。”聞不一笑了起來,笑聲中帶着憤怒。
“今天不能只殺了你,這麼簡單了。”聞不一咬牙切齒,天外劍猛然揮出,一道藍色劍氣貼着地面瞬息便來到了飛淵皆上面前,飛淵皆上雖然已經拔刀做出戰鬥姿態,但是劍氣飛行之快,根本無法躲避。
噗嗤一聲響后。
飛淵皆上握刀的左手斷成了三截,劍氣斬斷飛淵皆上的左手之後並未消解,反而填了一抹紅色,飛向身後的眾匪徒,旋即一片哀嚎聲起。
飛淵皆上挨了這麼一下后跳一步,隱匿到了後面的匪徒中,聞不一根本不會給他逃的機會,第二道劍氣橫掃着便沖向人群。
還沒有反應的前排匪徒們之覺得腿腳一涼,便痛的躺倒在地,哭爹喊娘。飛淵皆上此時知道逃已經沒用了,從懷裏拿出一塊藍色晶體,像似狠下心來一樣,捏碎了它。
“啊——”
一道金光衝天而起,飛淵皆上緩緩飄起,宛如神明一般,他的氣息與之前大不相同,甚至比聞不一還要強上幾倍。
這是因為他用了一塊“天道碎片”。這種東西的來歷比較玄乎,有說是天道死了之後,落入人間的,有說是最後一代真人打破了天穹,天穹的碎片,反正就是道門的至寶,吸入體內能成神,得到上天入地的威能
“朝家的僕人,今天你必須死!”飛淵皆上怒吼着。
“天道碎片?”聞不一似乎沒有一點驚訝,更多的是冷笑:“死!”
聞不一提起天外劍,對着飛在半空中的飛淵皆上便是一劍。
“什麼狗屁天道碎片,用在你身上還不如用在狗身上。”聞不一看都不再看飛淵皆上,立刻轉身,飛快往遠處跑去。
“怎麼可能……”飛淵皆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自己感應不到另一側的身體,而後便變成兩瓣,從空中跌落下來,落地的一瞬間,再也抑制不住體內狂奔的天道之力,轟然爆炸了,劇烈的強光加上肆虐的衝擊波施虐了一片森林,遠處的村莊的人都被吵醒了,紛紛出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聞不一此時躲在了一顆樹后,爆炸之後,立刻回到了戰場,確定沒人活下來,他看着半徑十米,最深大約有三米的巨坑,搖搖頭:“或許真的沒人獲得下來吧。”
輕鬆下來的聞不一,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的便宜徒弟,還在野外呢!
“希望這小子沒遇到什麼人。”聞不一想到這,便準備立刻往回趕。
這時候天已經開始亮了,周邊村莊的人也陸續來到這。
“唉唉唉,老趙,你看天上的雲,怎麼跟切開一樣呢?”
“呦呦呦,你看前面那個坑!”
……
同一時間,武夷山下的客棧里,包的跟個粽子似的葉凌猛然的睜開了雙眼。
“師父!師父!”葉凌焦急的喊了起來。
“汝師乃聞不一否?”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隨後一個人影從門帘處走了出來,此人樣貌俊朗,一身黑衣,上綉有鳳凰展翅,左胸口處還有一支金色的羽毛,正巧組成衣服上的鳳首的冠羽。
“你是誰!”葉凌在床上抱起被子,往後躲了躲。
“汝不記得吾了嘛?”男人笑了起來:“吾乃爾救命恩人啊!”
葉凌努力回想起昨夜之事……
葉凌坐在山岩之下等待着,可是等了很久,卻也不見師父的身影,只能抱着劍匣昏昏沉沉的入睡,期間柴火也都燒乾凈了。
冷意與沉重的木匣讓葉凌睡的很不踏實。
突然葉凌覺得四周的聲響有點奇怪,一口口熱氣似乎噴薄在他面前,他猛然睜開眼睛,便看到一頭巨大嘴巴,正要咬在他的脖頸,他離起木匣,甚至往下縮,這才有了機會,葉凌也不停,抽出腰間的凈凌劍便準備隨時反擊。
眼前的猛獸是一隻夜牙狼,因為身體不大,面對大型的捕獵目標時,單獨的夜牙狼是無法佔到便宜的,所以一般情況都是群體捕獵,來維持種群的繁衍與生息。
夜牙狼一般都是夜行,皮毛呈現綠色,連眼睛都不反射,如果它們不移動,在夜晚的森林中幾乎是無法發現它們的。
自然,葉凌也是無法發現它們的。
葉凌在黑暗中摸索着,突然被手臂被咬了一口,被拉扯着摔在了地上,四下的夜牙狼也都瘋狂的撲了上去,葉凌尖叫着救命,拿着劍四處劈砍,但收效甚微。
疼痛與絕望席捲了葉凌的心態。
“要死了嘛?”
葉凌昏死過去。
時間回到現在,葉凌一臉懵的看着眼前的人,說:“完全不知道是你救了我。”
這個人拂面,搖了搖頭說:“吾,華麗之登場,爾,沒看到,實在人生之大憾!”
“你到底是誰啊?”葉凌無語住了。
“吾,乃九天第一刺客,滿樓飛羽,羽滿樓。”羽滿樓打開扇子,及其得意的接受起來。
“等一下!”葉凌叫停了還在自我沉醉的羽滿樓。“誰給我包紮的傷口?”
“吾。”羽滿樓說道。
“啊!”葉凌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