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文武考核
凌楓此刻一頭霧水，但見眾儒皆不再言語，只是略帶憂慮地看着台階上正在考核的人們。自覺不好多問，也靜下心來看向下方。
“閔弟此刻到哪裏了？”凌楓也是想起了閔至，目光從台階上一一掃過，終於在第二關上看到了呆立的閔至。
“嘿嘿，這小子還是年輕呀，這慢悠悠的舞蹈也能着迷？以後倒是可以取笑他了。”凌楓內心如此想到，卻又十分擔心閔至。向山下大聲喊道：“閔弟，紅粉佳人皆白骨，傾國傾城化白骨。”
“誰在大呼小叫……”眾儒皺眉回首，看着雙手還作着喇叭狀的凌楓，下一刻皆是裝作活動頸部。好嘛，他們已從弟子處得知，這位心境可是超越了後山書苑那位妖孽的，問心考核超過那位妖孽整整一刻鐘。天才總歸是該有些特殊待遇的。
凌楓見眾人沒有反應，認為這可能是被允許的。越發得勁，如賽場觀眾席上的球迷，不斷吶喊着。
“閔弟，紅粉佳人皆白骨，傾國傾城化白骨。”
“閔弟，空即色來色即空，色字頭上利刀鋒。”
“閔弟，貪花好色罪彌天，折福短壽苦無邊。”
……
眾儒臉皮皆是抽動不已，好想堵上這貨的嘴，差不多得了，還一句句不帶重複的，台階上的人又聽不見。話說，這貨詩詞還不錯的說。朱先生也是拂首忍耐，只好傳音給弟子道：“這貨口中的閔弟到底是誰呀？”
終於有弟子反饋道：“朱師，我曾見他和第二關上那青衫少年同來的，應該就是閔弟吧。”朱先生呼出一口氣，暗中捏訣將凌楓的言語傳到閔至耳中，眾儒也是都裝作沒有看見的模樣。
閔至眼神頓時一片清明，邁步向前。台上的凌楓見狀一躍而起：“耶！閔弟好樣的，閔弟加油……”
終是難以忍受這貨，有人示意弟子上前提醒。得到提醒的凌楓也是不再言語，甚至對第二位成功踏出第九關的慕白用怪異的眼神看向他，凌楓也沒有發問，只是悄悄換位，以人作牆阻擋住慕白的視線。
……
問心台階上已無考生，朱先生向宮主稟報道：“宮主，此次宗門大招，問心一關僅有一千三百餘人過關。往屆都有三千餘人過關，這……”
宮主一臉愁容：“我們且去議上一議，留下弟子們帶他們稍作休整，再帶去文武考核吧。”
眾儒離去，剛才嚴肅的氣氛頓時被打破。眾弟子也是笑呵呵地作出安排。只是見到閔至都不由打趣道：“閔弟，你好！”
閔至雖然一頭霧水卻也只好一一回應，笑得臉都僵硬了。眾考生見此場景都以為閔至是學宮哪位高層的子嗣，竟都圍了上來，閔至一時成為全場焦點。閔至好不容易才擺脫人群來到凌楓的面前。
“凌兄，這也太魔幻了，怎地都如此熱情？話說我闖關時好像聽到了凌兄的提醒，好險才過關！”閔至仍心有餘悸道。
凌楓看到眾人依舊不斷掃來的目光，也知此前行為屬於作弊，自是不願承認道：“哪有，大概是你幻聽了吧。”
閔至有些着急地想要證明自己：“不是，我是真的……”
“哈哈，這孩子，當真會瞎想……”凌楓卻打斷閔至的話語。
……
談論間，眾人已由學宮弟子引導至一大殿前，殿上掛有“文華閣”的匾額。文華閣內有數千桌案，桌案上擺有筆墨紙硯，學宮弟子安排眾人一一落座，卻空下了大部分桌案。
“諸位考生且稍作休息，我且去稟報。”學宮弟子也沒遇過這般狀況，往屆都早已有大儒在此等候考核了。
而此刻的學宮大佬們正爭論不休，大體上分為三波人。有言後續考核當放寬尺度的。有言應加一場考核的，有言當遵循前例的。直到傳來弟子的稟報聲，宮主終於是下了定論。
“此次考核不得放寬，一切按前例執行。這一屆人數少就少了吧，盡心教導即可。但之前的爭論，需在五年之後的宗門大招前解決。未免爭論不休，每人都需調查其他門派招生優劣之處。最後以投票方式抉擇。”眾儒領命而去。
文華閣內此次居然是文殿殿主親自來主持考核，眾考生皆神情嚴肅，台上畢竟是天下有數的大儒。
文殿殿主早已打好腹稿，唰唰地寫下考題：武道大行於世，而諸位為何學文？題目一出，台下有些議論聲響起。
“這問題也太寬泛了吧。”
“可我就是要來學武的呀。”
“學文還不是因為可以輔助習武嗎？”
……
文殿殿主也是皺眉冷眼而觀，好在看着大部分人還在認真思考，頗為欣慰地緩和了些。學宮畢竟執天下文道之牛耳，也不乏為文道而來者。習武則可選擇的宗門更多些。所以即便武道盛行，於學宮來言，文武倒是能夠平衡。
文殿殿主下壓雙手道：“好了，不要有聲音了，各自作答。文華閣為供奉文道聖言所在，會根據各位的回答顯現文氣光柱。三尺光柱即可過關。”
考生們立刻安靜下來，即使有人只為武道而來，也得作出樣子，以示對文殿殿主的尊敬。只是這些人怎麼能逃過文殿殿主的眼睛。
文殿殿主面無表情地掃視着眾人，內心卻波動不已。哼！裝模作樣也要用點心吧，那位筆頭都要被咬碎了，還有那位磨那麼多墨幹嘛？口渴要喝嗎？這邊也有，你好歹沾上墨再寫吧，當我瞎嗎？……唉！我文道如此落寞了嗎，這問心第一的貨果真只是為了武道而來的嗎？啥都不幹，四處張望。算了，人各有志，眼不見為凈。
凌楓其實早就想好寫什麼了，只是他從未用過毛筆，只好四處先觀摩別人怎麼磨墨。
嗡……一道道高低不同的文氣光柱隨着各考生下筆不斷升起。文殿殿主也是忍不住下場觀摩那些文章，偶爾點頭，偶爾皺眉。
轟……忽然一道光柱衝天而起，擊穿屋頂直達雲端。眾人紛紛看向光柱來源，外面還有嗖嗖飛身趕來的學宮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