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兇手死了
周捕頭點了點頭,問蘇憲:“蘇大人,依你看,李乞兒真是和人合謀殺了李長貴嗎?”
蘇憲皺着眉頭:“我實在想不通,李乞兒為何要處心積慮的殺李長貴,除了受人指使,我想不到任何理由。”
周捕頭問:“蘇大人覺得此人是誰?”
蘇憲搖了搖頭:“恐怕要等把李乞兒抓到問過才知道。”
周捕頭打了個哈欠:“希望能抓到。”見到蘇憲站起來,要往外走,連忙問道:“蘇大人要去哪?”
蘇憲道:“我再去看一下李長貴被殺的地方。”
周捕頭強打着精神:“在下也陪大人去看看吧。”
蘇憲笑道:“不必,周大人累了就休息一下。”
周捕頭道:“蘇大人如此認真,乃在下的楷模,在下怎能偷懶?何況和蘇大人一起辦案,在下受益良多。”
蘇憲點了點頭,和周捕頭一起到了李長貴被殺的樹下,然後讓周捕頭在樹下,自己遠遠的觀看他的體型。
觀察完了以後,周捕頭問:“怎麼樣,可以看清楚嗎?”
蘇憲搖了搖頭:“樹下遮住了月光,只能看到一個人影,很難認出人來。但是走出樹影,如果月光好的話,還是能勉強認出來的。”
周捕頭道:“那王寡婦是沒說謊。”
蘇憲不置可否,又在四處看了一眼,這才道:“走吧,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天亮了再多找些人,一定要把李乞兒抓到!”
這晚上,兩人在里正李肖家借了個地方睡下。蘇憲睡了一覺,迷迷糊糊間聽到急促的拍門聲,蘇憲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他的同伴鐵牛已經推門進來:“公子!李乞兒找到了!”
蘇憲連忙站起來:“人在哪?快帶我去!”
鐵牛道:“他死了。是在河裏一處淺灘上找到的。”
蘇憲一怔,連忙跟着鐵牛出去看。李乞兒的屍體已經被抬回來了,除了個別膽大的人在旁邊,很多人都遠遠的站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蘇憲走過去,仔細的觀察屍體,看到那屍體腦袋上有多處很深的傷口,衣衫不整,褲子都不見了。他蹲下來,仔細的看了一下屍體的眼睛,嘴巴,後背和手。得到消息的周捕頭也匆匆趕來,滿臉歡喜:“太好了,這李乞兒惡有惡報,竟是失足落水死亡!此案已結!恭喜大人!”
蘇憲臉色奇怪的看了周捕頭一眼:“周捕頭,你看不出來他是先被殺,然後再被拋屍入河水中的嗎?”
周捕頭臉色難看,勉強道:“蘇大人何出此言?”
蘇憲道:“你看他頭上那幾處傷口,明顯就是被人用石頭砸中致命。”
周鋪頭道:“河水裏亂石甚多,也可能是掉入水中撞到的。”
蘇憲蹲下來,一邊指着屍體的各個部位,一邊詳細解說道:“如果真是河裏的石頭撞上的,怎會這麼巧全砸在頭上?何況你看,他口中沒有泡沫,眼瞼沒有出血點,嘴唇蒼白,都沒有溺水死亡的特徵,他指甲這麼長,也沒有水中泥沙,水草的痕迹。明顯就是死後被人扔下水中,而且還是被拖入水中的。”
周捕頭長嘆一聲:“唉!蘇大人,此案如此了結豈不正好?你又何必糾結這些呢?”
蘇憲道:“我卻是覺得,這個幕後黑手殺了兩個人,我如果不能把他抓出來,豈不被他嘲笑?”問鐵牛:“搜過他的身子了沒?”
鐵牛搖頭:“沒有,我讓他們不要亂動,讓公子你來檢查。”
蘇憲伸手進李乞兒屍體的衣服里然後摸出了一個銀鐲子,
周捕頭大奇,也蹲在蘇憲身邊:“咦,李乞兒身上怎麼有這樣一個首飾?”
蘇憲站起身子,道:“叫杜氏過來看一下,這是否就是她不見的那個首飾。”
周捕頭連忙讓人把杜氏帶來,周捕頭拿着手鐲聲色俱厲的對杜氏道:“杜氏,這可是你的鐲子?”
杜氏一看,連連點頭:“確是民女丟失的首飾,這,這怎麼在大人這?”
周捕頭厲聲喝道:“來人,把她拿下?”
杜氏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冤枉呀!大人冤枉!”
周捕頭冷笑:“你對李長貴在外和他人不清不楚,心懷怨恨,便用這銀手鐲收買李乞兒,殺害你的丈夫李長貴!事實俱在,你還有何話要說?!”
杜氏百口莫辯,抖成個篩子似的,只是不停磕頭,大聲喊着冤枉。
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有些好事之徒大聲傳遞着這個消息,誰都沒想到竟是李長貴的媳婦私通外人,謀害親夫,有人搖頭不信,有人恍然大悟,李長貴的母親坐在地上,連聲咒罵杜氏。一時間亂成一團。
周捕頭惡狠狠的道:“死到臨頭還敢狡辯,來人,把她押回大牢,大刑伺候!”
蘇憲看周捕頭鬧得不像話,叫住了他:“行了,周捕頭,杜氏不是兇手,此事和她無關,你莫要再詐她了。”
周捕頭一怔,心想我沒詐她呀,但是看蘇憲的樣子,似乎杜氏真不是兇手?他很知情識趣的不說話。
杜氏抱着蘇憲的鞋子連連磕頭:“大人英明!不是民女,不是民女!民女冤枉!”
蘇憲點頭:“知道了,你走吧。周捕頭,讓大家都走吧!”
周捕頭一肚子疑問,但還是讓人把好奇圍觀的人都趕走了。他看了眼低頭沉思的蘇憲問道:“蘇大人,這,這你如何得知杜氏和本案無關?她的手鐲明明在李乞兒身上。你莫看她此刻哭得可憐,這些刁民狡詐得很,你莫要被她騙了。”
蘇憲看了他一眼:“那我問你,如果李長貴是杜氏和李乞兒合謀殺的。李乞兒又是誰殺的?”
周捕頭一怔,脫口道:“自然,自然也是杜氏殺的呀!”
蘇憲又問:“那她是何時殺了李乞兒的?”
周捕頭傻眼了,蘇憲道:“王寡婦到里正家報案,里正當即通知了李長貴的妻子老母,杜氏一直都在村裡陪着李長貴老母親,她又怎麼可能去殺了李乞兒呢?”
周捕頭也覺得蘇憲說的有道理:“這,這或是杜氏和他人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