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接洽(二)

第五十七章 接洽(二)

那人突然看見了,一直立在一旁的季塵和上官祈君二人,更是出言調戲上官祈君。[space]

季塵倒是其次,他的目光都投到了上官祈君身上,畢竟像上官祈君這般絕色的人兒,可是不多見。[space]

而上官祈君則是眉頭緊蹙,她從那人綠油油的眼中看到了貪婪和淫/欲。[space]

依她的性子,本應該直接出手,可一想到此行是為季塵於司天監接洽而來,若是惹了亂子,反而讓季塵難做,所以她抿着嘴將動手的念頭壓了下來。[space]

不過,或許她自己都未曾發現,她竟是為季塵而着想,她的心裏不是一直只有娘親的嗎?[space]

“這位兄台這般盯着人看,可是不怎麼禮貌啊!”[space]

季塵語氣平靜,可其中蘊着的卻是一片冷厲。這人眼中的那股淫邪季塵自然也看到了,若不是現在是在司天監中,情況尚且不明,他不介意出手,哪怕是後續出了亂子。[space]

旁人辱他可以,他的洒脫,同樣能將這些視如無物,但,辱他身邊之人...長劍三尺,尺尺染血![space]

“呦吼,大爺我說什麼,輪得到你這個小白臉論教了?!”[space]

他那尖銳的聲音,像是從肉堆里鑽出來的,讓人聽的有些起雞皮疙瘩,再加上他那滿臉肥肉卻又充滿不屑的臉色,頗有幾分滑稽。[space]

“噗”[space]

季塵呆了一下,這胖子的話,也是有些讓他起了氣,可這一聲脆笑卻將他打斷。[space]

回頭一看,只見竟是上官祈君遮着嘴在那偷笑。[space]

然而,正在季塵想不明白,上官祈君為啥會笑的時候,那胖子卻是跳了起來。[space]

“你這賤人,誰讓你笑的!”[space]

趙淳發了癲,他最恨別人笑話他了![space]

他生的像頭肥豬,從小被人嘲諷,造就了扭曲的心理。而自卑的人往往會用狂妄,高傲,蠻橫來遮掩一切,直到...被人嘲笑時,他們才會露出不堪的醜惡。[space]

而他,自然是認為上官祈君在嘲笑他,所以,他眼中透出了自卑之下的瘋狂。[space]

“啪”的一聲將幾人目光引住。[space]

只見一顆帶着血水的黃牙,咕碌碌的滾在了地上。而那胖子此刻正捂着臉,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嘴角還掛着血跡,他捂着的地方分明有着一個血紅的掌印。[space]

至於季塵,現在正一臉嫌棄的用手蹭着衣服,手上的那種滑膩是真的噁心到了他。[space]

“你找死!!”[space]

那人終於反應過來,瞬間暴怒,血色充斥了整個眼球,身上橫肉一顫一顫。[space]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條渾身膿瘡的惡犬,正狂吠着路人,護着身後的腐肉。[space]

一拳轟來,季塵才發現他竟有熬骨境,看樣子還是橫練的功夫,以拳腳取勝。[space]

季塵伸手要拔青鸞,但卻有一把摺扇將那一拳擋住,摺扇開合之間化解了其攻勢。[space]

“姓蕭的,別給你臉不要,這兩個雜種我一定要讓他們碎屍萬段!”[space]

“哦?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碎屍萬段!”[space]

蕭遠津冷笑,這趙淳生性貪婪好色,若不是背靠趙家,又依仗趙家給他找了個司天監的差事,早就被人暗地裏弄死了。[space]

而此番季塵兩人被盯上,說來還有他的責任,他又怎能坐視不理?[space]

“季兄放心,此事我也有一定責任,絕不會讓他擾了你們。”[space]

“蕭兄客氣了,不過是夭夭小丑,不勞費心。”[space]

聽季塵這麼說他,那胖子再也忍不住,猶如豺豹撲了過來。[space]

“噌”長劍出鞘,輪圓之後斬了過去。[space]

“叮”青鸞斬在了他護腕之上,火花以後,一道清晰可見的劍痕佈於其上。[space]

“你這是什麼劍?!”那胖子怪叫一聲,他的護腕可是以玄鐵所鑄,怎麼可能只擋一劍就差點斷了開來![space]

不過,季塵是沒有回答,卻有一人自遠處走來。[space]

“天下七劍,青鸞以福澤鋒利著稱,此劍可是青鸞?!”[space]

來人身着黑色長袍,四十上下的年紀,鼻若鷹勾,目如虎視,步步走來其威勢自現。[space]

“衛大人。”[space]

“衛大人。”[space]

蕭遠津躬身行禮,就連剛剛張口閉口就是碎屍萬段的趙淳都是趕緊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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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彎的更低,就連臉上都是帶上了諂媚的笑意。[space]

來人沒理會趙淳,倒是向蕭遠津點了點頭,隨後便看向季塵,面帶微笑。[space]

不過,那趙淳低着的頭顱下,眼睛裏射出的陰狠目光卻是無人可見。[space]

“這位小兄弟,不知這劍可是青鸞?”[space]

季塵着他有些急迫的模樣,面色平靜。[space]

這人他早便察覺到在此地了,之前種種估計他都是看在眼裏。[space]

而當他拔出青鸞時這才現身,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季塵對他的感官可都不算是好。[space]

“寥寥凡兵,不值一提。”[space]

雖然季塵沒有正面回答,可這位衛大人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space]

他眼中劃過一抹熾熱,可隨後又隱於目下,別過手,嘆了一聲道。[space]

“七劍之一怎能是凡兵?不知這位小兄弟我可否觀摩一番?”說這最後一句,他目光咄咄的看向季塵。[space]

“什麼七劍,不過是天下人舉出的名目,終不過是凡兵俗鐵,何必擾了大人時間?”[space]

季塵目光平靜如水,就這般直視着他。[space]

“季兄,這位可是司天監主事之一,衛大人。”[space]

蕭遠津此刻有些為季塵着急,雖然他也驚訝於那長劍,竟是天下七劍之一,可置於眼前的,卻是主事的請求,季塵這般駁了他的顏面,往後怎麼共處?[space]

要知道,司天監共有三大主事,一位司正。司正常年潛心修行幾乎不聞俗世,所以議事的便是三位主事,不然以他的身份,也不會躬身行禮。[space]

而季塵自然是知道蕭遠津的意思,他能感覺到這位衛主事身上的壓迫,甚至這種壓迫還在加大。[space]

可青鸞於他來說是一份情,一份債,怎能讓讓人觀摩?哪怕這人權勢滔天,他,季塵,不懼![space]

氣氛一時有些壓抑,而一旁的趙淳早已是面露冷笑。季塵如此不識抬舉都不用他出手,衛主事自然會讓他知道什麼是過剛易折![space]

兩人對視,季塵只覺體內元氣被壓制到了極致,如不是他修行了人字卷,恐怕一身功體都要猶如無物。[space]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過這天下才俊不知凡幾,可現如今能俯瞰天下又有多少?少年人,需知劍不在剛,而在其韌!”[space]

衛主事頗有意味的徐徐說道,隨後面色不變,像是之前什麼都未發生過一樣。[space]

“你便是季塵,贏了白倚劍的?”[space]

“是。”[space]

“不差。”說完這一句,這位衛主事便轉身離去。[space]

而那趙淳雖有些不甘,可看了眼季塵還是一同離開,只是走前眼中看向季塵的惡毒,和看向上官祈君的淫慾毫不避諱。[space]

“呼,我說季兄,你又何必得罪那衛主事呢,你作為劍庭劍子,日後少不了與司天監打交道,現在得罪了,只怕以後...”[space]

季塵有些奇怪的看向他,他作為劍庭劍子,哪怕不說身份多麼尊貴,可也沒必要會受制與司天監吧?[space]

“哦?難不成我這劍子,還平白落了身份不成?”[space]

蕭遠津有些難言,看來季塵是真的什麼都不懂。[space]

“也不能這麼說,劍子身份在大夏那都行得通的。只是司天監作為與劍庭止戈院接洽的一監,很多時候,一些事務都會指於劍庭和止戈院去做。[space]

就如何地出了精怪妖物,二者自然是不能推辭,可若是司天監在其中小做手腳...”[space]

蕭遠津的意思說的不算明顯,可大家都是聰明人,裏面的東西都是一點就透。[space]

劍子的身份自然尊崇,可同樣也有着責任,踏進了一些規則之中。而司天監作為執行規則的一方,不說可以鉗制劍子,小使些絆子是少不了的。[space]

說的多了,其實就是規則的遊戲,而季塵也入了局。[space]

“衛主事位高權重,自然不會為這些小事而破壞了劍庭於朝廷的關係。”[space]

蕭遠津嘆了口氣,摺扇不停搖動,面露猶豫之色,像是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space]

季塵自然是發現了他這一點,於是笑着開口。“蕭兄若是有什麼話不妨直說。”[space]

蕭遠津聽季塵這麼說,便也不在猶豫,放下摺扇開口道。[space]

“季兄有所不知,這位衛主事作為司天監三位主事之一,性子最為嚴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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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他與白家的關係。”[space]

季塵聽此也來了興趣。“哦?難不成這位衛主事和白家還有什麼淵源不成?”[space]

“不錯,衛主事曾經是白家客卿,現在能坐上主事一職,與白家也不無關係。[space]

而季兄成為劍子,卻是擊敗白倚劍得來,要知道白倚劍在白家地位自不用多說。[space]

此番敗於你手,不說讓白家替白倚劍宣揚的劍子名頭成了笑柄,估計也打破了白家的諸多佈置。所以...”[space]

季塵聽明白了,說到底就是壞了人家好事,還需要在人家手底下辦事唄?那倒是得穿小鞋了。[space]

不過...他季塵怕算計不成?![space]

文人的手段他濫熟於心,而這一年多的江湖遊歷,也不乏經驗之談,能算計他的也只能是一些老狐狸,他衛主事是嗎?[space]

呃,看他之前那樣子,好像還真是![space]

季塵覺得,自己還是小心為妙,免得自己丟了自家先生的臉面。[space]

“唉,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多說無益,季兄以後多小心些便是,我帶你去見另一位主事。”[space]

司天監院落很大,有些地方也算是曲徑通幽處,而季塵三人彎彎繞繞走了不少門廊。[space]

季塵突然想起了之前上官祈君笑起來一事,便開口問道。[space]

“祈君,你之前為什麼突然笑了起來?”[space]

他自然不認為她是嘲笑那趙淳,她的性子就擺在那,笑一定是有其他原因。[space]

聽見季塵問起之前之事,上官祈君又揚起了嘴角。[space]

“我笑是因為他說你是個小白臉,我覺得,他說的對。”[space]

看着她朝自己眨了眨眼,一副調侃的模樣,季塵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裏想着,她之前也不這樣啊。[space]

不過,季塵覺得這樣挺好的,之前她完全讓人難以接近,現在倒是有了幾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了。[space]

走了大概一刻鐘,三人來到一處書齋。[space]

看了兩人一眼,蕭遠津沖他們點了點頭,敲響了房門。[space]

“咚咚咚”蕭遠津敲門的方式頗有規矩,右手中指彎曲,輕扣房門,中間間隔不多不少,三下便了。[space]

季塵見他這般規矩,知道他對房中之人定是尊敬異常,所以也擺正了姿態。[space]

不消片刻,一聲略顯蒼老之音傳來。[space]

“進。”[space]

蕭遠點向二人示意,可以進去了。[space]

推開門,最先吸引季塵的是房中瀰漫的一股檀香,君子之雅大概就在此間。[space]

季塵輕掃一眼,書齋中光線通透,窗邊一張檀木書桌並無多少雕鑄,可卻顯古樸素雅。[space]

桌上筆墨紙硯擺放有序,看硯中墨跡未乾,便是知曉此間主人,應當剛剛揮毫潑墨過一番。[space]

一張床榻,一張書桌,別無它物。[space]

讓季塵奇怪的是,這書齋竟無一張字畫以添雅緻,這可不是文人的性情。[space]

看了一圈之後,他才想起這書齋的主人。[space]

向床榻上看去,便見一位古稀老者正閉目養神,盤腿而坐。[space]

“秦老。”[space]

蕭遠津行一天揖禮,拱手至眉,推手躬身,尊敬異常。而季塵二人則是未行大禮,不過也是躬身。[space]

“你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了。”[space]

那老者此刻睜開雙眼,眼中有些濁意,不過偶爾之時依舊是有精光閃過。[space]

“秦老說的這是哪裏話,您自當長命百歲,壽比南山。”[space]

“哦?那我得承了你的好意,不過啊,只怕下次你再來時,我就得扣四下門嘍。”那老者輕笑,頗為洒脫。[space]

“秦老,這兩位是當代劍庭第子,而這位呢,更是當代劍子。”[space]

蕭遠津向秦老引薦了兩人,那秦老聽見劍子時才向兩人看來。[space]

“這一代的劍子,不是白家那個娃娃啊?看來白家那老不死的得是氣瘋了。不過你這二人倒是生的模樣俊俏,湊一對天作璧人,倒是可以。”[space]

老者看着二人,面帶輕笑開口。[space]

而季塵撓了撓頭,不知該怎麼開口解釋。上官祈君則是有些羞意的楚楚立在那,卻也不多做解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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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墨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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