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比下毒還可怕

11.比下毒還可怕

‘啪’德逸人一巴掌打上了德鴻途的嘴。

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田荃娘看着德鴻途嘴角留下的鮮血,急了:“老爺,這是幹嘛?鴻途也是被氿柒中毒這事嚇到了,你幹嘛打他。”

古吉意道:“打的就是他這種沒用人,一點小事嚇成這樣。幸虧繼承老爺衣缽的不是他。”

“你!”田荃娘最在意的就是這樣事,不是德鴻途繼承家業,以後她母子兩必定受到欺壓。

德逸人道:“把二少爺送回客房。”

田荃娘看了眼德逸人,退後了一步,由着下人帶德鴻途離開。

失了神的德鴻途對下人的牽拉沒有反抗。他看着嘴角還留黑血渣氿柒,看不清其它的事和物。

黑暗把他吞噬在一個為止的空間,那裏頭只有他一個人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他能聽見有人踏着奇怪節奏的步伐,重重的石門被打開的聲音。

德鴻途害怕的看向四周,無人無物,黑暗無線蔓延。

忽然的一巴掌打向德鴻途,他看去是嘴裏不斷湧出黑血的氿柒。

氿柒伸出雙手走向,一步一步走的蹣跚、晃悠。

氿柒的手搭在德鴻途脖上,她道:“不要殺我。”

氿柒把德鴻途推到。

德鴻途的後腦勺重重砸到地上,他痛得發暈,待他清醒過來,看見了自己。

看見一個猙獰的自己如同魔要殺了自己。

德鴻途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另一個自己大笑着罵他是狗、是廢物...

他難受的閉上眼,待睜開眼后,那個可怕的自己已變成德逸人。

德逸人大笑的要他一輩子成為階下囚,為他所用。

德鴻途喘不過氣去,求生欲把他從幻覺中拉倒現實。

現實里,德鴻途正掐着自己的脖子,惶恐的看着木門。

他脖子有一道被他掐紅的紅印。

...

大雨敲擊大地越發的激烈。

13歲的氿柒惶恐的看着自己的爹。

她的爹叫意天。

意天手中握着少年手臂粗的木棍走進氿柒。他拉住氿柒的手,把氿柒都抓痛了。

氿柒的下意識縮回自己的手,顫抖着雙唇道:“爹,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意天:“快,快一點...”

窗外雷鳴轟鳴,嚇的氿柒冷汗直冒。

氿柒從13歲的回憶的夢中驚醒:“啊!啊!啊!”

在旁守着的姚梨趕緊抱住她,給予安慰。

大夫離開已有兩個時辰過去,這兩個時辰里,姚梨寸步不離,生怕氿柒出事。

大夫離開前,說氿柒的脈象虛的很,怕是難以熬過去。

姚梨很擔心,要是氿柒出了事,她一定會恨死自己。

門外來了人,是送葯的下人,他敲門喚姚梨。

姚梨開門結果,順便瞟了一眼下人身後的德鴻途。

德鴻途從一個半時辰前來到門外,他不敢進去,只能在外守着。氿柒不是他害的,可他依舊覺得只有氿柒活下去,他才能短暫離開罪過的漩渦里。

他道:“氿柒還好嗎?”

姚梨早就察覺到德鴻途在門外守着氿柒,但她不想搭理他,或者說不想理會姓德得一家,她對他們的不是埋怨,是恨。

恨到想殺了他們每一人。

她冷冷得把眼瞥向其他地方,把門關上,來到氿柒聲旁,道:“姐,大夫說著葯是清毒的葯,在還沒弄清你中的是什麼毒之前,讓你先喝它。”

氿柒盯着眼前的葯,思緒后搖了搖頭,她不想喝,她在意的是外面。

姚梨輕聲:“聽來換水的人說他瘋了,一個人在屋裏大吼大叫,把二夫人急的撞門進到客房裏。”

氿柒低眉,她現在還十分虛弱,坐立起來也是讓她夠嗆的。

她倒回到床上,姚梨要向前扶,被氿柒拒絕了。

氿柒道:“你去找附近的馬行之類的,想法子讓人通知氿墨來。”

姚梨疑惑:“我們真的要回去。”

氿柒:“快去,別耽誤時間。趁外頭的天還沒黑之前趕回來。記住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來。”

姚梨看着虛弱的氿柒,不願離開也答應下。

她走出房外,沒理會還在等待的德鴻途,大步離開。

房內的氿柒再次昏睡過去。一睡就是次日清晨。

外頭的人一守也是一宿沒睡。

清晨,鳥兒鳴唱。

昨日,姚梨是趕在天黑前回來守在氿柒身邊,今日一早她又有事情急着外出。

她開門,靠着門邊守的德鴻途順勢倒下。

姚梨低頭與仰躺的德鴻途對視上。一人是愧疚的目光,一人是怨恨的眼神。

姚梨問:“姐夫,怎麼一早就在這裏?”

德鴻途慌忙起身,他往房內探頭,卻被姚梨故意擋住。

姚梨道:“姐,剛剛睡下,你要是沒什麼事,別打擾她。”

德鴻途不知該說些什麼,退了一旁讓姚梨出來。

姚梨走到門外,關上門,再道:“姐夫,前日在青樓里過的也應該累了,請你回房休息。”

姚梨說完,步行匆匆的離開。

德鴻途沒在意姚梨要去哪。

他看着木門,想着裏頭的氿柒還在睡着呢?還是一個人躺着床上發獃,又或者姚梨有事離開,她縮在角落裏,害怕不已。

德鴻途想進去看看,愧疚讓他卻步不前。

德府的下人來給氿柒送葯,他見德鴻途縮在一旁,若有所思也不去打擾,端着要入內。

沒一會的功夫,房內響起的了氿柒的喊叫:“我不要喝,你們想毒死我。我知道你們想毒死了。”

德鴻途破門而入,見床上的氿柒縮在角落,對着下人吼着。

下人不敢靠近氿柒,一是怕她推翻自己端得葯,二是氿柒接近發狂的面孔使人不敢向前。

下人道:“二少奶奶,大夫交代您一定要喝,不然毒留在體內對你有害。”

氿柒拿起枕頭就朝着下人砸去,她吼:“你們休想騙我再次喝毒藥。我知道你們是嫉妒我有本事,害怕我功高蓋主,畢竟我是一個女人、又是外人。”

幸虧下人躲得快,不然他手中的葯一定翻了:“二少奶奶,你別這麼說,老爺聽到了會責罵你的。”

氿柒:“罵我?對,罵我,把我趕回家去。”

氿柒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赤着腳要衝出房。

德鴻途一把抱住她:“冷靜!”

氿柒抬頭,與德鴻運對視上。瞬間,她眼裏全是怨恨與淚水。

她用勁推開德鴻途,卻輸在了男女之別上。

氿柒捶打着德鴻途的胸口,放聲哭喊着:“你為什麼不放過我?”

德鴻途沒有回答,任由氿柒發泄着內心的怨恨,他多少也從下人那聽說了氿柒在老夫人、陶藝坊的事情,成了他的妻子,卻是受苦受累的開始,這也算是說明他無能的所致。

氿柒不停的哭喊着,直到連站立的力氣都無,她癱在德鴻途的懷中,無聲落淚。

德鴻途抱她回到床上,抹去她臉頰的淚。近距離看,他才發現氿柒的臉色何止用蒼白可以形容的來。

氿柒眼青黑,嘴唇發灰白,面色蠟黃。德鴻途還記得兩日前氿柒是一個看上去靈動的姑娘,短短兩日,氿柒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樣,如同被折磨得了失心瘋的人。

德鴻途讓下人把葯給他。他讓氿柒看着自己喝了一口,道:“從現在開始,你的葯,我都會喝一口,我拿我的命來證明它有沒有毒,而你要答應我若沒事,你必須喝下。”

德鴻途把葯送到氿柒面前。

氿柒先是盯着德鴻途看,再看了一眼藥后,再看向德鴻途,再看向碗。

她不想喝,德鴻途就把碗推進她一些。

氿柒伸出一隻手握住碗,面露遲疑還是喝了。

氿柒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指尖觸碰到德鴻途的指尖。

德鴻途能感受到氿柒冰冷的指尖有厚厚老繭,這就是證明氿柒能擁有被自己爹狂喜的高超手藝的證明嗎?

女子的手天生細嫩,她們都會儘力去愛惜嬌嫩的肌膚,除非命苦,不得由她擁有。

德鴻途看向氿柒的眼,明白她放棄了作為女子天生擁有的細嫩雙手,選擇日復一日、春夏秋冬,年復一年的練習陶藝功夫,過程中或許否定過自己,受過他人非議,別的孩子在玩耍時、在和父母撒嬌時、在睡着懶覺時...氿柒都在練習陶藝功夫。

德鴻途佩服氿柒成了內心的焦慮和他人的否定,走到了如今受他人讚揚的位置。

飲完葯,德鴻途扶氿柒躺下休息。他為氿柒蓋上被子,讓她安心休息,告訴她這幾日他都會守在她身邊。

氿柒點了點頭,閉上眼。

德鴻途讓下人同他一樣,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他怕驚醒氿柒。

下人跟在德鴻途身後,現在輪到下人疑惑了,他懷疑剛剛那個是自己服侍過十年的德府的德鴻途少爺嗎?那個不着調、想幹嘛就幹嘛、自私自利不顧他人感受的德鴻途少爺。要是德鴻途知曉自己的妻子被毒害,還去青樓才正常。

下人回頭望着氿柒,見床上的女人並非絕色美人,甚至和德鴻途少爺喜歡去的青樓里的女子作比較,都沒她們好看,怎麼就能讓德鴻途少爺變了性,而且他們才認識幾日的時間。

“走啊!”門外的德鴻途小聲催促的下人。

下人加急走出房間。

德鴻途停了停腳步后,把門輕輕和合上。

床上的氿柒呼出一口大氣,她睜開眼,被眼前正兒八經坐着,並嚴肅盯着自己的德鴻途嚇了一跳,小心臟差點都被嚇聽了。

德鴻途輕聲道:“睡吧,我守你睡覺,沒人害你。”

氿柒咽了咽口水,她怎麼能睡得着,被一個長相如同寒冰里魔還要邪冷的人盯着睡覺,能睡得着才怪。

氿柒:“嚶嚶嚶。”這人比被人下毒還可怕,不會要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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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夫家后她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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