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她要回家?
氿柒吐血昏厥的消息很快傳遍的德府內。
德府的下人與姚梨一同把氿柒抬回房間,姚梨讓他去打水,他立即去。待他回來后,發現門外聚集了不少的人,其中包括東家一家,而房內傳出了一聲聲姚梨的叫喊。
他進內,瞧見地上多了一片黑血,而姚梨對着氿柒呼喊。他懂了,在他離開打水的間隙,二少夫人又吐血了。
德逸人命管家去找大夫,自己則送受驚的老爺們離開。
管家一邊命人去找大夫,一邊讓人通知去在祠堂思過的德鴻途。
田荃娘問姚梨:“你姐怎麼呢?”
姚梨哭着回:“不知道,不知道。早上起來的還好好,但到了要去見德老爺的友人時,姐姐說她肚子特別痛。”
“該不會吃錯東西了?”老夫人蔡香穗站在門外沒打算進去,身邊是攙扶她的阿傾。
阿傾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誰知道,畢竟是鄉野村婦,喜歡從土裏挖一些奇怪的東西吃。”大夫人古吉意站在蔡香穗身邊,她捂着鼻子,心裏暗喜氿柒出事。氿柒出事對她來是兩重驚喜,一是自己的兒子不用在意氿柒的存在,二是德鴻途才大婚就死老婆,喜事便喪失,不討喜之人變成不吉利之人。
井然兒站在古吉意身後,她看上去很擔憂,她對自己的丫鬟道:“莫西,快去我房間看看有什麼能派的上的東西。”
莫西應了一聲退下了。
去通知德鴻途的下人匆匆趕來,他到管家身旁,輕聲細語道:“鴻途少爺不見了。”
管家臉色凝重,他急思后,道:“去明月樓找鴇母。”
下人點點頭,迅速離開。
德逸人趕來,他走進屋裏見氿柒已花了妝,冷汗濕了發,唇發白,呼吸急促,還有地上那一趟黑血,看來有人想對氿柒趕盡殺絕。
他道:“大夫還有多久到?”
管家回:“馬上。”
德逸人再問:“鴻途呢?”
管家難言,低着頭看向田荃娘。
德逸人無需管家直言,也猜到了。他握緊拳頭,青筋上臉。
田荃娘也猜到自己唯一的兒子應該是去了青樓,頭疼但也得護着。她道:“鴻途還小,你別怪他。待他回來我會說他的。”
“小?笑掉大牙,鴻運在18歲時早就一個人把陶藝坊的賬算得清清楚楚。”古吉意語氣里全是諷刺:“要不,你在給鴻途穿上開襠褲,大家就承認他真的還是小孩。哈哈哈。”
井然兒拉了拉古吉意的袖子,示意他德逸人在這裏。
田荃娘在和古吉意拿自己兒子做對比中,從來沒有勝利過,也可以說,只要是拿德鴻運與德鴻途做對比,她都會自然的閉上嘴。
德鴻途是她的心肝寶貝,他做的再錯,在她這個做娘的眼裏都是好孩子,可德鴻途的一些惡習確實拿出來說,她這個當娘的再護犢子心切都說不出德鴻途比德鴻運好。
大夫提着藥箱趕來。他速速為氿柒把脈,隨着他把脈進程,他的眉頭越是緊。
他問:“二少夫人今日有吃過什麼嗎?”
姚梨回:“姐說她今日胃口不好,就喝了老夫人送來得燕窩兩口。現在燕窩還在桌上放着。”
大夫從藥箱中拿出一根銀針走到放着燕窩的桌前,把銀針放入燕窩中。
銀針很快變黑,驚呆了所有人。
姚梨問大夫:“怎麼呢?我姐怎麼呢?”
大夫走到德逸人面前,道:“德老爺,我想二少夫人是中毒,需要立即給她灌入大量的水來嘔吐出毒物,再施針,最後老夫再為她開幾幅葯,剩下就看她的造化了。”
“中毒!”姚梨衝到大夫身旁,抓住他的手臂,問:“姐,她怎麼會中毒?不可能....”
姚梨話落,隨着大家的眼一同看向相同的方向。
蔡香穗身體微顫抖,她不由得開始搖頭否定在場人對她的懷疑。
她抓緊阿傾的手,支撐自己要挎下的身體。
阿傾看着燕窩發獃,差一點沒接住蔡香穗的手。
姚梨的眼淚崩塌而下,她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姐。就算老夫人再過分,姐都沒說過任何一句你的壞話,你為什麼要害她!”
“我沒有,我沒有。”蔡香穗看向阿傾,她問:“你快說,這是怎麼回事?燕窩是你去燉的。”
阿傾跪下,她揮着手道:“我沒有!真的不是我,我不會傻到把毒藥下到自己負責燉的燕窩裏,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那回事?”姚梨問。
阿傾回:“我不知道。我...我...把燕窩放入蒸籠后又回房裏睡了一會兒...”
“讓你負責燉燕窩,你去睡覺,你也是兇手!”姚梨已接近發狂,她衝去梳妝枱前,拿起剪刀要殺了阿傾,幸虧管家發現快,攔着了她。
大夫撬開氿柒的嘴,下人把溫水灌入氿柒的口中,一大茶壺下肚,氿柒有了反應,吐出了一坨黑黑的液體。
液體酸臭,分不清是吃的食物黑,還是血黑。
氿柒恢復了一絲意識,她喚姚梨。
姚梨急忙到她身旁,聽她在自己耳邊細語。隨即,姚梨哭的更悲傷了。
田荃娘問:“她說了什麼?”
姚梨道:“姐,說她想回家。”
田荃娘道:“說什麼胡話,這裏不就是她的家嗎?”
德逸人道:“別說了。”他對大夫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活她,她能活下去,我必定重重有賞。”
話畢,他看向蔡香穗。
蔡香穗有苦說不出,她很怕自己的兒子不相信自己。
德逸人道:“都散去。管家讓劉婆來扶老夫人回房休息。”
管家給了身旁恭候的下人一個眼神,讓他去找劉婆來。
德逸人再道:“把阿傾關到柴房去。”
阿傾大驚,她慌了,下人關到柴房,無疑就是動用私刑,逼她認罪。她抱住蔡香穗的腿,道:“老夫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二少夫人。”
蔡香穗沒看阿傾,她拉了拉自己的裙擺想擺脫掉阿傾對自己的糾纏,嫌棄道:“你沒做,別怕。”
井然兒走到阿傾身後,她用腳踹向阿傾的臉。
她扶住蔡香穗,道:“我送您回去休息,您受驚了。”
阿傾臉貼地,靜靜得趴在地上。這一踢,踢斷了她與蔡香穗的主僕之情,提出了她的絕望。
蔡香穗背明顯彎了一些,她人是難受,但更多的是希望別人看見她的虛弱,同情她,而不是猜疑她。
井然兒撫摸着她的背,扶她離開。
大夫拿出銀針為氿柒施針。
床上的氿柒還在念着要回家。
姚梨只能站在原地等着大夫說她沒事。
卻沒有人注意混亂中,進入房內的德鴻途。
德鴻途盯着地上那趟黑血,胸口起伏劇烈。
田荃娘氣得狠狠打了他的背一巴掌,輕聲道:“愣住幹嘛?”
德鴻途:“絕對不能讓他死,絕對...不能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