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陽光

大自然美妙無窮，草木在陽光的沐浴下茁壯成長。陽光下青春也在盡情地歡樂開放。易佳和李梅英就像陽光下的花朵，昂首和熾熱的展示各自的鮮艷。他們的臉上總是綻放着甜蜜的笑容，彼此相互依偎，相互欣賞，相得益彰。

教育改革的春風吹遍整個教育領域，國家恢復高考以來，又將進行完善教育體系的建設。高中恢復三年制學習，這就又給了學子們充分地積蓄知識的時間。為了提高加強鍛煉學生們的學習基礎，市教育局將舉辦首屆高中數學競賽。消息傳來，同學們爭先報名，不是因為對數學的興趣，而是有着附加的條件。取得前十名的學生，高考成績中要給與五分的獎勵。一時間，報名人數基本覆蓋了所有在校同學。為此，選拔賽也孕育推出。以校為單位進行競選賽。每所高中學校選派十名學生代表參加區的競賽，在區里取得前十名的學生方有資格參加市裏的決賽。

一時間學習氣氛驟然興起，就連張博張旭平日裏點兒郎當的學習態度，近日來也都在苦心複習。李梅英當然是易佳關注的主角，他把自己平日作為私用的《高考複習題集》毫無保留地借給了李梅英，倆人還經常在放學后一起做複習演練，幾次都是在校工友催促下才離開學校。班主任曹老師見到同學們的學習熱情自然是高興，但仔細觀察后發現，有時有的同學要借易佳的那本《複習題集》時，他總是推三堵四或以各種借口推辭。但對李梅英卻是過分的殷勤，不僅主動幫她解讀演算，還把自己在輔導課上所做的筆記，借給李梅英參考。這不由得曹老師對他們倆的過分親密，感到一絲的不安。

同學中也蔓延着對易佳和李梅英的傳聞，什麼“金童玉女”、“兩小無猜”，有的同學私下議論，認為他倆是一對地下戀人關係。李梅英也經常主動找到易佳，交換和交流學習筆記毫不背人。有時索性就坐在易佳的同桌位置上，好幾次都是上課鈴聲響后還坐在那兒，最後還是在老師揮動着教鞭，敲擊着講台，嚴厲的警告下大喊：“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李梅英才勉強地離開。

有的同學起鬨說：“索性就調個位置，這搬來搬去的多麻煩。”“就是，這不是棒打鴛鴦嗎。”隨後是一片同學的起鬨聲。同時引來全班同學的一片噓聲，就是這樣易佳和李梅英卻不以為然。他們倆彼此相互關心；每日相見都相互吸引，就是在上課時，也用只有他們自己看得懂的眼神，交流着彼此內心的話語。

除了學校里經常同進同出，旁若無人。還在周末，相約看電影看演出。他們還經常逛商場，‘壓馬路’。他倆有時坐一趟又一趟的公共汽車，從起點站坐到終點站。每上一趟車，都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李梅英大多低頭不語，易佳卻舉舌如狂，滔滔不絕地講述着他所知道的，所有有趣和無趣的故事。易佳講的雖口乾舌燥，但他不願意停下來。最後還是李梅英再三哄勸，易佳才把李梅英送回家。

在李梅英家的樓下，每次分手時，他倆都要相對峙立許久。雙方在那一刻無聲無語，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就這樣他們總是站立很久，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易佳每次都要按照倆人的約定，站在樓下等待李梅英房間的燈光閃亮後方才離開。只有那樣易佳心裏才能踏實和圓滿。

幾次的選拔測驗成績，易佳和李梅英都是名列前茅，最終理所應當的被學校選派參加區裏的競賽。不負眾望，易佳和李梅英在區裏的選拔賽中，雙雙進入前十名的名單。在學校為這次選拔資格賽的表彰大會上，易佳和李梅英並肩站在領獎台上，接受由校長代表學校親自頒發獎品，每人一套《高考複習題集》。

倆人接過校長頒發的獎品后，轉過身面向台下全體師生鞠躬答謝時，全場暴以熱烈的掌聲。在掌聲中，他們彼此相互一覷，不由得心裏怦然心動。倆人的臉頰頓時顯得緋紅，那一刻，彼此心裏都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在台下高（二）一班的隊列里，坐在最後一排的張博張旭，邊鼓掌邊互相議論着，“瞧，這場面像什麼？”張旭不解地問張博：“像什麼？”張博詭異地湊近張旭的耳旁說：“像婚禮。”張旭“噗嗤”一聲樂着說：“還真像。”

坐在一旁的徐國慧用眼角撇了他們一眼，嘴裏低聲咬出幾個字，“胡說八道”

張博不服氣地說：“怎麼叫胡說八道了，就是像嗎。”張旭感嘆道：“好事都讓人家兩口子給佔了。”

站在後面的班主任曹沁芳老師突然喝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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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胡說什麼呢！”張旭自知說漏了嘴，馬上辯解道：“老師，我是覺得不公平，你瞧，易佳本來自己就有一套《高考複習題集》，學校又獎勵他一套，豈不是多餘。”

張博也在一旁幫腔道：“就是，不如讓他們捐出一套來，我們也需要啊。”張旭又嘴上沒把門兒的說：“捐出兩套，他們倆有一套就夠了。”說完“嘻嘻”的怪笑。

坐在周圍的同學聽到張旭的建議，都給張旭豎起大拇指表示贊同。曹老師聽后眉頭一皺，沒有說話。徐國慧在一旁埋怨道：“別打岔，快看。”

張博，張旭忙伸直脖子往台上看，只見易佳和李梅英領完獎品，正拎着一大捆書往台下的台階上走，易佳主動接過李梅英拿着的一捆書。張旭看后問：“瞧什麼呀？”張博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自言自語道：“這不完事了嗎。”

徐國慧一聽像泄了氣的皮球，唉嘆了一聲說：“你們吶，什麼都不懂，跟人家沒法比。”張博順嘴說：“人家那叫金童玉女，比翼雙飛，咱當然比不了了。”說完馬上用手捂住嘴，回頭看了一眼班主任曹老師。

曹老師臉色深沉，瞪了他一眼，馬上又衝著徐國慧說：“一會兒課間叫他們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徐國慧疑惑地望着曹老師，小心翼翼地，一手指了一下張博張旭，一手又指了一下正往台下走來的易佳和李梅英說：“您說的是，他倆還是他倆？”曹老師眼睛一愣怔說：“金童玉女！”說完轉身就走了。

張博張旭一聽此話剛要起鬨，回頭一看，站在曹老師身後的教導主任，正衝著曹老師一皺眉。曹老師下意識地一愣，然後急匆匆地向辦公室走去。張博張旭見狀，也不再敢出聲兒了，隨着大隊陸續地朝着教室走去。

徐國慧按照班主任的指令，通知易佳和李梅英去老師辦公室。同學們正在爭先翻看着，他們得來的最新版的《高考複習題集叢書》。易佳本就不願意借給他們看，正不知如何拒絕同學的翻看，聽到徐國慧通知他去老師辦公室，正好藉此理由將書收拾好，小心翼翼放到自己課桌最靠里的一角，然後隨着李梅英一前一後地來到辦公室。

曹老師望着易佳和李梅英略有思索地說：“老師叫你們來，一是祝賀你們倆。”說到此。曹老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在裏面的教導主任，停頓了一下，乾咳了一聲，拿起桌上的水杯，只是象徵性地在嘴邊兒挨了一下。然後又放下，嚴肅的語氣說：“雖然是取得了進入決賽的資格，但要再接再厲，繼續努力，爭取在決賽中取得好成績。你們也知道，這裏面意味着什麼？我就不多說了。再一個是，你們要通過自己的學習成績，能夠帶動大家一起進步。不能總是光想着自己的學習成績，要樹立集體觀念，要有集體榮譽感。這一點特別重要，你們能做到嗎？”

李梅英好像心不在焉，不時地總在扭動着身體，老師的話也好像沒聽見。易佳見狀趕忙大聲地答道“能！”李梅英被易佳這一大聲“能”驚了一下，恍然轉過神來也隨聲答道：“我也能。”

曹老師聽后，臉色頓時帶有些笑容了。“好，老師希望看到你們的行動，首先，希望你們把獎勵給你們的《高考複習題集》能和同班的同學一起學習。”易佳一聽滿臉的不高興，一時不表態。此時，李梅英聽懂了曹老師話中的意思，馬上表態願意拿出自己的那一套叢書，做為班裏的公用書。並表示願意帶頭成立學習小組，幫助後進同學一起進步。

曹老師非常高興地表揚了李梅英。易佳猶豫了一會兒，埋怨地說：“老師，您就是給他們看，他們也不會愛惜，而且還會把書弄壞。反而需要的同學也不能用了。”曹老師一笑說：“那就讓徐國慧專門管理，只要是大家能用，能參考就一定會對學習有幫助，你說對嗎？”易佳靦腆地一笑，不再做聲。最後，曹老師要求由易佳和李梅英分別擔當男生組，女生組的學習小組組長，帶動班內所有同學一起進步。

曹老師語重心長地對他倆說：“平日裏多和大家在一起，不要只是兩個人學習好，團結大多數才對。”易佳和李梅英謝過老師后，李梅英不知是因為受到老師的表揚，還是今天獲得獎勵后的興奮，下意識地拉着易佳的手剛要往門外走，曹老師一見馬上制止說：“把手鬆開，都是高中生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以後你們的身體距離要保持一米以外，這是老師對你們倆要求！”。

李梅英脖子一縮，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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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舌頭，不好意思地答應了一聲“知道了，”便跑出了老師的辦公室，易佳一見也不好意思地快步跟了出去。

曹老師站在窗前，望着遠去的易佳和李梅英，心中產生無限的惆悵。教導主任走上前來，遠眺易佳和李梅英的身影后說：“曹老師，你是不是太寵着他們倆了。而且你作為一名班主任，怎麼能當著那麼多的學生面說出‘金童玉女’那樣的話來？”

在座的老師們一聽此話，都興奮地發表着議論。“你還別說，這倆孩子還真配得上是咱們學校的‘金童玉女’稱號。”隨後傳來同屋其他老師的評語，“‘金童’我覺得還稱的上，這‘玉女’二字，好像封建色彩濃了些啊”“欸，‘玉女’並非指神仙，神怪，應是冰清玉潔的演化而來，泛指像她們這樣年齡的女孩子。”其他老師都附和着，“有道理，有道理。”

曹老師轉身對着教導主任說：“我當時是脫口而出，沒有想得太多，事後我到仔細想了這個問題。我覺得‘金童玉女’也未嘗不好”說著曹老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侃侃而談。“他們現在還是孩子，我們應該愛護甚至要做到呵護才對！我們就是要樹立像他們倆這樣的學習典型。是讓其他學生喜歡和學習。我們為何不能樹立一個學習上的榜樣明星呢？讓所有的同學向他倆學習，也能為祖國培養有用的接班人嗎！”

一席話，教師辦公室里一片喝彩聲。教導主任氣急敗壞地大聲喝斥道：“我們這裏是學校，不是幼兒園！不能總是寵着，要嚴厲的管束，不然要出大亂子！到那時我們這些人民的教師，怎麼向黨，向國家交代！”曹老師不服氣的反駁道：“學校不能產生‘金童玉女’，難道去養老院去發展，”一句話說的所有老師都大笑不止，教導主任也不得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曹老師站起來，走到教導主任身旁。認真地嚴肅地說：“主任，您放心吧！他們很純真，對男女方面的事還不完全懂，只要我們引導正確，讓他們快樂地度過和享受這青春的年華，那才是我們做教師的責任。”曹老師見教導主任聽了他的表白，頻頻點頭，於是很負責任的說：“我會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孩子們的身上！我了解他們現在這個年齡段的心裏。因為我們都年輕過，我更知道作為一名人民教師的責任！”

辦公室里一片寂靜，老師們的眼神里，都流露出對往日的回憶。

易佳和李梅英出了老師的辦公室，一起朝教室走。李梅英好似還沒從老師的表揚中走出來，他欣喜的心情掛滿了臉頰。他略帶神秘感的語氣說：“易佳，你看見剛才屋裏的那些老師怎麼看咱倆了嗎？他們的眼神兒可神秘了。”

易佳卻沒好氣的說：“愛看不看，反正我不願意把獎品給大家用，那是我們憑實力爭取來的。”李梅英一聽大失所望，急切地又重複了一遍說：“我是說老師們看你我倆的眼神。”易佳卻固執地按照自己的思維辯解道：“他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我仍然堅持我的想法，我就不願意把我的獎品給大家分享，那是我的成績，是我努力爭取來的。”

李梅英看着易佳又好氣又好笑，再次提示道：“我說的是---，嗨，你這書獃子呀，說了你也不懂。”說完自己徑直朝教室先快步的走去。易佳望着走遠的李梅英，心中仍憤憤不平的說：“就不給，就不給。”說完也沒精打采地朝教室走去。

周六出版報時，徐國慧借故家中有事先走了。李梅英見只有她和易佳倆人，便興奮地建議說：“我們明天去划船吧？我好想去了。”易佳一聽也贊同的說：“好啊，是該放鬆放鬆了，我們也應該為我們自己的祝賀祝賀！”李梅英一聽易佳同意她的建議，非常興奮地點着頭。易佳猛然想起什麼事說：“正好，我帶上相機，我好想給你拍幾張照片！”

李梅英問道：“為什麼？”易佳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樣我就能天天看到你啦。”

李梅英莫名其妙的問：“你現在不是天天能看到我嗎？”易佳吞吞吐吐的說：“我，我那意思是說，我能，我能晚上坐在床上，躺在被窩裏抱着你的相片看。”

李梅英一聽臉上泛起一片紅暈，低着頭小聲地說：“討厭，誰讓你抱。”易佳走到李梅英面前，兩眼深情地凝視着李梅英說：“你真好看。”

李梅英一聽，抬頭看了一眼近在眼前易佳的臉。突然手捂住臉，一轉身嬌氣的說：“羞死了，不許看。”易佳一把摟住了李梅英，緊緊地抱在懷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