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學校學着去迎合（1）

上小學就是突然有一天背着書包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周圍坐着一群新同學，講台上站着新的老師。所幸的是，普凡和陳婉瑩又成為了同班同學。

第一天，普凡在公佈欄上看到陳婉瑩的名字，原來兩個人都在一個班，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得高漲。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班，班級外面已經被送孩子上學的家長堵得水泄不通，大家送完自己的孩子后就站在玻璃窗外面盯着小朋友的一舉一動。普凡穿過層層堵在門口的家長，走進教室。剛剛幼兒園畢業的孩子哪裏會本本分分坐在那裏，大家整個教室亂跑，有的比較含蓄的孩子就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不跑不跳。普凡站在門口環顧一周，終於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向陳婉瑩招招手，她跟其他同學在說話，她叫着陳婉瑩的名字，她沒聽見。

普凡從幾個攔在過道中間的同學身邊擠過去，好不容易來到陳婉瑩的旁邊。她向陳婉瑩招招手、喊着陳婉瑩的名字，希望能夠引起她的注意。終於，陳婉瑩看見普凡，目光從一群新同學中轉過來，露出她那標準的微笑，點點頭表示打招呼。普凡看到陳婉瑩回應自己高興的要擁過去：“陳婉……”陳婉瑩頭又轉過去了，周圍依舊圍滿同學。那一刻，普凡懷疑陳婉瑩是不是第一天上小學，似乎她和其他人已經認識好久，比認識她還久。

普凡看看教室，只有第一排還空了一個位子，只好坐在那裏，旁邊坐着一個男生。男生跟普凡說話，普凡還沉浸在剛剛的失落中，一個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窗戶外面普母打着手勢，露出各種各樣的表情示意普凡多熟悉熟悉新同學。普凡不想理會普母，轉過頭盯着講台看。

過了一會兒，一個塗著鮮紅色口紅、戴着瓶蓋大小耳環、踩着一雙高跟鞋、身材矮小的女人走進來。她站在講台上面對着同學示意大家都安靜下來，小學低年級同學哪會聽她的話。只聽見教室里傳來一聲咆哮：“立刻安靜下來！”明顯小朋友都嚇着了，一下子安靜下來，雙手疊在一起放在桌子上面，眨眨眼睛顯得異常乖巧。經過一番自我介紹之後，終於知道這個女人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她姓張。她拿起班上的花名冊，說：“現在我來點名，點到名的同學不僅要回答‘到’而且還要舉手示意一下。”她念到第一個同學的名字，只聽見班上響起一聲“到”。張老師放下花名單，倚着講台邊的桌子，抹着白粉的臉明顯展露出不悅的神情，等了半晌，冷不丁地說：“我說了要舉手示意，後面的同學注意一點，喊‘到’聲音大點。”她又拿起那張花名冊，一個一個地點着同學的名字。普凡聽到一個又一個名字，但都不是自己，當整張紙的名字都快念完，突然聽到她喊：“普凡。”普凡慌慌張張舉起手，喊了一聲“到”，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說話聲音特別大，整個教室都應該聽得見。張老師明顯又不高興，說：“大聲點。”又喊了一次普凡的名字，普凡感覺自己又提高几個分貝，但是張老師還是不滿意，說：“能不能大點聲。”之後就不理會普凡那窘迫的樣子，接着點下一個同學的名字。

上學的第二天，班上的班委名單就出來了，毫無疑問陳婉瑩成為其中的一名班幹部，但是令人感到驚訝的是普凡居然也成為一位小組長。小組長聽起來像一個班委，其實就是幫老師收作業、發作業，但是普凡不認識大家的名字，名字和班上的同學都對不上，因此每發一個本子都要去找陳婉瑩。雖然都是剛剛上小學，但是陳婉瑩認識的字已經遠遠超出普凡，而且早已和新班級裏面的同學打成一片。畢竟這樣發作業效率還是特別低，其他同學發完作業后只有普凡還在穿梭在教室過道。張老師看見后搖搖頭，說：“普凡，你發快點，要不叫其他同學幫你發，按照你這速度我這節課都不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