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隱秘的直播
“詩雨，這三年你怎麼不回來上學？而且電話也換了。”肯德基里，吳青鬆開門見山的問道。
“吳老師，我……家裏出了點事。我妹妹死了。”常詩雨低下了頭，大顆的眼淚滴落在褲子上。
“啊！”吳青松沒想到是這個答案，遞上一包紙巾，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吳青松知道常詩雨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剛上學的時候，常詩雨就和她提起過，還想讓妹妹也報考她的研究生。
常詩雨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和鼻涕，說：“不好意思，吳老師。都三年了，本來我也接受了，但見到您還是沒忍住。”
“唉！”吳青松嘆了口氣，說：“那你也不該放棄學業啊，你那麼刻苦。我和好幾個大學的博導推薦過你，你繼續深造的話，一定會有好前途的。回來吧，我給你辦了休學，學籍還留着。”
常詩雨慘然一笑，說道：“謝謝吳老師，我真的不想再讀下去了。我如果不去省城讀書，或者再陪妹妹複習一年，她肯定不會死的。在她最難捱的那幾天，我不在她身邊，甚至不知道。吳老師，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我要是在該多好！”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詩雨，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你還年輕，路還很長。你背着這麼大的一個擔子，你未來的人生要如何走下去？”吳青松勸慰道。
“吳老師，您不了解的。我和妹妹從一出生就在一起，我去上研究生之前，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哪怕生病住院我們都會陪着對方。小時候，爸媽就告訴我，你是姐姐，你要照顧好妹妹。吳老師你也知道，我們是雙胞胎。出生時恰好助產師先抱的我，我就成了詩雨。如果先抱妹妹的話，我說不定就成了詩晴，成了妹妹。”
“詩晴詩雨，多好的名字啊……”吳青松無限唏噓。
“所以，吳老師，我抱着妹妹的骨灰走出殯儀館的那一刻，我就下定決心，我要帶着妹妹一起活，把她沒有活過的日子活下去。”常詩雨已經泣不成聲。
吳青松隔着桌子撫摸着常詩雨的肩膀，聳動不已。
常詩雨哭了一陣，稍微有所緩和。吳青松也不知道安慰什麼好，只有默默的遞上紙巾。她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也有自己搞不定的事情。
常詩雨擦乾眼淚，問吳青松：“對了，吳老師，您怎麼來C市了？”
“我來是受省公安廳的一個朋友委託，幫這裏的公安局偵破一起案件。”吳青松道。
“破案？您？”常詩雨對這個答案大感意外，“可您是搞神經學的啊，咱們學校也不是公安大學，破案這事，和您沒關係吧！”
“也不是沒關係。這起案件很奇特。因為保密原因，我不能跟你透露太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事情和我有關。”吳青松道。
“哦，好吧！我知道的，能理解。”常詩雨點點頭。
“詩雨。”吳青松想起一件事，問道：“有個事情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吳老師，您問吧。”
“你妹妹是怎麼死的？可以和我講講嗎？”吳青松問出心中的疑問。
“自殺。”
***
回到家后，白文傑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子，從包裝盒裏取出VR面罩，按照剛才那個美女教的，一步步進入桌面。
連上網后，白文傑先玩了幾個簡單的VR遊戲，熟悉了下操作。不得不說，這個玩意兒是真的好玩。
以前隔着屏幕的，現在彷彿就在自己跟跟前。而且，還能上下左右，不受視角限制的看。
白文傑又打開了一個叫《夢想豪宅》的app。哇！真的彷彿進入一幢極盡奢華的別墅一般，精緻的裝潢、典雅的氛圍，造型特異的傢具，以及牆上、架上品味極高的藝術品，都讓身處出租屋的白文傑睜大了眼，大為驚嘆！
我滴個乖乖！要是能和爸媽住上這樣的房子，死都值了。
還能邁步？白文傑發現，當他挪動腳步的時候，竟然視角也會隨之前進。穿過門廊，左邊那個好像是餐廳？走，去看看！
“哎吆！”腳趾的劇痛將白文傑從沉浸式體驗中拉回。逼仄的出租屋限制了他逛完豪宅的想法，腳趾頭碰到了餐桌。
“媽的，還施展不開！改天找個寬敞的地方再玩。”白文傑揉着腳趾罵道。
突然，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是那個海綿寶寶。
海綿寶寶的信息里給了登陸直播平台的方法，還有一串密鑰和賬號密碼。白文傑注意到，平台每天的開放時間是晚上8點到凌晨4點。其餘時間登陸的話，app只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正常的視頻網站。只有在規定的時間，用密鑰驗證，才能彈出平台登陸是入口。
白文傑按照操作提示輸入完所有內容后，終於進入了直播平台。
直播平台裏面，直播間並不多。白文傑隨便打開一個，按照提示，找了個柔軟的地方坐下，靜待加載進入。
第一個直播間是一個穿着寸縷的女孩在跳舞。由於是非官方直播平台，並沒有超管時不時的巡查，所以女孩的動作十分大膽，甚至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嚯！白文傑看得面紅耳赤，血脈噴張。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放在身體兩側，努力撐住漸漸僵硬的身體。
“這……也太那個了吧！”白文傑有點受不了這刺激，趕緊把面罩摘了下來。
衛生間洗了把臉，白文傑重新戴上VR面罩。
此時直播間的女孩已經完全解放，一雙手從畫面下方伸向女孩，女孩矯揉造作的叫了起來……
當晚，白文傑看了整整一個通宵，直到凌晨四點鐘平台關閉。
第二天，白文傑從一上班就開始等什麼時候才能下班，導致班也沒好好上，工作上出了好幾處差錯，被主管她的女部長狠狠的罵了一頓。
“死婆娘！一天到晚盡找老子的麻煩！”白文傑心裏惡狠狠罵道，“看老子當上經理怎麼收拾你。”
還不容易捱到下班，白文傑按點打完卡就飛奔回家。柜子裏找了點東西墊了點肚子，白文傑開始焦急地等待8點的到來。
直播間還是那麼幾個。翻來覆去的看了幾輪，白文傑也漸漸感覺到有些無聊。畢竟那東西看多了也就那樣。而且，每次釋放完，總會空虛那麼一陣子。然後就開始後悔花那麼多錢買這個玩意兒幹嘛？盤算着怎麼能賣出去。過一會兒，又想看看這會兒刷新啥直播了沒有。然後就又戴上了面罩。
周而復始。
第三天晚上，白文傑翻完直播間，退出來找找還有啥可看的。這時，他注意到界面的最下方有一個很隱蔽的入口，寫着“私人定製專區。”
“對啊，我記得那個人說過，這個平台支持定製內容的。光看那些了，怎麼把這個忘了。”白文傑趕緊轉動頭部，進入那個入口。
“對不起，您當前的用戶權限無法進入此專區。”
“靠！果然是騙人的。”白文傑憤憤地揮動手臂，彷彿前面就站着那個海綿寶寶等着他打臉。
罵過之餘，白文傑又開始想，怎麼才能獲得權限呢。
終於，白文傑在提示框裏找到了一行“點我提升權限”的小字。
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充值界面，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調查問卷。
1.如果一個女生晚上三點和一群男生在一起，你覺得她會是：
A：朋友、同學聚會
B：公司同事聚餐
C：女士私生活不檢點
D：不清楚情況，不評論
白文傑毫不猶豫就選了“C”。
“半夜三點，一個女生，一群男生，這女生肯定有問題啊！”白文傑自言自語道。
下一題。
2.如果生活中有女性拒絕你的表白，你會怎麼想：
A：認清自我不足，提升綜合素質
B：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果斷下一個
C：不放棄，繼續追求一段時間
D：是她有眼不識泰山
白文傑選了“D”。
幾道選題做完，畫面中彈出一個通知：恭喜你，你獲得了進入專區的資格。
這麼簡單！白文傑有點不敢相信。
進入專區后，白文傑看到有好幾個選項：夜場獵艷、深夜尾行、街頭探店、公開調戲……
最下面竟然是暴力強*！
“卧槽！”白文傑看到這裏，驚叫出聲。這也太那個了吧，這是犯罪啊！
白文傑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試着點開最下面那個選項。
首先彈出的一條免責聲明。
“聲明：本平台私人定製內容為特殊演員演出，所有內容及行為由本平台負責，如產生法律問題，觀看者無需承擔任何法律風險，所有法律責任由本平台全權承擔。”
聲明下方是一份定製內容細則和承諾書。
白文傑看了下，內容包括被強對象的職業、服裝、反抗程度、施暴方式等多項內容。
“靠！現在這種平台都這麼專業了嗎？”白文傑覺得這一套流程比自己公司對客戶的調查都要細緻。
一切填完后，彈出一個對話框。
“再次和您核對，您確認定製此內容嗎？”
說實話，此時的白文傑還是有些猶豫的，從小學校老師和父母的教育讓此時的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負罪感。這些都是不好的啊！
但是，白文傑又想起下去女部長訓斥他時的嘴臉。言辭激烈，唾沫亂飛，完全不給他留一點兒情面。更可氣的是小美假借取文件的機會偷偷拍了照片，還錄了視頻，在一個沒有他的小群里發，被他發現了也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還理直氣壯地懟他說發了又怎樣，公司誰不知道？
想到這一切，白文傑的心變得冰冷。毫不猶豫的按下了“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