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大眼的安排

第八章 金大眼的安排

李山白羽觀大殿中,秋葉老道和垣武正在裏面做晚課。不多時,晚課就結束了。垣武便起身走向殿外,老道突然叫住垣武:“你最近這幾天怎麼練功這麼勤快?”垣武的回答卻是讓老道大吃一驚,垣武說:“我知道你和小師弟又事情瞞着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既然你們不跟我講明自然有你們的道理,那我也只能努力練功,希望有一天能夠幫上小師弟。”說完就走了。老道看着垣武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垣武這傻徒弟什麼時候變聰明了。

安平縣外,安林客棧內,一群甲士整齊的站在大堂。大堂中心擺着一張桌子,面對大門坐着的是一個公子哥打扮人,右手邊座的是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左手邊還站着一個披甲的軍士。而安林客棧的老闆在櫃枱裏面瑟瑟發抖,店小二則是躲在掌柜的身後,露出半個腦袋,用眼睛瞟了一眼后趕忙將頭縮了回去。

大堂里坐着的二人正是楚安國和文師。楚安國看了眼文師,文師點了點頭回應,便起身對左手邊的披甲男子說道:“本次屬於臨時抽調,一切行動皆由我來調遣,本次行動任務屬於絕密,若有人提前泄露,全隊連坐。聽明白了嗎?”那男子躬身抱拳回應到“屬下明白。”楚安國點了點頭,又說道:“既如此,就有勞周隊率了。你待會安排大家在客棧休整。”周隊率領命后便開始領着大堂的甲士分配房間,安排崗哨。

楚安國又叫來掌柜說道:“掌柜的還請放心,我乃朝廷騎都尉,奉命來此公幹。從現在開始,徵調貴店以做軍用,”又從身上取出兩錠銀子,遞給掌柜的,說道:“這是五十兩銀子,就當是我包下客棧,等事情結束了,若是不夠再補上。你覺得怎麼樣?”掌柜的卻是不敢接,擺了擺手,顫顫巍巍的說“將軍徵調小店是小店的福分,哪能收您的錢。”楚安國把銀錠塞到掌柜的手裏,笑着說“你還是拿着吧,不過若是走漏消息,那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掌柜的握着銀錠連忙跪下磕頭,說“小人多謝將軍賞賜,小人肯定守口如瓶,店裏也絕不會有人會泄露軍機。”楚安國見此,揮了揮手,掌柜的便顫顫巍巍的下去了。

安平縣金大眼家中,垣安坐在凳子上,面前的桌子放着僕人送來的衣服。把金大眼先前拿出的借據看了又看,滿臉疑惑。雖然自己明知道這借據是假的,但是卻又始終找不出破綻來,嘆了口氣,只得將借據收了起來。躺在床上開始回憶整理這幾天的信息。

首先,自己的父母親人應該是死於非命,而且跟十四年前的大戰有關;其次,前些日子上山的叔侄兩人應該是京城從來的,此行大概率是為了對付師父的;其三,金大眼此人雖說手段有些下作,不過未必是師父的敵人,不然可以輕易將我扣下。只是想不明白他這麼做是到底為什麼?至於說縣尊,縣尊來觀里到底是想幹什麼?應該不會是簡單的徵召師父做法事,可他又是什麼角色?算了,不想了,我才十四歲,想個屁,大不了師父被人害了之後,自己過些年月再為師父報仇算了。想到這裏,洗腳睡覺,明日再說。

第二天,天剛剛蒙蒙亮,便有人來敲響了垣安的門。垣安從床上起來披上道袍,開門一看,見兩個丫鬟端着洗漱的物品站在門外。垣安一看就知道什麼意思,伸手去接,丫鬟卻開口說:“不勞小道長親自動手,大爺吩咐了,由奴婢為小道長梳洗打扮。”垣安趕忙說:“小道乃是山野之人,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就不必請兩位姐姐了。”丫鬟卻說:“今日的打扮只怕是有些繁瑣,小道長還是讓奴婢來吧。”垣安見她如此堅持,也不再說什麼,便讓二人進屋。

進去之後,兩丫鬟將物品擺在桌面后,拉着垣安坐在凳子上,從屋內找出一個架子,又從門外取了熱水。垣安接過牙刷和牙粉開始漱口,不多時,丫鬟見他已經刷好了牙,又遞過去一杯水,同時接過垣安手裏牙刷后,將毛巾打濕,立在一旁侯着,見垣安漱過口后便將毛巾擰了一把,就要為垣安搽臉,垣安見此連忙把臉躲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十分不適。兩個丫鬟笑了笑,說:“小道長想必還從未被人伺候過,不妨事的,習慣了就好。”垣安只得尷尬的點了點頭,之後就任由兩個丫鬟擺弄。

洗完臉后,丫鬟又拿了塊鏡子放在垣安面前,取出一個妝奩打開,開始為垣安打扮。垣安面帶疑惑的問道:“這是要幹什麼?”丫鬟嗤笑一聲,解釋到:“這是給小道長化妝用的。”垣安聽后急忙說:“我身為男兒,豈能像女子一般,化妝抹粉?”丫鬟回道:“小道長這話說得有失偏頗,誰說男子不可抹粉打扮,如今我大魏的年輕才俊都以面白為美,南國更甚。再者說,人靠衣裝,小道本就長天生俊美,若是再打扮打扮更甚,想必極受女孩子喜歡。”垣安一聽後面這幾句話,有些心動了,面色微紅,說:“那行吧,只擦一點點吧,可別太多。”兩個丫鬟聽后就開始動手,一人為垣安化妝,一人為他編髮。過了大半個時辰方才結束。丫鬟本來還要給垣安穿衣服,垣安死活不同意,把兩個丫鬟推了出去。

不多時,垣安換好了衣物出了房門。丫鬟看着垣安披頭散髮,衣冠不整,連忙說道:“小道長,還是我來幫你重新穿戴吧,你現在這樣子,不倫不類的,有失風度。”垣安撓了撓頭,又跟着丫鬟進了室內。過了一會,在丫鬟的幫助下,垣安重新走出房門。只見垣安頭上戴着束髮紫金冠,身着一件白色圓領袍,腰間束着一條長穗宮絛,登着青緞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兩個丫鬟一時竟看呆了,直到垣安問道:“二位姐姐,可還行?”方才醒悟,說道:“小道長真是俊秀,不如以後就喊您公子算了吧。”垣安聽了心裏高興,笑着說:“折騰了大早上,終於結束了,想必金叔叔已經在等着我,我還是先過去吧,免得他派人來催。”

垣安一路來到客廳,金大眼已經在椅子上坐着閉目養神。垣安朝金大眼行了一禮,說:“金叔叔早安,小侄聽候差遣。”金大眼睜開眼睛看了着垣安,滿意的點點頭。說:“不錯,真是個好皮相,好一個翩翩貴公子。待會的事你可要多費心了。”垣安有些好奇,問道:“不知何事?還請金叔叔明示。”金大眼卻也不忙,吩咐下人送早點過來,對垣安說:“不急,先吃點東西再說。”

用過早點后,金大眼取出幾張借據,對垣安說:“這是三張到期的借據,你的任務就是把銀子要回來,若是要回了,你欠下的八兩銀子就此免去。”垣安聽了金大眼的話后直皺眉,覺得裏面應該有坑,不過此時此景,有坑也只能踩。伸手接過後,說道:“這等事情小侄從未接觸過,只怕辦不妥,若是出現紕漏,還請金叔叔多多指教。”金大眼見垣安接下后,笑着說:“賢侄只管放手去做,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叔叔都替會你安排妥貼。”垣安聽到“出人命”三個字,有些面色不虞,想着推卻,將借據放在桌子上,說:“金叔叔,小侄仔細一想,只怕自身能力不足,無法完成此事,最後還得有勞金叔叔再次出面。不如給小侄安排個打雜的活計,慢慢掙錢還債如何?”

金大眼聽后,咳了一聲,板著臉對垣安說:“莫不是賢侄昨日說的話不算數?再者說,在萬金坊跑堂打雜,一月不過千五百錢,八兩銀子你可得做半年才夠還。”垣安聽到這裏,苦着臉,又將借據重新收起來,說:“既如此,小侄儘力而為。”金大眼又對垣安說:“賢侄放心,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就去萬金坊喊人就行,我都已經跟下面的人說過了,你只說自己叫垣安他們就知道了。”

垣安別過金大眼后,取出三張借據看了看。第一張就看得垣安勃然大怒,這張是城裏開成衣店的張裁縫的,借了十兩,借期十日,連本帶利一共是三十三兩七錢兩分,以自己的成衣店做抵押。第二張是個姓徐的敗家子,第三張居然是妙音坊的人。

垣安大致看了看借據上的信息,覺得不夠穩重,又跑到萬金坊,報了自己的名字,喊來萬金坊的夥計,問明這三人的基本情況。想了半天,又問了問萬金坊夥計的意見,夥計說:“我的建議是先去找張裁縫收債。”垣安卻說:“為何不先去徐家,徐家家大業大想必是能還上。”夥計卻說:“就是因為徐家家大業大,所以他們家跑不了。張裁縫不是城裏人,他要是把店鋪低價發賣出去,往城外跑可不好找。”垣安聽後點了點頭便去尋張裁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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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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