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密謀
話說玉劍門的五人逃走之後，一路上不敢再生事端，星夜兼程向西趕去，這一日，終於來到了翠雲山附近的烏氏部落營地。
“報，啟稟將軍，營外有五人求見，說是玉劍門掌門之女和長老廖有智攜眾弟子前來拜見。”
“原來是玉劍門的朋友到了，請他們進來，先直接將他們帶到少宗主營帳去吧，待他們敘舊過後，再請他們來商議要事。”
“是！”左右領命，出了營帳。
那邊，玉劍門五人終於見到了少宗主，只是，這位少宗主卻是臉色蒼白，好像重傷未愈一般。
趙清婉見到哥哥，心中歡喜，上前一把抱住了少宗主趙清平。趙清平對這個妹妹也是喜愛有加，平日裏便多有照料，在此時見到妹妹，也是十分開心。
兄妹二人一番嬉鬧，趙清平開口道：“婉妹，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與你廖師叔還有要事相商。王凡、李慶元，你二人也一同下去吧。”
“是，少宗主。”
趙清婉雖然心中不舍，但是知道趙清平有正事要辦，也就不多糾纏，跟兩位師兄一起離開了。
見三人離開，廖有智開口問道：“看少宗主臉色，似乎有傷在身？”
趙清平也收起笑容，憤憤地道：“來的路上，遇到了西域閻魔洞的人！”
“可是那閻魔老人？”聽聞此言，廖有智頓時面色一變，眼中露出深深的忌憚。
西域閻魔洞閻魔老人、飛沙教毒蠍娘娘，天山寒冰洞極陰老魔，都是西域赫赫有名的魔頭，若是他們想要進入中原，那少不了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呵。”趙清平苦笑一聲，說道：“若是閻魔老人，我哪裏還有命在，來的是閻魔老人的大弟子，‘閻魔刀’董聚武。”
說到這裏，趙清平拉開胸前的衣襟，露出裏面包裹着的厚厚的繃帶，又帶着些后怕與僥倖說道：“還好他手下留情，不然，今日我已成一堆枯骨。”
“對了。”說起此事，趙清平忽然想起，“那董聚武當初放我一馬，說已有請柬送往我派，以後或許還有合作，因此放我一馬，簡直不知所謂，魔頭雖然勢大，但正邪不兩立，豈有合作之理！”
廖有智聽聞此言，頓時一個激靈，稍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來的路上確實遇到人，給了我們一張請柬，不過，不是閻魔洞，而是金剛宗。”
“金剛宗？”趙清平皺眉思索，“金剛宗雖然也在西域，但聽聞是少林支脈，莫非竟與魔教混跡一處？”
“這便有所不知了。”
“那請柬呢？”
“呃……”提到請柬，廖有智頓時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開口說道：“少宗主，您也知道，我吧，有那麼個小毛病……”
“直說！”趙清平見他吞吞吐吐，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廖有智見狀，趕忙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任俠……我在江湖上還沒聽說過這號人，莫非是哪個大派弟子化名？”
“對了，他還自報家門，說他的師父是翠雲道人。”廖有智補充道。
“翠雲道人？此處往東十里就是翠雲山，莫非……有點兒意思，待會兒倒是可以問下烏將軍，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此人。對了，那請柬的內容你知道嗎？”
“知道，還好我看了一眼，他們請咱們宗主，在六月九日前往九峰山第六峰赴會。”
“嗯……那到時候還是如實稟報給我爹爹，此事我感覺，
非同小可。”
“是。”
“少宗主，他們……”說到這，廖有智的聲音不自覺地小了一些，往帳外看了一眼，“真能夠幫助我們嗎？”
“放心吧，我們只是稍微藉助他們的勢力，來達到我們的目的而已。”
“哦，哦，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
又坐了一會兒，烏思力派親兵來請他們去中軍帳中議事。
二人入帳，分賓主落座，每個人的面前都擺好了酒食。
“多謝烏將軍款待。”二人謝過，只不過玉劍門少宗主用的卻是烏氏部落的語言。
“哈哈哈哈，聽到少宗主說我們的語言，我就更加感到親切了啊。少宗主能夠花心思學習我們的語言，實在是我們的榮幸啊。”
“不敢當將軍誇讚，一來，在下仰慕西域的風土人情已久，早想來西域一游，若語言不通，倒是不夠方便；二來，天下皆是一家，將軍何故自降身份呢？”
“好，好一個天下皆是一家，說得好，在下敬少宗主一杯。”
酒過三巡，賓主盡歡。
烏思力放下酒杯，開口道：“烏某前些年曾在中原遊歷，遊覽中原的大好河山，各宗各派欣欣向榮，與我族尚武之風甚是相似，因此對中原十分熱愛，對貴宗這樣的宗派也是心懷敬意，不知現在發展如何了？”
趙清平放下酒杯，嘆息一聲，說道：“如今的宗派界，恐怕是人人自危啊。”
“哦？”烏思力眸光一閃，說道，“此話怎講？”
“我大周皇帝勵精圖治，前些年成立了一個武院，專將精英弟子收歸己用，教授武藝。致使我宗派界人才凋敝，如今更有要一統宗派界的趨勢，若非皇帝突發惡疾，恐怕宗派界，早已無我等立錐之地啊！”
“竟有此事！我聽說，以往的朝代，宗派界與朝廷皆是互不干涉，如此說來，他可是壞了規矩。”
“以往朝廷中若是有貪官污吏，我等宗派人士能行俠仗義，救民於水火，若是被朝廷統一，恐怕多加掣肘，愧對百姓啊。”
“少宗主高義，烏某佩服。只是，我烏氏部落遠水難救近火，你大周朝堂之上的事情，我如何能幫得上忙啊？”
“將軍有所不知，自皇帝重病之後，朝堂之上就統一江湖之事，也多有紛爭，若是此時，將軍能夠佯攻邊境，我等宗派界人士聚集起來，與將軍做上一場戲，讓朝廷能夠認識到我們的重要性，這便足夠。”
“原來如此，只是我聽說你玉劍門遠在中原，距離邊境尚遠，如何能夠……？”
“將軍不必擔心，那守城武將，恰好出自我派，而且也不止我派參與，我派只是一個代表，還有諸如蓮花宗、青雲派等亦在其中，只需如此……將軍奪城，不費吹灰之力。”
“好，看來少宗主早已計劃妥當啊，來，再喝一杯。”
“將軍，不才還有一事，請將軍成全。”
“少宗主請講。”
“將軍入城之後，切不可傷百姓分毫，事成之後，我等各宗派，必有重謝。”趙清平正色道。
“少宗主心懷百姓，實是俠義之風，烏某再敬你一杯。”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事情商定，趙清平與廖有智便回營休息。
此時，營帳后繞出一人，對烏思力說道：“將軍，大周雖然邊境偶有廢物武將，但那大周兵多將廣，而且此時開戰，雖說是佯攻，但守城不下，也容易暴露實力，將軍三思啊。”
“哈哈哈哈，哈爾罕，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佯攻而已，能用多少兵力。更何況，你應當聽說過兵法中，有一計叫做，聲東擊西。”說著，向地圖上一指，所指之處，赫然不是他們商定的西部邊境雲城，而是西北邊境的漠城！
“以漠城的地理位置，只要拿下，便可與西北狼族和我部落的其他氏族形成聯合，作為日後進攻大周的橋頭堡！”
哈爾罕微微一笑，放下心來。
趙清平與廖有智回去之後，趙清平問廖有智：“如何？”
“恐怕烏將軍並非真心幫我們，而且，這件事對他來說，恐怕弊大於利，他如何會答應？”
“我之前與他約定，不傷百姓，其實便是暗示，財物可隨意搜刮，加上我們的報酬，他一次佯攻，演演戲，應該足夠了。而且我大周雖然有蛀蟲，但中原卻是兵多將廣，他到時候不想走，也得走，由不得他。”
“這……好吧。”雖然看似沒什麼問題，但是廖有智還是覺得沒那麼簡單，只是又說不上來，也就只好答應。
這邊商議已定，便準備離開這西域以西，回玉劍門。
卻說任俠與張第趕路數日，眼見天色將暗，欲要在附近找個地方借宿一番，於是在山下的一處茶攤問道：“這位老丈，請問附近可有村落，天色已晚，我二人慾要借宿一宿，不知可否指路。”
那茶攤老丈回道：“有倒是有，不過啊，我勸你們別去，因為最近那村子不太平，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