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五 西環路瘋了

春節后的第一個工作日，葛輝到學校報到開會，下午到了東城公司，相關經理人員說手續在上午能辦理完畢，等了一段時間，玉菜廠營業執照等相關物品交給葛輝。

葛輝簽完交接表后，成為玉菜廠廠長，去總領辦公室沒見到人，前台文員讓葛輝去天倫公司，又開車趕到天倫公司。

葛浩：“在這給你騰了間廠長辦公室，來看看，滿意嗎？”

葛輝：“相當滿意，”

葛浩：“辦公室另外一套桌椅是你的助理的，女的，有什麼事，你打電話交代給她。”

葛輝坐在轉椅體驗着與教師不一樣的感覺。

葛浩：“玉菜廠臨街幾畝地，修建大門和商鋪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天倫公司全權處理。這次商鋪蓋三層，地塊抵押給建設金行時，你簽字蓋公章就可以。……，這是商鋪效果圖，能蓋41套，你跟風闖準備買幾套？”

葛輝：“我買三套，風闖買五套。”

葛浩：“好吧，這位置租金不高，更沒誰競拍，你提前準備些資金，大概是成本價的60%，再低了建設金行會起疑調查。”

葛輝：“好嘞，砸鍋賣鐵一次。”

此刻，西環路的易善醫院西門，一間空商鋪年前簡單裝修后，在門口掛了“伊雨地產公司”的牌子，為了避嫌，為了效率，柳葉通過關係從中州市美景地產集團借調的六名員工在添置着辦公用品。

老手上路，金錢開路，年前敲定兩個地塊，拖了一個春節，就等明天的拍賣會場簽字蓋章。話嘮老謝沒進門就聞其聲，邊推門邊說：“大意失荊州，大意呀，那塊地年前就惦記着，錯了幾天就沒了。”

小崔：“相信了吧，名門比我們的速度還快。”

老謝：“名門公司是年前剛成立的，股東是九宜投資公司，沒有知名度，不是老江湖，拿地速度是出奇制勝的快，那塊地是他們拿的第一塊地，二百多畝，地雖小，但是位置好，北面是西山公園，太好了。”

小崔：“要不要讓上頭去談談，看能不能收購了。”

老謝：“可以試試。”

隨後幾天裏，伊雨公司多次與名門公司在中意的地塊相遇相爭。027爭執地塊，上頭說放棄。009，013地塊上頭說是我們的了，儘快辦理手續。

相遇次數多了，兩家公司人員慢慢在一塊吃飯聊天，在視信里建了個群，相互通報說拿了哪塊地，名門見地塊就拿，決定的速度讓伊雨公司的人佩服。一個多月的爭執較量，伊雨公司拿了4塊地，名門拿了9塊地。

到了四月份，搶地的突然多了，兩家公司幾乎沒拿一塊地，因為競拍時地價翻了一倍，以前拿地幾乎沒有競爭，基本是底價就能拍到手。消息還是提前泄露了，葛浩聽聞消息的時候，突然猜到柳葉找葛歌說什麼了，九宜公司那伙人，高中時候就沒融進去，現在依舊融不進去，不就是一樣的喝酒瞎侃嗎，怎麼就融不進去呢？

五龍公司沒有職業道德，競拍會上，不斷刷新地價，幾家地產老總坐到一塊吃飯，理論敗於現實，文化生態區可利用的地方太小了，丘陵地帶溝溝壑壑的，開發農家樂還可以，主要是政府基建不到位，綿延幾十里的乾涸的河上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橋……。

信息完全泄露，高嫂讓堂弟孟浩然爆炒七所學校的事件，利用台長職位，加大媒體的宣傳力度，玄城的熱點像火山一樣爆發了，街頭巷尾討論的都是新學校的事情。

名門公司轉賣地塊的協議里規定，開發樓盤的建築公司是孟路基建公司。

家裏有學生的家庭像過新年一樣高興，突然更新了一所高中，三所中學，三所小學，今年九月份開學就能上課，學校硬件大幅度的提升，傳說是按照郡級的標準建造的，操場都是橡膠跑道，……。

葛輝媳婦來果嶺山水看望肖玲母子的時候，掩飾不住內心激動的說：“西環路瘋了，我們也發財了，玉菜廠的商鋪本來以為租金不高，一夜冒出來七所學校，周邊租金一夜漲了很多。”

肖玲：“怎麼回事？”

葛輝媳婦把玄城熱點說了一遍，肖玲說不會吧，怎麼可能突然冒出七所學校。

葛輝媳婦說新聞媒體都報道了傳聞，教體局的人一直說沒接到上級通知。有些人就去工地去看，確實像學校，有操場，有學生餐廳，怎麼看也不是公租房。

肖玲：“這麼一說，感覺是真的，過了年，陳艷女兒要轉學校，葛歌對陳艷說過了暑假，一定解決。”

葛輝媳婦：“這麼一說，葛無常肯定知道，買玉菜廠的時候是不是就知道了？”

肖玲：“玉菜廠是年前一二個月就定的事，他要知道，應該會再買幾塊地，大概不知道。”

葛輝媳婦：“也對，我若知道，也會多買。那就是年後知道的，不然不會說過了暑假就能解決。”

葛輝媳婦：“小傢伙取名了沒？”

肖玲：“起了，特簡單，別人一聽就會猜想孩子父母是小學畢業。”

葛輝媳婦：“怎麼可能，起什麼？”

肖玲：“呵呵，葛一，一二三的一。”

葛輝媳婦：“不會開玩笑的吧，太簡單了。”

肖玲：“是呀，上戶口的是我，決定權在我手裏，我不同意能叫這麼簡單的名嗎？是吧，小鈴鐺。”

葛輝媳婦：“小鈴鐺，好聽好記，這是你起的？”

肖玲：“上大學時就起好的，那時就想，我的孩子，無論男女，小名就叫小鈴鐺。”

葛輝媳婦：“你家一個小宇宙，一個小鈴鐺，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肖玲：“我也這麼認為，緣份吧。”

葛輝媳婦走後，肖玲來到書桌，打開電腦，從城建局網站查找拿地公司的信息，西城控股的瀾灣地產公司拿了2塊地，東城控股的天倫公司拿了5塊地，金牛公司2塊地，伊雨公司4塊地，五龍公司3塊地，名門公司拿了10塊地，橡樹城公司3塊地，城市花園公司2塊地，其它的公司都是1塊地，西區三十九個地塊被他們瓜分了。

拿地最多的名門公司是九宜投資公司的子公司，九宜投資公司是外資，查不到股東信息，拿下十塊地需要的資金是天量，九宜公司拿不出這麼多資金，大概不是他們。那麼，逍遙公司的資金去哪了呢？

伊雨公司一看就是女人的公司，那幫老男人大概不會取這個名字……。

……

晚上，陳艷帶着女兒來玩，看着尿不濕說又下單買了五包，你查收一下。肖玲說小鈴鐺的兩歲前的都是你買的，走路得到一歲左右，你把學步車也買了，這姨當的太稱職了。

陳艷：“可惜，我沒太多的錢，要有了，在西環路買個樓盤送給小鈴鐺。”

肖玲：“西環路是不是瘋了，搶都搶不到？”

陳艷：“可不是，老葛是不是提前知道信息，買了玉菜廠的地塊。”

肖玲：“要是知道，他就不會只買一塊。”

陳艷：“老葛這回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有一塊地已經不錯了，多少地產公司只搶到一塊地。”

肖玲：“西區就是帶個高帽，那條幹涸河溝的西側都是丘陵，東側就一條西環路貫穿南北，也就西環路兩側可開發利用。”

陳艷：“要不，給點陽光就燦爛，落地七所學校，都是大校園，差不多把三分之一的學生搬過去，蓋個樓房就被搶，大未國的政策是縣級85%的樓房限高七層，僧多粥少。”

肖玲：“我們的商鋪租金是不是也漲了？”

陳艷：“自然而然，誰讓位置好呢。”

肖玲：“這次拿地比較多的有個伊雨公司，憑感覺是女人開的公司，拿地快跟上東城控股的天倫公司，你見識多，知道有哪幾位富婆嗎？”

陳艷：“富婆呀，就數葛淑，慕容雪，林婷。”

肖玲：“林婷是誰？”

陳艷：“袁無常老婆，常年在國外陪讀。”

肖玲：“怪不得沒見過。這麼說，伊雨公司不是葛淑慕容雪…，你說，老葛會把資金轉到哪了呢？”

陳艷：“金融市場？”

肖玲：“不會，他近期幾乎不看盤，要是資金在金融市場，估計會日日盯盤。”

陳艷：“他人呢，這兩天怎麼見不到人？”

肖玲：“開股東會去了，昨天是跟袁無常，於頭，籌備滿月宴請客名單，他前腳走，你後腳到的。”

陳艷抱着小鈴鐺說開心嗎，明天你就是小明星。

……

北國酒樓外圍又多了安保人員，包間內於頭磕着瓜子，磕完手中的一把后說：“想好了吧，舉手投票表決。”

於頭站起身，數了數，八個人五個同意呀，通過了，我們就慢慢往外轉賣樓盤了。不同意的一會多喝點開水，去去心火。

朱凱：“於頭，西山公園南邊的那塊地，有山有水，環境太好了，給大家改善改善居住環境吧，我們幾個還住着幾室一廳的商品房。”

於頭：“經此一戰，九宜公司的資金在玄城位列前十，不就羨慕袁葛無常的別墅嗎，不就蓋幾棟別墅嗎，九宜公司有錢任性。…，大家表決第二決議，通過了就蓋，同意的舉手…。”

八個人統統舉手，決議通過，開蓋。

袁無常把一個塑料果盤蓋到了於頭頭上，大家一片鬨笑。徐瓊大聲喊服務員點菜，袁無常通知外圍人員解除安保，李進讓袁無常拿北國酒樓最好的白酒。

席間，柳葉低聲跟葛無常交談着，葛無常點着頭。

酒菜上齊后，袁無常拿着最好的白酒一字一頓的說：“喝酒之前，給大家說個事，明天，這裏，你們還得來，必須來。”

公孫月月：“你再學於頭，也不是於頭。”

袁無常笑了笑說：“不學了，不學了，明天我義子滿月宴，大家給個面子唄。”

於頭：“大家都喝醉，睡到明後天再醒。”

袁無常：“信不信，還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