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 小鈴鐺

一十六 小鈴鐺

陽春三月,風輕雲淡,酒樓處處歡慶,喜氣洋洋。

袁無常為了義子包場二樓,從各個控股公司調來文員幫忙,請了八位太保參加宴會,請了策劃公司裝扮宴會廳。

葛輝媳婦,陳艷,杜瀟瀟拿着要用得着的東西,兩個保姆往車裏搬着。葛浩安排三個保鏢開着車在前面開着路,一路順暢的到達酒樓的二樓。

葛浩夫婦帶着兩位金剛,三位保鏢來到酒樓,特意讓東城公司里的葛氏族人也來參加宴會,以此緩和東城與西城的關係。酒樓大門散發著淡淡的百合花香,甜美的禮儀小姐迎了過去,指引着帶到二樓,三位保鏢留在宴會廳大門外的歇息區,歇息區除了酒之外,其它應有盡有。

宴會廳流光溢彩,青花瓷鋼琴在琴師韻律十足的指尖緩緩流淌,與悠揚的小提琴音纏綿交錯,猶如一幅流動的水墨畫歡迎着尊貴的客人。舞廳請了三對舞者輪流表演着雙人舞。吃的喝的隨意享用,葡萄美酒美人多多,不覺感懷生活賜予的美好。

玄城精英人士手握紅酒杯談笑風生,臉龐滿溢幸福,語言舉止隨意低調,身心娛樂。

玄城的副縣長來了兩位,局長副局長來了一堆,所長來了一些,西城控股公司的老總副總能來的都來了,一些有業務往來的老總陸陸續續的步入宴會廳,有的攜帶老婆,有的攜帶老公,攜帶子女的是提前混個臉熟。

慕容雪經常參加這樣的宴會,那份自信,那份冷傲,配着禮服散發著尊貴氣質。

肖一冰自認是一公司老總,見到認識的人不自覺的刻意顯擺。葛浩夫婦進入宴會廳的那刻,因為她的美麗,真正得美麗,不覺多看了幾眼慕容雪,那份高貴和典雅,讓他自覺慚愧。

看到肖玲抱着小鈴鐺出現的瞬間,愣愣的呆在原地,半天沒有移動腳步。她的孩子竟然是袁無常的義子,心頭的疑惑終於解開了,暗自慶幸當時的決定多麼正確。以前是上下級關係,動不動可以訓斥的女子,如今已經高攀不起。什麼世道呀,風水輪流轉的太快了,老子拼盡半生也沒擠進玄城精英階層,太不公平了吧。

同樣心懷忐忑的還有呂備的父親呂卓,年前由所長升任副局長,依附着檢察院的獨孤月月,挑着有着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邀請名單本沒有他,獨孤月月特意帶他來認識徐副縣長,出乎意料的看到差點成為兒媳的肖玲,聽好友老肖說肖玲在國外留學,怎麼抱着袁無常的義子呢?探聽得知是小鈴鐺的親生母親,不免驚然,想着拍張照片給老肖看看,頓然想起手機在宴會廳門口被暫時保管。靠上袁無常這座大山了,自然看不上哭哭啼啼的兒子,兒子的軟弱意外避開袁無常的黑手段,福禍相依,福禍相依呀。

杜瀟瀟輕聲對肖玲說:“以前我們就是端酒掃地的服務生,被人打了還要笑着的服務生,今天呢,你成為了尊貴的客人,應該是尊貴的主人,好讓人羨慕嫉妒。”

肖玲:“如果我說,葛浩的媳婦也想收他做義子,你會不會掐死我呀?”

杜瀟瀟:“現在就掐死你。”

葛輝媳婦:“真那樣就亂了,聽葛輝說,小鈴鐺按輩份是葛浩的叔父輩。”

肖玲:“你家呢?跟他什麼輩份?”

葛輝媳婦:“葛輝跟他們那一支太遠了,族譜排的字輩都不一樣了。”

葛歌躲在二樓一個包間裏,於頭說你最好出去,這樣才不會被人誤解肖玲是袁無常的情人。葛歌說:“誤解就誤解唄,

別人說咱倆是同性戀,一樣不辯解,嘴在別人身上,說什麼是別人的權利,說的在哪呢?心中自有天地道法,何苦在意別人言行,天地不容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葛歌躲在包間,也在躲着如月,殘疾不堪的模樣情何以堪。如月也明白,也不願讓他難堪。活着很累,何必再裝,如月葛歌雖然奉行,依舊難以活的通透。

老同學敬酒的時候,柳葉嚷嚷:“葛無常怎麼不來這個包間,如月把他色誘過來。“”

如月:“人老了,哪裏敵得過肖玲的年輕漂亮。”

韓丹:“如月大喊一聲,葛無常就得連滾帶爬的過來覲見。”作為如月的閨蜜,她知道兩人曾經談婚論嫁,也知道兩人都在躲避。

任靜參:“我在高中時候暗戀過他,過些天,他會主動來找我,肖玲,你會不會吃醋?”

肖玲:“不會吧,你這麼有氣質的美女暗戀他呀?”

任靜參:“不單單我,還有那個楊…,楊春?她也暗戀,為此我倆還鬥氣。”

郭美:“對,對,全班女生都知道,就葛無常不知道。…那時,班花是如月,班草是葛無常,你說他倆怎麼沒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呢?”

公孫月月起鬨道:“現在談,還不晚,肖玲可得看緊了…。”

陳艷:“你們可勁編故事,我們忙完再聽美女們編故事。”說完拉着抱着小鈴鐺的保姆走了出去。

陳艷,葛輝媳婦收着一個又一個的禮物,小鈴鐺被一波又一波的女人們虛假的誇讚着,肖玲目不暇接,看着陌生的女人們,多數衝著袁無常的面子來誇讚的女人們,內心有些慌亂,從未如此眾星捧月。

慕容雪:“名字還沒取好?”

肖玲:“還沒呢,你幫我勸勸他唄。”

慕容雪:“葛一,挺好記的,大道至簡。”

肖玲:“你是誰的說客呀?”

慕容雪:“說客,我是給你說話的客人,呵呵…。”

陳艷:“一個代號而已,你直接上戶口肖鈴鐺,管他願不願意。”

葛輝媳婦:“哪有跟父母同名的,瞎說。”

……

肖父聽好友說了宴會廳的事,因為沒有照片,自然不信。但是想到恆源藥店的消失,肖玲怎麼提前知道,莫非真成了袁無常的情人,還生了孩子?

肖暖也有事瞞着,自己老大的女兒可能成為兒媳婦,雖然高興,裏面應該有袁無常的緣故,老傢伙越想越疑惑。來回踱步,吸了一支煙,出門找了私家偵探。

幾天後看着私家偵探不太清晰的證據,沒有女兒與袁無常的確切證據,連張合影也沒有,居住的房東是葛歌,葛歌是誰,袁無常的手下嗎?

回到家把肖母支了出去,靜待肖暖,肖暖來到父親的卧室,肖父把門反鎖,把幾張照片扔在肖暖面前,國外留學的人抱着誰的孩子?

肖暖開始說不知道,然後說不清楚,然後說可能是,然後說大概,父親顯現了曾經的江湖風範,肖暖節節敗退,僵持了兩個小時,把肖玲的事,自己的事合盤說出。

肖父用鑰匙打開房門,嘆着氣說滾吧,肖暖出了家門,電話通知了肖玲,兩人一陣沉默。

肖玲說得搬到615號居住了,葛歌點了點頭。陳艷自然高興,喊着杜瀟瀟龐文來幫忙,全職保姆跟隨着住到了新房。

肖玲約着慕容雪一塊又到嵖岈山的普渡庵,此庵雖然每日誦經念佛,與世隔絕,但是生活卻不清淡,因為信徒們的供奉過於豐盛。

肖玲崇拜科技,對於尼姑的靜心清修不屑一顧,知道都是表面的偽裝,內心追隨着科技水平的日新月異,智能的自動駕駛轎車即將被飛車取代,玄城老百姓也渴望擁有一輛飛車。

來此,只不過為了心安,為了精神壓力的釋放,為了把對肖父想說的卻又不能說的話,在這兒,心裏默默的吐出。

肖父與老大王尚山曾經讓多少人膽戰心驚,隨着歲月荏苒,漸漸沉穩下來,老大開着保險公司和兩家高端車店,自己開個藥店也不錯。東城公司設局的時候,老大說都是妻弟的手下在折騰,先看他們表演,不着急收拾他們。

如今肖玲肖暖沒有墮落鬥狠,有公司有商鋪,有警察職位,比自己有出息,很是欣慰。

肖母以親情為出發點,一次次的勸着肖父說:“孩子們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挺好的。”

肖母打電話讓肖暖回家,推了又推,第三天,肖母到警察所里找肖暖,又出去巡查了,等了一個小時,肖暖與同事回到所里。

肖母說無論如何得帶她找肖玲,肖暖跟肖玲通了電話后帶着肖母來到果嶺山水615號。

看到女兒自然落淚責怪,責怪她的自作主張,責怪她的欺瞞,哭着說:“你坐月子的時候,偷偷的也得讓媽來照顧你…。”

肖玲安慰的說著,請的有月嫂,照顧的可好了,你看我胖了多少。肖暖逗了逗外甥,悄聲離開。

肖母住了下來,開心的逗着小鈴鐺。這天,小鈴鐺無故長哭,找不出原因,坐車去了婦幼保健院,檢查后沒有大礙,肖母放心的說著謝謝,任靜參笑着說:“應該的,隔半月來檢查一次,醫院還是專業些…。肖玲,前段時間,我就說他得主動找我,不是開玩笑的吧?”

肖玲:“哪裏知道你是院長,早知道早來麻煩你了。”

任靜參說:“副的,副的,還沒在易善醫院安穩…。我可是暗戀他的,不怕我對小鈴鐺下黑手?”

肖玲笑着說:“你的手又白又嫩的,哪裏黑呀?說來怪怪的,住院不讓去易善醫院,檢查保健也不讓去易善醫院。”

任靜參說不但怪還挺神的,神奇的提前在西環路買塊地。

肖玲:“不是神,是神經病,年前突然在西環收購了汽修廠,改建成賣菜的。別人搶地塊建樓房,他還是賣菜,只是把部分商鋪改建成玉璽大廈,不全部改成樓房,是不是神經病?”

任靜參:“哪裏的話,他是無心栽柳柳成蔭,現在搶都搶不到。哪天蓋樓房了,可得便宜賣給我一套。”

肖玲:“你都是院長了,不定有幾套呢。”

任靜參:“窮打工的,還住着四室兩廳的房子。你家連別墅都要拋棄,我卻一輩子也住不了,氣死個人。”

肖玲:“就那一套房子,拋棄別墅住山洞裏呀?”

任靜參:“山洞,聽柳葉的話意差不多。她說一家一個府,門口掛着李府袁府,熟悉家電開關都得一個月…。”

肖玲:“聽她瞎侃,哪有的事。”

任靜參:“真的,就在名門,你們幾家,一家分一座府,說是方便串門,共同養老。”

肖玲:“名門是一家地產公司,不是小區。”

任靜參:“你不知道?名門是九宜公司的。”

肖玲:“又開玩笑,九宜公司沒有那麼多資金拿十塊地。”

任靜參:“回家問問葛無常,都成富婆了還蒙在鼓裏,早知當初就牢牢纏住葛無常,哈哈…。”

……

智能轎車裏,肖母說他瞞了你好多事吧,肖玲說資金是我轉給他的,只是說六個月後告訴我用在哪,竟然拿了十塊地,一家分一座府,豪放吧。

肖母:“聽聞是不錯,只要能對我女兒好,殘疾不殘疾無所謂,讓媽看看唄?”

肖玲:“對我好的我都不相信,為了咱家藥店的事,我去求的他,我們去新加坡旅遊,他給了我一家公司,然後給我三套商鋪,那時候還沒小鈴鐺,你說對我好不好?…,他反對要小鈴鐺,是我硬要生,就沒再反對。無論什麼事都自己想辦法,幾乎沒責怪過我,更別說爭吵打罵…。給他一些時間,會見面的,讓你先聽聽他的聲音吧。”說完撥打着手機。

肖玲:“在哪呢?”

葛歌:“除了家還能去哪,柳葉,郭美來了,等着看小鈴鐺。”

肖玲:“再有一會到家,問你個事唄。”

葛歌:“什麼事?”

肖玲:“說說名門的事,學校搬遷的事全城都知道,不用隱瞞了吧?”

葛歌:“呵呵…,不用六個月就滿城風雨了,名門是公司的事,我又不經營管理權。”

肖玲:“真的是你們的地產公司?拿了十塊地,哪來的那麼多資金?”

葛歌:“中原金行貸的款沒用完,又把易善藥店抵押給農業金行,從西城借調一大筆,大概是這三方面湊的資金。”

肖玲:“公司分紅,一家分一座府,也是真的?”

葛歌:“小鈴鐺滿月宴前一天表決通過的事,不到一個月,八字還沒一撇呢。分房的時候,你去挑選,然後題字:葛府。”

肖玲:“我的字跟憋爬的,難看死了,那,我們的資金也在名門?”

葛歌:“沒有,公司的事,你知道的基本不參與。”

肖玲:“去哪了,能說了嗎?”

葛歌:“能呀,稍等……。轉給柳葉公司了。”

肖玲:“柳局長能有公司嗎,別開玩笑了。”

柳葉奪過手機說:“肖玲,你老公把錢都給我了,回來把他砍了,還是離婚呀?”

肖玲:“本來都是他的,愛給誰給誰,你們十五分鐘後來我家吧。”

柳葉:“好,一會見。”

肖母說:“怎麼把錢給其她女人了?”

肖玲笑了笑說:“我猜測,他們的錢也拿地用了。”

肖母:“肖暖該結婚了,需要買套新房準備着,有十塊地,買房時候找他能優惠不少吧?”

肖玲:“買房呀,白送要不?”

肖母:“瞎開玩笑,公司又不是他一個人的。”

母女說著說著到家了,在車庫前下車后,轎車自動停泊在一樓車庫,車庫門緩緩落下,郭美和柳葉出現在她們身後,幾個女人有說有笑的走進小別墅。

柳葉:“過些天,去挑比這大很多的房子,我們當鄰居好不好?”

肖玲:“求之不得,你說的是名門嗎?”

柳葉:“是的,熟悉開關都得一個月的時間…哈哈。”

郭美:“西山公園就是你們的後院,有山有水,我也要買一套,黏着你們做鄰居。”

柳葉:“乾脆把小區名改成“高五班”,住的都是五班的同學,我們永遠停留在高中時代。

肖玲:“郭美,你發財了,不是想買幾套就買幾套。”

郭美:“跟着柳葉發點小財,買一套府邸還是可以的…。”

肖玲:“你們買了幾塊地?”

柳葉:“四塊,消息一泄露,再想買就買不起了,那些公司瘋狂抬價,一塊也沒買到。”

肖玲:“伊雨公司是你們的吧,猜想好久,今天才猜出來。”

郭美:“怎麼猜出來的?”

肖玲:“西環路瘋了的時候,凡是拿2塊地的公司都查了查股東,雖然不知道伊雨公司是哪路神仙,但一定是女人開的。今天葛歌說資金轉給你了,你說拿了4塊地,就對應上了。”

肖母:“什麼時候開盤,給我一套內部價?”

柳葉:“阿姨,我們不開發,價錢加兩倍轉賣,已經賣2塊了。”

肖玲:“我媽想給我弟買套婚房準備着…,我說了白送,她認為我開玩笑…呵呵。”

郭美:“賣了2塊地,已經賺了50%,今天按股份原路轉回去了,拿着錢,所有樓盤隨意挑。”

肖玲:“老媽,明天先去哪看房?”。

肖母:“潤澤花園就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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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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