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 春節
戀愛時,言語少關心多;婚姻后,言語多關心少。即使面對玄城第一美人,葛浩依舊言語多多,嘮叨着:“柳葉找葛無常談事,必定是大事,副郡長的媳婦怎麼可能離婚…,這兩個月多去果嶺山水,看肖玲有什麼動作。”
慕容雪:“以前這不讓去,那不讓去,現在催着去果嶺山水,不怕給你戴綠帽了?”。
葛浩:“呵呵…,他若沒殘疾我肯定害怕,你這些天,不是挺喜歡待在果嶺山水嗎。”
“肖玲心底善良,算計較少,聊天舒服。她小孩若不是答應為袁無常義子,我倒想收為義子。”
“讓她再生一個唄。”
“這一個讓她為難好久,葛無常肯定不會再要。”
“為什麼?又不是養不起。”
“葛無常怕遺傳病基因,怕孩子再跟他一樣。”
“他這樣悲慘嗎,有幾人能比他強?”
……
果嶺山水也是言語多多,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開着玩笑,聊些生活瑣事。
肖玲鑽到被窩把頭放在葛無常胸膛,沉默着,該說的話似乎說完了。
葛無常心裏推算:
第一,西環路,即使沒有開啟七所學校,也可以買地開發樓盤,何況是這麼重大的變革。
第二,教育和醫藥是國家必須重視的兩大支柱,擎天大柱,玄城發展這麼快,醫院改革創新了,教育為什麼十幾年沒變化?一高是最好的高中,小宇宙說一個班一百多人,如此擁擠難道是政府沒錢嗎?
第三,一個副局長,一個副郡長,官員要麼守原則,要麼屠殺,他倆有動機屠殺我嗎?沒有。
葛無常:“玲,把逍遙公司的流動資金轉到我銀行卡里,六個月後再告訴用途,你敢嗎?”
肖玲:“本來都是你給的,有啥敢不敢的,莫說六個月,就是六年不說,我也不追問。”
葛無常:“如果有人向你打探資金去哪了,你就說我們在接手一家高端車店。”
肖玲:“好,六個月後賺錢了,我要買輛奔馳車。
葛無常:“幾輛都可以,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肖玲:“我負責貌美如花,不論你真忘假忘,我一直沒忘,不論你在與不在,我一直都在。”
葛無常輕輕撫摸着隆起的的大圓山,悄聲說道小傢伙,再有一個月,我們就見面了,你的出現,讓我害怕,讓我欣喜,希望老天爺給我個健康的你…。
肖玲聽着,感覺着,沒有回答,不知道怎麼回答,燒香拜佛的祈求觀音菩薩。
……
風闖夫婦在二樓與風奕小宇宙玩着撲克,數字時代,紙幣成為玩物籌碼,此刻,風奕贏的最多,輸的最多的是風闖夫婦。
風奕雖說是個初三少年,身高已經一米七二,在一群少年裏出類拔萃,他們不跟隨大人,覺得大人迂腐無聊。一群少年在新世界購物中心放肆的奔跑,放肆的打鬧,揮灑着無盡的活力。
購物中心裏感興趣的是攀岩,是遊樂廳,對於購物看電影不屑一顧。小宇宙路過星空影院門口碰見肖暖王寶寶的時候,鄙夷的說道:“肖暖哥只會看電影嗎?真沒意思,寶姐姐別跟他玩,跟我們打遊戲去吧。”
於歡,朱雨菲也伸手拉着王寶寶走,肖暖眼睜睜看着王寶寶被拉走,只得跟着來到遊戲廳,肖暖,葛陌陽,風奕形成男戰隊,男女戰隊打比賽,誰輸誰請吃大餐。
打遊戲肖暖掏錢,吃大餐依舊掏錢。
飯桌上,嘰嘰喳喳的打鬧着,王寶寶察覺到有代溝了,覺得跟不上時代節奏。
王寶寶:“我怎麼覺得自己變老了,你呢?”
肖暖:“也有點,人生還沒起跑就快到終點了。”
王寶寶:“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被少年拍暈在青春的沙灘上。”
肖暖:“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王寶寶:“你的年貨送完了沒?開着你的小貨車,幫我家也送送唄。”
肖暖:“好呀,吃完飯,儘快也得甩開這群小傢伙。”
王寶寶:“他們再拉我咋辦?”
肖暖:“我也拉,看誰力量大…。”肖暖想拉王寶寶的手卻沒機會,如今機會來了,豈能放過。說完拉着王寶寶的手就往外走,於歡拽住王寶寶的右手說:“姐,你們去哪?”。
肖暖立即用空餘的左手快准狠的把王寶寶的右手解放出來,對着小傢伙說:“哥去付賬,你們好好吃。”,說完拉着王寶寶就跑開了。
送年貨的時候,肖暖表現的就是一個跟班,搬着年貨不說話,長輩們問也是笑一笑。
肖暖:“送了三家了,一家也沒聽說過,人際關係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王寶寶:“玄城的權貴階層大概二千人,階層內大圈套小圈,小圈聯大圈,階層外的人很難擠進來。”
肖暖:“嗯,很對……,我家就是階層外的人,現在勉勉強強的擠到門口,能不能站住腳,還不知道呢。”
王寶寶:“很快能站穩的。”
肖暖:“很快能站穩,什麼意思呀?”
王寶寶:“你的小外甥一出生就站穩了,他的叔叔阿姨都是權貴階層,他的同族是我們東城,他的義父是西城袁無常。如果沒有他,你姐與葛無常若有天分開了,慢慢的就被權貴遺忘,大路上遇見,只會禮儀的說著虛偽話,沒誰真正的幫你一把。”
肖暖:“沒想到看的這麼遠,研究生就是比本科生智商高。”
王寶寶:“哪是我看的遠,聽長輩說的多了,知道而已。”
肖暖:“確實是,比如范偉強,有勇有謀講義氣,身邊兄弟不少,但是沒在權貴階層,照樣被關警察所,照樣被人群毆,悲哀呀。……你看我哥,殘疾人,因為有些兄弟姐妹在權貴階層,回玄城一二年,站穩了權貴階層。”
王寶寶:“你哥還沒有站穩,他的高中同學有很多,在玄城幾十年了,以前擺地攤的還在擺地攤。你哥只是一個公司的小股東,其它有什麼呀?若不利用人脈關係發展實力,過些年可能連小股東都不是。”
肖暖:“所以,他必須開公司買商鋪,送酒送年貨…。”
王寶寶:“還必須培養你成為警察所長,局長…。”
肖暖:“哼哼,培養我了嗎?我怎麼還是個民警?開什麼玩笑。”
王寶寶:“原因我不知道,但是知道必須得培養你。”
肖暖:“就因為我是小孩他舅?”
……
慕容雪開車來果嶺山水送年貨,特意把葛淑拽了過來,葛淑來的目的就是看看肖玲是什麼樣的人,肖家是什麼樣的家,因為女兒這幾天對肖暖好像看對了眼,找人調查了肖暖也算滿意。
她們進門的時候,聽見書房區域一片鬧哄哄的,幾個人玩着撲克,保姆說肖玲在卧室睡覺,慕容雪說你忙吧,我喊她。
肖玲客客氣氣的喊着姐,跟着眼前的兩個女人,肖玲說話也變得柔聲細語,三個人吃着葡萄說沒葡萄味。
慕容雪:“吃了太多的緣故,自家有個葡萄園吃葡萄都不好吃了。哎,姐,你猜猜他們前幾天又做了什麼?”
葛淑:“有了葡萄園,然後生產葡萄酒唄?”
慕容雪:“葡萄酒被她家那位給扼殺了,他們搗鼓着整個植物工廠。”
葛淑:“植物工廠做什麼的?賣樹苗?”
慕容雪:“差不多,這回改賣菜了,美其名曰植物工廠。”
葛淑:“讀那麼多年的書白讀了,老家幾畝地還沒種夠,怎麼越來越沒出息了?”
慕容雪:“你說你老公,拉着我老公賣酒,賣葡萄,賣菜,就沒有點高端的生意嗎?”
肖玲:“有吃有喝的,也不錯呀,以後王家的蔬菜供應包給肖暖了。”
葛淑:“那感情好呀…。”
“肖玲,人手湊夠了,我們四個搓會麻將吧?”風闖媳婦不知從哪冒出來說道。
慕容雪:“正好離書房遠點,不聽他們鬼哭狼嚎。姐,我們去西邊的娛樂區玩會麻將吧。”
四個女人落坐在自動麻將機前,隔着客廳,又隔了兩個玄關,吵鬧聲小了許多。
慕容雪:“陳艷呢?怎麼沒看到?”
肖玲:“置辦家電呢,趁着春節商家做活動,基本買齊了,回老家過個春節,年後搬到新家住。”
慕容雪:“你們成了鄰居,相互有個照應,多好。”
肖玲:“是很好,公司也靠她照應着。”
“你公司就賣個酒,有點單一,年後不考慮新業務?”慕容雪終於繞到公司話題。
肖玲:“應該有新業務。”
慕容雪:“不是應該,是肯定有,不然不會把資金調出去。”
“可能高端車店需要的資金多。”肖玲聽到慕容雪知道資金調出去,就不遮遮掩掩的繞彎彎,都是聰明人,不如坦誠一點。
葛淑:“那可是,你哥接收寶馬車店,籌集了一大筆資金。”
肖玲:“姐,寶馬車店的幕後老闆是你家呀,洽談葡萄酒業務的時候,可是困難重重。”
葛淑:“你哥車店聘請的經理劉宇浩古怪死板,下回為難你了,給姐說一聲。”
肖玲:“謝謝姐。”
慕容雪:“你家談的是奔馳車店吧?靠山魏副縣長調走後,幾家虎視眈眈。”
葛淑:“其中,還有你哥,呵呵…,他跟我提過這事,好像是幾家互不相讓,僵持一段時間了。”
風闖媳婦:“肖玲,真要拿下車店了通知一聲,我家準備換輛奔馳,現在的大眾早看膩了。”
肖玲:“我也想買輛奔馳。看來他這項目成不成,我都能如願。”
慕容雪:“還是如願了好,老闆娘選車,還不是隨意選。”
……
伴隨着小孩子們調皮的一陣陣鞭炮聲,年來了,小宇宙被她母親喊回中州過年。
除夕夜裏,葛家的窗戶關的嚴嚴的,此刻的鞭炮聲對於肚子裏的小傢伙是恐怖的噪音。保姆下午做好年夜飯也回家團圓了,肖玲指揮着,葛無常費了好長時間才貼完春聯。
鞭炮放在進門口的鞋櫃,黑夜降臨的時候,朱東從電梯裏走了出來,跟肖玲互相問個好,拿起鞭炮走到院門外點燃。
葛無常慢悠悠的把年夜飯熱好,朱東端到餐桌,三個人看着春節晚會吃着餃子,肖玲少倒了一點葡萄酒,陪着他們舉杯慶祝。
大年初一的天未亮,朱東在電梯裏戴好帽子,走到地下室車庫,開車悄悄走了。
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肖玲說沒有我的話,你今天就是孤家寡人。葛無常笑着沒有言語,拿出三十個紅包,把紅紅的鈔票塞了進去,每個都是厚厚的,紅包口都封不住了,開着就開着吧。
初二,陳艷帶着女兒來拜早年,女兒天天在姥姥家,按照風俗初二走娘家,我是初二出走娘家…。
吃了午飯,打着撲克牌,郭美帶了些高端文體用品來拜年,葛無常說拜年也不忘聲明自己開的有文體公司…,郭美連拉帶慢推的趕走葛無常,三個女人玩着鬥地主,郭美沒玩多久被如月的三個電話叫走陪看電影去了。
初三,下午三點,高哥,於頭,袁無常,李進沒打招呼的冒了出來。
高哥:“初一晚上才回的玄城,初六還得回去上班,你嫂子陪着盈盈留在玄城上高一,讓小宇宙多帶着玩玩,年齡差了兩歲,都讀高一,共同語言多,……。”
趁着高哥在酒櫃挑酒的時候,葛無常關了廚房的門說:“高哥,讓嫂子找如月把易善醫院西門的六套商鋪手續辦辦…。”
高哥說謝謝兄弟,高嫂讓在家務農的小學同學代持商鋪的時候,從如月口中得知葛無常沒錢買商鋪,就把門口南側第一間商鋪轉到九六公司名下。
初四,風闖夫婦和葛輝夫婦帶着一家人從太和鄉開車來拜年,肖玲給每個小傢伙一個紅包,待了一個多小時,又開車趕回老家應付親戚,臨走時,風闖說過幾天就直接回長安,不來陪你喝酒了,莫見怪。
下午,閨蜜錦玉來拜年,三人玩着鬥地主,吃罷晚飯才離開。
初五,上午,杜瀟瀟來拜年,待了一會,保姆送到門口,碰見龐文和肖暖來拜年,杜瀟瀟跟龐文在院門口聊了起來,肖暖拿了些肖母出油鍋炸的肉塊,油條…。走的時候搬了兩趟禮盒,把後備箱塞的滿滿的,沒想收的禮盒太多,你就幫姐消化消化。
午飯後,葛浩夫婦的三個小孩提滿了禮盒,慕容雪手提了一套化妝品,肖玲給葛雲霄,葛瓊霄,葛雷雷塞了紅包,三個少年數着錢數,葛雲霄的多了一張,嚷嚷道不公平,肖玲趕緊補發公平。
熱熱鬧鬧的吃了晚飯,拉着保姆一塊打了幾圈麻將才回歸平靜。
初六,公孫月月,徐瓊走完了親戚,一塊在書房打了會撲克牌,期間朱凱夫婦和朱雨菲來拜年,肖玲塞了個紅包,朱凱媳婦與肖玲說著家長里短,朱雨菲獨自玩着遊戲。
初七,陳艷打電話說搬進了新家,邀請來竄門,肖玲讓保姆搬了些禮盒放到車裏,開着車來到陳艷家車庫門口。
陳艷:“這麼近的距離,用得着開車嗎?”
保姆打開後備箱,一箱一箱的往外提着禮盒,陳艷搭把手一塊往家裏搬,肖玲見到陳艷女兒塞了個紅包,陳艷母親和保姆規整着禮盒。
陳艷:“過年收了多少禮盒,房間堆不下了吧?
肖玲:“沒想會有那麼多,本來留了一片地方,後來整個房間塞的亂七八糟,也就不分好壞,哪些在外面就拎哪些給你。”
陳艷:“年後,把老房子賣了,手裏留着資金,想買什麼了富裕些。”
肖玲:“不換輛車?”
陳艷:“這車開幾年了,有感情,捨不得換。”
肖玲:“你女兒在這上學還習慣嗎?”
陳艷:“她說沒鄉下舒適,城裏同學太多,座位擁擠。新家在西區,學校在東區,接送距離遠了,得換個學校,見到柳局長,問問西區哪個學校寬鬆點。”
肖玲:“你問,還是老葛問?”
陳艷:“我一個賣酒的,柳局長見面說著客套話可以,真辦事沒門。還得老葛舍着老臉,請柳局長幫忙。”
肖玲:“也是,這些人,想辦什麼事開着玩笑就辦了。我們求人辦事,拎着禮物去還被拒收。”
陳艷母親:“人比人,氣死人。鄉下人來城裏買了房,看着都住在一個小區里,住着同樣的樓房,但是感覺好像不在一個世界。”
肖玲:“轉學的事,過幾天見着面了,-讓老葛問問,柳局長去中州市過的年,今天應該回來了吧。”
陳艷:“我要是她,還當什麼局長,看緊郡長就可以了。”
肖玲:“喂,給你介紹個副縣長,考慮不?”
陳艷:“真的假的,真的話就勉為其難的考慮一下,呵呵…。”
陳艷母親:“考慮什麼呀,副縣長能差嗎?差了能當副縣長嗎。丫頭,玄城的副縣長嗎?”
肖玲:“是的,任職書年後就會到,陳艷,見沒見過徐瓊?”
陳艷:“應該見過,記不起來是誰。”
肖玲:“前天他們聊天才知道的,徐瓊接任了魏永利的職位,副縣長空置了兩三個月,才在年前定下來。徐瓊長的可以,身高176左右。”
陳艷母親:“有照片沒?看看照片就知道了。”
肖玲說沒有,然後視信讓葛無常傳徐瓊的照片,等了半個小時才看到照片。
陳艷母親一看就滿意,催促肖玲讓他們見一面。
陳艷:“他為什麼離婚?”
肖玲:“他媳婦是西涼少數民族的,徐瓊在西涼當兵時認識的,然後結了婚,徐瓊從軍人轉為公務員后,他們就回到玄城,可能不習慣吧,年前又鬧離婚,然後飛回了西涼。”
陳艷母親:“還沒離婚呀。”
肖玲:“打他主意的人家可不少呢,真等離婚了,再去撮合,牆上掛帘子。”
陳艷母親:“牆上掛帘子,啥意思?”
陳艷:“牆上掛個帘子,有門嗎?”
陳艷母親:“沒門。”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