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三 植物工廠
肖暖一身休閑服飾的坐在小貨車的副駕駛座,停在王家附近待命,肖玲看到慕容雪從視信發來的在吃早餐,電話通知肖暖送年貨,提着三個禮盒按了按別墅的門禁,說明了來意後偏門緩緩開啟,肖暖穩步走進客廳,對着餐桌上的幾位女人問好,美麗依存的葛淑起身相迎,笑着說謝謝。
“過年了,都是晚輩應該做的…,阿姨,這裏還有六張電影票,三天的,一天兩張,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就當換個心情。”肖暖說著就把電影票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告別。
走到門口時,葛淑說:“小夥子,你做什麼工作的呀?”
“中河警察所的警察,阿姨,再見。”說完離開了王家,心想這三天,天天守在電影院門口,逮不着你就當巡查,逮着了就陪你看電影。
第一天,巡查電影院。
第二天,眼看電影要開場了,又沒見到人,戴上警帽,緊了緊腰帶準備去巡查別的地方。抬起第一腳的時候停了下來,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實是王寶寶,拿了一大桶爆米花,厚着臉皮跑了過去。
在進場口說道:“美女,你也來看電影呀,幾號座呀?”
看了看肖暖,然後笑着說:“你穿着警服確定是看電影?”
“對呀,我一直是穿着警服看電影的,你幾號座呀?”
“跟你應該是鄰座。”王寶寶不假思索的回答,因為她的猜測已經得到驗證。
“是嗎,那麼巧嗎?”肖暖厚着臉皮繼續掩蓋着。
兩人的話語漸漸多了起來,年齡相仿沒有多大代溝,看完電影一塊吃了頓飯,聊聊高中,初中,兩人應該見過面,但是沒有過多交流,繼而忘卻,如今相逢,有着說不完的話題。
堡壘往往從內部攻破,慕容雪覺得肖暖人品可以,兩個單身年輕人相貌差不多,學歷差不多,經歷差不多,順勢撮合了一下,雖說不知結果如何,大概率不是惡果。
肖暖下班后徑直來到果嶺山水,走到院中聽見自動麻將機呼啦呼啦想的洗牌聲,推門看到陳艷,慕容雪,肖玲,葛輝媳婦在打着麻將,這幾個人的家庭是一個鄉的,陳艷慕容雪都是土生土長的太和鄉,葛輝媳婦和肖玲都是太和鄉的媳婦,湊在一塊,自然更親切。
肖暖邊喝葡萄酒邊給幾位姐姐說著跟王寶寶的事,陳艷說真成了,按照風俗得準備大鯉魚酬謝媒人。
肖暖說:“哪有媒人呀,是我處心積慮的巧遇來的因緣。”
“信不信,明天開始你就見不到寶寶?”慕容雪恐嚇道。
“信,絕對相信好姐姐不會棒打鴛鴦。”肖暖調皮道。
“八字還沒一撇呢,哪來的鴛鴦?”葛輝媳婦說道。
“有了,哥們相信肯定有了。”肖暖自大的回答。
客廳的門開了,進來一個粗獷男人,環視了一圈,大聲嚷嚷道:“乖乖,你家裏咋那麼多美女呀,哪一個是弟妹呀?”
“你誰呀,嚷嚷什麼呢?”肖暖不再躺在沙發里,站起身防備的問道。
“乖乖,這咋還有個警察,你這保鏢都配置警察了?”
“看不出來哪個?”葛歌慢慢進屋。
“都在那坐着,看不出來。哪位是肖玲美女?”粗獷男人說完環視着幾位美女。
肖玲沒搭話,自顧摸着麻將。因為他不知道這人是誰,聽他那語氣是個粗人,也就沒看在眼裏,另外三個女人扭頭看了一眼,繼續打牌。
“肖玲,讓肖暖替你打,
來猜猜他是誰?”葛歌說完走向酒櫃。
“大哥,你從哪裏來?”肖玲起身走向沙發。
“哈哈…,妹子年輕漂亮,比我媳婦年輕時還漂亮。”粗獷男人自顧自的說著。接着呵呵的說:“小心點,還有多久到預產期?”
“二個月左右,你也坐。”肖玲邊坐邊說。
“哥就等你發話,你要不說坐,我哪敢呀。”粗獷男人坐下后,環視着房間,沒再說話。保姆端了個果盤放在茶几上,粗獷男人拎起一串葡萄吃了起來,邊吃邊誇葡萄甜。
“大哥,你從哪裏來的呀”肖玲又問了一遍。
“噢,從長安來的,回太和老家路過這,葛歌非得讓我住幾天……。”
肖玲一聽知道了眼前的粗獷男人是小宇宙的義父,不覺坐直了身子。那三個女人聽到太和,扭頭往沙發望着,陳艷說:“你太和哪的?怎麼沒見過?”
“喲,大美女也是太和的呀?”
“這裏的幾位都跟太和有關。”肖玲解說道。
我得仔細看看,說著站起了身,對着幾位女人仔細的看着,看了一圈說一個也不認識。
“說說你就都認識了,幾位美女歇會唄,全球頂端的葡萄酒,要不要喝一杯?”葛歌拎着一瓶“柏菲”葡萄酒,僅存的三瓶葡萄酒之一,今天為了幾十年的兄弟才捨得拿出來。
幾位美女說打完這一盤,葛歌給風闖逐一介紹各位美女,說到葛輝媳婦時候,風闖說:“葛輝呢,跑哪去了?也不知道接接我?”
葛輝媳婦笑着說到:“除了學校,還能去哪,都快待一輩子了。哪像你們,一個個富得流油。”
說話間電梯門開了,風闖媳婦走了出來,小宇宙帶着風奕待在電梯裏上了二樓。保姆走了過去,接過風闖媳婦的行李箱問到:“肖玲,帶她去哪個客卧?”
“南邊的客卧…,這位是嫂子吧,快過來看着你老公的魂,快被美女給勾走了”肖玲說道。
風闖媳婦笑着說:“吃的跟個肥豬似的,就沒有靈魂。”
餐桌圍的滿滿的,開封“柏菲”葡萄酒,一股香氣飄了出來,大家慢慢品嘗着,肖暖說道:“這比GE還好喝,哥,這酒我觀察好久了,終於捨得拿出來喝了。”
“怎麼個好喝?說來聽聽。”慕容雪問道。
“有點甜味、有點果味、有點澀味、有點酸味……,”肖暖品着說著。
小宇宙站在二樓喊道:“別喝完了,我們也要喝。”說完帶着風奕從步梯跑了下來。
“閨女,你倆下來晚了,已經喝完了,呵呵…,”肖玲笑着說。
“你懷着孕也喝呀,就不會給我留一點。”小宇宙生氣地說道。
“好酒,忍不住少喝兩口,這麼好喝,可惜沒了…。”肖玲故意氣小宇宙。
“爸,你的喝完沒,沒了讓我喝一口唄?”小宇宙依舊生氣的問道。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肖暖把剩下的那兩瓶拿過來。”肖玲笑着說。
新開的柏菲葡萄酒,僅着兩個小孩先倒,剩下的又被瓜分了。
……
次日,天空飄起了雪花,寒風做伴。寒冷的冬季葛歌幾乎不出門,今日特俗,帶着風闖和風闖媳婦,接着葛輝來到了葡萄園,葛浩的奔馳車已經等在那裏,見到葛歌的房車,葛浩擠了過來,兩個保鏢待在奔馳車裏躲避着寒冷。
一盞茶的工夫,陳艷敲車門的時候,葛浩葛輝,風闖和媳婦走了出去,陳艷帶着他們在葡萄園裏轉悠了一圈,回到葡萄酒店裏待了一會,店員搬出來二箱GE葡萄酒放到房車,這是給風闖準備的年貨。
葛浩幾人出來的時候,隔壁理髮店裏走出一個冷艷美女,葛浩喊了聲“如月”便湊了過去,葛輝跟着湊了上去,風闖看了幾眼,帶着媳婦回到房車裏。
風闖說他倆這會不怕冷了?風闖媳婦說男人見了這麼漂亮的美女,別說受凍了,死都願意。
寒暄完,依依不捨的看着如月離去,葛浩葛輝才回到房車,葛輝邊坐邊說:“歌,多少年前,記得你跟我說你倆談過?”
“有嗎,哪有,你記錯了。”葛歌回道。
“有,你對我說過。”葛輝回憶的說道。
“你踩過點了,帶他們去轉一圈吧。”葛歌催促對葛輝說。
葛輝帶着葛浩,風闖和媳婦去葡萄園北邊的汽修廠溜達,葛歌不顧風雪,搖下車窗尋找黑色羽絨服的長發飄飄的身影,看不到了,獃獃的有點失望,伸手接了幾片雪花,笑着翻舞着。
易善醫院西門的茶館裏,如月手扒着門帘望着房車,車窗搖下來的那一刻,她又迷迷離離的看到那張依舊帥氣的臉龐,咬了咬嘴唇,輕輕笑了笑,看到手在風雪中翻舞,開心的笑了。
有種跑過去拉着他的手,在風雪中一塊看雪景的衝動,轉念一想,此刻我們不就是一塊看雪景嗎,你在車裏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茶館看着你……。
兩人無聲的欣賞着漫天飛雪,好似天地萬物不存在……。
美好的事物總是那麼短暫,幾個身影來到房車門口,葛歌搖上車窗,如月又走進風雪,孤單的前行着。
“這地也不小呀”風闖搓着手。
“三百多畝,是葡萄園的一半。”葛浩回答。
“汽修廠西邊的河對面沒有開發嗎?”風闖問道。
“那條河西側都是丘陵,土堆子沒什麼用,河上連座橋都沒有。”葛輝回道。
“三百畝,植物工廠足夠了,蓋三層就能變成九百畝了……,浩,試試看能不能買或租賃河對面的丘陵。”葛歌插話。
“好,我安排人試試,能懟了就懟幾百畝到我們註冊的公司,我們全資收購汽修廠,省事。”葛浩說。
“風闖,咋樣,懟不懟?”葛歌問道。
“懟,有你們在,我怕個球。”
“股份怎麼規劃?”葛浩問道。
“誰腰粗誰多出錢,我一家都是教師,腰太細。”葛輝說。
“4321咋樣?”葛歌說。
“什麼意思?”風闖問道。
“風闖腰粗佔40%,葛浩腰也粗但公司太多就佔30%吧,我腰細佔20%,葛輝腰也細佔10%,怎麼樣?”葛歌詳細說道。
“中”“中”“中”。
“輝最有文化,給公司起個名”。
“玉菜廠,玉高貴又諧音預製菜的預,菜突出是什麼商品,廠說明規模大智能化,咋樣?”葛輝娓娓道來。
“中”“中”“中”。
“這事,麻煩葛浩葛輝辦理,我和歌只出錢不管事,哈哈…。”風闖笑着說。
“浩,三百畝地能整出四十套商鋪,再把葡萄園商鋪的操作複製一遍,給風闖和葛輝一人懟幾套商鋪,我倆就不要了吧?…。”葛歌又把葡萄園商鋪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風闖說這操作不賴,葛浩說這位置不如葡萄園,對面沒有醫院。
葛輝說低價買商鋪也中,砸鍋賣鐵也得買幾套,商鋪有房證就一直待在那,又不像其它生意賠了就沒有了,風闖和媳婦都贊同着。
葛輝說我在視信建了個群,名字叫:玉菜廠,你們進來吧。風闖把媳婦拉了進來,葛輝也把媳婦拉了進來,群里瞬間熱鬧了,幾個人面對面的卻在群里聊開了。
葛浩說新公司你用誰的名義?葛歌說用逍遙公司,葛浩說逍遙公司跟九六公司手法差不多,還有非常狡猾的九宜公司的股東天南海北的,一般人真不知道是什麼操作。葛歌說你也懟個唄,留條後路。葛浩點頭說過了年去歐洲度假時註冊一個。
葛輝說:“今天我請幾位去海底撈火鍋,這風雪天的,再喝着小酒,多麼美好的時光呀。”
“喝酒,哥,喝死你們幾個,不服一會來戰…。”風闖挽着袖子說道。
風闖媳婦說既然去吃火鍋,喊着陳艷吧,葛輝葛浩把你媳婦也喊過來唄。
新世界的海底撈火鍋店包廂里,熱氣騰騰的,四個男人四個女人圍在一桌,葛歌還是站着吃火鍋,居高臨下,王者之風。
陳艷吃着火鍋說,以前人們把我當做葛浩的媳婦,現在人們把我當做葛歌媳婦,我這是非命,真苦呀。
“河江郡的離婚率全國第一,像你這樣的,多了去了,沒什麼苦不苦的,”慕容雪安慰道。
“你有個健康身體,還能四處奔波,我得病後,親人相繼離我而去,天天,月月的,門都出不了,只能安慰自己就當被法院判決無期徒刑,現在不也熱鬧非凡嗎。”葛歌平靜的說道。
“那時,每次去中州見你,我就當做人生訣別,真擔心你什麼時候就在我的世界裏消失了…。”風闖沉重地說道。“兄弟姐妹們,為過往,干一杯。”
“兄弟姐妹們,為現在,干一杯。”葛浩說道。
“兄弟姐妹們,為未來,干一杯。”葛輝說道。
……
“你們都是老年人了,還這麼幼稚大喊大叫的?”郭美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我們返老還童,總可以吧?”葛輝反擊道,不愧是文化人。
“聽着熱鬧聲耳熟,但沒想起來,出來一看,夠巧的。”郭美說。
“既來之,則喝之。”陳艷倒了杯酒遞了過去。
“謝謝陳總,還以為玄城就我三個有雅興吃火鍋喝小酒,沒想,還有你們。”郭美邊喝邊說。
“你們三個,有誰呀?”陳艷追問說。
“柳葉,如月,除了我們三個老女人,還能有誰?”郭美說。
葛歌聽到如月也在,躲無可躲,心裏忐忑不安,下意識的往裏側了側身。
“過來一塊熱鬧唄?”陳艷邀請道。
“包廂太小了,以後有機會再聚,你們繼續鬧吧,再見老男人們。”郭美邊走邊說。
……
過了幾分鐘,柳葉走了進來,瞎聊了幾句后對葛歌說:“葛無常,出來一下。”
葛歌一聽,暗叫不好,沒有挪步。
“快點出來,有事問你。”柳葉不耐煩的催促着。
兩人來到一個空的包廂,柳葉低聲說:“給你透漏個消息,別跟其他人說,特別是葛浩,他跟你因為葡萄園商鋪能鬧不愉快,跟我們更不會有情義。”
“好,聽柳姐的。”
“我們三個商量湊錢註冊個地產公司,需要一大筆資金,你參加一份唄。”
葛歌心想我躲還躲不及呢,搖着頭說不參加。
“好,你說的呀,一會誰求我誰是孫子。”柳葉自信的說。
“好,沒指示了,我走了呀?”葛歌說完轉身就走。
“還沒說正事呢。”說完拉住了葛歌的手腕。
“老同學裏,除了我,其他人都對你動過手吧,我不對你動手,你要對我動手嗎?”葛歌反問道。
“這也是我要跟你說事的原因,平常就剩你不手賤了,覺得你還算穩重…。你知道中河西側被政府定位為文化生態區,為什麼這兩年沒啥動靜?”
“不知道,一個瘸子哪能知道政府大事。”
“明年中旬,一所高中,三所中學,三所小學,都在西環路啟用。”柳葉低聲說道。
“地都沒公示,還啟用呢?”葛歌疑問道。
“我是教體局副局長,會說不靠譜的事嗎?縣長和郡里的地產公司暗地裏聯合,那幾所已經建好了,對外說是公租房項目,是為了……。”
“副局長都被瞞住了呀,夠神秘的。還有半年時間,你們三個湊錢買地?”葛歌猜測着說。
“聰明,咱公司把流動資金都投在新註冊的西部地產公司,先買地,消息出來後轉手高價賣完,不開發不戀戰,你不參加是唄?”柳葉說完裝作要走。
“柳姐,參加,求捎帶。”葛歌賠笑說道。
“呵呵…,你先找於頭談談,免得落下拉小派系的閑話,他同意了,你再找姐,別外傳。”柳葉說完轉身走了。
葛歌回到包廂,風闖問大事小事。葛歌說可大可小。
“啥事遮遮掩掩的,說來聽聽?”葛浩敏銳的詢問道。
“她說,老男人中就我是單身,她準備離婚,問我願不願意當接盤俠。”葛歌撒謊道。
“真的假的?”葛輝媳婦有點相信的問道。
“真的,我娶了她后,把你跟葛輝都提拔為校長。”葛歌說笑着。
“為了我此生的夢想,哥,你就犧牲一下吧,把她娶了。”葛輝媳婦厚顏無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