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望星辰
第四章少年望星辰
馬踏鎮起義軍的據點客棧內，徐虹少有的點起了香煙，一根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似乎有些不安。
桌子對面坐着宋三，正以手扶着額頭，觀看着早些時候送來的信件。
“我們是聯合國，你懂的吧”徐虹抽了一口香煙，想要找個彈煙灰的地方，四下尋覓了一番后還是決定彈到地上。
祁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跟我們的協議有什麼關係，這就是你們如此...左右逢源的解釋？”
他本想這用首鼠兩端這個詞彙來形容地球聯合國的所作所為，但又怕惹怒了對方，從而徹底斷了合作。
徐虹伸出手制止了還要說什麼的祁峰，解釋道：“聯合國的概念與帝國、王國等並不相同，地球聯合國只是一個對外宣稱的政治化的名稱，只能算是一個基本的國家理念，算不得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國家。”
“就像....”她扶着額頭想了一會後道：“就像將北境中原五國合併為一個國家，但又各自治理，只有在目標相同時才會集合在一起做議論與決策，這時就要有個統一的對外宣稱，而地球聯合國就是這個對外的宣稱。”
宋三與祁峰聽得一頭霧水，即便如此解釋，二人依舊沒能明白到底為何地球聯合國要拋棄起義軍。
見狀如此，徐虹長嘆了一口氣道：“是這樣的，解釋的簡單些，我們的國家不止有一位國王，國家的所有決策都需要所有國王共同點頭才可以實施，最不濟也要半數以上成員國同意才可以，但問題就在於人類的想法不可能一直不謀而合，甚至多數時候謀了也合不起來，所以才會造成如今這樣的撕裂局面，兩撥人，向著同一個目標做着不同的事情。”
宋三微微點頭，似乎理解了為何聯合國作出的決策總是前後不一，無論是面對起義軍還是大燕王朝，或許大燕王朝的皇帝也在這個上面吃了虧也說不定，想到這裏他便有些放心下來，支持他的人雖然不是一整個聯合國，但最起碼也代表了一半，這樣的結果還算可以接受。
祁峰開口問道：“那將來呢？我們就在這等着聯合國左右互搏？”
徐虹的心中似乎也沒什麼底氣，她掐滅了煙迅速又點上了一根，再次吐出一口煙霧后說道：“與你們說了其實也無妨，現在聯合國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在計劃執行的最初就已經逐漸分成了兩派，主張做北部全境戰略部署，以武力威脅大燕王朝，扶持傀儡皇帝的中央情報局，以及維持北境中原五國局面，使其相互制約，之後再與五國同時發展合作的境外戰略部。”
“目前我境外戰略部維持五國計劃已經宣告失敗，中央情報局在暗中幫助大燕王朝覆滅了其他四國，如今中央情報局已經在做戰略規劃，而聯合國會議上的否決票已經逐漸無法對其施壓，所以現在才如此被動。”
“現在我們只能要求中央情報局不在大燕王朝境內做武器部署合圍，但搞垮一個國家的方法不僅僅只有戰爭。”
徐虹的話讓宋三與祁峰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他們無法想像到底是怎樣一個國家，才可以輕描淡寫的說出輕易毀滅一個超大王朝的話，可二人卻又同時覺得，徐虹的話似乎並不是在誇大其詞，或許他們真的有這個實力。
宋三在震驚過後，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問道：“據我所知，大燕王朝覆滅四國時並沒有出現火器和鋼劍等武器，他們是怎麼幫助大燕王朝的？”
徐虹笑了笑，她似乎無法與對方解釋，只是指着天空道：“因為他們在天上看着。”
祁峰與宋三對視了一眼，二人幾乎同時想到了一件事，戰爭時，就算是青天白日，天空上依舊總有沉悶的雷聲由遠到近劃過，不知是什麼樣的大鳥才能在空中製造出那樣細長的雲采，現在二人才明白過來，那是一雙雙在天空飛翔的眼睛，精確又致命的觀察着四國所有軍隊動向部署，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在那樣強大的力量面前，任何計謀都將無事於補。
而二人不知道的是，徐虹指的不是天空，而是天空之外。
大燕王朝使團的回歸是談成了一些東西的，這也是讓境外戰略部陷入被動的原因，徐虹知道中央情報局不會按着聯合國憲章辦事，畢竟這兩位老同行早就吃透了對方，如今需要一些新的想法來破除這個局面，但又不能做的太過，導致聯合國內部矛盾持續加深。
內部的牆頭草們已經開始逐漸鬆動了根苗，有許多人倒向了中央情報局一側，之後的事情只會越來越難辦，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基本理念，境外戰略部的否決票將會越來越失去約束力。
宋三有些躊躇要不要問這個問題，但最後終是忍不住，“徐部長，我想問您一個不太合時宜的問題。”
徐虹思考中被打斷，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宋三開口道：“按照你說的，我仔細算了算，扶持傀儡皇帝這件事怎麼看都是最賺的，為什麼境外戰略部要選擇另一跳路。”
徐虹輕笑了一聲，似乎有些讚揚宋三問出的這個問題，於是她收起心思認真回答道：“短期來看，這件事似乎會讓聯合國賺的盆滿缽滿，但要放到長期去看的話，便不盡然了，你會一直甘願被壓迫嗎？”
宋三立刻搖了搖頭。
“對嘛，極致壓迫下的反抗是必然的，百餘年前的出雲帝國開國皇帝不也是農民出身嘛，戰爭帶來的紅利吃不了多久的，你認為即使大燕王朝不攻打出雲帝國，這個政權還能支撐多少年？”徐虹問道。
宋三還在思考這個問題，而一旁的祁峰笑道：“這樣說也是，想想那王八蛋皇帝的後宮，恨不得連廁所里都要塞上兩個妃子，當初哪怕我有一絲的機會，我都要先反了他娘的。”
徐虹挑了挑眉，點點頭道：“所以呀，這樣的統治必然會帶來戰爭，等到了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的地步，戰爭帶來的紅利也就吃到頭了，到時候的反噬只會更加強烈，甚至會波及到聯合國的生存，所以和平與合作才是最正確的道路。”
她說著，明亮的眼神似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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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了幾分，“只不過，現在我們也成了挑起戰爭的一方，雖是萬不得已，但我終歸是有些動搖的。”
說完這些，客棧內陷入了沉靜。
許久之後，徐虹重新整了整面容儀錶，伸出一根手指，開口道：“第一，我會想辦法讓大燕帝國的圍剿部隊待在原地，在這期間我需要你們迅速對以佔領地區實施控制，要以得民心的方式，而不是殺雞儆猴，不要再出現胡亂殺人的事情，讓你們手下的軍人保持素養，爭取做到與民秋毫無犯，最大化爭取地方實際掌握權力者的支持。”
說完，徐虹伸出第二根手指接着道：“第二，馬踏鎮礦源開採的事情，我不會再警告你第二遍，雖然我需要這些資源爭取聯合國對我的支持，但你這樣的行事方式有違背我們的理念和當時簽訂的協議，你需要一個更合理的開採政策，在大燕帝國停火期間，這兩件事你必須完成。”
宋三面對這兩個條件有些焦頭爛額，但還是應承了下來，畢竟他並沒有失去聯合國的機會，復國當皇帝的機會還是在的。
徐虹提起公文包離去，走到門口時，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突然回頭道：“還有一件事，過幾日會有一名軍事顧問來到這裏，是聯合國軍隊方面派過來的，他是軍人，可能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接下來的軍事行動方針會由他來制定，你們二人好好配合。”
.........
司天台。
司天監監正李承正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看着一本簡體中文的書籍，這是繼上一本詩集之後的第二本書，兩本書上架方基商品行前後差了不到五天的時間，可以推測出第二本與第一本是同時運送來的，但不知為何這本書卻遲了五天。
李承合上那本名為水滸傳的書籍，大致推斷出，恐怕無論是皇帝陛下還是翰林院，都不太喜歡這本書，至於那個國家為何要把這本書當做商品售賣，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這本書定價奇高，似乎是有意鐵了心要讓它待在倉庫里發爛發臭，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人出於好奇購買了，好消息是，沒幾個人認為這是一本好書。
由此事李承想到那個人盡皆知的貿易協定上肯定有着不少霸王條款，以至於到了讓皇帝都不得不妥協的地步。
“那個國家還真是恐怖啊，隔江千萬里，依舊有着這麼大的威懾力。”李承窩在椅子裏喃喃自語。
剛剛上任這幾天裏，李承只確定了兩件事，第一，這個部門完全沒有任何職能，只是一個擺設，第二，自己完全是個光桿司令，手底下只有一人可用，卻偏偏還是一個對星星異常着迷的書獃子。
不過這份痴迷也給李承帶來的不少樂趣，二人都算是領着空餉上班，閑來無事便坐在高高的觀測台上侃侃而聊，書獃子劉星經常會與李承說起天上星星的諸多奇妙，但他卻不認為天上的星星有什麼神力，在他心裏，那些亮晶晶的東西只是一個個掛在天空外面的研究課題。
為此劉星繪製了許多星辰的分佈圖，每日都在觀察是否有新的星辰出現，亦或者有老的星辰消失，許多年來天上的變化並不大，但近幾年卻平白無故多了許多閃耀的星辰，這讓劉星心裏很激動，每每遇見李承都要向他指證一番，與他說起自己是怎麼看到一顆星星突然出現的，甚至太陽出來時，還能隱約看到它的蹤跡。
劉星總與李承說，天上的星星是一直在的，不會因為到了白天就消失，李承一直不信，而劉星想要給他證明。
李承窩在椅子裏的時候，突然想起明天一早要早起與劉星去看星星，心中便五味雜陳，他有點想去，但又覺得只為看個星星就早起，弄得比上早朝還勤快，實在對不起自己這個三品大員的身份。
但轉念又想起，似乎司天監就是干這個的，於是他很快打消了疑慮，迅速收拾起雜亂的書籍，吹滅了燈，躺在床上睡去。
天快亮時，劉星與李承坐在占星觀測台上抬頭仰望着天空，這期間，劉星的嘴一直未曾停過，不管李承有沒有在聽，他依舊滔滔不絕的說著每一個星星與自己的故事，那些話聽起來更像是自言自語，卻意外的是一個不錯的故事。
李承有些羨慕他，那般專註，那般無法自拔，所做的一切好像只為了這一件事活着，而那件事又正正好好是自己所熱愛的東西。
天空中某顆星辰移動的很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北到南飛速挪移，劉星指着那顆星星興奮的說：“大人你看，那就是我說的新星星，是不是很亮，等太陽高掛時往南看還能看到，但再往後就看不到了，據我所推測這顆星星似乎是圍着天空在不停轉動的，等到正午時，如果我們可以去往世界的另一端，我相信我們依然可以看見。”
李承有些不解問道：“為什麼？”
劉星撓了撓頭，似乎有些難解釋，“額...我也不清楚，但我總覺得世界是圓的。”
李承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於是他再次重新問道：“為什麼？”
不知如何解釋的劉星突然指着極遠處的大山道：“大人，你猜是我們這裏高還是那座山高？”
李承回答：“自然是山高，而且我去過那座山，在群山中它最高。”
劉星又說：“那我們站在這裏能看到山尖尖，如果我們站的再低些就看不見了，你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麼？”
李承聞言陷入了思考，他自然知道站得越高往的越遠的到底，但可到底是從未仔細想過這到底是為什麼，這並不是什麼高低的簡單問題，一時間他沒能回答上來這個問題。
劉星接着又說道：“過去人們常說，在高.也高不過老天爺，那麼那些生在天上的星星呢，是否比天還高？月亮有時會大有時會小，太陽同樣也會這樣，假如它們是在天空外面的東西，離我們的世界有時很遠有時很近，那麼我是否可以確定與他們同在星星同樣比天還高，如果你我都能看見星星，卻瞧不見幾十裡外的一座山，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看着李承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劉星笑了笑道：“人很大的，至少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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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把自己想像成螞蟻吧，一隻趴在皮球上的螞蟻。”
不久后，李承恍然，如醍醐灌頂。
.........
御書房的屏風後面，坐着一個正在書寫着什麼的身影，當朝宰相右相黃庭站在屏風的另一側，以眼觀心，默不作聲。
旁邊還有幾個端着茶水點心的太監，如同木樁一般一動不動。
黃庭不禁有些佩服那些常年在皇帝身前侍奉的人，真是個頂個的有一副銅牆鐵壁般的好身板，同是站了一個多時辰，黃庭早就兩腳軟了，反觀那些公公們卻依舊如青松一般，不動分毫。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罰站的活計也不是什麼人來都能幹的，三境武夫終是比不過那些自幼便練童子功的太監們。
偌大個御書房，此刻靜的掉下根針都能聽得真著兒，黃庭想着陛下一個人在屏風后忙活，一個時辰也不說一句話，想必大概率是自閉了。
不是因為久居宮中無人能談心，而是因為遠在千里之外的那個國家正時刻威脅着整個大燕王朝，而他作為一國之君卻絲毫沒有辦法。
如果舉兵去打位在西境的聯合國，且不說大軍途徑其他國家會帶來影響，單單隻是一個怎麼剿也剿不滅的起義軍就已足夠惹人心煩，到時怕是聯合國沒打下來，自己卻被偷了老家，未免得不償失。
另一邊，己方派出去的探子、間諜，沒有一個能回的來，原因並不是因為聯合國的警戒心有多麼強，而僅僅是因為那個國家完全是令一種文化，是一個與北境絕對沒有任何交集的文明，是完全無法滲透的。
而大燕王朝這邊卻被滲透的像是篩子一樣，就連仿製聯合國火器這般只有皇帝與左右宰相知道的絕密計劃，如今也搞的人盡皆知。
而聯合國那邊對大燕王朝仿製武器這件事卻並沒有多大反應，只是稍稍提了一嘴，如果想要，他們可以提供圖紙。
面對對方如此傲慢且從容的態度，李方基就明白仿製那種武器的意義其實並不大，讓他再三緘默，不願開口的真正原因是身邊已經無人可信了。
終於，屏風后的身影似乎停下了手中的筆，一位太監緩緩推開屏風，書桌后坐着一位四十幾歲，兩鬢霜白的中年人，眼神中帶着一絲疲憊與落寞，像極了一個人到中年卻鬱郁不得志的普通男人。
“黃愛卿，你怎麼來啦？”李方基緩緩吐出幾個字，顯得有氣無力。
黃庭立刻上前跪拜，呼了聲萬歲，才緩緩起身。
“陛下，是您叫我來的。”
李方基愣了愣神，似乎想起了什麼，自嘲的笑了笑道：“老嘍，記性差嘍，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黃庭聞言低着頭，不敢直視皇帝的眼睛，有些緊張的說道：“我看陛下身子板好着呢。”
李方基呵呵笑了幾聲，他知道眼前這位跟了自己近十年的大臣是不會說漂亮話的，能蹦出這麼一句來實在是不容易。
“算啦，好什麼呀，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聊這些。”李方基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雖然扯出一張摺子來遞給了身旁的太監，接著說道：“你看看吧，叫你來是為了問問你，那個李承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黃庭從太監手裏接過摺子，粗略的看了看，其實他不用看也知道那些摺子上寫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對皇帝冊封李承一事的不滿。
“李承這個孩子是很重要，尤其放在司天台這樣地方”黃庭回答。
李方基似乎對這個解釋並不滿意，挑起眉毛道：“就為了看兩顆星星，你就要朕整天與御史台扯嘴皮子？”
黃庭慘笑着回答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
“那你倒是說說。”皇帝似乎有些慍怒。
黃庭緩緩抬起頭看着李方基的眼睛問道：“陛下，您要是非讓臣做個解釋出來，臣還真說不出來，總之我認為那少年一定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徹底改變整個國家。”
皇帝看着這個幫助自己多年的下屬，聽到那翻模稜兩可回答，反而並不生氣了，竟是微微點了點頭，拿出了另一本奏摺遞給了身邊的太監。
“這是李承遞上來的摺子，說句只說給你聽的話，我沒看懂。”皇帝少有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黃庭誠惶誠恐，不知是該笑還是該作出什麼其他表情，最後索性就低頭看起了摺子。
這份奏摺的不同之處在於，上面並不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而是一幅圖畫，大概是正在解釋，聯合國火器的工作原理，以及該如何改進，例如擴充裝彈量以及怎樣做到快速擊發，連續擊發等等。
黃庭瞧了半天才看出那竟然是單發單動步槍被完全拆解后的樣子，奏摺的最後是目前的一些技術難題，比如槍管內的膛線以及彈簧等。
“這.....陛下....”
黃庭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話來，而李方基則是笑道：“我比你還驚訝，這裏還有，你要不要看看。”
“軍用頭盔改進應當在原有基礎上增加內襯並與內壁保持一定距離，減少衝擊力，頭盔材質目前使用鋼材是最佳選擇。”
“一味加固護甲並不能減少士兵死亡，而是應該減輕甲胄重量，使其更加靈活，無論藤甲還是鐵甲都無法有效保證防護子彈擊穿，不如讓士兵靈活起來，將甲胄擊中到要害位置，確保行動迅速且同時降低被擊中要害擊殺的可能性。”
“火器與弓箭一樣，同樣有着下墜與遇風而偏的狀況，只不過火器子彈的速度更快，肉眼不可見，訓練士兵時應當將這個問題重視起來，以保證命中率。”
奏摺上一句句簡潔而明了的文字讓黃庭不由得驚嘆不已，他驚訝於那少年只是去軍隊借了幾把槍就能從其中看出這麼多問題。
“陛下，您的意思是？”黃庭開口問道。
李方基思考了片刻后道：“將這些交給紅葉來辦吧，你要盯緊些。”
黃庭聞言皺了皺眉頭，似乎聽出了一些別樣的意思，似乎應諾下旨意，跪拜之後，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