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工具人到手
他們約架的地點挺隱蔽的,除了他們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巫師之間就算出現了矛盾,也會互相留面子,就算是生死大仇,兩個巫師打生打死也不會鬧到普通人面前。
他們默認和普通人是兩個涇渭分明的圈子,再怎麼樣都不會在普通人面前丟臉。
要保持逼格。
無名巫師要挑戰謝依,就按照巫師們默認的規矩,找了一個遠離普通人視線的地方。
“步森塔的雅各布。”來挑戰謝依的無名巫師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謝依並不打算自我介紹,他臉上還戴着面具呢,一身黑袍子更是把自己籠地嚴嚴實實的。
雅各布也沒有要求謝依一定要做自我介紹,巫師們的性格大多有些怪異,互相之間也有種古怪的包容。
謝依早就為這一天做了準備,他分析了大多數巫師的攻擊方式,大多是詛咒,幻影,召喚巫術這幾大類別,雖然巫師們因為獲取到的知識不同,使用的巫術也五花八門,但匯總起來也不過是這幾大類。
謝依的導師是上一任的巫師首領,他和謝依這個水貨不一樣,是一個實打實的強大巫師,記錄了許多巫術的用法,巫師塔書房裏堆滿了他寫下的手札和感悟。
原身隨身攜帶的那個簡單的手札只是他的導師特意為天賦不夠的原身編寫的“簡單版”。
在謝依看來,那本手札又可以被稱為“手把手教你成為巫師之十天速成版”。
裏面大多是自保和一些一擊必殺的招數,還對巫師們的各種攻擊手段做了詳細介紹,並說明該怎樣避免。
可謂是一片苦心。
原身的導師對原身相當大方,這在巫師中是非常少見的,巫師堅信知識是力量的來源,對自己的知識通常極為吝嗇,幾乎從不對學生傾囊相授。
至於原身的導師為什麼對原身這麼好,謝依在記憶中也沒有找到答案。
在原身的記憶里,他剛剛進巫師塔不久就被導師收為真正的學生,雖然導師總是冷冰冰的,但卻把所有的東西都教給了他。
原身非常尊重愛戴自己的導師。
謝依發散了一下記憶,懷疑原身其實是導師的孩子。
但他和導師的長相一點也沒有相似之處……難道是隨母親?
手札里還有許多關於巫師們的介紹,謝依就是靠着裏面的介紹,快速的對巫師有了了解。
導師給原身編寫完“簡單版”手札之後,要求原身隨身攜帶,去哪裏都要帶上,原身感念導師的恩惠,對導師的吩咐向來是一絲不苟地照辦。
這就便宜了謝依這個外來靈魂。
他在雅各布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就飛快的給自己套上了一層能夠免疫詛咒的保護套。
帶了面具的好處之一就是別人看不到自己在念咒語。
雅各布對自己的實力頗有自信,但他也沒有小看面前的巫師,第一時間使用了幻影術。
霎時間,在雅各布的身邊出現了十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幻影,靈魂越強大的巫師,召喚出的幻影就越多。
本體可以操縱幻影行動,在分不清真假的狀態下,很容易中招。
謝依早就對這種情況做了準備,他給自己附上“真實之眼”,鎖定了雅各布的真身,再用召喚術召喚出了一隻尖叫幽靈。幽靈尖叫產生的震蕩波瞬時把虛假的幻影震碎了。
雅各布沒被尖叫聲影響,迅速地後退了幾步,但是謝依的速度比他更快,雅各布剛剛站定,謝依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根血紅色的吸血藤蔓纏住了雅各布的脖頸。
吸血藤蔓吸收了雅各布的鮮血之後立刻飛速脹大,粗壯的藤身纏住了雅各布的全身,藤蔓上尖銳的刺也扎進了雅各布的身體裏,繼續吸血。
短短時間裏,原本淡紅色的吸血藤蔓就變成了猩紅色。
謝依站在一邊,在心裏默默地感謝原身導師。
——為了讓原身不被拆穿水貨的本質,導師用各種巫術道具把原身武裝到了牙齒。
謝依能這麼快取勝,不全是因為他自己,還是因為那些精妙的巫術道具。
比如剛剛那條吸血藤蔓,就是導師封存在一枚戒指里的。
……也許這就是人民幣玩家的勝利?
在謝依的計劃中,面前這個巫師雅各布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巫師首領來到這個偏遠的小國,本來就是為了一件不好對他人言說的事,按照正常邏輯,他後來怎麼可能主動把原因告訴別人?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幫他傳達信息的工具人了。
而且,這個工具人還必須自發認同謝依的實力,認為他無愧於巫師首領這個名頭。然後再在其他巫師質疑謝依的時候把謝依離開自己巫師塔的原因告訴其他巫師。
從而成功的把謝依的行為從“因為實力不夠所以躲起來不敢回巫師塔”變成“有難言之隱必須離開並且不想被人知道”。
而這個難言之隱謝依也想好了:
在一次預言中,他發現自己的命運和偏遠小國的王子塞希圖斯緊密相連,預言顯示塞希圖斯會是他將來的丈夫。身為巫師首領,謝依完全不能接受這個未來,於是他隱姓埋名到了那個國家,打算把塞希圖斯扼殺在搖籃中。
由於塞希圖斯的命運和謝依緊密相連,謝依不能下手殺死他,只好從其他地方折磨他。幾次三番接觸下來,發現對方懦弱可欺,絕對不可能像未來那樣成為他的丈夫。
是謝依從一個本土傳說故事中得到的靈感。
這個理由相當完美。
既解釋了謝依為什麼要隱姓埋名到這個偏遠小國浪費時間,還足夠難以啟齒,就連折磨塞希圖斯這一無聊行為也有了相當不錯的理由。
謝依連心路歷程都想好了:預言中說你會成為本巫師首領的丈夫,你也配?雖然我不能殺你,但折磨折磨你還是可以做到的。
之後,他只要繼續在工具人面前做做樣子,演演戲,讓工具人猜到他的“難言之隱”后就可以離開了。
——本來謝依是這樣打算的。
不過現在他改了主意。
他雖然沒有證據,但直覺這個工具……啊不,雅各布,是塞希圖斯引來的。
儘管有準備,但還是猝不及防,有些惱火,所以決定給塞希圖斯留下一段難忘的記憶。
在手稿故事中,作者明明白白地寫着塞希圖斯厭惡和人親密接觸,作為神聖帝王,他對情慾向來深惡痛絕,想要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都被他毫不留情的處理了。
這個主角連香香軟軟的女孩子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男人呢?
謝依前段時間剛好在手札里翻到一個製造幻覺的巫術,既可以讓他有離開的借口,也能給塞希圖斯留下一個難忘的記憶:
隨着時間的過去,距離預言應驗的時間越來越近,謝依也理所當然地越來越焦躁。然而在那一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謝依心情輕鬆,決定明天一早就離開,在離開前,他決定大發慈悲的給塞希圖斯這個被他折磨了半年的王子一瓶改善身體的藥劑喝。
沒有副作用的那種。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喝下藥劑的王子突然不受控制,猝不及防地襲擊了巫師,兩人就這樣發生了關係。
巫師首領醒來之後大受打擊,本想報復,但又想起了俄狄浦斯王的故事,何況他又不能對塞希圖斯下殺手,未免自己越陷越深,心慌意亂地離開了。
在離開前,還打算抹掉塞希圖斯的記憶,不過當時他心神不寧,沒有成功。
這樣既能順理成章的離開,又能讓塞希圖斯如鯁在喉。
畢竟塞希圖斯是個禁欲主義者,謝依又是他的仇人,還是個男人,發生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一定特別大。
他覺得他都可以想像塞希圖斯的精彩表情了。
謝依編好劇本之後,把目光投向了被吸血藤蔓纏着的,他的工具人。
“你輸了。”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雅各布,“按照規則,你該成為我的僕人。”
他伸出手,“締結契約吧,雅各布。”
雅各布縱使不甘心,但謝依沒有給他反悔的機會,直接抓住他虛弱的手,締結了這個契約,從此以後,他就是謝依的僕人了。
很好,工具人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