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激戰
“石虎,小心!”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崔玲瓏剛才施展蠱惑之術后,秦樂也是一陣失神,但在關鍵時刻用匕首往自己的大腿扎了一下才算恢復了意識,便有了此時的攻擊。
同時,黑衣女人雖未發話提醒,但是身體也動了起了,甚至由於速度太快,腳下帶起了打轉的旋風。
石虎眼看勝券在握,常年戰鬥培養出對危險的意識卻讓其渾身汗毛炸起。
如同一道閃電的秦樂,如同一道閃電激射而至,手中匕首甚至已能可以感受到到石虎肌膚的溫度,然而感受到身後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危險,只能將匕首投擲而去,身體斜滑開來。
一番提醒,石虎已經有了防範,但是灌注了秦樂大半力量一擊的匕首還是穩穩的插進了石虎的肩膀里。
秦樂的處理已經夠果斷,反應也夠靈敏,然而背部的疼痛還是告訴自己,黑衣女人也是一擊得手。
雙方站定,秦樂將所剩不多的真氣隨口而出,喊道:“醒來!”聲音之大將周圍牆上的積雪都震了下來。
眾人彷彿隔世,重新站定隊形。
石虎將肩膀的匕首拔了出來,用舌頭舔了舔,扔到地上,獰笑道:“不錯啊小子,差點要了你爺爺的命,等下要你體會下生不如死的感覺!”
然後對兩位女子說道:“一起動手,以防夜長夢多。”
雖然從頭到尾秦樂只是一擊,但那一擊卻是蘊含了自己大部分的精氣神,再加上背部受傷和把兄弟們從幻境中叫醒,已經有點心力交瘁。
此時對方的戰力遠在己方之上,特別是那名黑衣女,秦樂冷汗從臉頰流下,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如此恐懼過。
如果說小雅的父母的死亡是自己無能為力,那麼此時面對即將全部犧牲的眾兄弟,那就是自己輕敵和愚蠢造成的,悲涼、痛苦,後悔不及的無力感全都湧上心頭。
風卷寒雪,天地蕭殺,眼看一場殺戮將起,場中變化突起。
一道身影從石虎三人中間掠過,石虎只覺得受傷的肩膀一絲冰涼,緊接着就是鑽心的疼,黑衣女子一劍砍到身影上,先是得手的高興,繼而是吃驚,因為由於來人速度太快,自己砍到的只是殘影。
來人一襲白衣,站在秦樂身前,一把長於匕首又比普通劍身短的利劍隨手而握,冷峻的神情配上俊朗的五官,如同一位賞雪的翩翩公。
當看清來人是段玉傑后,秦樂瞬間放下心來,其他清醒過來的眾人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全部圍在兩人身邊。
剛才還躊躇滿志的石虎此時就像一頭受傷的餓狼,被段玉傑削掉的胳膊如一塊爛肉躺着地上。
滿眼通紅的石虎隱隱覺得,剛才那一擊不是看着那麼簡單,以自己的修為,即使失去一條胳膊,但是只要休養一下在結合修行,再長出一條胳膊對他種修行者來說根本不是難事。
就如同自己臉上的刀疤,只要自己願意,隨時都能將其消失,留着純屬個人愛好。
除非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所受之傷根本就不能考自己修行癒合。
石虎狠狠的望着段玉傑道:“很好,很好,小子有種就報上名來,今日之痛石某人他日必將加倍償還。”
段玉傑一甩劍身,血液猶如紅梅散落,面對石虎的憤怒,淡淡說道:“手下敗將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號。”
極度的藐視,讓石虎更加的憤怒,“趁人之危的東西,要是爺爺全盛的狀態,殺你就像殺雞仔。”
石虎無論如何生氣,但並沒當下就找段玉傑拚命的架勢,看來並不像外表那般魯莽。
自從段玉傑出現后,崔玲瓏像是一條毒蛇發現了可口的獵物,香舌輕輕的舔過自己的嘴唇,眉眼含春,擺出了一個更加誘人的身姿。
“這位少俠真是人中龍鳳,不知是否婚配,奴家已對你芳心暗許,如果公子願意,奴家願與你巫山雲雨共枕眠,讓你享受下人間極樂,如何?嘻嘻。”
崔玲瓏的厲害,眾人剛才已經領結過,醒來后都防範着她的魅惑,然而面對如此露骨的挑逗還是呼吸加快。
段玉傑也是眉目輕擰,然後對身邊人說道:“守住心神,別去看她”,然後嘴角微微上揚說道:“謝謝了,說實在你要是年輕一點,我還真想一吻香澤,可惜,你太老了!”
女人,特別是美女最忌諱別人說她兩個方面,一個是胖,一個是老。
段玉傑這段話要是放在尋常女子就是不當場發飆也會面露不悅,但是崔玲瓏一絲生氣的表情都沒有。
甚至嬌笑道:“原來還是個雛鳥啊,老手都知道年紀大點的在床上更有味道,更加的欲仙欲死,嘻嘻。”
一邊語言輕佻,一邊慢慢褪去衣裳,將雪白如玉的肩膀漏了出來。
周圍的手下也不是沒經歷過床笫之歡的處子,而且有過段玉傑的提醒,已經嚴守心神,但是此時的崔玲瓏猶如將要引燃秋草的一粒火星,讓人渾身燥熱。
段玉傑見苗頭不對,手中短劍虛空劃了一個圈,然後輕微上抬,天地間飛雪靜止,繼而一招橫掃千軍,一堵高達三米的雪浪直奔對面而去。
黑衣女子對於剛才的失手本來就有點耿耿於懷,立即長劍豎立,紫電纏綿劍身,發出嗞嗞的響聲,一招力劈泰山斬了出去。
“嘭”
黑衣女子一劍斬破雪浪后,劍勢不消,一道紫光沖向段玉傑一方。
紫光襲來,只見段玉傑不慌不忙,手臂後撤,然後以秦樂都看不太清楚的速度刺了出去,紫光如同被針刺破的氣泡,消失的無隱無蹤。
如果說段玉傑剛才的雪浪只是看着氣勢宏偉,是勢的展現;那麼這次就是修為和技能以及戰鬥經驗的體現了。
破除黑衣女子的攻擊,段玉傑身體慢慢模糊,準備再次出手。
“慢着,奴家有一言。”
崔玲瓏見自己的媚術對段玉傑沒多大影響,而且眼看對方就要痛下殺手,自己可不想早早的香消玉損,心思百轉,另作計較。
本來依照段玉傑的性格,根本不打算和對方廢話,但是周圍還有十幾條兄弟的性命顧慮,也就收起了攻勢。
崔玲瓏見自己話起了效果,捂嘴輕笑了一下,繼續道:“真是一位翩翩君子,公子要是存心要殺了我們,一個傷員加上兩名弱女子定不是公子的對手”,“不過呢,要是我們三個以死相拼,殺了除公子之外的所有人,順便換公子個重傷,應該不是痴人說夢話吧。”
崔玲瓏嬉笑間將兩方人的生死做了判定,也點到了段玉傑的軟肋,在段玉傑的心中,生死其實比常人看淡的許多,身邊的兄弟不是不能死,但是死的一點價值都沒有的話,那就和草菅人命沒有任何區別。
段玉傑明白對方所說絕對不是虛張聲勢,稍微一權衡道:“好,我今天可以放你們走,但是常德勝必須留下!”
常德勝從秦樂來后就縮在角落裏一言不發,盼着雙方神仙打架早就忽略了自己,沒想到眼看着各回各家了,段玉傑卻提出這樣一個要求,頓時三魂七魄嚇去一半。
聽到段玉傑的要求,石虎幾人暗鬆了一口氣,現在的常德勝對於他們已經沒了任何利用價值,帶着也是個拖累。
黑衣女子本就不喜常德勝,隨即像拎小雞一樣拎起常德勝扔到段玉傑腳下。
常德勝一臉苦瓜相,爬着地上苦苦哀求:“石大爺,玲瓏仙子,求求你們帶上我啊,以後我願意為你們做牛做馬,旱腦塗地,萬萬別丟下我啊。”
對於常德勝的哀求石虎三人根本就充耳不聞,轉身便走,臨行前黑女子對段玉傑說道:“再見,決生死!”
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段玉傑眼中一絲寒光閃過,對周圍吩咐道:“將受傷的兄弟抬走,該治療的治療,該休養的休養。”
“你沒事吧。”隨即段玉傑扶起秦樂關心道。
“沒事,皮肉傷而已。”
剛才攻擊秦樂時,黑衣女子似乎並沒有一招斃命的打算,加上秦樂閃躲的及時,所以傷勢並無大礙,說著舒展了下手腳。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望向爬在地上的常德勝,秦樂一把抓住此人上衣。
“常德勝,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讓你立馬去見閻王,一個是老實交代剛才那幾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故意找我們的麻煩!”
常德勝早沒了以前的囂張跋扈,嚇得直打哆嗦。
“秦,秦爺,我說,我全說,只求你大人有大量,饒我一條狗命。”
原來,自從海龍幫覆滅后,常德勝失去了靠山,再不能如以前那般作威作福,而以前在自己手下做事的幾人現在卻因為李家重用,都比自己混的好。
因此,常德勝前幾日飲酒,想到最近的種種變故,特別是想到秦樂時,這個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用一步登天形容一點不過分,越想越鬱悶,越鬱悶越發的想喝酒。
酒足飯飽之後從,走出飯館,冷風一吹,酒勁上頭,走路有點踉蹌,不小心與路人撞了一下,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雙方各自禮讓幾句,然後各走各的就得了。
誰知與常德勝相撞之人是一名以前在自己手下幹活的苦力,加上酒勁上頭,常德勝以為自己現在還是那個碼頭上的土皇帝,於是雙方起了爭吵,吵着吵着就扭打在一起。
早就被酒色掏空的常德勝如何是對手?沒一會功夫就只有挨揍的份,但是嘴上卻是一點不含糊,一邊謾罵,一邊訴說著自己以前是如何如何的威風,對方是如何的討好自己。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常德勝的話語剛好被路過的石虎三人聽到,隨即被崔玲瓏救了下來。
常德勝剛開始見崔玲瓏就已經鬼迷心竅,恨不得立馬把對方壓倒在床上,再加上石虎隨手給了一百兩白銀,不一會就將自己的事情吐了個八八九九。
隨即石虎便讓他給幾人帶路,說是要兌換銀兩,常德勝本來就沒多項,再說拿人的手短,便熟門熟路的把幾人帶到了吉祥錢莊。
隨後就有後面一系列事情,那時常德勝才意識到自己攤上大事了,可惜一切都為時已晚。
待常德勝說完,秦樂有點失望,說了半天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心有不甘,便想做最後的努力。
一手抓住常德勝的肩膀,稍微一實力,疼的常德勝哇哇大叫。
“你最好再仔細想想還有什麼遺漏的的信息沒。”
常德勝疼的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
“饒命啊,秦爺爺,我知道的都說了,他們真的什麼都沒告訴我啊。”
求生的慾望讓常德勝的大腦飛速思索,不斷搜索着記憶中的點點滴滴。
“我想起來了,他們在交談中提到兩個地名。”
“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