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亂象初顯

面對秦樂的奔雷之勢，段玉傑處之泰然，當拳頭帶來的勁風將髮絲吹起，才微微側頭，輕描淡寫的躲開那蘊含著巨大能量的一拳。

對於段玉傑的反應秦樂心中貌似早有打算，隨即手臂後撤，右腿橫踢直奔對方腰胯而去；段玉傑落手格擋，當兩者碰撞時，並沒有出現骨肉碰撞的響聲，段玉傑的身體彷彿一片隨風樹葉飄出三米遠。

段玉傑身形未定，秦樂又是瞬間拉近距離，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打了出去，可是不管秦樂速度如何極速，力量如何澎湃，段玉傑都如同在花叢中飛舞的蝴蝶，遊刃有餘，片刻之後別說打中段玉傑，秦樂自己倒是累的氣喘吁吁。

花堆滿庭，葉落歸塵。

雖然兩人將氣息控制在很小的範圍內，但是周圍的花草樹木還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段玉傑望着彎腰喘氣的秦樂，笑個不停。

“喂，幸災樂禍可不是君子所為，笑，使勁笑，最好把嘴笑歪了。”

秦樂故意板起臉來詛咒。

對於秦樂的的演出，段玉傑非常配合，故意更大聲的笑了兩聲，然後估摸着秦樂休息的差不多了，擺出一副書院先生教育學生的姿勢。

“我說秦樂啊，你剛交手的時候是不是感覺特別彆扭。”

秦樂稍一回想，就明白了段玉傑的意思，其實剛才一直都是秦樂自己在全力攻擊，段玉傑除了偶爾出手化解攻勢之外，基本上都是在避讓，可是不管秦樂從那個角度攻擊，段玉傑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樣。

左思右想毫無頭緒，只能有疑惑的眼神詢問段玉傑，而且是滿臉真誠，一副晚輩聆聽教誨的虔誠態度。

秦樂如此眼神，看的段玉傑渾身不舒服，只見其緩緩道來。

“你剛才的表現只是一個厲害的武夫而已，也就是一直在修行門外徘徊而已；所謂修行者當中，有武修、蠱惑、靈師、暗影、宗教聖力等等。根據各自不同的修鍊手段和心法逐一分類，各有自己的優勢；但是都以修的神通為根本。”

“從你的現在的氣息看來，你因該是一名武修，武修講的是化神凝練，金剛不壞，感識天地，氣引大江的基本要素。”

“化神凝練就是將自己體內修鍊的真氣以及吸收的日月星辰之力能凝練成自己想像中的樣子，比如這樣。”

說完，段玉傑手腕微動，手掌輕輕的拍在身旁的假山之上，似乎有一把寶劍從巨石中穿體而過，形成一個可以一眼望穿的石洞，卻沒引起整個山體的震動。

雖然那晚在遠處觀看了黎叔和曾英豪的交手很是震驚，而今如此近距離的看段玉傑的演示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再看段玉傑時帶上了一丟丟崇拜的眼色。

對於秦樂的態度，段玉傑熟視無睹，繼續講道。

“金剛不壞就簡單了，就是將自己的身體修鍊的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這個具體怎麼修鍊各有不同，愛莫能助了。”

“感識天地，這個是任何修行者都得掌握的神通，和普通人的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有點像，修鍊自己的六感。比如以你剛才的速度相對普通人已經很快了，但是在我的眼裏，一招一式都清清楚楚，而且每招發出之前相應的部位都有前奏動作。”

秦樂仔細的聆聽着，當段玉傑把這點講完，搖頭嘆息道：“難怪，看來修行者和普通人的確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啊。”

不過當下又有個疑問，“既然如此，是不是武修的人很少拳對拳，腳對腳的打架啊。”

段玉傑像看白痴一樣看了秦樂一眼，繼續說道：“氣引大江，就是武修者將修鍊的神通或自身與大地萬物共鳴，進而到達移山倒海，御空飛行等在常人看來不可思議的行為。”

“至於你說的像普通人打架，很常見，萬物都是相對的，既然能修鍊六感，那麼也就能修鍊速度，力量，要想別人看不清你的招式，那就修鍊速度唄，如此簡單的道理，你也好意思問？”

經段玉傑這樣一說，秦樂茅塞頓開，拍了拍段玉傑的肩膀，感慨道：“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不過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哈哈”

前面的話很是受用，後面的卻讓段玉傑一陣惡寒，立馬把兩人的距離拉開，好似在證明自己的取向。

打不到你還噁心不到你？秦樂目的達到，心裏平衡了許多。

“吃飯，兄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不然我還真是一隻無頭蒼蠅。”言罷，拉住段玉傑走向廳堂。

次日之後，秦樂除了專心修鍊之外，就是三天兩頭的找院內聽從自己調遣的人和段玉傑切磋，秋去冬來，菊慘梅艷。

雪紛紛，銀裝素裹了大地河山。

腳下的積雪隨着秦樂的動作無風自動，或如天女散花，或如鷹擊長空；一會如一頭蒼狼，威猛；一會如如一隻仙鶴，靈動。

就在秦樂隨心所欲的控制着漫天飛雪時，周圍空氣微動，然後一道身影從大門飛奔而來，秦樂隨即如臂指使，飛雪化為一把巨劍閃電般向著來人刺去。

“秦公子，是我，十三。”來人大驚，急忙報出名號。

“嘭”

隨着一聲響聲，巨劍在來人面前炸裂而開。

“哦，十三，何事如此慌張？”秦樂現在的心性和以前已大有不同，對來人的態度略微不滿。

十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確有點失態，趕忙收復了心神，稟報道：“是這樣，剛才有幾人在吉祥錢莊兌換了伍仟兩白銀，兌換的時候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當那幾人離開后，好好的銀票卻變成了白紙。”

“蠱惑？”秦樂心中微驚，幾個月來，通過和段玉傑的交流，秦樂現在對這個世界上各種各類的修行者以及其手段有了大致了解。

轉而也就理解了十三為何如此着急，進一步詢問：“然後呢？”

見秦樂詢問，十三趕忙說道：“我帶了六名兄弟追上以後，對方毫不忌諱，當時就承讓是他們所為，說來慚愧，交手過程中，不知對方使了手段，我就如同一根木頭一樣不知周圍發生了什麼，當我清醒過來后，其他幾位兄弟都已昏死過去。”

十三說完后就低下了腦袋，有羞愧，有一絲恐懼。

“哦？這是純心找茬啊，那你後來可有跟蹤他們？”

“沒，沒有，他們還在原地，他們放過我，是故意讓我回來通風報信的，幾位兄弟還在他們手上。”

看來事情不簡單，隨即拍了拍手，大略有十幾人從院落的各個地方像是憑空冒了出來。

十三也算機靈，立馬就在前面帶路，一群人急速的趕往事發地點。

烏雲密佈，天空飄起雪花來，天寒風冷。

巷子內，面對寒冷的天氣，其中三人都毫無知覺，彷彿身處在春暖花開四月天，只有一人凍的瑟瑟發抖，手裏還拿着一個酒壺，不時的喝一口來驅散寒氣。

另一個男的身體特別壯實，身體比常人寬了三分之一，袒胸**，雙手各提一把流星錘，臉上一道刀疤，略顯猙獰。

一位女子相貌平常，身材倒是凹凸有致，一襲黑色長裙，臉上神情冷漠，倒是和這季節很搭。

令一位女子可算的上一副天生的美人胚子了，櫻桃小嘴芙蓉色，三千秀髮桃花眼，眉骨撩人，長裙緊貼如同熟透了的蜜桃般身材，怎滴個人間尤物。

晶瑩剔透的雪花似乎讓壯實男子有點心煩，隨手一揮，周圍像是多了一副屏障，身上不沾半點飛雪。

“奶奶個熊，常猴子，剛才錢莊是不是李家的？你要是敢騙老子，等下我就把你做成雪人。”男子有點等的不耐煩，只能找常德勝也就是常先生撒氣。

常德勝嚇得一哆嗦，差點將手中的酒壺掉在地上，趕緊答道：“石虎大爺，我怎麼敢欺騙您呢，如今商州城百分之五十的錢莊都是李家的，我以前又是海龍幫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弄錯的，他們不來人估計是怕了您的虎威了。”

石虎哈哈笑道：“常德勝啊，常德勝，你真是一無是處，但是有一點真可以說是天賦異稟，那就是溜須拍馬。”

見自己躲過一劫，常德勝滿臉諂媚，準備繼續奉承，冷漠女子對眾人說道：“來了！”

女子說完，過來幾個呼吸的時間，以秦樂為首的眾人便將四人團團圍住。

秦樂掃過四人，看到常德勝也在其中有點驚訝，但也不打算詢問，拿的下其他三個自然會得到答案，拿不下料想也不會得到什麼好的回答。

再觀察了下形式，對面姿色驚人的女子應該就是蠱惑，男的應該和自己一樣是個武修，至於另一個女子還看不出來是何種修行者，只能先集中攻破武修者了。

心中有了計劃，向周圍使了使眼色，平時的相處和切磋讓眾人立馬會意秦樂的意思，長槍短刀，拿出各自順手的武器，一場斗戰就在就此展開。

面對蜂擁而上攻擊，石虎不以為然，大吼一聲，身體泛起紫色微光，腳在地上重重一踩，整個大地一陣顫抖，主動迎了上去，大有雖有千軍萬馬吾亦往也得氣勢。

一時間，場中想起各種兵器的碰撞聲，清脆的，沉悶的，石虎更是以和身體相反的速度遊走於場中。

面對如此狀況，沒有着急出手的秦樂心中有點着急，對方一個人尚且如此難纏，還有兩個作壁上觀的女子，看來今天一個處理不好，大家都得折到這裏了。

出手的眾人見一時半會奈何不來石虎，就以一種細微的變化改變了策略，兩三人相互搭配着輪番攻擊。

雙方鬥了有一刻鐘的時間，秦樂這邊有躺下了四個，但是石虎此時也不好受。

身上的光芒已經略顯暗淡，移動速度也稍微緩慢，觀察到這點細微的變化，剩下的眾人再次一起出手，果然奏效，石虎立刻沒有剛才的遊刃有餘，戰鬥略顯狼狽。

石虎怒火攻心，剛才的游擊戰術讓他有中有力無處使的挫敗感，雖然憑藉境界壓制放倒了四人，但是此時卻是雙拳難敵四手，隨即喊道：“騷娘們，看夠了沒？再不出手老子要挖了你家祖墳！”

面對石虎的斥責，黑衣女子依然神情冷漠，蠱惑卻是抿嘴笑了一聲，仙音一般的笑聲彷彿春風掠過大地，又如同海棠花香，甚至讓圍攻石虎的人們都瞬間失神。

“怎麼，不行了啊，石虎，我崔玲瓏本來打算你要是能一人應付的話，今晚為你曼舞一曲，然後再與君共醉呢，原來還需要我個小小女子幫忙啊。”

櫻桃小嘴暗吐蘭香，在場的所有人想喝了分蜜一樣，又如同一隻小貓在胸膛輕撓，眼光齊齊刷刷的都望向了崔玲瓏。

崔玲玲見吸引注意的目的達到，如同秋水的大眼睛春色突顯，玉手輕輕將一頭秀髮撩起，然後又如同瀑布一樣散落。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除了石虎和黑衣女子，其餘人都眼神迷亂，呼吸急促，一時間都停下了手中的攻擊。

“哈哈，好！”石虎本就惱火，當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抓起流星錘就自己周圍甩了出去。

就在此刻，有一個人也有了行動，那就是秦樂，大腿流血的秦樂緊握手中的匕首，匕點一點光芒凝聚，然後如同一道閃電刺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