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命之恩

第二章 救命之恩

“懷裏?”秦三一下懵了,他從小沒見過自己爹娘,整天跟着老瞎子師傅到處給人看相算命騙幾個小錢為生,混跡的都是些不正不經的地方,早就知道男人把手伸到女人懷裏是怎麼回事,但卻從未有機會實踐過。

少女見他沒反應,急得大聲叫道:“木頭,快點啊,再晚就沒機會了。”

秦三這才恢復知覺,耳聞腳步聲已經到達門外,有人正叮叮噹噹地在取鑰匙準備開門,於是急忙衝到少女身前,蹲下身伸手就往她懷中探去。

雖然是隔着衣服,但少女那柔軟的胸脯卻是實實在在地觸碰到了,秦三到底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當下鬧了個滿面緋紅,小心肝撲通撲通似乎就要蹦出喉嚨來,手就這麼揣在少女懷中一動都不敢動了。

少女也是羞得無地自容,壓低聲音嬌喝道:“大sè狼,你在幹什麼?當心我殺了你啊!還不趕緊把東西拿出來!”

一則見少女怒,二則門外似乎已經就要打開門鎖,秦三隻好牙一咬,把手探入少女懷中更深處,少女溫暖柔軟的身體盡在掌中,這讓他簡直熱血都快要沸騰起來了。

這一刻,少女雖然全身不能動彈,但感覺還是有的,平生第一次被這麼個男人把手伸入懷中,簡直是羞憤yù絕,粉臉緋紅,別說殺了秦三,就算是把他撕碎吃了的心都有了。

好在很快秦三果然就摸到一塊帶着少女體溫的玉牌,於是趕緊抽出手來,遞給少女看:“是不是這個?”

少女一見他果然摸出玉牌,情急之間也沒時間再糾結貞潔問題,只是一迭連聲地催促他:“快,快,快,就是這個,快點把我手指咬破,把血滴在玉牌上。”

“誰?是誰在裏面?”門外那尖聲女人聽見裏面有人說話,一邊大聲質問,一邊加快了開鎖的度。

“咬手?這樣就能逃出去了?”秦三又瞬時木化了一下,不過門外人就要進來,而從樓上跳下去,就算是掉在河中保住小命的概率也不大,眼下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權且信她一回了。於是動作迅地拉起少女一隻手,對着食指狠狠一口咬了下去。那少女手指修長雪白,如嫩蔥,似白藕,要不是為了逃命,打死他也不會在那上面做出半點傷害之事,只是此時箭在弦上,倒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也許是下口太狠,少女指尖上的肉都被他咬下了一小塊,鮮血很快汩汩冒了出來,少女疼得眉頭大皺,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秦三不敢直視他,趕緊把玉牌往她手指上按去。

說也奇怪,那玉牌一接觸到少女的鮮血,立刻就把血液吸收了進去,頓時散出一團耀眼的白光,帶着秦三和那倒在地上的少女頓時消失在了房中。

此事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就在秦三二人消失的同時,門外的人終於打開了鎖,推門衝進房來,只見房中椅子倒地,繩索被割斷扔在地上,人影都沒有半個了。

“哎呀,這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沒了?”那帶頭衝進來的女人正是這碧鴛樓的老闆娘吳媽媽,見了眼前景象嚇得魂飛魄散,疾步衝到打開的窗戶邊,聲嘶力竭地高叫起來:“來人了,快給我下河去撈,老娘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快點!”

“哼!”隨後進來的一位穿着雍容華貴的男子怒哼一聲,yīn陽怪氣地說道:“吳媽媽,這就是你對我的忠心耿耿啊?”

吳媽媽此時也知無法交待,表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凶神惡煞變成了凄慘可憐,抹着眼淚嚎啕大哭地跪到那小侯爺的面前,整個人匍匐在地,瑟瑟抖,哭訴道:“小侯爺,老奴該死,老奴沒用啊?她被送來的時候全身動都不能動彈一下,為了保險老奴還特意派人把她捆綁在椅子上,隨時準備伺候您的,可沒想到竟然給跑了,請小侯爺息怒,請小侯爺息怒啊!……”

“哼,起來吧,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今天晚上,我一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的話,你碧鴛樓從此就得在清月坊除名了!”那小侯爺放完狠話,拂袖走到桌旁坐下:“吩咐下去,上好酒好菜,我就在這裏等着。”

“是,是,老奴遵命!”吳媽媽諾諾連聲,急忙起來下去張羅,心裏卻直犯嘀咕。

其實她早知此事大有蹊蹺,這碧鴛樓要說不高,頂層卻也有十數丈之高,門又上了鎖,樓下還有人看守,人也被困住了,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就沒了。但此時卻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樓上坐着這位可是這南明郡土皇帝南明候段雲峰之子段天奇,惹他不高興了,別說拆了這碧鴛樓,就算是人頭落地滿門抄斬都不是稀奇事兒。

“難怪這幾天眼皮老是在跳,還以為這麼水靈的姑娘定能好好拍拍這段小侯爺的馬屁,沒曾想馬屁拍到馬腿上去了,真是該死!”想到這裏,她不由重重地抽了自己一個大耳光,惡狠狠罵道:“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兔崽子放走了這小妮子,老娘我要殺了他全家。”

罵歸罵,人還得是要找的,於是她衝下樓來,召集了大量的打手龜公四處找尋起來。

這且不表,話說秦三把玉牌按在少女指尖,只覺眼前白光刺眼,就什麼也看不見了。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睜開眼睛,卻是一片漆黑,只聽見四周“咕咕”、“呱呱”的鳴叫聲,不知道身在何處。揉了揉眼睛,待視力恢復了一些,四處打量一番,原來二人已經被瞬時轉移到了南明郡城外數十里的山林之中,真不明白是怎麼做到的,玉牌觸指,不但兩人都逃出了碧鴛樓,而且還解除了身體的限制。

那少女正背對着他在整理衣衫,他一邊拍打着衣衫,一邊打着哈哈向少女走去:“哈哈,小妹妹,你那玉牌還真頂用啊,竟然一下子就把我們弄到這裏來了,下次也給我弄一個,就算是報答救命之恩行不?”

“大sè狼,拿命來!”秦三剛走兩步,那少女忽然一聲嬌喝,他就覺得脖子上一涼,平生第一次,被一把劍,準確地說是一把sè澤碧綠、晶瑩剔透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打造的寶劍指在了喉頭一寸之處。這劍雖然不是金鐵之物,但指在喉前卻是冰冷刺骨,感覺鋒銳無比,他充分相信只要那劍的主人再往前送一寸,他這條小命就得玩完。

劍的另一頭,那少女滿面羞紅,恨聲喝道:“你這該死的,竟然敢趁人之危,非禮於我,如果今天不殺了你,我就不是項燕兒!”

“啊?”秦三腦袋嗡地一聲炸響,原來是為這事啊:“可是,這位小妹妹,剛才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我英勇仗義,挺身而出,你現在只怕已經被人給……”

“你還說?”秦三不說還好,剛要提到這事兒,少女立刻柳眉倒豎,手中寶劍又前進了半寸。

他大吃一驚,退又不敢退,只好急忙把手高高舉起,大聲求饒道:“小妹妹,你這是恩將仇報啊,當時的情況是你要我去拿那玉牌救命的……”

“你還敢說?”少女見秦三又要說到那尷尬一幕,急得俏臉緋紅,又把劍尖推進了半寸,劍鋒堪堪要貼到秦三脖子上的皮膚了。

感受着那寶劍森冷的寒氣,秦三渾身冷汗直冒,頭都豎起來了,越動也不敢動。不過他腦海中靈光一現,突然明白了少女並不是真想殺他,只是因為之前在碧鴛樓中那尷尬一幕,抹不開面子,需要泄泄而已,於是立刻裝出一副極度可憐的形象,低聲哀求道:“小妹妹,我知道錯了,並且對天誓,一定忘掉今天所有的事情,而且以後就算你再拿着這把劍指着我要我說,我也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半句。……”

“哼,你當我白痴啊,還用劍指着你要你說!”少女一怔,臉sè漸漸緩和下來,但嘴上卻還是不依不饒:“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好人,也該殺!”

說著抽回寶劍,十分誇張地向上一揚,假裝向秦三頭頂劈去。

“啊,大俠饒命啊?”秦三吃她一嚇,雙腿一軟坐到地上,死死抱住少女小腿,拚命叫喚起來:“大小姐啊,我知道錯了,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上有八十歲的師傅,下有……”

“咯咯,下有還在吃nai的孩子是不?”少女本來就只是想嚇嚇他出口惡氣,見他那慫樣兒忍不住大笑打趣起來。

秦三聽見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忽然有種雨過天晴的感覺,不由大喜過望,急忙鬆開她的小腿,站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妹妹,你錯了,是下有還沒出生的孩子!”

“小妹妹?你叫誰小妹妹?”誰知少女立刻變臉,作勢又要揮劍,嚇得秦三急忙又抱頭蹲下。

“瞧你那熊樣,還敢裝英雄救人!以後見到本小姐要叫大姐,聽見沒?”少女把氣出了,倒是沒有和他糾纏,只見她把手一晃,那劍竟然憑空消失,不知所蹤了。

“聽見了!聽見了!”秦三一邊回答,一邊心下暗罵早知道你這麼凶就不救你了,讓你被那什麼小侯爺給圈圈叉叉算了。轉念又憶起剛剛老鴇吳媽媽說過的話,忽然懷疑眼前這古靈jīng怪的出塵少女不會真是天上下來的仙女吧,於是站起身來,遠離她幾步,壯起膽子問道:“大……大姐,請問你是天上下來的仙女不?”

“仙女?”少女一怔,神sè有些黯然,低聲道:“我不是仙女,但是仙女的後代。”

仙女的後代不還是仙女嗎?

秦三覺得這話好深奧,但也不敢多問,只好不懂裝懂地點點頭道:“這樣啊,難怪這麼厲害,還會變魔術。”

少女這才明白他剛才所問為何,噗嗤一笑道:“鄉巴佬,法術都不知道,這算哪門子魔術?如果有機會,你也可以學會的啊。”

秦三老愛聽評書說那些神啊仙啊什麼的故事,聽說自己也可以學會,不由大喜過望,很是激動地問道:“真的嗎?那你可不可以教我一兩招?”

少女只是隨口一說,沒料到他竟然當真了,想想自己這次一時大意落入yín窩,要不是眼前這個長相普通、皮膚略黑、油嘴滑舌的少年人出手相救,後果還真是難說,於是拍拍左手那手鐲,手中多了一塊令牌,遞給秦三道:“你要是真想學的話,明天拿着這塊令牌去天雲觀,那裏會有人把你送到天雲宗去接受檢測的。”

“啊,這麼好,可以跟你一起學法術?”跟這麼美麗得小姑娘一起學法術,那傢伙,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像,於是秦三激動萬分,急忙伸手去接令牌。

“慢着!”那少女又把手高高舉起,狡黠一笑,道:“你救過我的命,我也饒了你一命,因此在命的問題上我們算是扯平了。所以呢,你要是想得到這塊令牌,就必須得幫我完成一件事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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