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遇歹人
第六章:再遇歹人
話說兩人已出了城門,來到護城河邊,這一條小道雖窄,靠牆邊卻有不少商販。另一邊砌有石欄杆,傍邊稀鬆放了些矮凳,閑人多在此釣魚喝茶。
見那河水清涼,柳葉魚兒嬉戲,水紋蟹蝦漣漪。柳樹尖上鳥鳴清脆,小河岸邊遊人嬉笑。兩人挑了座位,放下行頭坐定。程咬金問茶博士要了一壺茶,兩口陶碗,又轉身對漢子問道:“足下要去哪裏,貴莊上近來可好?”
“小人正是要回家哩。”漢子答道。原來漢子姓尚,單名一個武字,先前在李府內當一管事,前幾rì李財主歸西,李夫人整rì哀愁,不理農事,少主人年幼,自然不懂。加上連辦喪事,府上入不敷出,夫人只得賣了些土地,遣散一部分家丁,自己也在其中,無路可投,只得回家找活路。
說話間自是垂頭喪氣,遺憾連連。
“也罷,何不來府衙尋勾當?”程咬金道。尚武聽了,喜極而泣,翻身便拜。程咬金扶起尚武,見其身體矯健,雙臂厚實,讚歎道:“好個莽大漢。”說罷各自坐下喝茶,閑話勿聊。
兩人正是說話間,只見坐在一旁的那個大漢立身而去。程咬金看見,心中疑惑,暗忖道:“這廝背影好生熟悉。”見那漢子一襲紫衣,身高七尺,腰間佩劍,仔細一想,猛然驚醒。急忙立身上前,想逮回來問個究竟。尚武一驚,拿了行頭跟在後面,那紫衣男子回頭瞥見,施展輕功,縱身跳上石欄杆,卻如平地,輕快飛走。此時岸邊的遊人已經亂着一團,小道本是狹窄,現在更是擁擠不堪,程咬金見那紫衣人就要逃脫,氣上腦蓋,頭冒青煙。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紫衣男子延河岸欄杆奔走,就快逃離之際卻見一青衣近身,一道寒光向他逼來,那紫衣男子怪叫一聲,轉身想躲,卻是晚了,背上早已留下血痕。程咬金看在眼裏,看那青衣漢子早已消失不見,自己只一股心思的追趕。那紫衣男子身受劍傷,不敢施展輕功,延竹橋過岸,依然延小河奔走。
程咬金不敢怠慢,加快步伐,眼見追上紫衣男子,卻見他停住腳步,回身站定,笑道:“山野莽夫,上次交手已是手下留情,你不是我的對手,快些走吧。”又看看尚武道,“帶幫手也敵不過我。”
程咬金道:“少廢話,你已無路可逃,乖乖就捕吧。”
話音剛落,只見尚武拔刀上前,順勢劈下,紫衣男子後退半步,側身躲過,手持劍柄望尚武腰間只一頂便將其頂開;尚武腰間負痛,怒不可遏,揮刀再斬。這一刀勁道十足,紫衣男子不慌不忙,揮劍格擋朴刀,長劍再手中使個劍花,朝尚武胸前刺來,尚武躲閃不及,被長劍刺中胸膛,劍身雖被劍套套住,仍如千斤蠻力重鎚胸口,教尚武痛得呲牙咧嘴,接連後退數步,疼痛未減,又見紫衣男子提步趕來,往小腹上只一腳,騰地倒在地上。
程咬金勃然大怒,上前yù扯住紫衣男子衣服,提拳扭打起來。紫衣男子連中數拳,麵皮變紫,雙手牢牢抓住程咬金手臂,哪裏止得住,被程咬金往外一摔,連摔幾個跟頭。
程咬金哈哈大笑,見紫衣男子起身抽劍,又見尚武提刀上前,忙大聲道:“尚武不可!”
尚武聽得,急忙停住腳步,紫衣男子在空中揮了個劍花,順勢劈來,尚武站住腳跟,腰腹用力,抬刀抵住長劍。
程咬金看得心急,可恨沒帶板斧。忽見身旁有一細樹枝,便掰下木枝,擇其堅硬一段,掂量一番,飛身上前,朝紫衣男子劈頭打去,不料正打在長劍上,折成兩段;程咬金大怒,就剩下的半根枝頭用力刺向男子腰腹,卻被紫衣男子輕巧躲開,程咬金焦急,抽回木枝再刺,見那紫衣男子也不心急,手中長劍如白蛇吐信,劍光粼粼,閃得程咬金眼花,紫衣男子找出破綻,使一招銀蛇捕食,朝程咬金頸項刺去。
程咬金躲閃不及,眼見長劍就要刺中,說時遲那時快;尚武騰地而起,舉刀趕上,用足八分力,正好擋住刺來的長劍;
不等尚武換氣,只見長劍猶如毒蛇般輕巧靈活,眨眼間繞過朴刀,竟向尚武面門游來;
紫衣男子見尚武門戶大開,剛想用力,不想背上劍傷作,疼痛不已,遲鈍片刻,被躲在尚武身後的程咬金看得清楚;心知不好,想後退卻是晚了,只見程咬金飛身跳出,手中仍持斷木,朝紫衣男子腹中刺去。
那紫衣男子怪叫一聲,後退數步,忍住腰間疼痛,盯着程咬金、尚武兩人,想到後背劍傷,暗暗叫苦,小心告誡自己不可久戰,又見程咬金技窮、尚武笨拙,當下拿定主意,用劍撥開木枝,在空中掄了個滿月,逼開兩人,又朝前撩,直撩得兩人心慌,尚武見程咬金手無寸鐵,怕中了劍傷,屏氣將刀運至胸前,右腳前移,擋在程咬金身前。
紫衣男子見狀,也不着急,只是收手抽回,推劍再刺,尚武知道刺史躲在背後,因此不敢移動躲閃,只得提刀擋開,卻被紫衣男子飛身一腳踢中上身,往後倒去,連同程咬金一起跌在地上。紫衣男子見有了空隙,不敢再戰,施展輕功,轉身奔去。
程咬金推開尚武,見紫衣男子轉身逃走,心急如焚,急忙撇開木枝,起身緊追紫衣男子;尚武見狀,從地上立起身來,緊隨其後。
只見丘壑林立,漫山碧綠。程咬金與尚武緊追不捨,兩人越莽穿榛,急不擇途;旋即,困殆已極,山路中草木叢生,荊棘林立,割得兩人遍身傷口;禍不單行,又不見了紫衣男子蹤影。兩人心煩意亂,又往前尋了幾里路,卻見一座建築隱與林間,竟是一座雄偉山莊,氣勢磅礴,布如棋盤,坐落于山林之間,猶如人間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