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趙婕受傷
老張說到曾隊,曾國雷剛好打開了後門進來了。顯然是聽到了老張最後的話,瞥了一眼小屏幕,道:“這小子有反偵察的本能。8.29兇案沒有留下他任何線索。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曾隊,羅雙求提供的攝像頭影像和凌燕的身材有相似度。如果真是他的話,不應該為五賴子抱不平啊?五賴子和雙村土菜館不是有過矛盾嗎?”
“老張,我只關心8.29命案。你們看了好一陣子了,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對話沒有?”
小丁回答道:“曾隊,沒有。他們就說了明天去八龍洞遊玩。”
“我明天得去省城學習,三天才能回來。老張,你和小丁負責盯死凌燕,最好想法在雙村土菜館裝一套監控。不要貿然動手,不要輕易申請調用特戰警員,有事隨時和我聯繫。”
周五晚上,凌燕帶着趙婕回到雙村土菜館。刑警的跟蹤,以凌燕的經驗還無法察覺。八龍洞玩了一天,在孤峰飯店幫三天忙。周五近晚凌燕要回土菜館用藥浴了,趙婕痛快的跟了過來。
景區施工進入了集中階斷,六七百個工人到飯店吃飯的並不多。但小老闆多了,雙村土菜館的生意又有點忙不過來了。
曾長凡掌勺、謝利民負責后廚,凌燕和凌鳳英主要管四間餐房。凌鳳英還得兼管結賬,凌燕去縣城的日子,她其實很有點忙不過來。
“小六子,你真牛。沒留住趙攀,跟着又領來個趙婕。不會就是趙攀的姐姐吧?這回人家還跑不跑?”
“四師兄,她們兩個沒有關係,只是剛好同姓而已。趙婕還在讀高三,頂多我周末回來人家才會來幫兩天忙的。”
自周四凌晨曾長凡出手嚇跑兩個疑為後天頂峰的夜行人,在後院牆磚縫裏發現一個小螺絲般大的攝像頭之後,曾長凡要求再不聚在一起談論飯店之外的事情。
和四師兄對練了半個多小時后的凌燕泡葯浴澡時,謝利民點了根煙過來八卦了。
趙婕是和嬌小清秀趙攀截然不同的美女,骨架大,身段卻凸凹有致,五官有點粗放,但很是耐看。
相貌好是一方面,和趙攀同樣出身並不寬裕家庭的趙婕並不嬌貴,來的當晚就穿上凌燕給的工作服幫着做事了。
在不大熟悉的鄉下,趙婕不願獨自睡一個房間。
不過凌燕的實際年齡趙婕從凌鳳英那打聽到了,真是十月份才滿十七歲,也知道了凌燕師父說的不讓破身是十八歲。
不到十九歲的趙婕要比凌燕大一歲多,又有了繼任兩字的擔心,不免有點自卑。因為不讓破身的實情和凌燕同睡一張大床能把持得住不去挑逗他,要斷開不再交朋友了卻着實不舍。
禮拜一早上和趙婕坐去縣城的頭班車,送到三中校門口凌燕硬往她的小包里塞了兩萬塊錢。
得到的意外之財,師父師兄拿的大頭,留給凌燕的是六萬,在趙婕身上已經用了一半。凌燕對此並不心疼。
“凌燕,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飯店生意是好,你攢點錢應該也不容易吧?”
“我無親無友,除了幾天一包的煙錢沒有花錢的地方。你是我女朋友,客氣啥呢。”
趙婕的眼裏不由浮出了水霧。他的父親是個好瓦工,在外幹活每年掙的工錢不算少。母親卻常年身體不好,下面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都在念書。家裏算是貧困。
說自己成績很爛的趙婕,作為體育生其實文化課成績不需要很高。她也有着考上大學的願望的。凌燕除了有限的支援她點錢,別的忙幫不了。
僅僅到周三傍晚,娟子用趙婕手機打過來的電話讓凌燕頗為憤怒起來!
汽車站裏,凌燕接過四師兄送過來師父農行卡。有多少錢謝利民也不知道。只轉告師父的話讓小六子明天給二師兄匯去二十萬,剩下的緊着給趙婕治傷,不夠的時候再說。
出國澳洲的二師兄三師姐只由師父聯繫,看樣子應該不很順利。
趙婕蒙受無妄之災,凌燕有強烈感覺和自己有關。甚至能斷定下手的和李雄兵羅雙求這些人脫不了干係。
凌燕的性子本就大方,父母出事之後朋友離散,親戚不愛搭理,交了個漂亮女朋友趙婕其實很放在心上的。
聽娟子說趙婕散步時被打重傷送入重症病房緊急手術,凌燕心中又怒又很責怪自己。
從南站打摩的直奔縣人民醫院,找到五樓手術室時第一件事是補交手術押金。娟子等一幫同學臨時共湊了一萬二千多,預交押金卻要六萬。
刷了卡之後,急救室里不能進入。守在醫院的娟子三個,她男朋友曾斌也受了左手肘脫臼的傷,複位后基本沒事。
事情發生在三中西門偏僻的西柳路,開口調戲四個散步學生的是四個青年男子。沒僵持多久就動了手,且主要是針對趙婕一個,前後不過幾分鐘四個行兇就撒腿跑了。
五樓手術室外有兩個警察,已經問過了娟子三個,做了筆錄,此時並沒有過來。
凌燕無意去招惹警察,也不相信調戲之說。如果趙婕被打真是跟李宏或李家有關的話,打人的抓不住,出現警察敷衍了事的情形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凌燕甚至能想明白打趙婕不是目的所在,逼他動手才是。但這次,凌燕真是想動手了,跟李家做一次碰撞。
眼前,卻要以趙婕的傷情為重。
到十一點時,手術室的門還沒有打開。凌燕從櫃員機取了一萬三的現金交給娟子,讓她們三個先回去,將同學湊的錢先還了。
晚上十二點一十,染血的病床才從手術室推出來。凌燕迎過去時,兩個警察過來了。
“等等,你是什麼人?”
凌燕掃一眼就大約看到了昏迷中趙婕的慘狀,盡量用平靜語氣回答伸手攔住他的瘦個警察。
“我是她的男朋友。”
“你說是男朋友就是男朋友?”
凌燕亮起手中的交費發票,“警察同志,請問不是男朋友或者親人,誰會傻到交這個費用?兇手嗎?還是你們警方?”
“小夥子,你說話這麼沖幹什麼?就算你是她男朋友,應該也是盡量配合我們警方的。”
凌燕跟着推車走着,回應另一個警察道:“如果打人兇手被抓到了,我說話或不會這麼沖,也更願意配合警方一點。我看到的是什麼,在受害者家屬面前耀武揚威的警方!換做是你,心情能好得起來?”
兩個警察為之一滯,凌燕卻也被擋在特護病房外。除非趙婕中途蘇醒,否則二十四小時之內特護病房不能進非醫護人員。
“醫生,我女朋友傷得怎麼樣?能不能先大概告訴我?”
主手術的醫生顯得很疲累,倒是停在走廊:“小夥子,傷者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傷很嚴重,肺部和肝臟都受到損傷。你儘快籌錢,保守估計治療費得十五萬。”
兩個警察都不見了之後,凌燕在走廊里坐到了凌晨一點。一個穿藍衣服的阿姨過來問他需不需要一張臨時床位。
凌燕掏了三十塊錢,得了五層大廳的一張單人床。大廳里這麼臨時休息的不下十個,到早上七點床就會被收起。
坐在床上並沒有什麼睡意,凌燕跑到衛生間,拿起手機給張巧雲打電話。
電話打了四次才有人接聽,凌燕這才想到時間是太晚了。
“張老師,不好意思,我是凌燕。”
“凌燕?有什麼急事,這麼晚打電話?”
“張老師,我在醫院,有個朋友被打傷了,心裏一亂就忘了時候了。我就想問問你和趙攀還好嗎?”
“我們挺好的,一直沒事。我買了房,趙攀和我爸媽合股開了個超市。小丫頭就是挺想你的。”
“嗯,那就好。張老師,那我先掛了,不打擾你了。”
看來即便是李家指使人對趙婕動手,這也是個只能在林立縣橫行霸道的主。而且不敢做的很過。
大概是覺得自己不會如五賴子那麼好殺吧?但既然都對趙婕下手了,此後惡毒手段加諸過來是可以預見的事。
殺了五賴子的小爛仔還不到十八歲,石橋鎮要求嚴懲兇手的呼聲根本沒多大用。據說兇手才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李家在林立縣的能量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