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犯命案
第二天上午只辦了一件事,給二師兄匯去二十萬。順便查了一下餘額,還剩下二十萬出頭。師父給的卡里有四十六萬多。
在人民醫院門口,已經在醫院見過幾面的兩個警察迎了過來。
“凌燕,我們查到一個打人嫌疑人的下落,你能不能找到曾斌幾個當時在現場的,我們要帶人去現場認人。”
“好,我馬上去學校找他們。”
“上車吧。我們帶你去,爭取時間。”
根本沒多想的凌燕在一個警察拉開後車門時便坐進去,面對的卻是黑洞洞一支槍口。想突然爆發衝出去,腰上也頂上也硬硬的東西。
任由頂着腰的警察將自己退到座位中間,凌燕冷汗出來心念電轉之間,早在車內拿着手槍的羅雙求叫了一聲,“開車。”
被兩支手槍頂着,汽車開出停車場。凌燕衝口想說出錄音的事最終卻噎了回去。
心中有很不安的感覺,凌燕還是不想認了自己和三百萬的敲詐有關。
醫院門口一輛綠色捷達出租車啟動,隔兩輛車跟着警車,開車的赫然是刑警老張,曾國雷坐在後座。
警車開了十多分鐘,從一棟樓的後院進去,直接開進卷閘門升起的一層屋內。
開車的警察先下車關了卷閘門,然後羅雙求拿着手槍從右邊車門下去時,車內的凌燕動手了。
右手猛的扣住貼着他的手槍往外一拉,腦袋就磕到車裏唯一的警察頭上,慘叫聲中警察下意識的連扣了兩下扳機,都是空響。
這名警察根本沒裝實彈,槍口也早已被拉偏了凌燕的身體。
動手了的凌燕毫不容情,擰到手中的手槍往警察頭上一砸就將他砸暈了。
重新拉開車門的羅雙求開槍了,砰砰兩槍全打在昏迷的警察身上,錯身從左車門衝出的凌燕一個沖步就將正在慌忙上子彈的開車警察扣在手中,奔脖子的右掌同步砍下。
羅雙求開的第三槍射中開車警察後背,中槍的警察被凌燕扣住的身體扭了幾下,哼都沒哼出一聲。
羅雙求徹底慌了,暗黃燈光下倒退向屋角,手中槍始終指着抓住開車警察擋在身前的凌燕。
“凌燕,你敢殺警察!你死定了!”
羅雙求色厲內荏,不是唯一的卷閘門剛好被凌燕擋着,有槍在手的羅雙求都想跑了。
“兩個警察不都是你殺的嗎?羅雙求,師父叫我不要惹事,可被槍指着我可忍不了!今天你不說清楚為什麼這麼做,出不了這間屋!”
停在院子前門的捷達出租車,後座曾國雷膝上有一台平板電腦,電腦上顯示的正是隔着五六米對峙的屋內兩人。
“隊長……”
老張才開口,就被曾國雷打斷了:“老張,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凌燕扣着不知死活的警察逼近,羅雙求慌亂的又開了兩槍,一槍落空,一槍還是射中了警察。
七發子彈只剩下兩發了,羅雙求徹底慌了。在這四米寬十來米長的房裏,卷閘門還被鎖上了,他能跑到哪裏去?
掏出的手機被凌燕甩出手槍精準無比的砸飛,撞到牆上后落地的手機電池都飛了出來。
“凌燕,是李家,李雄兵指使我這麼做的。”
“因為什麼?”
“因為……因為……”本來想押來私審的變成了審問的人,羅雙求心中比黃連還苦,更多的還是害怕。
“是不是審問完還會殺了我?”
“不不不,我們是警察,怎麼會亂殺人呢!不可能的事!”
“羅雙求,到底是誰指使凌意春殺死我父母的?”
心中急於想知道的答案,凌燕這一問出來。混子出身的羅雙求就知道自己橫豎沒了活路,不拼肯定死。
外面捷達車裏的曾國雷也知道了凌燕竟然真是8.29命案的兇手。是李雄兵的懷疑對了,他這個老刑警走眼了。
見羅雙求根本不答話,臉色猙獰的死盯着自己,凌燕知道是自己問的話有問題。
可是,他能怎麼問?
“羅雙求,你有把柄在我手裏,我可以不殺你的。只要你說實話!”
凌燕想補救一句,換來的是羅雙求壓低槍口的一槍。
這一槍擦着警察的小腿而過,仍沒能傷到凌燕之後,羅雙求抬槍頂住了自己下顎。
砰的輕響,最後一顆子彈羅雙求給了自己。砸飛手機的一下就打斷了羅雙求左手腕,對於逼近到三米的凌燕,羅雙求沒了抗爭拚命的勇氣。
平板電腦屏幕上,曾國雷看着凌燕稍有點慌張的收拾着現場,探到車裏警察應還沒死,少年沒怎麼猶豫在他頭上砸了一槍,然後用衣角反覆擦過之後的手槍被拋在地上。
老刑警嘆了口氣,少年收拾現場的動作在他眼中破綻百出,卻不一定沒有效果。
“老張,走吧。回頭派人將李家這個窩的攝像頭拆了。”
自始至終只聽到比鞭炮聲還小得多幾聲槍聲的老張啟動了車。什麼也沒多說,他知道隊長和李家的深仇大恨。
一連兩天凌燕都守在醫院五層。焦急而漫長的等待,趙婕終於醒來。獲准進病房的有凌燕和一個警察。
兩天裏這個警察來了四五次醫院,凌燕除了第一次有點緊張,後面便越來越自然了。三個警察死掉,凌燕至今也沒有聽到任何議論。
十分鐘的探視,不讓多說話。警察站在一邊並沒有開口。
蓋着被子的趙婕身上的傷看不到,額頭到腦門頭髮被剃掉,和左頰上各縫了針。右臂打着石膏,裸露的左手腕也縫了長長的針。
醒來后意識算是清醒的趙婕只從喉嚨里沙啞的叫了一聲凌燕,根本不能多說話。似乎想努力的笑一下,卻比哭還難看,眼淚隨後也下來了。
握住發抖且因輸液而冰涼的左手,凌燕能想得到蘇醒后的趙婕會有多痛,忍不住也流了淚。
凌燕也沒說多少話,只是勸趙婕安心養傷。根本沒到十分鐘,醫生看趙婕情緒波動厲害,就將凌燕請出去了。
趙婕生命危險是不會有了。凌燕沒讓娟子等同學通知趙婕家人,補交了四萬住院費用時順便在醫院請了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專職陪護。
宋家山鎮,縣城北六公里,多年前出土匪的地方,現在是有名的葡萄種植基地。
娟子的男友曾斌就是宋家山鎮的。他同村的一個叔剛好看到了打人現場,並且認出其中一個是宋家山鎮田村的,綽號六狗。
田村沒什麼農田,和葡萄基地也毫不相干,多的是石頭山。主要產業便是採石場。看上去至少比崖后村富裕多了,三層四層的農村小別墅樣式的新房子挺多的。
一棟四層新樓全挑空的一層是個小麻將館,三桌麻將兩桌紙牌。一個角落擺了幾個貨櫃貨架,應是村裏的小商店。
“滾!警察都來問過了,你小子算什麼東西?!”
打麻將的六狗站起來,手差點指到了凌燕臉上。
在好些年輕人也站起來時,凌燕淡然退出房子。尖嘴猴腮的六狗和娟子幾個描述的打人者外形都不像。
並沒有和曾斌那個在縣城做工的叔見過面,由曾斌轉述的六狗這條線索看似沒用。但那個說是目擊者的為什麼連村名、綽號都說得清清楚楚?
難道田村有兩個綽號六狗的不成?
不算大的村子,被六狗等幾個青年跟着的凌燕問到第四個老頭時,六狗拿起一棟土磚房牆邊破鐵鏟當先沖了上來。
一場混戰開始。凌燕根本沒有動用內力,閃跳間只用拳腳招呼,打擊的也都不在要害部位。從小商店出來的人不斷,受不住痛退走的青年卻也不斷。
甚至沒有一個斷手斷腳的,鼻青眼腫胳膊腿痛的,不敢再上前的卻是一片。短鐵釺、木棍、鏟子什麼的丟在凌燕身邊有十來件。
“為什麼動手?說!”
一腳踩着六狗的肚子,凌燕喝問着。倒在地上的並不多,四周散站着的還有十來個青年,卻沒有人再敢上前。
“是劉狗子大哥。我們想幫他教訓教訓你。”
“劉狗子,是誰?!”
“是……是我們大哥。前天晚上跑去桂城了。”
“劉狗子在縣城是做什麼的?”
“這……”
凌燕腿上稍一用力六狗就受不住了,說出劉狗子在幫景天集團做事,混得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