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練家子保安
李宏不依不饒，說這話時不但眼神挑釁，話里意思也夠傷人的了。趙婕的臉色一下子很難看起來，忙拿起了桌上的火機給凌燕點煙。
好在凌燕似乎既沒聽懂趙婕早遇到他的話的意思，對李宏很傷人的繼任兩字似也不怎麼明白。
“李宏，李存道是你的什麼人？”
李宏的名字是娟子介紹的，李存道則是李雄兵的父親，景天集團的董事長。
李宏一愣，隨即一拍桌子怒道：“小子，我大爺爺的名字豈是你能叫的？”
李宏竟真的跟李存道有關係，凌燕哪會客氣，呵呵一笑道：“不叫名字叫什麼？李宏，你可以叫爺爺，李存道卻跟我有什麼關係？”
李宏忍住心中火氣，冷笑道：“憑你這土包子樣，也配和我大爺爺扯上關係？”
凌燕淡然一笑，不再開口。這時服務生開門送菜進來，齊刷刷的兩部推車，竟是將菜一次性上齊了。顯然對包廂這一桌頗為重視。
隨後餐廳經理進來敬了一杯酒，自然也是看的李宏的面子。
李宏越的風光得意，他的校花新女友自覺倍有面子，其他學生都是心生羨慕。只凌燕心中淡然，少年心性不像師父，有武藝在身還是自帶優越感的。趙婕卻是覺得反胃。作為李宏曾經死追到手的女友，趙婕領教過這樣的虛假風光，也深知李宏的為人。
李宏的性格極為自私自利，還小氣得過份。高中三年不知騙了多少女同學，用的都是虛假風光騙到手，卻從不肯在錢物上捨得。
趙婕也是這樣的犧牲品之一。做了他三個多月女友，曾用省下來的零花錢給他買了六百多的一件衣服，李宏卻小氣到花在趙婕身上的錢還不如買藥用的錢多。
這樣不打折扣的一頓飯，趙婕知道李宏絕對不會買單的，甚至會在餐廳經理那裏拿點回扣，至少一包和子是免不了的。
由趙婕發起的請客，主人因李宏的到來而情緒低落，凌燕最後買單時因為李宏單獨要了兩包和子而終於起了衝突。儘管他用的錢其實都是李雄兵貢獻的。
凌燕按賬單上的八百六十一元數了八百五十在前台，理也沒理才接過煙李宏臉上的一僵。
李宏向結賬的值班經理使了個眼色，值班經理笑着對凌燕道：“兄弟，一類包廂的包間費用三百，由於李哥的面子沒收，並沒有體現在賬單上。”
“什麼意思？”
凌燕心裏繞了個圈才明白經理話里的意思，感情不幫李宏掏兩百煙錢就得掏三百的包間費。但仍是裝作不懂。
李宏將兩包煙往前台上一拍，“宋經理，我沒有這種土包子朋友。你不用給什麼面子，包間費該收的就收。”
姓宋的經理呵呵一笑，真的拿過結賬單，在最下面添上了三百包間費。
賬單重新放到台上時，一直心情不好的趙婕生氣了，“經理，包間費為什麼開始不說？”
“這還用說么？在立華吃過飯的都知道，大廳免場地費，二類包間兩百，一類包間三百。”
餐廳經理明顯又在隱約嘲笑讓趙婕很反感的土包子三個字，怒道：“照你這麼說，第一次到這吃飯的都要被坑包間費了？！這個錢，我們不出！”
“呵呵，捨不得錢就別在立華吃飯。外面十塊錢一位管飽的小餐館多得是。既然用了包廂，立華賓館還沒人敢吃霸王餐。”
李宏的校花新女友申芝燕冷笑道：“明明可以省一百的不省，現在為了三百塊丟臉。不是說還要去看電影嗎？時間上來不來得及了哦！”
凌燕攔住了還想理論的趙婕，說道：“經理，給我別的有包間費的賬單看看。”
“憑什麼？你結你的賬就行了！別人的關你什麼事？”
“憑什麼？憑我為什麼憑白無故多了手寫的三百塊！今天不將這話說清楚了，想怎麼鬧，奉陪！”
凌燕放大了聲音，大廳吃飯的登時有更多的人看了過來。
宋經理笑臉徹底收起，“兄弟，該不會剛好是沒錢了吧？！沒錢的話說清楚也不算大事。無理取鬧的話你會後悔的！”
凌燕不多不少摸出三百元出來晃了晃，“三百塊有。拿出有包間費的小票來看，錢給你！”
宋經理咳咳兩聲，兩個壯實的酒店保安從餐廳門邊大步過來，其中一個直盯着凌燕，“哥們，請不要無理取鬧，打擾到別人用餐！跟我到安保室說清楚去！”
“不需要。很簡單的事，只要有人給過包間費，錢我給了！不會這麼大酒店，就只收我的包間費吧？！”
凌燕毫無懼色，聲音足夠的大。已經有三起過來結賬的看起熱鬧來了。
“閃開，閃開！”
兩個保安伸手扒開了曾斌，其中一個的手要碰到趙婕時，凌燕一掌掃過去。才一接觸就感覺到不對，手掌返回時連忙將趙婕帶回到自己身後。
沉悶的碰撞只在很短時間內，兩個壯實保安竟然都是練家子，有內力在身的。
三個人都是短打的接觸動作，拳腳絕不外擴。交擊六七次之後，凌燕肩上受了一拳，帶着趙婕多退了幾步之後，一步跨沖將高個保安撂倒在地。
另一個精壯保安虎撲攻來，沒了趙婕在身邊的顧忌，這次凌燕和他結結實實的對了一拳，將對方震退三步。
高個保安爬起來加入，三個人的戰鬥還只局限在吧枱前不大地方。凌燕還是有點害怕師父責怪，調整到只用了四成內息，足以抗衡兩個練家子保安就成。
近距離交鋒，雙方的拳腳都不慢。不懂武的難以看出門道，似在看一場散發拳擊。兩個保安卻是越打越心驚，打了一陣之後雙雙退了開去，精壯保安沖宋經理隱晦的搖了搖頭。
出門時再沒有任何麻煩，餐廳經理再沒敢開口說錢的事，李宏也閉嘴不做聲了。
一場不大不小的衝突，沒有怎麼影響到娟子和曾斌看電影龍騎士。趙婕卻還是因為李宏說的繼任的話很是不安，根本沒有看電影的興緻，偎在凌燕懷裏只顧着寬慰他了。
其實凌燕打殘那兩個練家子保安問題都不大，但交手的一刻他警覺了。由李宏和宋姓經理聯手做的這個局，三百塊錢包間費或者並不是根本目的。
動用武藝不錯的練家子做保安，立華賓館估計沒有這麼大的手筆。凌燕懷疑自己在縣城被盯上了。
電影沒有放完，將手機里的錄音證據徹底刪了的凌燕說不想看了，趙婕巴不得跟他早點回酒店，跟娟子說了一聲便拉着凌燕走了。
酒店一層，從電梯走出來的四個人和凌燕錯身而過。凌燕拉着趙婕進了電梯，摁了十六層。
錯身而過四人中的兩個男子，凌燕能確定自己是第四次見了。兩次是在雙村土菜館，第三次就是不久前的立華一層餐廳，當時這兩人和另一個沒見過的在大廳里一個小桌上吃飯。
1607號房，趙婕關上了門就跳進凌燕懷裏。
“哥，對不起，我們的兩人世界好好的。我不該叫同學出來的，你有沒有傷着？”
“我什麼。趙婕，明天你還翹課不，要不咱們退了房外面玩去吧？”
有可能被跟蹤，探查別墅是不用想了。凌燕倒想看看出城去玩有沒有人跟蹤。
摟着懷裏的女孩，凌燕的目光掃過整個客廳。東西都沒見移動，煙灰缸里的煙頭卻少了兩個。
凌燕回想了一下，甚至能記起什麼時候抽的煙。六個煙頭中有一個是趙婕抽的，現在卻總共只剩下了四個。
“好啊，哥，你說上哪玩？八龍洞行嗎？租車去出城后不要一個小時。”
“為什麼不去苗家界呢？你去過了么？”
“沒去過，苗家界太大，一天玩不好。哥，八龍洞我也沒去過。”
立華賓館後院停車場，依維柯裏面的刑警老張和小丁，一人手頭一根煙，正在看着不大屏幕上1607卧室里抱在一起的說話的男孩女孩。
“張哥，這小子倒真挺帥的，女孩子也不錯。”
“靠，現在的世道真是亂。那女孩子還是個學生呢！”
“張哥，你都有代溝了！不是說現在想找黃花大閨女至少得去初中部嗎，這一對兒還算自律的呢！”
“嗨，管他什麼代溝，這個不關我們什麼事。真不明白曾隊怎麼想的，一個小屁孩，抓起來審審嚇嚇不就成了？還費這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