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些事必須要去做
番將，作為開元盛世武功的締造者之一，用張松齡的話來說，他們可以說是性價比最高的這麼一群人了。
驍勇善戰，精通騎戰，善於奔襲，吃苦耐勞。
只要給他們機會，便可以湧現出無數的名將。
最重要的是，這群人好用不僅僅是在戰場上，他們的拳頭大於他們的腦子，除了安祿山這個異類之外，其他人幾乎不具備太多的政治才華。
這群人永遠沒有進入朝堂拜相的可能，換句話說，只要稍加制衡，給他們足夠的錢財和享受。
他們就可以不斷的為大唐開疆拓土，換取更大的利潤！
而不需要擔心他們擾亂大唐的朝堂制度。
這麼一群性價比極高的人群，最後都能夠讓那位養出來一個安祿山，也只能說是老天不開眼，他也不開眼了。
看着李俶成功的說服了番將出手，張松齡就知道短時間裏，這潼關不會被叛軍搶走了。
而這個時候，他則是悄然趁着夜色離開了潼關。
“道長且等等！”
夜色之下，就在張松齡剛剛離開不久，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緊跟着一匹快馬馱着一個老者擋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如今幫助哥舒翰穩定局面的老將王忠嗣。
“老將軍！”見到了王忠嗣之後，張松齡也表達出來李足夠的尊敬，“夜色深了，老將軍還不抓緊時間好生休息...”
“你我也算是半個熟人，大可不用如此虛偽！”王忠嗣直接打斷了張松齡的廢話，“老夫和你也算是老熟人了。
當年老夫出鎮河西兵馬使，隨河西節度使蕭嵩出征的時候，你這小子還代表...故太子前去為老夫送行來着。
只不過當初老夫交好的乃是當初還是忠王的太子殿下。
因此和你並未有太多的深交。
但是老夫知道，你是個真正的能臣...”
“今日老將軍來這裏，就是為了和小子敘舊的么？”這一次是張松齡打斷了王忠嗣的話語，“若是想要敘舊，等到大戰結束了之後。
小子親自溫上一壺好酒，和老將軍徹夜長談！”
“你不必如此虛偽。”王忠嗣直接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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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都清楚這潼關一戰會是一個什麼結果，老夫雖然毫不猶豫的就來了。
那是因為老夫深受大唐之恩，老夫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都是大唐給的。
所以哪怕是陛下將這一切收回去，老夫也不會多說什麼。
潼關守不住，甚至是長安可能都守不住李，陛下想來已經得到了潼關戰敗的消息，很快就會考慮這些事情的。
哥舒翰犯下大錯，他不僅排除異己，甚至還誘殺了楊國忠麾下心腹大將杜乾運。
當然，老夫也不認為那杜乾運有擋住叛軍的本事，但他麾下畢竟是劍南節度使麾下精銳以及剛剛招募的精壯。
這些人是潼關之後的第二道防線。
哥舒翰為了一己之私想要藉助這個機會逼死楊國忠，最後卻又...他算是被楊國忠逼死了，他敗得不冤枉，他死了也不冤枉。
只是可憐着大唐的百年基業，還有那百姓們心中的盛世....老夫總不能坐看着一切都成空！”
“老將軍！”張松齡知道了這個老將軍想說什麼，但是他卻不想聽下去了，“老將軍說的話小子記住了。
小子也明白老將軍說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可是有些事情小子必須去做。
就如同老將軍明知道你一定會為大唐戰死一樣，小子也必須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道長等等！”眼看張松齡又要離開，王忠嗣也終於忍不住了，“這大唐不能沒有陛下！”
或許是這句話真的打動了張松齡，或許是這句話讓張松齡想到了其他的事情，總之他停了下來。
“這大唐能夠有開元這般盛景出現，的確全賴那位陛下當年的英明果決。
可過去的榮光總不能讓後面的人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
這天下總是要給老百姓一條活路的！”
“....你...”
“天色不早了，老將軍該去休息了。
至於剩下的事情...小子不是傻子，不會做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
說完這些話之後，張松齡不再多做停留，直接朝着長安的方向而去。
至於王忠嗣，看着黑夜之中那漸行漸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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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也只能默默嘆息一聲，同樣迴轉了潼關。
他現在還沒有為大唐流干最後一滴血，他還不能走。
迴轉長安的路十分漫長，但是張松齡卻慢慢不再是一個人獨行了。
隨着距離那長安越來越近，逐漸有人來到了他的身邊，加入了這支前往長安的隊伍。
“先生，消息已經確定了。
當初哥舒翰逼死了安思順和他的弟弟安之貞，流放了他們的家屬之後。
楊國忠就已經有些擔心那哥舒翰會殺紅了眼睛連他一起解決。
而哥舒翰那裏也真有這個想法，王思禮勸說他效仿當年大漢平定七國之亂的辦法，留三萬兵守潼關，率全部精兵渡過滻水殺死楊國忠。
哥舒翰猶豫而沒出兵，計謀略有泄露傳入了楊國忠的耳中，而那楊國忠立刻覲見陛下請求加派兵馬在繼續駐守潼關之後。
陛下同意他招募了三千精兵，日夜訓練，任命劍南的將領們分別率領他們。
而楊國忠在募兵三千之後再次擴軍一萬，並且從其他幾處郡縣調動兵馬加入其中，並且交給心腹大將杜乾運率領。
哥舒翰擔心楊國忠有詐，乾脆上奏請求將杜乾運的軍隊劃歸他統率，因而假託召杜乾運商量事情，然後直接將他斬殺在軍門之外，吞併了他的兵馬。
此時楊國忠已經迴轉長安，那哥舒翰之所以被陛下不斷的逼迫，也是楊國忠不斷進獻讒言所致！
此時這哥舒翰潼關一敗，非但潼關守不住了，從潼關到長安都已經沒有了兵馬。
河東、華陰、馮翊、上洛的防禦使都棄郡逃跑，各郡的守兵都潰散！
此時消息都已經傳入了長安，那位陛下...已經在召集人商議御駕親征的事情了....”
“哈...御駕親征...往西邊征么？”隨着這一聲冷笑，眾人也來到了那長安之外，看着那緊閉的城門，張松齡慢悠悠活動着自己的脖子。
“讓裏面的人去找那位太子吧，想來這個時候他還是能夠讓我進入皇宮之中的。
我想要去見一見那位陛下的。”
“先生...”
“有些事情，必須要這個時候做，哪怕冒險一些也得這個時候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