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它的名字叫大白

第二十六章 它的名字叫大白

三人看着那塊巨石,只見巨石有仗高,寬厚無比,目測有幾千斤重,石頭上的字不像是刀刻斧鑿認真雕琢上去,倒像是有人以刀劍為筆,筆法蒼勁有力深約半寸有餘。玽誕摸了摸石頭上的刻字,內心又是一頓觸動,心想不知何時自己的劍法也能刻出這般字來,轉頭又對慕容嫣道:“這麼好的字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的傑作。”

慕容嫣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這藏峰的主人嗎?”玽誕思索了片刻道:“啊!就是那個什麼刀帝?”

慕容嫣道:“這字蒼勁有力,想來定是他的傑作了。”

玽誕望了望高聳入雲的山峰,一眼根本望不到頂便道:“誒?阿忘,你說如果你真是這裏的人,會不會是這藏峰山的小主人,如果是的話,嘿嘿,這麼大一座山還不都是你的,你可千萬不要忘了我的好啊!”說著拍了拍阿忘的肩膀。

阿忘笑道:“李少俠你是不是想多了,沒準我只是他們的下人,還沒準我是偷了他們的東西,正在被他們追殺呢,萬一他們要抓我,你可得保我啊。”阿忘轉身看向玽誕,只見玽誕已經拉着慕容嫣往反方向走去,邊走邊道:“阿忘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讓他自己上去吧。”

“是啊是啊,萬一惹上藏峰山,這裏又找不到幫手,那我們可完了。”

“喂~你們認真的嗎。”

二人回頭一笑道:“當然是開玩笑的了,天色不早了,我們趕快上山吧,這麼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呢。”說罷三人不再閑聊,就往山頂去了。那山路雖是人造,可卻有意做的十分崎嶇,駕馬不便,三人便棄了車,徒步上山。

走了不知多久,慕容嫣道:“這山有點高啊,我們慢點走,若是走的太快了,還不等到山頂,半道上就該累死了。”

玽誕見慕容嫣這般說便想彰顯自己的男子氣概便道:“這有什麼,想當初我練輕功的時候可是每天都負重跑幾十里路呢!這個山根本不算什麼,你若是爬不動了我背你。”

慕容嫣臉一紅,嬌嗔道:“誰要你背,不就是一座山嘛,我爬上去氣都不用喘。”阿忘拄着竹棒道:“二位真是年輕氣盛啊,你們倆等等我,別爬的太快了。”

玽誕道:“阿忘,我一直想問你,你這竹棒是哪來的,你身無分文,穿的也破破爛爛,這根棒子倒是挺精緻的,能賣不少錢吧。”阿忘道:“這我不知道啊,這棒子從一開始就在我身邊了,我瞧着好看,便留在身邊了。”

玽誕道:“這不會真的是你從這藏峰山莊偷出來的寶物吧……慕容,你見多識廣,有沒有見過這玩意。”慕容嫣道:“獃子,我雖然見多識廣,卻也不是什麼都認識的啊。”

三人一路走一路聊,一開始還能有說有笑,不知走了多久,回頭一看已經看不到山腳,仰頭一望,更是望不到頭,慕容嫣早已經疲憊不堪喘着氣道:“這山怎麼這麼高啊……我不行了……”說罷往石階上一坐,玽誕和阿忘不怎麼喘,卻也陪着慕容嫣坐下。他們上山是已經是下午,此時天色已經暗下。阿忘道:“天已經黑了,今天應該是到不了了,我們找個地方生個火吧,免得受了寒。”

慕容嫣道:“好啊好啊!玽誕,我餓了,去打兩隻兔子什麼的,我們當晚飯吧。”玽誕道:“啊,我們不是有乾糧嘛?”

慕容嫣道:“我不管,我就要吃肉。”阿忘也道:“我也要,拜託了,玽誕兄!”

玽誕道:“阿忘,你比我大了要二十多歲吧,你叫我玽誕兄是不是不太對?”阿忘撓撓頭笑道:“哈哈哈,若是叫你玽誕老弟總覺得怪怪的。”

玽誕道:“大家都這麼熟了,你直接叫我玽誕不就好了。”說罷起身又對二人道:“你們去那邊找塊空地生個火,休息一下,這山上也不知有沒有什麼豺狼虎豹的,你們要小心一些。”說罷拿了自己的佩劍交給慕容嫣,自己朝樹林裏走去。

“順便摘些果子~”

已經入夜,玽誕在叢林中尋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兔子,只抓了兩隻野雞,正欲回去,只聽嗚嗚一陣哀鳴,玽誕好奇心起,順着聲音摸過去,來到一大片空地,空地旁是一汪泉水,形成一個小湖泊,月光照射下來順着泉眼的漣漪把正片空地照得十分明亮。

玽誕朝空地看去,只見一白色生物倒在地上。玽誕不知是何物,只聽它口中發出哀怨之聲,便悄悄從它背後摸了過去,湊近一看才見它渾身毛絨,牙尖嘴長,兩隻碧綠色眼睛泛着淚光顯得深邃無比。玽誕心下一驚道:“這是……一隻狼?”

玽誕上下打量見那生物有馬匹大小,當下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斷道:“哪有這麼大的狼……”可見外形除了狼也想不到是什麼生物,心中又想起那日在東山見到的白蟒不禁笑道:“那麼大的蛇我又何曾見過,不也照樣存在嗎,如今是只大號的狼罷了,這世間之大不知有多少奇珍異獸我沒有見過。”

玽誕見那白狼奄奄一息,口中哀鳴不斷,心下生了惻隱之心,便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只見那狼後退被獸夾夾住,那夾子比平常獸夾大了兩三號,夾上刀片深深插入後腿,地上流了一大攤血,玽誕將夾子拆下,只聽那狼嗷嗚一聲,用盡最後力氣掙扎了起來,玽誕又掏出金瘡葯給傷口敷上,卻見那刀片斷在肉中便道:“狼兒狼兒,你可得忍着!”說罷從懷中拿出一包裹,包裹中包着紗布、細針、小刀等物品,玽誕掏出小刀將傷口劃開,那狼掙扎的更厲害,玽誕將其死死按住,又用鑷子將刀片取出,再用細針引線將傷口縫住,上了金瘡葯后拿紗布包了傷口。

“呼~沒想到剛買的急救包這就用上了,只是不知這人的葯給你用合不合適。”玽誕回頭看去只見那狼目光溫柔盯着自己。

玽誕笑道:“怎麼?你想謝謝我啊,那到不必了,這山上想必有很多獵人,今天我救了你,明天你可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像你這樣的異獸,想必能賣個好價錢,你自己可得小心點,我走啦。”

玽誕起身要走,只聽那白狼又嗷嗚的叫了一聲,玽誕一回頭,見那白狼一直盯着自己,玽誕尋思了一會道:“你不會是看上我手裏的雞了吧……”那白狼似能聽懂玽誕的話,點了點頭又舔了舔爪子,玽誕無奈便將一隻山雞丟到那白狼面前,那白狼二話不說兩口便將山雞吞了下去,眼睛又盯着玽誕手中另一隻雞,玽誕也讀懂了那眼神又將另一隻雞丟給它,那白狼又是兩口吞下,吃了兩隻雞后那白狼好像恢復了幾分,竟然能站起來。

玽誕心下道:“不好,它不會沒吃飽要來吃我吧……”只見那白狼一步步朝玽誕走來,玽誕一步步往後退,想起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心中暗暗叫苦,那白狼突然一撲,速度甚快,玽誕一時反應不及被白狼按倒外地。

……

慕容嫣道:“玽誕怎麼還不回來,都餓死了。”阿忘仰着頭躺在火堆旁道:“會不會遇到什麼豺狼虎豹,被當做晚飯了吧……”

慕容嫣聽阿忘這麼說心頭一緊,想到當初在東山遇險之事,當下起身要去尋玽誕。此時玽誕從林中鑽出道:“我回來了!”

慕容嫣雙眉一舒,輕輕呼了一口氣道:“怎麼才回來,還弄的這麼臟。”慕容嫣剛才余驚未了,卻也顧不上玽誕兩手空空,倒是阿忘道:“玽誕,你怎麼兩手空空就回來了……”

玽誕嘆了一口氣道:“原本我是抓到了兩隻野雞。”慕容嫣道:“那雞呢?”玽誕道:“被它吃了。”阿忘道:“誰?”

玽誕道:“它。”玽誕往後一指,只見一匹比馬還大的白狼站在玽誕身後,呲牙咧嘴,慕容嫣阿忘二人啊大叫起來,一溜煙就爬上了樹。慕容嫣大叫道:“這是什麼啊,這麼大一隻。”

阿忘道:“這還用問嗎,這就是傳說中的怪獸啊,玽誕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跑。”玽誕道:“沒事,它很溫柔的,不會咬人。”

阿忘道:“要不是它滿嘴鮮血我就信了。”玽誕道:“真的沒事,不信你瞧。”說罷玽誕右手一抬,撫住白狼下顎,那白狼順從地貼上去,頭抵住玽誕的臉,蹭了起來。

慕容嫣阿忘見此狀心中害怕稍減,卻還是不敢從樹上下來,只問:“這……這玩意哪來的。”玽誕兩剛才他如何抓山雞再到如何遇到這隻白狼,又如何救它脫困,二人聽得入迷,直到玽誕說道那白狼快速撲向他,慕容嫣阿忘大驚叫了出來問道:“後來怎樣?”

玽誕道:“我還以為它要吃了我,沒想到只是將我按住,在我身上舔來舔去,後來便一直跟着我,我就把它帶回來了。”

阿忘道:“那看來這隻白狼還挺有靈性,你說它這麼大可不可以騎啊?”慕容嫣一聽來了興緻道:“有趣,我只騎過馬,狼我可沒騎過,只怕我爹爹也沒騎過,它這麼大一定跑得很快。”

玽誕無奈道:“這……也許……可以吧。”說罷便躺在火堆旁又道:“忙活了一晚上,累死了,還是趕緊休息,明早還得上山呢!”

阿忘又道:“玽誕,這狼這麼有靈性,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吧。”慕容嫣道:“它的毛色潔白無瑕,又這麼魁梧,不如就叫它……”

“就叫它大白吧!”阿忘搶聲說道。慕容嫣道:“你這也太隨便了吧!”阿忘笑道:“隨便一點有什麼不好,你看我什麼都忘了所以叫阿忘,它渾身雪白就叫它大白有什麼問題嗎。”

玽誕道:“大白,大白,雖然不好聽,但是叫起來還挺順口,就這麼定了吧,以後就叫你大白了。”只聽大白二字從玽誕口中喊出,那白狼似聽懂了玽誕在叫它一般,嗷嗚地叫了起來,叫罷便俯身躺到玽誕身邊。慕容嫣一驚,阿忘道:“你看你看,它也喜歡大白這個名字。”

慕容嫣心中已經想了好幾個儒雅的名字,卻被這兩人一個“大白”給取代了,心中好是不悅,按照平時一定是要踢上玽誕一腳,如今卻害怕大白不敢下樹,只能悶悶閉眼睡去。

三人連日趕路,今日又爬了半天的山,身子已經很是疲憊,不知不覺便睡去了。

次日一早,太陽初升,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一夜過後,火堆早已經熄滅,三人又無被褥,寒冷中已經是半睡半醒,只聽有人喊道:“找到了,就在那裏!快!”

玽誕迷迷糊糊覺得被人一踢,緩緩睜開眼來,只見自己已經被人包圍,那為首之人道:“好啊,打獵打到我們藏峰山來了,還偷了我們藏峰山的靈獸,來啊,把他給我綁起來。”順着幾人拿着繩索便要來綁。

玽誕心知來人敵意滿滿,伸手就要去摸劍,卻摸了個空,玽誕往其中一人手中一瞥便看見自己的劍已經被收走,眼看那人已經綁住自己一隻手,玽誕一個翻身,一腳踹進那人腹中,那人被玽誕踹飛,玽誕順勢起身,雙掌聚力,一招排山倒海朝人群打去。華山一行,玽誕功力又精進許多,體內神秘人的內功也運用得更加熟練,這一掌力拔千鈞,眾人一下子被打散開來。

其中一人道:“好厲害的小賊!讓我來領教領教!”

說罷那人左手一掌,右臂架住,一攻一守朝玽誕攻來,玽誕胸部挺起吃下那人一掌,出掌朝那人右臂擊去,那人單掌打在玽誕胸部,用了十足的力道,卻感覺打在岩石上一般,手臂一疼,右手的防禦也跟着減弱,玽誕那一掌便將他被打飛出去,右臂折斷,倒地慘叫。

另一人道:“大夥一起上!”說罷眾人便齊刷刷朝玽誕湧來,玽誕正欲回擊,只聽一聲咆哮,大白擋在玽誕面前,一爪將前排幾人甩開。

“怎麼,大白怎麼幫外人?”

玽誕心想:“外人?莫非大白是他們家的?等等,它不會真叫大白吧!”玽誕便攔下大白,免得它再傷人,轉而對眾人道:“各位,想必我們是有什麼誤會,我不是來偷獵的,大白……這狼是我昨夜救下的……”玽誕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

正在此時,眾人身後一人道:“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聽這聲音便轉身彎腰行禮道:“師父!”

那人道:“起來吧。”

只見一位年逾半百的老者,身穿綾羅,臉上略帶皺紋,兩眼十分有神,體態健碩,精氣飽滿。那老者單手背腰走到眾人面前,另一隻手一伸,摸向大白,大白瞬間沒了殺氣,順從地俯向那看着。那老者笑道:“呵呵,乖~”說著從大白的額頭摸到鼻尖,來回數次,大白便坐在地上享受着。

那老者轉而對玽誕一伙人說道:“幾位小友,我的徒弟不懂事,衝撞了各位,老朽在這裏給幾位賠個不是,若是幾位不介意,可以到莊上坐坐。”

一人道:“師父不可,這幾人形跡可疑只怕……”

那老人伸手一擺,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隨後說道:“這幾位小友能讓大白如此護着,想必不是什麼歹人。”

玽誕慕容嫣見那老者將大白馴服得如此服服帖帖,心中好生佩服,待人又如此友善,自然對他好感倍增。慕容嫣道:“老爺爺,你說的莊子不會就是藏峰山莊吧?”

老者捻了捻鬍子道:“呵呵,當然了,這山上只有我這一間莊子啊。”

玽誕問道:“那你就是藏峰山莊的主人柳乘風了?”慕容嫣拉住玽誕低聲道:“這麼直呼前輩名字很不禮貌的。”柳乘風道:“哈哈哈,不必介意,老朽正是柳乘風了,沒想到幾位這麼年輕也知道老朽的名字。”

慕容嫣道:“老前輩當年威震江湖,誰人不知。”說著慕容嫣將阿忘拉到身前,又道:“我這位朋友失了記憶,但卻記得這藏峰山莊,我們這次就是帶他來這裏尋家的,前輩認得他嗎?”

柳乘風將阿忘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若有所思,片刻后搖搖頭道:“這位朋友,老朽不認得,或許是我們這的下人也說不準,不如跟我到莊子裏,我尋來管家問問。”玽誕三人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老莊主。”

三人隨着柳乘風來到山頂,只見閣樓相連,一座碩大莊園立在三人面前,慕容嫣低聲道:“這房子好大,跟我們家有得一比了。”來到庄前,牌匾上寫着藏峰山莊四字。柳乘風道:“幾位,請!”

慕容嫣自小講究禮數,又見多識廣,自然不忘行禮相謝,可玽誕阿忘從未見過如此宏偉的大宅子,早就不顧眾人自己溜了進去,到處把玩起來。

玽誕道:“阿忘你看這石頭路,一顆顆跟寶石似的,扣一顆下來應該賣不少錢吧。”

阿忘道:“真是笨蛋,鑲在地里怎麼扣得出來。”說著阿忘已經抱起一塊圓潤潔白的大石頭朝邊上走去,尋了一個角落放下,又拿幾片大葉子蓋上。

“你們兩個真是夠了!”慕容嫣上前就在二人頭上敲了兩下道,“都給我收斂一點!”

柳乘風道:“呵呵,幾位小友喜歡的話不如在這裏多住幾天,這山莊也好久沒有外人來了。”說罷柳乘風命人將大白拉到後面又命人準備宴席準備招待幾人。

幾日以來三人除了在鎮上留宿以外吃的都是乾糧,今天終於能好大吃一頓,玽誕阿忘自不必說,慕容嫣也不收斂了,三人飽餐一頓自不必多說。

“嗝~”

阿忘道:“哈哈,玽誕你打嗝不行啊,一點都不夠長聽我的,嗝~~”

慕容嫣道:“你們兩個注意一點形象,嗝~~~”

“哈哈哈,幾位小友用的開心就好。”柳乘風開心笑道,“沒想到李少俠年紀輕輕就拿下少年英雄大會的冠軍,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不像我這些個徒弟。”

“運氣而已,運氣而已。”玽誕面帶喜色道。

慕容嫣道:“玽誕,別忘了正事。”

玽誕道:“哦對,前輩,還請把管家叫來,看看我這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莊上的。”

柳乘風道:“來福,去把老張叫來!”

片刻之後,管家來到席前。

柳乘風:“你看看,這位阿忘小兄弟是不是咱們莊上的人。”

管家瞧了瞧阿忘道:“老爺,我們莊上的人少爺小姐自然不必說,每個下人我也都認得,這位確實不是我們莊上的人,而且近幾個月來我們莊上並沒有少人。”

柳乘風捻了捻鬍子道:“原來是這樣。”轉而又對玽誕道:“少俠,看來這位阿忘兄弟確實不是我們莊上的人,至於他為何會記得我們山莊,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幾位大可在莊上多住些日子,沒準能想起什麼也說不定。”

玽誕慕容嫣看向阿忘,生怕他失望,可沒想到阿忘居然像個沒事的人一般又埋頭吃了起來,二人心中無奈道:“看來是我想多了。”

玽誕吃飽後仰躺在椅子上,目光突然被什麼東西閃到,玽誕眼神一晃,終於看清,那是一把金刀,那刀通體金黃,在日光的反射下顯得無比閃耀。

玽誕道:“前輩,這把刀是?”柳乘風笑道:“是我年輕時行走江湖的佩刀,只是如今不用了。”

慕容嫣道:“刀帝,這是前輩當年的名號,想必當年前輩就是憑着這把金刀,在江湖中拼出了這個名號。”

柳乘風收了笑容,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像是在回想往事,片刻后道:“只是虛名而已。”說罷起身又道:“幾位,老朽乏了,各位請便,若是有什麼需要,吩咐下人就好,我已經命人安排了房間,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吧。”說罷柳乘風起身朝後面走去。

下人將三人帶到房間,三人房間挨着,夜還未深,慕容嫣阿忘二人正在玽誕房中待着。

慕容嫣道:“沒想到傳說中的刀帝居然是個這麼和藹友善的人,我爹爹當初跟我說的時候可說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無情之人,本來上山之前我還擔心,現下看來是多慮了。回去我一定要告訴我爹,他那些陳年情報該更新了,只不過阿忘不是這裏的人,那看來我們還得繼續找,可是又沒什麼線索……”

阿忘俯到玽誕耳朵旁低聲道:“玽誕,她已經叭叭說了一炷香時間了,啥時候能停啊。”

玽誕咕嘟一聲喝了口茶道:“我也不知道,也沒別的辦法了,等她說完吧。”

慕容嫣道:“……你們說我們接下來去哪裏,漫無目的地走也不是辦法,誒?你們怎麼不說話?”

玽誕道:“不如我們先在這待幾天,反正柳莊主這麼熱情好客,在這裏吃得飽睡得好正好可以好好休息幾天。”

慕容嫣道:“雖然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這莊子裏只怕沒那麼簡單,那把金刀柳莊主好像有什麼隱瞞的,還有大白,那麼大一隻白狼,我別說見過聽都沒聽說過,不知是什麼奇珍異獸,你說好巧不巧,它居然真叫大白,那可是我們隨意瞎起的名字……”

……

“他們真的只是在閑聊?”

“是的師兄,我在窗外聽了一晚上,基本都是些瑣事,要說有什麼特別的也就是聊了兩句師父的金刀和大白,如此看來他們確實不是什麼惡人。”

“如今師娘、大師兄、小師妹都不在,我就得負起責來,萬萬不能掉以輕心讓外人對我們山莊不利。你繼續盯着他們,有什麼風吹草動就來告訴我。”

“是!二師兄。

次日一早,玽誕慕容嫣正在莊子裏閑逛,阿忘還在呼呼大睡。二人逛着逛着到了一片花園,慕容嫣自離家出走後便再未見過這般斑斕的花海,便在花叢中小跑起來,玽誕慢慢跟在身後,見慕容嫣跑兩步遇到喜歡的便彎腰摘下一朵,不過一會手中已經捧了一束花,轉身對玽誕道:“玽誕,你看,好看嗎?”玽誕見花叢將慕容嫣臉頰照的白裏透紅,莞爾一笑與平日所知的慕容嫣又大有不同,不禁看得入了神道:“好看,好看。”一時也不知自己是在說花還是人。

慕容嫣將花束背過後去道:“那你說是花好看,還是我好看?”

“當然是你。”玽誕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慕容嫣一笑道:“誰信你,沒正經。”說罷又朝花叢中跑去。二人摘了花,又逛了一圈。只聽“喝!哈!”的聲音漸漸入耳,慕容嫣道:“這是什麼聲音?”二人停下腳步,不言不語,那喝聲便越來越明顯。

“走!去看看!”慕容嫣拉起玽誕的手便朝那聲音跑去,二人來到一片空地,那空地是一個平台,只見幾十人排列整齊,正在練功,二人站在台階旁。

慕容嫣道:“誒,原來是他們在練功啊。”

玽誕拉了拉慕容嫣道:“別偷看了,偷看別人練功可是江湖大忌。”

慕容嫣道:“沒事的,我就瞧一瞧,又不學他們的。”說著便踮起腳來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是誰!”只見領頭之人便二人方向一喝大步朝二人走來,見是玽誕慕容嫣便道:“原來是你們?在這幹嘛?是來偷學武功嗎?”

玽誕連忙道:“不不不,我們只是路過而已。”玽誕只覺這一幕十分熟悉心下暗想:“怎麼老是被人抓住說我偷學武功。”

“哼!聽說你是什麼少年英雄大會的冠軍,不知道本事怎麼樣。如何?有沒有興趣來較量一番?”說話之人正是二師兄王冕。

玽誕道:“這……不太好吧。”

王冕道:“有什麼不好的,怎麼怕我傷了你?放心我們點到為止,若是你不露兩手,我很難不認為你們在偷學我們藏峰山莊的武功。”

慕容嫣雙手叉在胸前道:“你們的功夫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慕容家絕學無數會稀罕嗎,玽誕,跟他們比!”

玽誕本想打兩回太極推脫了便罷了,可慕容嫣自己自然是不出手也不行了便道:“刀劍無眼,不如我們用木刀木劍吧。”

王冕道:“隨你!”

此時柳乘風正在不遠處看着。只見玽誕王冕二人各執刀劍,在台上擺好架勢,藏峰山莊眾師兄弟圍在一旁給王冕加油,只昨日以六徒弟陳飛為首的幾人知道玽誕的功夫厲害。

王冕道:“你是客人你先請!”

玽誕道:“好,看劍!”

說罷玽誕直直一劍朝王冕刺去,王冕心下暗暗笑道:“我當有多厲害,這一招全是破綻,我只需……”還未想清只見玽誕步伐突然變快,一劍已經逼到眼前。

王冕情急之下將刀鋒一擺,劃了個大圈將那一劍擋開,玽誕順勢一收,趁着王冕手臂還未收回抓住間隙又刺一劍,比剛才那劍又快了幾分,直直抵在王冕咽喉。

“好耶!”慕容嫣在一旁喝彩道:“怎麼樣,我說了吧,我們根本不用偷學。”

王冕道:“這次不算,我大意了,再來!”說著一手將玽誕木劍推開。

王冕擺好架勢,又退後了幾步,二人距離比剛才又遠了幾分。玽誕心知王冕是為了增加距離用以增加反應時間,他見王冕擺好架勢后便道:“你準備好了?我要來了!”說罷又是一模一樣一劍刺去。

王冕這次不再小看玽誕,做好萬全準備,見玽誕步伐瞬間加快,便往後退了幾步抬手兩刀畫成十字朝玽誕揮去,這是藏峰山莊秘傳刀法中的“十字斬”。玽誕劍尖一抖,也揮了兩劍將那一擊化開,王冕趁勢又是一招“翻江倒海”一陣亂揮,亂揮中又帶了一招“白雲出岫”正擊玽誕胸部。

玽誕早已經看清,側身用劍擋住,順着刀鋒,將王冕刀刃挑起,又劃了兩個圈,王冕手中木刀也不受控制跟着玽誕的劍轉了兩圈,玽誕一笑道:“你敗了。”話音剛落玽誕劍刃又刺向王冕咽喉,王冕木刀脫手,毫無反抗之力。

王冕咽了咽口水,片刻后又道:“不行,再來!”

“夠了!”柳乘風喝道,眾人聽這聲音便知是師父來了,紛紛轉身行禮道:“師父!”

柳乘風走到王冕面前道:“年輕人好勝心切,殊不知勝敗乃常事,若是看得太重,習武便容易走上歧途。為師當年也是太在意勝負,走了很多彎路,此番道理也是十多年前才領悟。”

王冕回想起剛才的舉動,只覺羞愧難當,便轉身向玽誕賠禮道歉,玽誕一擺手道:“不必了,比武切磋而已,兄台不必太過在意。”

柳乘風笑道:“李少俠小小年紀劍法就如此高超,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柳某人雖然武功名動一時,教出來的徒弟卻是不成體統,慚愧慚愧。”玽誕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只聽柳乘風又道:“對了,今天你們師娘和師妹應該就回來了,你們吩咐下去,好好準備一下,免得那小丫頭又鬧脾氣。”

眾人一下子議論起來:

“師娘師妹要回來啦,太好了。”

“不知道給我們帶了什麼禮物。”

“想得美,師妹哪裏會想到你。”

“誒,就算師妹沒有禮物,師娘總不會忘了我們吧,還有大師兄,他必定也不會忘了我們。”

“對了李玽誕,等我大師兄回來,讓他跟你較量較量,他的功夫可是好出我們許多,定能贏你!”

柳乘風又對玽誕慕容嫣道:“兩位小友,今天拙荊和小女正好外出旅遊回來,拙荊也是十分好客,見到幾位一定也是十分高興,正好小女也喜歡聽一些故事,李少俠不妨到時和她講講你一路上的經歷,她必定喜歡,也不會天天吵着鬧着要出去了,哈哈。”

“師父,那我們什麼時候下山去接啊。”

柳乘風道:“我親自去,你們都跟來吧,想必他們一定買了很多東西。”轉而面容嚴肅道:“王冕,你過來,我有事情交代你。”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飛苟正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飛苟正傳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十六章 它的名字叫大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