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二~初生的殺手

零.二~初生的殺手

從我記事起我就在一個殺手組織里生活了。既然我已經完全脫離了這個組織的控制,那我描述一下這個組織也就沒有什麼問題了。這一家組織有一套極其嚴格的交流方式,也就是下級只能向比自己高一級的上級彙報各種情況,包括任務彙報和舉報同級同事;同時上級也不能跨級向下級發佈任務以及給予獎賞。其實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能更好的隱藏各自的信息,這樣不僅能保證個人的安全,還能保證組織的隱秘性。

自然,我也不清楚我在這家殺手組織里到底屬於哪一個層級,我只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最頂上的層級,因為我知道我還有一個老大;當然我也不是最底層的殺手。以我的猜測,這樣嚴格的分級下連組織的首領在成為最上級的前一瞬間也不會知道自己到底做到了哪一個級別的官。

我其實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生父生母,在這個組織裏面,與他們見面是被絕對禁止的,我在無意間聽說過這個組織的特殊的繁衍機制,他們會從父本那抽取精子,在母本那抽取卵子,甚至這兩個人是完全不認識的。

從前我當然是一直在否定那一種孩子對於父母的所謂的親情紐帶,畢竟在那個時候,每當有人出現了相關的感情波動,就會被自己的教練狠狠地訓斥一番。但當我以為我自己能夠完全杜絕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時候,也就在我從那個組織專門培養殺手的學院裏畢業的時候,我接到了不同的兩封信件,一封毫無疑問是組織錄用我成為殺手的信件,而另一封是組織專門給我的,從上級一層一層遞交到我這來的,關於悼亡我父母的信件。這裏面當然不乏我父母曾經所做的所謂的“大事”,還有組織對於我父母的褒獎,更多的是希望我能不辱我父母當年所帶來的“榮耀”。

我不太清楚地記得當時我是怎麼想的了,我只記得那個一直被我否定的親情紐帶在若有若無的牽扯着我的神經,讓我下意識的攥拳和咬牙,還有那讓我感到羞愧的啜泣。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我憑藉自己的意志完全拋棄了對我工作無關的情感,全心全意地去成為一個組織的機器,在那個我懵懂無知的年紀,我把這種被組織當成牲口一樣使喚的感覺稱為榮譽感。那年,我才十歲,那個別人還在歡聲笑語的時候,我已經能讓自己的手沾上別人的動脈血的年紀。也是在那年,我手刃了我殺手生涯里的第一個目標,那是組織委派我的第一個任務目標,一個年紀不比我大多少的少年,同時還是我的同事。

一個真正成長的殺手會時刻避免自己的生命受到各種威脅,但他一定不會懼怕死亡,假如組織給他下達了自殺的任務,他也一定不會有片刻地猶豫,他會用自己最熟悉的手法將自己的生命終結。很可惜,也很幸運,我不會成為那種有着病態執着的殺手——我怕死,非常的怕,那種死亡臨近的恐懼讓我特別地膽寒。既然連我成長這麼多年都會害怕的東西,那個年紀小的可憐的少年一定會有着比我更多的恐懼。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失敗了,卻很幸運地保留下了性命又很不幸地成為了一個害怕死亡的俘虜。

那個少年一定很明白,學院教導的“我們作為殺手被俘虜了不要等着救援,首先把自己幹掉,一個不會透露出秘密的屍首一定是最安全的。”但是他害怕,他害怕死亡,組織也就讓我去執行這個任務。沒記錯的話,當時任務條目里有一句話“不要讓懦弱的fw成為我們光榮組織里的累贅。”

任務的時限非常的短,

考慮到作為一個俘虜的少年隨時都可能透露機密,時限短暫也就理所應當了。在這樣緊張的狀況下,我必須要做到全天候的工作。早晨去打探情報,夜晚在進行謀划。

可是當我按照這樣的規劃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卻感到了異常的頭疼,作為一個除了一身殺人本領的怪類,早上的時間只能在街上漫無目的閑逛,這種刺探情報的方式讓我感到了異常的焦慮和急躁。外行人當然看不出我這樣的人和那些無業游名的人的區別,我相信內行人一定能一眼看出端倪,一種是一臉姦邪淫笑地與自己的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人,一種是面無表情全身肌肉緊繃的人,前者就像是普通大街上的尋常風景,後者是與這樣的風格格格不入的怪類。哪有人會帶着這種一身繁重任務樣的人,在漫無目的的閑逛,怎麼看怎麼怪。

我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萌生了一個想法“不如去學一門新的手藝,這樣就不會在大白天的這麼尷尬了。”也就在我在大街上打探情報的同時,我發現了那些做街頭藝術的人,他們演奏音樂的時候,旁邊總會站着一大票的閑散遊客,當時我就敲定了自己的目標“好傢夥,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這樣收集情報和信息可比我在空曠大街上收集來的快多了”。

在那種任務緊張的逼迫感下,我也終於在執行的第三天晚上敲定了最終的計劃。這三天,我摸清楚了監獄守備的放鬆期,監獄監控產生死角的時間點,還趁機弄到了一套獄卒的服裝,怎麼弄到的你應該能猜到,總之是在有驚無險的情況下制定了這份計劃。

但是計劃歸計劃,組織發佈的任務可不會像遊戲裏有標明完成度。在我看來,任務在完成之前一直處於完成與未完成的波動狀態,也就是說,在刀刃送進目標的心臟里或是把子彈送進目標的腦袋裏並且成功撤離之前,任務就一直會處於這種搖擺不定的狀態。

我看了看前兩天在任務地圖為自己畫出的三條撤離路線,如果有更多會更好,合格的殺手永遠不會嫌自己的撤離路線太多,這是莽夫和殺手的區別。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目標,我當然不希望自己會失敗。我紮緊了獄卒衣服的褲腰帶,這套衣服的褲子格外的鬆弛,這也方便我把一把太刀和一把匕首分別綁在了自己兩邊的大腿上。那個少年作為一個俘虜,是絕對沒有我用槍處決他的機會的。

我在任務屏幕上按下了一個戳子,代表我的目標正式進入被狩獵狀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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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司總想讓別人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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