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青蔥歲月,是動人的旋律,是妖嬈的舞姿,是肆無忌憚的歡樂與打鬧,是一首激情四射勾人淚花的歌。
沈文靜第二天日上三竿還賴在在床上沒起,我去房間叫她,她眯着眼嘟囔,說是今天有點不舒服明天在回去。
我追問,是不是昨晚吹了海風。
她說,可能,頭有點疼。
我用手摸了下她額頭,溫度正常,可能有點風寒。
我對她說,我去給你沖感冒沖劑。
她蒽了一聲,繼續睡。
我給她沖了感冒沖劑,她喝完后把杯子遞還給我。
我接過杯子,放在一旁對她說,我幫你按一下頭吧。
她答應一聲,閉上眼睛。
我拿了張凳子坐着,手輕柔的在她頭上按着,時不時的問她手上的力道。
按了一會,她忽然拉着我的一隻手問,你對我這麼好,你就不怕我愛上你?
我呵呵的笑,不會的?
她問,為什麼?
我想了想說,說不清楚,感覺吧。
她說,感覺?靠不靠譜?
我在她臉上捏了捏,說,行了,你再睡會吧!
她說,你今天陪我出去一趟吧。
我說,行啊,幾點出去,我叫你!
她說,我睡醒就出去。
她繼續睡,我去院子搞衛生,沒事可做的日子,似乎也只能給自己找這點事做了。
臨近中午,她散亂着頭髮從房間出來,衣服領口的歪斜,肩上的那條白色的帶子赫然露了出來。
我無奈的對她說,姐,你能不能整理一下衣服。
她有點懵,莫名其妙的盯着我。
我走過去,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她莫名的盯着我,最後笑了起來,一臉無聊的說,你真無聊,家裏就兩人,再說,你又不是沒看過。
我一臉懵,心裏問自己,我看過嗎?
今天她沒有像昨天一樣折騰,簡單收拾了一下,兩人就出了門。
以前沒留意,原來她也是吃貨一枚,一路逛一路吃,還買了很多當地的特產,最後她嘆氣說,看來中午飯省下來了,實在太撐了。
我笑,都吃大半條街的東西了,能不撐嗎!
她說,不行,我等會得去消化消化。
她拉着我進了一家遊戲廳,找了個位置坐着,便叫我去幫她買點遊戲幣回來。
漂亮的女生不管在哪都是一道風景線,跳舞機前,沈文靜扭動身體,時而妖嬈,時而優雅,兩條長而白的腿隨着跳動,很是誘惑。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沈文靜跳了幾首歌,氣喘吁吁的走了下來。
我打開一瓶水遞給她,說,休息會吧。
她接過水,喝了一小口,然後坐到我身邊說,很久沒跳了,有些生疏了。
我說,已經跳的很好了。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吧,我們去玩的別的。
她帶着我在遊戲廳玩了了一圈,賽車,射擊,投籃,打地鼠,抓娃娃……,幾乎能玩的她都得玩會,歡聲笑語中,她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孩,純粹的玩,純粹的瘋。
兩個人在外面瘋了一天,飯都沒吃就匆匆趕回了家,因為出汗,讓兩個人都不太舒服。
晚上吃過飯,兩人坐院子裏乘涼,她躺在懶椅上悠閑的玩着手機,時不時發出哈哈的大笑聲,她就這樣,很直性的一個人,從來不粉飾自己,有什麼說什麼,往往這樣的人,卻也是最不招人喜歡的,因為這樣的人,直來直去,說話不是很中聽。
不過,她真的不是一般的人,她一點都不拿我當外人,洗完澡外面只穿了一件睡衣,至於裏面……
她在院子喊,老鬼,你在幹什麼呢,一晚上忙個不停。
其實我真不是忙,只是找點事離她遠一點。
我在房間躺在床上,聽她在院子叫我,回答說,整理一下,乾淨一點。
她說,你先停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我說,你說吧,我聽的到。
她說,你快點過來,別逼我對你動武啊。
我說,行吧。
我來到她身邊拿了張凳子側坐在她身邊,她有些疑惑,莫名的盯着我看,拉過我就問我怎麼回事。
最後她哈哈大笑,顯然她明白了,她說,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無奈說,不是怕你對我怎麼樣,只是怕我忍不住啊。
她咯咯的笑着,忽然整個人跳到我身上,雙手摟住我的脖子,挑逗說,我不怕你忍不住,我是怕你不敢。
我心裏一虛,嘴上卻說,我有什麼不敢的……
她坐直身體,挑逗味十足的對我說,你要是敢的話就把我抱房間去。
我深吸一口氣,平靜下急促的心跳,一把把她抱椅子上放着,手忙腳亂,灰溜溜的跑了……
只聽她在院子大笑,笑的幾乎要叉過氣去了。
第二天她起的很早,天蒙蒙亮就起床在院子裏洗漱,等我爬起床到院子,她一切都收拾妥當。
我去到水龍頭處,快速的洗漱,她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悠閑的玩着手機,等着我給她提行李。
太陽微微探出腦袋,陽光映照着天際一片火,看來今天又是炎熱的一天。
我幫她把行李放進後備箱,關好門對站在一旁的她說,行了,早點出發吧,涼快點。
她答應一聲,給了我一個擁抱,在我耳邊輕聲說,照顧好自己,記得想我。
我微笑說,放心吧,我會的。
她鬆開抱緊我的手說,我得出發了。
我囑咐說,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別忘記打個電話。
她點點頭,爬上車啟動了車子,手伸出窗外揮了揮,隨着一陣轟鳴,車子飛馳而去。
她這一走,感覺家裏被小偷光顧了一樣,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人啊,就是這樣,這樣人來人往的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為什麼我就不能習慣呢。
閑着的日子,要是沒錢,就會發現,你幹什麼都覺的是種折磨,休息了好幾個月,確實不能在閑下去了。
看着手機里的賬戶餘額,我有些發愁,兩三百的全部家當讓我實在有點坐不住了,再不出去上班,下個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
我去附近的幾個園區轉了一圈,說實話,打工了這麼多年,確實有些疲了,尤其是流水線的作業,打心裏就有種莫名的抗拒,所以一天下來也沒逛出個結果。
我打了個電話給志峰,說了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志峰聽后哈哈大笑,說是得換個工作了,不能老是在那園區待着,待久了會傻的。
我一想也是,自己被這禁錮的太久了,趁着這次是該換個工作環境了。
志峰建議我去市中心看看,先把思維從那地方解放出來再說。
掛了電話,一個人在院子裏胡思亂想着,打了個電話給沈文靜,她軟綿綿的說話聲跟沒睡醒的人一樣,我問她是不是到家了,她說沒有,在高速服務區上休息,我囑咐了她幾句就掛了電話。
接到沈文靜的電話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有氣無力的說自己已經到家,讓我放心,我說今天就別去上班了,休息一天,她說她知道的,兩人又聊了幾句,掛電話前,她告訴我她在房間裏留了三千塊錢,說算是這兩天陪她的工錢。
我一半無奈,一半羞愧,想着自己窮得確實有些誇張了,欠着子樂兩三萬沒還,沈文靜這,已經算不清了,她知道直接把錢給我,我是不會收的,她為了照顧我那點可憐的自尊,所以才偷偷的把錢塞在枕頭下面。
當天,我去市區轉了轉,心中感慨萬千,工資高的工作做不來,沒什麼要求的,但工資太低,除去房租伙食,存錢那是不太可能了,所以只有廠區的工作夾在中間,讓人很為難。
晚上去志峰那吃飯,兩人聊了很多,他也給了很多建議,我發現現在的我確實不如他,社會瞬息萬變,我已經成了個老古董了。
志峰給了我一個建議,要想快速融入社會,又要想掙錢,又要適合我們的,那就只能去送外賣和快遞了。
聽了志峰的建議,我決定去試試,主管是個比我小几歲的一個男生,確實,心裏忽然有種落差的感覺。
通過簡單的面試,開始準備上班的東西,需要一輛電車,自己買也可以,租也可以,但我還是拿着沈文靜留給我的三千塊去買了一台,這樣自在一點。
開始的時候,都是有老員工帶的,帶我的是個很瀟洒的小屁孩,說他瀟洒,確實是他說話行事就是一小孩的邏輯,很搞笑,比如說,店裏人多一時半會出不了單,他要麼就是找人撒嬌,要麼就是自己動手,一頓操作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從市裡回到我的小院經常是半夜三更,畢竟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還是有點距離的。
志峰勸我搬去近一點的地方,不用每天下班跑來跑去,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地方待久了,就不太想動來動去,或許是懶,或許是習慣問題吧。
沈文靜打了個電話給我,說是我的車已經修好了,已經給我發過來了,讓我自己去取。
想着這樣也好,下了班我就可以把電車放志峰那充電,晚上可以開摩托車回家,這樣路上的時間也會節省不少。
我原以為我得跑一個月左右才會熟悉的工作,沒想到半個月的時間,我已經熟悉的差不多了,想想也是,這就是個體力活,又不是什麼技術活,難度沒有想像的那麼高。
一個月下來雖然掙得不多,只有三千多點,但還是挺開心的,請志峰兩口子吃了個飯,交了房租水電,餘下的千把塊就留着做下個月的伙食。
忽然覺得,人果然是不能太閑,一閑准出事,不是精神上的,就是肉體上的。